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不止是一個吻
我捏著嗓子叫了聲“送外賣的”,男人不耐煩的開門然后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想把門關上。我學他之前那樣,手疾眼快用腳卡住門,另一只腳用力踹開。不顧男人訝異的眼神,用棒球棍用力往他腦門上狠砸了一下。 出來混總得還的嘛,之前是我被他敲暈,這回該他被我敲暈了,天道好輪回。 我關上門往里走,看見了那張尚未完成的畫作——— 背景是混亂的黑色,隱隱透著其他臟兮兮的顏色。內容是一個白凈的少年,渾身都透著rou欲與色情,貧瘠的乳和圓潤的臀,腿自然地分開,人體的動態活靈活現,粉白的yinjing和紅糜的后xue淌著白與紅;背景分明混亂,但人物刻畫地十分細致,連指甲蓋都圓潤生動地勾畫出來,只有一張臉還沒有畫上去了。 但這確確實實,是楚清橋,是jiejie的rou體。男人把他豐腴的美和脆弱都生動的畫出來了,他的色彩表達是艷麗飽滿的,與楚清橋低飽和的風格儼然不同。 不過一旦想到這副畫是男人日夜jianyin著jiejie所作出的成果,就感到分外不適與惡心了。 我忍住那種干嘔感,走向jiejie。jiejie一雙無辜的眼看著我,臉上還未消散的指印讓我有點心疼。我抬起他的大腿根,用紙巾擦了擦他股間蜘蛛網一樣的粘稠液體。 他輕輕推了我一下:“臟?!?/br> 我的jiejie,他現在看上去臟兮兮地,并且此時也自暴自棄、自卑地覺得自己骯臟,可是我始終覺得這骯臟給他的美冠上神性,錯的又從來不是他,只是那些瘋子。 我想過很多次,我想救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救他。他或許還只是個正常、循規蹈矩的孩子,就被推入了骯臟的情欲深淵里,連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婊子。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他跌跌闖闖地捂著滴血的額頭走近我,青筋爆起,儼然一副瘋癲的模樣。他踢倒了裝畫筆的玻璃瓶,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他把jiejie拽著頭發拎起來,jiejie的腳底踩上那些玻璃渣,都刺進了他的rou里。 說實話,我覺得我可能打不過這個瘋子。因為這瘋子手上居然還有刀,作為一個本來就想死的人瘋起來捅死我也說不定。 我把那幅畫從畫板上生扯下來,我不知道這副畫對他來說有什么意義,但是完成了就去死這樣說的話——那應該意義非凡吧。 只能搏一搏了。 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油畫的一角?;鹕嗫焖俚赝淌闪苏?,畫面上的yin欲、扭曲、混亂都將燃燒殆盡,再不會有人看到這向日宣yin的惡心畫作,那張臉,男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 男人慘叫著扔下了刀,也不顧正在燃燒的火苗就把畫從我指尖奪取?;饎轃齻怂氖种杆矞喨徊挥X,他又哭又笑,胡亂地念著“橋橋,橋橋”??墒悄遣皇撬臉驑?,楚清橋比畫中人更艷麗。 已經瘋掉的男人。 他把快燒盡的畫抱進懷里,火舌舔舐著他的胸口,發出滋滋的聲音,他被火吞噬了,只有火焰給他熱情的懷抱。這個瘋子,下場如此凄慘,我一點也不可憐他,這是他罪有應得。 現場如此混亂,可是jiejie十分冷靜地目睹著這個人的自焚,神色冷靜又枉然。我趕緊撿起玻璃碎片割開了他的手銬,在他身上套上我的外套,摟著他離開了現場。焦糊味和火光很快就會引來群眾吧,還好這里太破,沒有監控,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雖然是他自行焚燒,但我一點也不想和這類麻煩事扯上關系。我和他從安全通道走下樓,他的腳步顫顫巍巍地,依賴似的倚我身上。 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道上沒有幾個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他現在狼狽又落魄的模樣。他縮著腦袋不敢抬頭,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我生出一種滿足感。 既然那個差點把自己弟弟推上斷頭臺的惡心哥哥已經不在了,那么也沒有任何東西會阻撓我們。只要我的jiejie銷聲匿跡在這里活下去,不會有人找到他。他將會變成我的獨屬品,由我愛著的寶物,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他的性癮可以由我解決掉,他的眼淚由我舔吃掉。 他不是楚清橋,他是我的jiejie。 這個說法不矛盾,他可以年齡上比我小,也可以脆弱愛哭,但是他一定是我的jiejie。 我想到他腳上的玻璃渣,便蹲了下來:“我背你吧?!?/br> 他猶豫了一下:“下半身,很臟?!?/br>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jiejie,我不會覺得你臟?!?/br> 他妥協了,跨上我的背,他太輕,輕飄飄的手臂繞住我的脖子,手指無措地在我胸口前搭著,指甲粉粉的。我的手架著他柔軟的腿彎,輕輕松松把他背起來。他的腿又白又直,沒有任何體毛,在我眼下晃啊晃。腳趾微微蜷起,指尖沾了點灰塵和顏料,可是這也很美。 我從來沒有屈身背過任何人,因為我很自負又惡劣:我覺得其他人不配。 但是jiejie不一樣,他是我想細心保護的可愛的小東西。我只會對他好,我只會愛他,其他人給不了這種純粹沖動的感覺。我愛他始于性欲,后來又愛他脆弱易碎,即使是婊子,他也是最純情的婊子。 一路無話,他緊緊摟著我,明明很瘦可是身體又很柔軟。他裹在我的外套里瑟縮地像只小貓咪,回到家時其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cao他了,可是我得先幫他包扎傷口,幫他洗一下澡。 他坐在椅子上,我蹲下來,手抬起他的腳。他的腳板都是血和玻璃渣。我小心翼翼地用鑷子盡可能地夾出所有玻璃渣,應該很痛,可他忍著沒有叫出聲。我用涼水仔細沖干凈他的腳板,腳趾,找來碘伏消毒再用醫用繃帶纏上。 我說:“明天再帶你去醫院看看要不要消炎藥?!?/br> 我抬頭,對上他亮亮的黑眸,里面倒映著一整個我。 他俯下身子,嘴唇蜻蜓點水地親了親我的嘴唇。稍縱即逝的暖意。 即使和愛人做過千百次愛,吻永遠是值得回味的甜品。 他又溫柔地捧起我的手。我的手被刮傷了一道長口子,好像是用玻璃片割的手銬時候刮傷的,我都快忘了。他把我的手放在嘴邊,伸出截小舌頭舔著我的傷口,順著裂縫的血色一點一點舔舐,又癢又酥。我居然覺得受傷也是好事,他的主動讓我十分新奇,又甘之如飴。 我想得到的,不止是這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