4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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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熱乎乎的液體滴到了自己臉上,林言在迷糊的睡夢中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這過程中受到的阻力比他想象中要大,有個東西從床上掉到了地板上。緊接著,一陣委屈的嗚咽聲傳進他的耳朵。熱氣撲上他的臉頰,林言強撐開眼,和大米的狗臉對了個正著。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見主人終于起床,大米興奮地汪汪叫著,繞著床撒起了歡。 “不要在我的臥室里亂跑!”林言赤腳跳下床,費了老半天功夫,才把狗趕了出去。 今天是特定的遛彎日,大米一早上就興奮得不行,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自己的早餐后,它就不斷繞著桌腿踱步,時不時地上前蹭蹭林言的小腿,催他快一點。 早起被狗糊了一臉口水,現在又被這么一刻不停地催促,林言失去了對早餐的胃口。不過自從度假回來后,他就有些食欲不振。把煎蛋塞進嘴里,刷了盤子,他便給早就急不可耐的大米套上牽引繩,打開了大門。 窗外陽光明媚,又是個大好的天氣。幾乎是一開門,大米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把拉著繩子的林言拽得一趔趄,差點在門口的臺階上跌倒。好不容易把門鎖好,這狗就一刻不停地跑上了去公園的路。林言在后面握著繩子,只好小跑著跟上它。之前把大米放在寵物店里寄養了一個多月,可是把它憋壞了。 那次“事故”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林言的生活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常態。 “事故”,這個定義是GIN公司在他被強jian的三個小時后給出的。當時,公司配備的應急人員迅速趕到了,馬上給受到侵犯的omega注射了大量的信息素阻斷劑。值班的管理層詢問過在場的工作人員,檢查了片場的準備措施后,做出了“事故”的判斷。 “開拍前兩人確實都服用了信息素抑制劑,前期工作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失控的情況,但看起來不像是有人故意?!?/br> 這樣的處理結果,也在林言的預料之中,AO搭檔的gv是產業利潤的重要來源,也是監管最嚴格的地方,GIN作為大廠,要是被人抓到管理不嚴導致演員表演時失控的把柄,很難逃脫掉成人影片管理總局的制裁,罰款都是小事,要是被停用一段時間乃至直接吊銷拍攝執照,麻煩可就大了。 “雖然進入生殖腔射精了,但是沒有進行標記,你在事前也服用了避孕藥,我想應該不會有什么嚴重后果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我會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給你一定的補償?!惫芾砣藛T是個戴眼鏡的beta男性,有些年紀了,笑起來十分和藹。AO事故的補償一般都會偏向有懷孕風險的omega一方,公司主動提出要補償也算是正常流程。 “但是真可惜啊,既然都想到要吃避孕藥了,怎么不干脆把拍攝叫停呢?也不急著這么幾天嘛?!绷盅噪x開管理室的時候,聽到了這句在背后說的話,他扭過頭去,看到管理員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只是笑容里仿佛有了一些深意。 居然被人揣測是故意引發事故好拿補償,回家的路上,林言生了一肚子的氣。走進家門,他無視了大米搖頭晃腦的歡迎,直接跑進浴室打開洗手臺上的藥柜,拿出避孕藥來給自己倒了一大把。 把那一堆藥丸都用水沖進胃里,林言感覺自己又開始發燒了,回到臥室鎖上門,不去理會大米抓門的聲音,他連衣服也沒脫,直接栽倒在了床上。 斷斷續續地發了四五天的燒,期間感到餓了就起床叫點外賣吃,吃不完的就扔給大米,這么行尸走rou般地混了些日子,才終于恢復了元氣,上秤一稱,足足輕了七斤。 發燒的時候沒能查看電子郵箱,林言登錄上去一看,有兩三頁的未讀郵件,最上面一封是GIN發過來的。他把那封郵件點開,里面寫著這次“事故”的補償方案。林言原定4%的分紅漲到了10%,翻了一倍不止,對于GIN公司來說,真是個巨大的讓步。 把那封郵件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林言不由得一聲歡呼,抓過正百無聊賴躺在一邊給自己舔毛的大米狠狠親了幾口。大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死命掙脫掉他的懷抱,狂叫著跑到廚房里去了。 除了上浮的分紅,GIN公司還提出要送他一次國內游,地點隨他選,費用全額報銷。聽起來很像個陷阱,以前公司也搞過這種幌子,說是要送員工旅游,其實是想拍那種“情侶的大尺度旅行日記”。經過上次的事故,林言還不想這么快就接新片約。本想著一口回絕,但通過一些渠道打探以后,他發現這次公司似乎是認真的。 既然有送上門的餡餅,不吃白不吃了,雖然后續可能要被GIN以別的方式要賬。但得樂且樂一直是林言的生活方式,把大米送進寵物店,林言跑到養老院去看望奶奶,告訴她自己要出趟遠門。 林言的奶奶是個omega,在她年輕時那個觀念還不甚開放的年代,沒有倚仗alpha,獨自撫養了一兒一女,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女兒成家移民后,她和兒子一家一起生活。林言九歲的時候,父母都死在了一起車禍里。 那是在一個有些偏僻的彎角,他那常年恩愛的父母都喝了些酒,正互相攙扶著過馬路,一輛從拐角處沖出來的汽車在他們反應過來前就奪走了兩人的生命。肇事車輛當場逃逸,事故地點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什么因素可以將其定位為蓄意殺人,調查不久后就不了了之。 林言母親那邊的親戚只在葬禮上露了下臉就再沒出現過,父母是奉子成婚的,據說這段婚姻很是遭到母親家里人的反對。林言出生的時候,母親的娘家只托人送了點禮物,都沒有專程過來看看新生兒。 失掉父母后,林言就和奶奶相依為命,老太太把他監管到高中畢業后,終于深刻意識到她這個孫子在學業上的不上進。林言沒考上學費比較低廉的公立學校,家里也沒有錢送他去上私校。奶奶本想叫他去復讀一年,但遭到了他自己的強烈反對。 “算了,人各有命,你就折騰去吧?!笨鄤駸o果,老太太放手不管了,但她也沒任由林言胡作非為。林言宣布要去找工作不再念書后,她一聲不吭地把兩人一起住的那棟小房子賣了,拿這筆錢把自己安置進了一家市郊的豪華養老院。 “你年輕,經得起風浪,我老了,得有個安心住的地方。與其提心吊膽地擔心你哪天敗光老本,不如現在就把這些東西都賣了。賣房的錢還剩下一些,我留給你當你的起步資金。你要好好干,干不好呢,我也不會給你增添負擔了?!?/br> 奶奶住進養老院后,十八歲的林言找了將近半年的工作,但都沒能長久干下去。眼見著錢包一天天癟下去,他也愈發急躁。直到有一天,在一個網站上,他看到了GIN的招聘廣告。 那廣告不起眼,要求也簡單得很。三十歲以下,不限第一第二性別,只要有意均可報名。只需寄一組照片到指定的郵箱。最末還有一行小字: omega優先錄用。 就是這行字推動了林言。他知道GIN是家大公司,高中時班上的早熟男生,時常會偷偷交換帶有這公司廠標的錄影碟子。gv演員雖然不太上得了臺面,但對于沒什么特殊技能的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很輕松的職業。 林言身材高挑,體格勻稱,因為母親是個美人,他也稱得上是“好看”。去一家專門為內衣模特拍工作照的照相館拍了一組照片,寄給GIN公司后,他在信發出去的第四天拿到了面試通知。 公園里人聲喧嚷,這是個周末,有不少人來這兒野餐。剛靠近中央草坪,大米就已經看到了它最愛的玩伴——一只比格犬,它高興地狂吠著,一口氣掙脫了林言的牽引,往小伙伴那邊撲去。 “好久不見,好像變黑了點呢?你出去玩了嗎?”比格犬的主人是在一家幼兒園里當老師的女性omega,也經常在公園里遛狗,林言間或和她一起牽著狗散散步,聊些日常話題。 “嗯,去海邊玩了一個月?!?/br> “羨慕死我了,這陣子快開學了,準備工作一大堆,我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br> “看起來還好?!?/br> “那是因為我刷了老厚的粉!這陣子忙完我得上醫院檢查下了,別累出什么病來?!?/br> 似乎自己也許久沒去醫院檢查了,牽著大米回家的路上,林言在心里這么想。與其說是檢查,不如說是去找張竛聊聊天。張竛是林言的高中同學,大學讀了醫科,現在正在這城市的第一醫院努力實習中。 回想起來,那次和張竛重逢也就是在那個公園。那是個陰天,他一個人在公園里散步,在拐角處和一個beta男人撞了個滿懷,道歉后本來想馬上離開的,可對方把他叫住了。 “唉,你不是林言嗎?我是張竛??!我倆上學的時候,玩得可好了?!?/br> 林言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和張竛變成了“好朋友”,明明在林言的記憶里,學校里的兩人都沒說過幾句話??赡翘煲院笏蛷埜n經常一起約飯,在搞清楚對方都在干些什么后,更是達成了某種利益同盟:張竛會定期給林言做些身體檢查,林言則會給他提供一些GIN未能公開發行的影片。 “這樣的好東西,怎么就發行不了呢?審查機構真奇怪!”這是張竛最常對林言發表的觀眾感言。 把大米關在家里后,林言打了個車來到第一醫院。電子屏顯示張竛今天在生殖科坐診,林言也沒掛號,直接坐電梯上樓去找他。 生殖科是男女分診的,張竛的診室外坐了兩三個男人,都大著肚子,用平靜無波的眼光看了他幾眼。 他直接推門進去,張竛正在給一個病人寫醫療記錄,這位倒是沒懷孕,但臉色蒼白,整個人單薄得近乎透明。 “按時早睡早起,做一些適當的運動,記得服藥,兩周后過來復查,看情況有沒有好轉?!?/br> 目送那個患者出門后,醫生在座椅上伸了個懶腰,“你怎么有空過來?你七月不是說要來拿抑制劑嗎?” “我出去旅游了。抑制劑你今天給我唄?!?/br> “早被人拿走了,你沒來我還以為你不需要呢,送給我同事了?!?/br> “那算了,等你手頭有了再給我打電話。剛才那人什么毛???” “嗨,omega嘛,沒懷孕來這兒的,十之八九都是發情期有問題。這個發情期是真的麻煩?!?/br> “是挺麻煩的?!毕乱粋€患者推門進來了,林言閉上嘴,坐到一邊的長凳上,漫無目的地盯著墻上的掛歷,突然,一個念頭跳入了他的腦海。 發情期?他上次發情期是什么時候來著? “你們醫院哪兒有藥店?”他冷不防從長凳上站起來,把張竛和那病患都嚇了一跳。 “大門口左轉就是。哎!你干什么去?” 林言急匆匆地沖進藥店里,買了一盒驗孕棒。如果把那次事故后的低燒算作一次發情期的話,他的發情期也已經中斷了兩個月。沒等售貨員把零找好,他就跑回醫院,找了個廁所,脫下褲子把尿液淋到驗孕棒上的時候,他感到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 坐在馬桶上等待結果的那三分鐘時間里,林言望著洗手間的天花板,那兒有一小片被反射進來的陽光,他卻全身發冷??諝庵袧M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林言想起父母去世的那一天,那天他正呆在家里和奶奶一起看電視,一通電話把他們叫到了醫院,也是在這么刺鼻的消毒水味中,生與死第一次以赤裸裸的面目出現在他眼前。 三分鐘到了,林言低下頭去,查看命運給他的宣判。 驗孕棒上是兩條深深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