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做不好挨罰可不準哭。
“原燦,你真的是來學校讀書的嗎?”原刈扇了他一巴掌,問了個無數老師,無數家長都會問的問題。 他們面對面站著,原燦垂著頭,原刈的視線始終鎖在他身上,銳利的、冷靜的、鷹隼般地審視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原燦眼角有些疼,泛著血絲,他能感受到左側臉頰在逐漸紅腫,越來越燙,配上這樣一個問題,燒得他眼紅。 他跟著生他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葉媚的時候,是沒有書讀的,葉媚在原家得到的錢少的可憐,自己用都不夠,哪里有多的去養一個不被認可的小孩,每天給點飯,不死就行,畢竟有原刈的母親在,葉媚這輩子都沒想用原燦去爭家產。 原先生死后,她又整日疑神疑鬼,原燦常常被她鎖在廁所衣柜里,看她對著空氣揮舞棍棒刀具,或者整夜喝酒,醉了才能睡一個不安穩的覺。 是原刈把他帶回去,收拾出一個人樣,他學的第一個字是“燦”,他連名字都是原刈取的。 他是原刈隨手撿來的小玩意兒,是不值一提的流浪狗,是原刈握在掌中玩耍的小貍貓。施恩讓他叫聲哥哥,但所有人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抗拒。他被原刈一手打磨塑造,小心翼翼地順從聽話,可原刈還是拋棄了他,沒說讓他等,也沒說讓他追,一句話都不留下,干脆利落地去了國外。 大學,研究生,原刈離開了整整六年,這六年,他身份敏感,從來沒有人問過原燦到底想不想讀書。 “如果我說不是,哥哥會怎么處理?”他低聲問,繃成一條線,帶著莫名的執拗。 原刈沒說話,原燦又說:“我如果說,我只是在這里等哥哥,萬一他某天路過,記起這里是他的母校,有沒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會回來看看?!?/br> “如果……”有可能,他會漫無目的地走,跟著原刈曾經的腳步,能走多遠是多遠。 原刈的手指抵住他的唇,熱燙的淚一顆一顆落下,啪嗒砸在原刈手背上,他竟然有種想吻上去的沖動。他不想聽那么多的如果。 如果當初他沒走,他也許會被原燦恨死,再聽不到他叫一聲哥哥。 “哥哥回來了。然后呢?”原刈的聲音低沉、磁性,此時又溫柔又緩慢,像給原燦造了一個夢,一個他不敢相信的夢。 他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氣,原刈信了就好,他這些年雖然過得不容易,但總的來說,其實還不錯,只要哥哥相信他真真假假的糊弄,他的日子說不定真的可以變得更好。 到時候學業有成,家庭美滿,狐朋狗友,平安幸福。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原燦深信不疑。 鑒于他還在哭,也不能笑,就只能愣在那里,微微仰起臉等原刈給他擦眼淚。 “然后……”他喃喃,很委屈地抱怨,“哥哥一直在教訓我?!?/br> 原刈摸摸他的頭,手掌蓋在他后腦,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原刈目光沉穩,落在他身上,在心里笑道:小騙子。 轉移話題也太快了。 “哥哥心疼你,不動手了。你自己說,為什么要和他們牽扯不清?” 原燦心里咯噔一下,跳個不停,他眼神猶疑恍惚,干巴巴地解釋:“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我過了點界,哥哥,我能改掉的?!?/br> 葉媚是妓女,他是妓女的兒子。他是不是也天生下賤,愛勾引男人? 原燦不想把所有不堪都暴露在原刈面前,他也不能一個勁賣慘,他臉色煞白,頭腦暈沉,一句話額頭就布滿了冷汗。 他無法控制地想:為什么原刈要探究這些?他只是想撿回一條狗,大可把皮毛全都剃了,為什么要管狗身上有沒有虱子。 原刈都砸他手機了,再強硬一點又怎么樣?他可以限制他的交往,他的出行,甚至給他洗腦,為什么要抽絲剝繭去探究他的過去? 為什么要做出一副很在意他的樣子。 原刈在他手不停顫抖的時候抱住原燦,他膽戰心驚地享受懷抱里的溫軟,一邊擔心原燦的身體,一邊卑劣地為自己慶幸。 他回來了。在原燦還沒有屬于其他人,身上還殘留著他的痕跡時。他只需要把那些記憶喚醒,原燦就會一如既往地依賴著他。 “我為什么會跟他們在一起?” 原燦眼睛沒聚焦,渙散地望向半空,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格外招人心疼。他突然抿唇笑了笑,梨渦里藏著一顆眼淚,他說: “原刈,你自己去查好不好?這種事情,不要讓我親口說,太殘忍了,哥哥?!?/br> 原燦在學校跟原刈玩宮心計的時候,陳熠被一個侵略的吻喚醒。 陳瑾棠捏著他的下巴,舌頭在他口腔肆意橫行,仔細地檢查過昨晚因為沖動劃破的地方,舌尖輕輕在那些腫起來的嫩rou上戳弄,癢癢的,讓陳熠不由自主地搖頭想甩開他,卻被陳瑾棠按著頭吻得更深。 “咳咳??!” 乍一分開,陳熠就止不住地咳嗽,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牽連出來的液體,厭惡地皺著眉頭,但陳瑾棠盯著他,玩味又帶點血腥味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陳熠從床上下來,抽了張紙巾擦手。 他更想擦嘴,但不用腦子也知道真那么做了,陳瑾棠可能會突然發瘋弄死他。 “我想見云叔。爸爸?!?/br> 這是妥協求饒的意思,陳熠這一年很少向陳瑾棠服軟,光這溫順的態度陳瑾棠就很久沒見過,還有點懷念,免不得要好好享受一番。 “我饒了云卿這次,小熠怎么感謝爸爸?你昨晚的表現太差了,爸爸很生氣?!?/br> 他高高在上地坐下,兩人位置一換,陳熠頓時有種被扒光了無所遁形的羞恥感。 他握緊拳頭,輕聲說:“小熠任憑爸爸處置?!?/br> 他還有什么地方沒有被陳瑾棠磋磨過呢?陳熠一邊想一邊抬頭,對上陳瑾棠那雙笑得有幾分邪性的狹長鳳眼,一下子就明白了里面的意味。 陳熠的指甲嵌進rou里,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心如死灰般想:我真的好下賤。又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爸爸,小熠替您koujiao?!彼蛟陉愯哪_下,顫抖著去解他的皮帶,卻被陳瑾棠扯著頭發制止。 他雖然不解,也難免心存僥幸。陳瑾棠卻笑:“你自己要做,做不好挨罰可不準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