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出發,打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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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李洹載個人專輯全專十首歌曲很快沖上日榜收聽前八十,接著直線上升到前十五,把打歌期的Peak9原本霸榜前十的排名沖散,甚至第一也被他拿下。就連Peak9剛剛達成的年度最高收聽記錄也被他打破,實時收聽最高已經變成了8200萬,在這一年的年末,已經是絕對無法被超越的存在。 洹載粉絲迷惑了,為什么發歌跟Peak9回歸正撞,打歌怎么辦。團粉聽到比團隊專輯出色的歌曲,同樣不依不饒。就這樣,唯粉和團粉展開了世紀對罵。團粉罵李洹載夾帶私貨,故意不把好歌交給Peak9,留著自己用;唯粉反擊李洹載是制作人,愛把歌給誰就給誰,萬一是聚星永華不愿意多掏錢買歌呢,李洹載沒做制作人之前Peak9的歌是什么垃圾,喜歡的好好買一車回去聽到死在墳頭聽到轉世去吧。 但抬起如此龐大收聽數量的并不僅僅是粉絲,還有驚詫的樂評屆。 向來不把愛豆歌曲放在眼里的樂壇評論界頂梁柱,知名樂評人樂帝,居然為洹載這張專輯連夜寫了樂評。他把十首歌的元素一一拆解,從韻律到節奏感,從歌詞到編曲層次,他說這張專輯是橫跨兩個世紀流行元素,反應了流行樂時代變遷。而單論音樂質量,十首歌哪一首都可以作為主打歌?!叭绻麡穳ヂ淞?,這張專輯到底是重新崛起的標志,還是二十一世紀最后的絕唱?”以對行業的質問結束,同行紛紛轉發點評。 更多的則是對這些毫不關心,單純看到新歌想試試的路人。十首歌曲,主題橫跨相識,暗戀,告白,相愛,分手,思念,祝福,自暴自棄。有人說,“簡直就像是一個人愛的全部過程”。就算不認識李洹載之前是誰,僅僅一種情緒碰上,喜歡上的人再呼朋引伴……龐大的群眾基礎,人傳人的口碑,就這樣逐步建立起來。 一時間李洹載風頭無二,超越愛豆界限,成為歌壇炙手可熱的新星。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 這場音樂風波,波及五家電視臺的打歌節目:原本五家打歌節目是按照群眾收聽、專業評價、專輯出售數量、MV收看率加權出電視臺排名,被洹載這么一攪和,原本只需要做電視榜單排名前二十打歌舞臺的電視臺,全部亂套。在得到李洹載不會打歌的聲明后,他們焦頭爛額地把榜單排名算到50,緊急聯絡能夠出演打歌節目的人,很多人被這毫無預兆的打歌邀請搞懵了,原本的行程已經訂下很久,不好推辭,但打歌節目不能沒有歌手表演,于是榜單排名繼續往下算,一直到日榜80。 無數人在洹載發表的“不會就專輯打歌”的聲明微博下發問,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這些都是我后來才看到的。 我一覺醒來,長大了一歲,從床上爬起來,手機沒有電,也無心看手機,插上充電器,洗漱完畢就下樓去找馮純邢露他們。我剛踏進客廳,三個人齊齊望向我。 “呃……這么早?”我看一眼時間,10點,我日常起床的時間。往常他們都不在客廳,各自做事去了。 “我剛要去叫你。睡好了?”馮純正襟危坐,望著我神情嚴肅。 “嗯,出什么事了嗎?這個表情?!蔽覔蠐虾竽X勺。 “不是說好我們之間要保持互信?有任何事都要告訴我們?”邢露抱臂問。 “……”我沒什么好隱瞞她和馮純的,如果有,那也只會是昨天晚上丟人哭了一場。我斟酌詞語,試圖解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我以后會認真做音樂的?!?/br> “哈?你在說什么?”邢露蹙眉道,把手機轉給我,“你昨晚在酒吧的自作歌被短視頻錄下來了,現在正在瘋傳。什么時候寫完的?” “???”我遲疑著接過,那是一個2分鐘的短視頻,視頻里我正在彈唱一首新歌。標題為“有故事,有音樂,老酒館的趣味”的這條短視頻已經幾十萬轉發,“這怎么回事?” “昨晚酒吧顧客里,有一個五十萬粉的抖音本地同城探店大V,第一次去那家店喝酒,正巧你就開始唱,現在所有人都在問這是什么歌。比起這個,你去酒吧就是為了預備寫歌,好家伙駐唱上贏了?寫完了不告訴我們?”邢露不滿道。 “不是……那是我心情不好,隨便彈的。曲結構或許確定了,但是歌詞純粹是臨時哼的,我都沒當成在寫歌,純粹玩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創作出來的,吳樾,現在我們出發去找錄音棚,趁這條還有熱度,轉發點贊評論的速度還沒有停下來,抓緊4小時黃金傳播時間,4小時內這首歌必須上架,引流到你這里。這些人有多重要,他們或許不看打歌節目,但絕對有一部分會對歌曲感興趣,一旦成功,你的歌手之路就不會是從0開始。最近的最好的錄音棚我已經聯絡好了,趕緊穿衣服跟我走?!毙下读嗥鸢?。 我一頭霧水跟邢露和王軍走,抵達錄音棚,邢露把我安置到一個空閑錄音房,叮囑我趕緊把歌詞寫完,然后出門去了。剩我一個為剩下的歌詞發愁。 昨天我唱了什么來著? 我點開自己的錄播,聽著隨口哼的歌詞,頭皮發麻。 “已經哭累了,為失去的、得到的、現在的,走過這么多,不足夠走進下一幕,就算了吧……” 這怎么寫,寫什么,我也能矯情到這個程度? 認清我自己? 哈哈,我死了。 人生就是人比人氣死人的過程,比起別人的歌,我這是在干什么。 我雙手掩面,深呼吸,腦海中再次冒出洹載的聲音:“歌詞是一個人想說的話”。 我想說什么? 我已經接受現實了。完全、充分地,接受了。 我還想說什么? 我想對誰說? 我抿著嘴唇,把想到的口不擇言寫出來,稍微刪刪減減,變成押韻的模樣,這歌詞才能稍微不顯得那么寒酸了。改完最后一個字,我擱下筆,長長嘆息,再次把臉躲進手掌,不想見光了。 邢露和什么人的聲音卻從室外傳來。 “這對我們很重要,要多少錢你開價?!毙下墩f。 “嗨,妹兒,這不是錢的問題?!币粋€男人的聲音響起,語帶不耐煩,“我今天沒心情,沒心情懂嗎?稍一稍,我該去局了好不?!?/br> “請你至少聽一下這首歌再決定,拜托了,用不了3分鐘的?!?/br> 我走到門邊,通過門縫聽聲響。 邢露播放著我的歌,一曲終了,門外的男人更加不耐煩了:“喲呵,這都能成抖音神曲,誒喲音樂界真是,內褲不穿就到處裸奔了。真行。妹兒誒,不是我說,你換個對象打工去吧?這種貨色手底下沒前途的?!?/br> “等等!” 我推開門,出現在他們面前,穿著邋遢的男人正要躲開邢露的圍追堵截,漫不經心看我一眼,突然眨了眨眼睛,又牢牢盯著我的臉看,像是直接愣在當場,但總算不再說走的事情了。 我和邢露迅速交換一個眼神,我立刻鞠躬對男人說:“您好,我是吳樾,剛剛這首歌的創作者?!?/br> “……就你啊?!蹦腥嗣械锰甑暮?,看著我,又像在看著別人,感嘆一聲,停頓了一會兒,才對邢露說,“行吧,既然是他……要我做什么?” “這首歌需要3個小時內錄制,上傳到音樂平臺。這是他第一首原創歌,我們想引流到他身上,不要白浪費熱度?!毙下短拐\相告。 “所以要編曲、混音、合成?也行。旋律就這樣不變了?”男人卻是在問我。 “對,不變了?!彪m然不知道男人答應的理由是什么,來不及細想,我趕忙回答。 “要什么樂器?” “什么樂器都可以?”我問。 “你先說需求?!?/br> 思考幾秒我迅速回答:“小提琴、鋼琴、鼓,我還想在副歌處做和聲處理……可以嗎?” “品味不算太垃圾?!蹦腥藫u搖頭,掏出電話給什么人,“喂,快點來個小提琴,來個鋼琴,來個鼓,急活,沒錢拿的!限你們一個小時過來,速度!” “不,我們會給您錢的?!蔽亿s忙說。 男人咋舌,毫不客氣地上下看我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要謝就謝李洹載吧?!?/br> 沒意料到名字出現,我苦笑:“為什么謝他?” “為什么?沒有他,這錄音棚早就死在幾年前了。他把人情托付在你身上,跟我說,如果你有一天來這里錄歌,無論如何都要幫你?!蹦腥颂籼薜乜粗?,“這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說了吧?” “……謝謝?!?/br> 我按下心中洶涌的情緒,在男人——知名音樂制作人田敘的幫助下,成功錄制歌曲,就地上傳到網絡。當我拿著田敘錄音結束當場寫完的伴奏樂譜回家的時候,在家的馮純yin浸粉圈多年的搞事手段派上用場,先在各大八卦論壇小號發帖正炒反炒,后用盡各種宣傳途徑把歌曲推廣出去。等到我到家,歌曲已經在日榜進榜的邊緣驚險地徘徊了。 “當日榜第一難,倒數第一還是挺簡單的嘛?!瘪T純盯著實時收聽曲線,“才30萬收聽就進了?!?/br> “你在得意什么!臭狗屎!還沒進去呢!”邢露急得滿客廳亂走,“讓我想想,還有什么,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途徑,讓我想想……” “——進了,進了!” 馮純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我和邢露趕忙湊過去看,居然真的進了,并且隨著收聽人數增加,從100逐漸爬到了98。 “發生了什么?”邢露迅速打開每一個平臺,“抖音是主要引流渠道,我發了微博,馮純在論壇不知道能引來多少,是哪個渠道來了人?我,這——?” 我和馮純看過去,我的微博界面,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你關注的人@轉發。 來自Jeffery。 Peak9Jeffery:“時隔快一年,終于發歌,自作詞曲不錯哦,大家聽聽看?!?/br> “他為什么?”邢露看著我和馮純。 “因為炒CP合約?”馮純下意識回答,第二個@轉發出現。 來自徐嘉余。 Peak9徐嘉余:“恭喜發歌?!?/br> “這是在干什么?他為什么幫你引流?你們交情有那么好?”邢露問,這一次我和馮純都回答不出來,第三個@轉發就出現了。 來自洹載,他什么都沒說。 我們三個徹底無話可說。 “是不是Peak9出事了?”我遲疑著,問出口。 “……來看看?!?/br> 為我發歌忙活了大半天的我們三個,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去看今天微博熱搜發生了什么。而并不需要費多大力氣,一些關鍵詞就映入眼簾: 洹載在我生日那天發歌。 歌曲沖擊了Peak9團體歌曲,李洹載自己打自己臉。 樂壇好評,粉絲罵戰。 對洹載發歌動機的猜測。 雪上加霜的轉發。 馮純一拍腦袋,坐回他的電腦邊:“是我的失誤,給我十分鐘,我整理各方輿論關鍵詞,我們再應對?!?/br> “不管別人怎么樣,只要有利于吳樾就好,關注吳樾的負面詞云,我會盯著日榜,現在先回應吳樾粉絲這邊?!毙下兑查_始工作。 王軍為這兩個人添水,接著安靜地待在一旁待機。 而我除了看著日榜洹載的十首歌,不知道該干點什么。 好多問題想說。 不是已經有女朋友,回到正軌了嗎? 為什么偏偏是昨天? 歌是寫給誰的?我該自作多情嗎? 為什么把自己的人情送給我?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我抹一把臉,不知道什么心情才是對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馮純手機鈴聲響起,不知什么時候換成了我的新歌。他接聽,神情嚴肅,嘴上說“后天?有空,是、好的、沒問題”,掛斷電話,激動得臉通紅。 “怎么了?”邢露問。 “后天,FM Music,現場錄制邀請,后天!”馮純興奮得上躥下跳,見我沒有反應,急得提醒我,“三大兩小打歌臺!那個兩小之一!對新歌手最扶持、最好進的那個!” 邢露驚得登時站起來。而我后知后覺地指著自己鼻子:“……我?” “因為洹載,日榜亂了套了,在你前面的有一些去不了打歌臺,這才落到你身上!忙完手頭這點,準備起來吧!” 馮純興奮得一拳打翻水杯,為了護電腦急得用袖子抹。邢露興奮得一把抱住我。 我看看他倆,又看鼓掌的王軍,很難,很難,才慢慢擠了一個笑出來。 “出發!打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