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帶母狗老公去上班
9 “這樣可以嗎?” 洛軼蹲在戚憂面前,不是很確定地問。 休息室被他清空了。只留下了沙發、床、以及嵌入式的全息投影電視,玻璃的茶幾也換成了實木的。洛軼有一點猶豫要不要放個虛擬倉在這里,沒有艾倫西亞逆天的科技戚憂可能仍舊會是這個狀態,但至少不會弄傷自己,但最終,和秦又青談過之后,他還是放棄了。 不論是出于讓腦后的淤血快點消去、還是保護戚憂現有的認知能力上,醫生的建議都是要保護、要休息,但同時也要有正常的活動。 洛軼前一天已經讓秘書小姐買了些紀錄片和影視劇,自己則是從數據庫里找了容雅的電話,撥了個通訊。 “他喜歡看什么電視?”容雅嗤笑了一聲,“都可以吧,他以前也不挑,現在的狀態估計也沒什么所謂?!?/br> 洛軼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聽說了?” “聽說什么?不是傳得到處都是?棄界老板的私奴服務等級限制了,精神好像也不太對,現在乖得很,會自己湊上來伺候?!比菅耪f著,語氣平淡,好像說的是什么陌生人的事情,“沒什么,我們聊過了,他自己心里有數。洛總您也不用一副自己罪大惡極的樣子,這對我們來說不算是什么大事,您開心點,對大家都好?!?/br> 洛軼聽著她平淡的語氣,回憶起那次在公交車站的驚鴻一面。 ——容雅絕不是不氣,或者沒有責怪,她明明對他有那么多的惡意。但她卻要說,洛總你不用在意。 “……你們以前……一直都會經歷這些嗎?”洛軼輕聲問。 “……”容雅沉默了一會兒,諷刺地笑了,“洛總,你就非要惡心我這么一下?” “……抱歉?!甭遢W誠懇地說。 通訊那頭又安靜了幾秒鐘。 “省省吧,洛總,還輪不到你道歉,你差得遠呢?!彼涞卣f。 “您也不用擔心,他以前就喜歡犯傻,真把上床當個事兒,吃足了苦頭讓自己‘干干凈凈’地……” 說著,女人那諷刺的笑意也逐漸散去,只剩下純粹的惡意和攻擊性,“……直到遇到您?!?/br> ……干干凈凈嗎。 直到遇到他。 洛軼在廁所,隔著玻璃門看著外面休息室里跪在地攤上的戚憂。 金風細雨樓有不少在游戲里出了名的養魚大戶。容雅那個叫安然的祭司號就不說了,競技場就是她的魚塘,不管男女多得是為她上分都會走神的可憐池魚;葉曉和路透也是約炮認識的,上了好久床才確定下關系來。 洛軼從前以為或許只是普通的生活開放,當他意識到這些人都是鈴鐺島出身的殺手的時候,洛軼想起他從小就見過很多的、那些黑暗處的骯臟事務。 ——他可能見過容雅。 他見過的那個女孩子,容貌和現在的容雅不太一樣,但危樓的人洗白的最后一步,都會去做些容貌的調整,讓他們很難被和從前的自己聯系起來,從而真正的改頭換面。 周家抓到的那個叛徒…… 從小在鈴鐺島那種地方長大,人為刀俎,身不由己,那些孩子怎么保護自己?戚憂又是怎么……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代價才能……”干干凈凈地”……來到他身邊…… 然后毀在他手里。 洛軼一口氣哽在胸口,他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 他打開玻璃門,走到戚憂身邊,性奴隸立刻爬過來,要去親他的鞋子。 洛軼已經知道怎么阻止他這些自輕自賤的動作了——他攔住戚憂,低下頭,在戚憂的額頭上落了個吻。 戚憂立刻就呆住,像是被清空了思想一樣,抓著他的衣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像條傻狗狗,很可愛。 可洛軼不想要一條傻狗,他只想要他驕傲又脆弱、明明努力掩蓋住自己的光芒,還是會比誰都耀眼的老公。 ——他的老公吃盡了這世上的苦頭、用盡全力來到他身邊,卻被洛軼自己搞丟了。 = 最后,洛軼選了個種田綜藝給戚憂看。 容雅說他“不挑”,洛軼想了想,明白過來。 ——鈴鐺島哪里會有點電視看呢?這些從小被豢養成殺人工具的清道夫們,又哪里有過常人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恐怕所有影視作品都是新鮮、有趣,或者不同的。 或許有些人會觸景生情,會嫉妒,會反感些題材,但洛軼知道,戚憂不是那樣的人。他經歷了這一切,但霧偃仍舊遇到了那個對一切抱有善意的時雨,那些苦痛的過往沒有讓時雨失去愛別人的能力,只奪取了他愛自己的勇氣。 ……但。 擺在洛軼的面前的,是其他的難題。 忠誠的性奴隸在他面前,就只會看著他,躍躍欲試地想要仕奉自己的主人;那惱人的性癮好像又因為數個小時的空窗而有些泛濫,洛軼能看到奴隸怕弄濕地毯夾緊了后xue的小動作。 洛軼看了看表,最終,他破天荒地找了個副總和總監去替他開會,去拿了個毛毯,走回戚憂身邊坐下,用毛毯圍住赤裸的奴隸,把人拽到懷里。 奴隸在他懷里,僵直了身體,耳廓卻一點一點泛起潮紅。 洛軼抱住他,制止住他的掙扎,以及用下體磨蹭這他西褲下面的性器的動作。 “看電視呀,看我干什么?!彼f。 不知道戚憂聽懂了多少,因為他仍舊有些躁動,身體在洛軼的懷抱下有些惶恐地發抖,洛軼沒辦法,只能按著戚憂,抱緊他的身體,從后面細密地親吻戚憂發燙的耳廓。他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親得很用心,也很用力,好像這樣就能把他的心情傳達給躲在這具軀殼里沉睡的那個靈魂,換來那個傻瓜的垂憐,讓他回來看看自己。 最終,性奴在他懷里慢慢地安靜下來,乖巧地、一動不動,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和略微急促的心跳。 ——洛也聽到了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和戚憂寬闊的背只隔著薄薄的襯衫和毛毯,他的心跳同樣急促,每一下都敲在他疼得麻木的胸腔。 戚憂在他懷里,和他一樣高大的、滿身肌rou的殺人機器被他抱著,洛軼知道這個畫面多半說不上好看或者和諧,甚至可能有點可笑。 但當拖拉機犁過麥田,金黃的畫面之后黑屏轉場出現,洛軼在漆黑的投影壁上看見他們兩個的倒影,以及戚憂亮閃閃的眼睛。 他心念一動,關掉了監視器的畫面,截了個屏,存到了一個新建的、叫做“以后給他看吧”的文件夾里。 半分鐘以后,他又刪掉了那個文件夾。 戚憂能恢復、能笑著和他一起看這張照片的那天,或許會來,又或許永遠不會來;但洛軼想,不論那天會不會來,都不要讓戚憂再想起來這段過往了。 跟何況,就算這一刻依偎在他懷里的男人詼諧又可愛,那也不是清醒的,以戚憂自己的意志做出的舉動。 他想要收藏的,可愛的,或者帥氣的,或者狼狽又好笑的,所有的戚憂,都要靠他把戚憂找回來,再慢慢用愛來滋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