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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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針當天他們就回去了。 許知遙病好了之后又恢復成小壞蛋的樣子,每天讓封遠鞍前馬后伺候他,這個挑剔的煩人精把封遠那點曖昧的情緒弄散了不少。 小學生欺負他成習慣了,不刁難一下封遠總覺得一天都不得勁。 偶爾封遠會想起醉酒后趴在他懷里的許知遙,或者因為害怕緊緊抓著他衣角的許知遙,和那個心里悸動的自己。 但那些宛如南柯一夢。 大多數時候他看見的都是這個讓他干這干那還要不停挑剔的煩人精,封遠平時就逗逗他玩,看他傻乎乎的樣子偶爾吃吃豆腐。 他們一天見面的時間其實很少,但雙方都在彼此的生活里占了很大比例。 許知遙習慣了封遠細致體貼的照顧,他再怎么故意卡著,也比那群小弟更貼心,許知遙有時候會覺得不舒服,但根本發現不了他那點小心思,美滋滋地享受著對方貼心的照顧。 或許他發現了也會不以為意,一般人都不會樂意給別人當保姆,更別說封遠本來就討厭他,不撂挑子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趕著上去當牛做馬?許知遙嬌縱,但至少這個道理是明白的。 不過明白歸明白,真讓他發現了肯定要拿這個當借口。 至于封遠,就順勢而為把他耍的團團轉,騙著人自己投懷送抱,然后看著他那點嘚瑟的小樣在心里嘲笑他,借此保持勞累一天之后的好心情。 本來他們應該這么互惠互利地度過剩下的半個月,然后再也不見。 但突然的告白打亂了這一切。 五月二十號其實不算情人節,但因為它特殊的發音受到了國人的喜愛,有男生挑了這天,找到剛回宿舍的許知遙,送了他一大捧玫瑰。 許知遙用見了鬼的眼神看他:“這玩意怎么送進來的?” 男生被打岔了一下,緊張也消失了,不好意思地笑:“從宿舍一樓那邊先遞進去的?!?/br> 許知遙“哦”了一聲。 男生紅著臉問:“許知遙,要不要和我試試?我以后會對你好的?!?/br> 封遠站在宿舍里邊看著這一幕,心不在焉的。 如果小壞蛋答應了,估計就沒有時間欺負他了吧?高中生活本來時間就緊,許知遙再談個戀愛,一天到晚安排的滿滿當當,哪還有什么心思琢磨著搞自己呢? 怎么說都是對自己有利。 許知遙往宿舍里邊看了一眼,心想你對我好還能好過我養的小弟,那可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而且對你好這句話怎么聽都是哄女孩子的,總有點渣味在里邊。 人被拒絕了,玫瑰倒是留下了,對方不要了,許知遙也不好丟在門口,嫌棄地捏著花:“他這是把我當女的泡?” 哪有人送男人花的,女孩子表白送男生最多也送個巧克力之類的吧,這么一大捧玫瑰,再配個彩燈和小熊,直接弄個感動哭了套餐得了。 他拿回去,握著那捧花遞給封遠。 封遠有點沒反應過來:“……什么?” 本來要說的那句“拿去丟掉”就被吞了過去,許知遙哼哼的笑的得意:“看某人活的真慘,520連花都沒一朵,送你了?!?/br> 封遠接過花,許知遙在心底嘲笑他:只有女孩子才會被人送花。 他自己剛剛被人當女孩子泡了,這會覺得扳回一局,抱著臂站在一邊,勾著嘴角嘲笑封遠。 然而封遠沒有一點反應,他看著那捧玫瑰發愣。 玫瑰實在很漂亮,鮮艷濃郁的正紅色奪人眼球,上邊還撒著點保鮮的水珠,要掉不掉的,閃著晶瑩的光,實屬畫龍點睛。封遠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玫瑰香味,像這花一樣耀眼,且勾人心緒。 但封遠發現,無論是這鮮艷欲滴的色澤,還是濃郁芬芳的味道,都讓他想到了許知遙。 周末的那些場面又浮現在心頭。 他們的那點過往在腦子里走了一遍。 從一開始許知遙冷漠的霸凌頭子模樣,到現在這個被他抱了還翹尾巴的小傻瓜。 封遠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清晰地認識到了一件事:原來他喜歡許知遙。 喜歡上了個只有外表好看的、性格張揚的小學生。 可是他就喜歡看許知遙得意的樣子,看他翹著尾巴在自己面前彎著眼笑,偏愛他那些可愛的小動作,他不想看到許知遙病殃殃的樣子,這小祖宗合該這么活蹦亂跳的。 如果許知遙談戀愛能減少欺負他的時間,那為什么不這樣做呢? 他抬頭看去,隔著玫瑰花和許知遙相望,許知遙還保持著嘚瑟的樣子,看到他之后還抬了抬下巴。 封遠舔了舔犬齒的峰,心里癢癢的。 他們一直這么對視著,許知遙先沉不住了:“干嘛這么看我?好心送你花還想打我?” 封遠“哦”了一聲,許知遙就氣的把腿架他身上亂蹬。 許知遙今晚的牛奶送的很及時,他全然不知飼養員的心態轉變,拿狼尾的尾巴掃了掃封遠的手以示心情很好。 他喝完奶,唇邊還掛著點奶漬,隨手把杯子遞給封遠。 唇上有一層水光,嫣紅水潤的,邊緣掛著點介于白色和透明之間的液體,紅紅白白的弄在一起,好看極了。 封遠接了杯子,伸手用指腹抹去了他唇邊的那點奶漬。 溫熱粗糙的指腹擦過唇瓣,許知遙被嚇了一跳,皺眉看他:“干什么?待會還要漱口的,而且你不會拿紙巾嗎?” 封遠垂著眼看他,忽然把拇指湊近嘴邊,伸出舌尖緩慢而色氣地舔去了那點奶水。 封遠面色自如:“不要浪費?!?/br> 許知遙臉色堪稱驚悚,他先下意識去摸了摸封遠的額頭,又往自己額頭上貼了貼,過一會發現兩者溫差不大,才后知后覺呸呸呸幾聲:“你腦子壞掉了?” 封遠拿著杯子,往他走了過來。 如果封遠要和他打一架,許知遙根本不會怕,他篤定封遠打不過自己。 但是他做出這么奇怪的舉動,臉色都沒變一下,還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受驚的許知遙躲到了床后,過一會才貓貓探頭,警惕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要開始報復我了?我跟你說一個月還沒到,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折騰死你?!?/br> 封遠沒理他,自個去洗杯子了,許知遙這才放松下來,皺著眉思考這個事。 他實在想不通。 最后琢磨來琢磨去大概是明白了。 封遠肯定是報復他啊,之前自己這么惡心他,現在封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一個無毒不丈夫。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但是那也太奇怪了。 許知遙決定主動出擊,探頭看洗杯子的封遠:“你是不是想報仇了?” 封遠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但是還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敷衍的很:“對?!?/br> 許知遙看不見他的表情,知道封遠不是因為奇怪的原因才做這種奇怪的事情之后,又活蹦亂跳起來。 他得意地踩了封遠的拖鞋:“做夢去吧?!?/br> 許知遙哼哼地刷完牙,剛想洗臉,毛巾被人先拿了。 他指使封遠擦汗多了,大概能猜出封遠要干什么,眼睛一瞇下巴一抬等待服侍。 封遠看他這副養熟了的模樣,心情很好,拿了毛巾細致地給他擦好。等許知遙睜了眼,伸手在他臉上碰了一下:“干了嗎?” 指尖還殘留著滑嫩的觸感, 許知遙覺得他今天很怪,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生氣地又踩了封遠一腳:“不準摸我?!?/br> 封遠用拙劣的演技表演了個如釋重負。 笨蛋又上鉤了。 許知遙拽著他的衣領在上邊把那點濕意蹭干了,動作跟狗狗抖毛似的,偏長的碎片一甩一甩,弄的封遠頸間一片輕微的痛癢。完事了就抬頭看他,手里還揪著人家的領子,嘴角勾起,彎著眼,很惡劣的樣子:“現在干了?!?/br> 明明是個矮了一頭的小學生,可是這么抬頭看人絲毫沒有怯懦的樣子。 封遠從喉嚨里擠出個“嗯”。 他有點手癢。 許知遙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知道這個嗯很敷衍,給了他一拳之后三兩下躥上床,叫封遠:“睡覺?!?/br> 跆拳道重在練腿,但也用拳,許知遙力氣很大,學的又好,封遠被打的悶哼一聲,不出意料那塊皮膚是青了。但祖宗發話了他也不能去看傷,就只能先忍著痛。 等封遠關燈躺下了,許知遙忽然又叫:“封遠,我要喝水?!?/br> 想了想還是不得勁,封遠怪里怪氣的。 不開心他就要折磨罪魁禍首。 那邊傳來點細碎的聲音,過一會燈被打開了,許知遙被刺的瞇了下眼,眼尾掛著點淚,一翻身彎著雙臂,把頭靠在上邊歪著一點看封遠。 封遠去飲水機那給他倒了杯水放到床邊沿上:“喝吧?!毙∽孀?。 許知遙狼尾散了一點,發尾掉了幾根下來,他腦袋動動,擺正了:“求我?!?/br> 他擦去了眼角那點淚:“你刺到我眼睛了,求我,不然你今晚別想睡?!?/br> 他說這個封遠是一點不擔心。 真熬起來這小學生第一個歇菜。 封遠說:“喝一口?!?/br> 許知遙:“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封遠看著他那一頭支棱的亂毛,還帶著點濕意水汪汪的眼睛,和被手背擋了半個的下巴,覺得這小祖宗真是哪哪都欠。 揍是舍不得的。 大概也只能日了。 他壓下那點綺念:“您喝一口?!?/br> 許知遙動了動,艱難伸出一只手彈了彈杯子:“長嘴了就多說點,我聽著開心說不定就答應了?!辈AПl出一道清脆的咚,水面蕩出圈圈波紋。 沒什么道理的,他自己要喝水,把人叫起來了又讓別人求著他喝。 可是兩人在這短短兩個星期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異樣。 所以封遠又說:“您給個面子?!?/br> 這低聲下氣的小弟模樣讓許知遙心情很好,但他這會不渴,也不想這么放過封遠。 紅唇勾起一點:“就說這么點???” 封遠說:“大人不記小人過?!彪m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過錯。 “再來?!?/br> “……” …… 這么幾輪之后許知遙先煩了,那點好心情煙消云散。 許知遙很多時候覺得封遠安靜、不吵鬧,做事又細心,當小弟很順心,有時候又煩死了他這種八竿子打不出個屁的樣子,比如現在讓他說句話跟便秘似的。 他打了個哈欠:“煩死了,叫聲爸爸,饒過你?!?/br> 封遠當然不可能叫他爸爸,他陽奉陽違的時候多了去了,笨蛋不在乎他服不服從,只要結果滿意就行了。 所以他叫:“祖宗?!?/br> 叫小祖宗鐵定炸毛。 被超級加輩的許知遙心情很好,就著這個動作艱難地抿了一下,給了點面子,然后把那杯根本基本沒動過的水遞給他。 封遠長得高,視野沒怎么受限,能看見他懶懶垂著的卷翹睫毛,突然抬了一下,和之后逐漸勾起的唇。 以前這是許知遙作弄他成功之后的標志,但對方在他面前越來越隨意,所以偶爾在想到壞點子實施之前他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果不其然,那杯水在他伸手的時候轉了個方向,直直澆了他一頭。 許知遙把水杯一扔,又擺回之前那個把下巴擱手背上歪著頭的模樣。 他彎著眼睛,看著封遠接了水杯站在那狼狽的模樣。 夏天的夜里很涼爽,宿舍還開了空調,封遠的睡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底下明顯的肌rou線條,從許知遙的角度還能看見他胯下明顯的鼓囊。 許知遙突然又沒那么開心了。 這變態不會勃起了吧不然為什么這么大。 但是他不能說,萬一沒勃豈不是讓他嘚瑟。所以他又把視線移到封遠滿是水漬的臉上。 少年發育很好,氣質沉穩,用男人這個詞也不為過。此刻卻垂著眼,臉上照舊沒什么表情,未盡的水流一點點從頰邊流下,黑發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的,凌亂地貼著臉頰。 許知遙看見一滴水從他挺拔的鼻尖滴落,這幅落湯雞的可憐模樣讓他心情回升,笑的眉眼彎彎,見封遠又看了過來示威般地齜了齜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