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差一點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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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有過施飯之恩的村長籌錢,青春低聲下氣跟許多雇主要欠款,通貨膨脹到一塊金幣都不見得能換到一顆米的關頭,沒有幾家能迅速結款。無功而返的一上午,陣雨卻落下,最終在最后一扇門關上的時候,青春精疲力盡地坐在屋檐下,瑟縮著身子,泛著毛邊的衣著不可避免地洇透。寒風,陰雨,青春最擔心的卻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家伙什別被淋濕。 發現工具安然無恙,他松了口氣,看著樹上閃躲的麻雀,忽然笑起來。 “即使我躲過這場雨,也會冷很久啊。 “到底為什么做人,不自由,結局卻跟你沒什么不同呢?!?/br> 雨霏霏,沒人能回答。 · 不知道是多少次重來,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個鏡頭,真的很冷的我念完臺詞,精神出走,麻木到完全與青春共情,甚至在劇本之外笑出來,在心里念叨完蛋還得再來一遍吧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掌聲。 我勉強抬起眼皮,望向掌聲來的方向。是甄恬副導演,很滿意的樣子對我微笑著。我順勢往旁邊一瞄,好家伙,岳梧還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沒有任何評價,只看了我一眼就結束了: “卡。轉下一場,女主與男二接頭?!?/br> 今日戲份結束。我站起身,嘴上忙道辛苦了辛苦了,去找場邊等著我的馮純。馮純迅速拿著保溫杯和大毛巾給我披上,脫離人造雨幕,又是夏天,又披著毛巾,體感驟然轉暖,卻耐不住溫差,我連連打起噴嚏,在馮純小聲念叨下不住地撮起鼻涕。 “打聽到工作人員對你的態度有所變化,是好的方向,岳梧那邊沒什么消息。但甄恬導演是真的很喜歡你,再看她的省臺背景,保持下去,飯碗是穩的。演技老師請到位了?!?/br> 嗨,想想人家一節課一小時就五千的價格,不到位也不行啊。 我忙不迭小聲回答他:“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都簽約了啊?!?/br> “你忘了合同了嗎,對方違約只需要付一半錢,雖然有收入,但這是你第一部戲,世界級導演定了你又把你踢開,別人難免亂想,亂象往哪個方向不受咱們控制,可以說你業務不過關,不敢用你做主角,也可以說你用身體上位……” “???怎么可能?!蔽业菚r瞪大眼睛瞅他。 “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為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敗壞一個藝人形象的事情不少見。娛樂圈容錯率很低,尤其像你還沒徹底扎穩腳跟的,更不行?!?/br> 我吸吸鼻子:“好了,我知道了,但是咱們的錢能撐多久啊?!?/br> “這個辦法我來想,你負責做好你的事就夠了?!?/br> 馮純幫我擦著頭發,我眼皮沉沉越來越想打盹,下意識感覺有點冷,我不由得裹緊衣服。怪事,分明臉頰很熱來著。也是,為了光線一大早就開拍了,還沒吃飯,又冷又困很正常吧。我閉著眼睛想稍微歇會兒,周圍的聲音卻不由自主鉆進耳朵。 “……您好?!?/br> “岳導叫吳樾明天晚上開會?!?/br> “好的,我們知道了?!?/br> 得,岳梧,每三天定時檢查作業的老教授。 下意識想著,困意越來越重。 “你……” “馮純……他怎么這樣了……發燒……” 意識最后消失在身體一輕,身體像完全融化的奶油雪糕,癱在了另一個人身上,被暖融融地烘烤著。 等我半夜在我的床上醒來,發現趴在床上疑似睡著的洹載,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許是覺輕,我剛一動胳膊,洹載就醒來了,他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問我:“已經退燒了,感覺好點沒?” 我虛弱地點點頭,表示想喝水。他立刻幫我在腦袋下墊了個枕頭,走出房門倒杯水又返回,溫度剛好入喉。咕咚咕咚一鼓作氣喝掉,我才能張口問話:“馮純呢?怎么是你在照顧我?” “他忙了一天,現在在隔壁睡覺,我替他一會兒?!变≥d笑笑,“怎么,是我哪里照顧不周到才叫你想找他的?” “沒有,就只是……問我高薪聘請的經紀人又跑去哪偷懶了,這是雇主很正常的問題,嗯?!?/br> 洹載只是微笑,看著我說:“那我去熱飯了,稍等一下?!?/br> “好?!蔽胰绱嘶卮?,目送他帶上房門。 然后果斷拿起手機看我嗡嗡嗡震動提示音不休的微博。 提及@999+,評論999+,點贊999+。 都不需要我點開看具體是什么,毫無疑問,肯定是輿論又炸了。 我輕車熟路地點開熱搜,熱搜前15,如此均勻分布著這三個話題: 吳樾 李洹載 李洹載 青春戰紀 人靚心善李洹載 洹載是什么人,當紅人氣男團Peak9的TOP,TOP里的O有時甚至是T。但凡什么有關他的新聞,熱搜基本是鐵板釘釘。于是連帶著我的名字,也時隔半年多,奇怪地掛上了熱搜。 既來之則安之,點開看看。 我硬著頭皮點開話題。 跟無人在意的我不同,洹載有前線站姐跟行程,負責各項后援和曝光度事業,在她們所有人眼里,世界是圍繞洹載轉動的,他背我回保姆車,送我酒店證明了洹載是一個非常正直、友善、樂于助人、不嫌貧愛富的男人,跟我一起出歌說明是對我事業的提攜,一切都證明他是個好人。 因此她們拍下了洹載背我的照片,PO上網,轉發紛紛贊美起人靚心善的洹載,洹載在萬眾情人的道路上又邁近了一步。 洹載粉很滿意。 還愿CP粉也炸了,我跟洹載出歌,是我倆在正式公布定情,我被洹載背回酒店,是洹載搞得我走不動路,連衣服上的褶皺都說明了我倆昨天顛鸞倒鳳好不快活,評論一邊責備洹載對我下手太猛,一邊還要莫多莫多往死里搞我。 還愿粉很滿意。 我沒有粉。但我很好奇ALL樾群體的反應,于是點進去看…… 好家伙,這群人在玩CP投票,拿我的周邊賭到底誰更真,十個投票里還愿一騎絕塵,評論區甚至吵起來了。我這才發現我被洹載背到車上還有另外一種解釋:我和洹載是好朋友,我倆整這么一出是為了讓別的CP吃醋,洹載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工具人,用來引起正主嫉妒,為下一次床上文學做鋪墊。 也不知道同人文里的那個吳樾能下幾次床,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門被打開,洹載端著粥進門,我趕忙從被子里爬起來想下床,帶著一身虛汗和熱氣。洹載揮揮手叫我坐床邊不用下地,我老老實實坐下,扔下手機接過粥,聞到八寶粥甜味一句話都顧不上說,直往肚子里灌,喝完最后一口非常舒服地嘆口氣。 “這才是人生啊?!蔽倚臐M意足地打了個飽嗝,聽到洹載笑聲才想起來,“你吃了嗎?” “現在可是十二點,我早吃了,這是留給你的?!?/br> 洹載說著就要接過碗去洗,我揮揮手阻止:“做了飯的人不用洗鍋,我自己來?!弊呷N房,把煮飯的小鍋扔進水槽。 不知道為什么,洹載也跟過來了,在我開口催他去睡覺前先問我:“剛剛在看什么?” “呃,就,熱搜啊?!蔽一卮鹬?,一邊笑道,“咱倆被拍到了,光你就上了3個熱搜,可真受歡迎啊大明星?!?/br> “再受歡迎,不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話,也沒什么用啊?!变≥d聲音很輕地回答著。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站姐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叫她們收斂一點的,大多數粉絲都很聽話,如果有實在過分的,我會請保鏢處理的……” “——我沒看到歌曲反饋,有樂評說什么嗎?”我飛快地打斷他。 “那個啊?!变≥d頓了頓,“你也知道,我發歌的話,最大受眾是我的粉絲,其次是你的,再次是還愿粉。他們除了評價好聽,也說不出什么專業結論。又由于這張EP是不收費的,所以非粉絲群體也會聽聽看,有少部分好評。大眾樂評網站給出7星,整體來看,大概就是這樣?!?/br> 我一邊點著頭,一邊洗鍋,突然想起來另一個群體:“專業樂評呢?有這方面的嗎?” “你要知道,對于音樂,如果走專業道路,追求曲風的極致,越追求受眾就會越小眾,流行程度就會下降。如果走大眾流行路線,歌曲很大程度上是不會進入專業樂評人的視線范圍內。對他們而言,除了古典樂、爵士樂、搖滾樂,其他曲風都是不入流,EDM或者你理解為DISCO這個代表類型,都該被亂棍打死。所以……” “打死還行?!?/br> 我詫異地望向洹載,他聳肩,又想起什么似的笑起來:“所以啊,如果想得到他們的好評,做出符合他們口味的音樂,起碼要有扎實的古典樂理論基礎,再加上對音樂潮流背后的理解,樂器和歌者聲域不是最關鍵的,卻也不能是短板。部分業界對曲風把控有嚴苛要求的國家,做出混雜曲風的東西會被罵的?!?/br> 我咋舌道:“可是,就我粗淺的認知而言,西方音樂最初,就是從獻給上帝的宗教音樂走入平民百姓田間地頭的過程,這不是好事嗎?為什么那么執著呢?那么執著是在對什么執著呢?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很多人傳唱,不是好事嗎?” “是啊,可這些就不是音樂的問題了,是音樂外的人心吧?!变≥d也點頭。 短暫的靜默中我洗完鍋,把它們疊好放整齊,擦完手,轉過身面對托著腮專注地看著我的洹載,才想起來另一回事。 “你今天怎么去片場了?” “去看你,順便領我的劇本。一個男N號的,從第十集上場,十八集退場。拍完我就得走了,經紀人還給我安排了別的工作……” “是什么故事線呢?我還沒領到后面的劇本?!眲e說領后面的劇本了,大綱說的青春從軍前都還沒徹底拍完,從軍占很大篇幅,后期成為軍人的故事也要很多吧? 洹載想了想說:“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軍校畢業生,從一線退下來轉業成為情報戰線軍官,厭倦了與自己人爭斗的日子,對信仰開始動搖,這個時候遇上了主角……然后展開了故事?!?/br> 我登時頭大了:“有對手戲?咱們倆的?” 洹載笑起來,點頭:“嗯,請多多指教嘍,我的男主角?!?/br> 一時間竟然無話,我看了看時間,睡了大半天的我完全沒睡意了。打開微信找到馮純發的工作安排,接下來的一天要拍新鏡頭,臺詞還沒背,中午開始拍,晚上9點去找岳梧開會。 啊……我忍不住揉起頭發。 “怎么了?”洹載問。 “你去休息吧,我背會兒劇本,睡了一下午現在不困了,完全?!蔽一卮鹬?,腦子里飛速回想已經拍過的鏡頭:青春前期打工有,為了籌措醫藥費賣護身符有,到處討債有,接下來事業線該進入雨夜做工遇到被襲擊的男二號、一個地下黨組織成員,感情線上一邊救治村長一邊跟女主角進入熟識階段,學會識大部分字…… 再看看工作安排上的劇情會議,突然琢磨出點味來,應該是劇情要進入新階段,岳梧才要開會做安排的吧? 片刻的出神被洹載的話語打斷,他看著我不悅道:“病剛好一點,說什么呢,再去睡會兒吧。我早點叫你起床就好了?!?/br> “你才是,說什么呢,叫我干嘛,現在都十二點了你不睡了嗎?!?/br> “我明天只有劇情會議。不要緊?!?/br> 實在不知道能說什么了,我舉雙手投降:“那咱們各退一步,別催對方睡覺的事情了,談談劇本吧?!?/br> 洹載點頭:“也好?!?/br> 于是為了不吵到在隔壁睡覺的馮純,我和洹載大半夜各自捧著劇本鉆回剛剛的房間,靠在床頭,分享他那本劇本的內容。 在陸軍黃埔學校畢業的高遠,帶著崇高理想加入國民黨軍隊。在目睹前線軍隊貪污腐敗掠奪民眾財產的黑暗面后,因為身負重傷從前線撤回后方養傷的他,被暗中賦予新任務,就是盯著抓捕地下黨的隊伍里有沒有暗中通風報信的叛徒。因為是空降的虛職,他需要做的事情不多,所有人都對地下黨嗤之以鼻的他,卻漸漸對嶄新的信仰產生了興趣,逐漸動搖。通過與國民黨同事的對話,行動中突顯這些事情,這是第十集的內容。 第十一集,高遠出場的主要內容就是配合釣魚的行動中,遇到了被拜托進入目標地點傳信的青春。一看地點我倆都笑了。 “歌舞廳,算是民國諜戰元素標配嗎?”我說著,往后翻了翻大段對話。 “果然吧,誰看了第一反應不是跳戲到情深深雨蒙蒙呢?!变≥d也笑,足夠漂亮的嘴唇又勾起溫柔的弧度。 “青春?去哪兒搞身衣服交換信物?西裝?他買得起西裝?我那幾套粗布衣服怎么看都不行吧?!?/br> 吐槽完,我繼續往后讀。 青春那點粗糙的偽裝手段在高遠看來簡直菜得摳腳,不過同時也得出判斷,青春僅僅是一個外圍得不能再外圍的人員,也不排除被利用的可能;在此處的地下黨組織已經得到嚴重打擊,在繼續追查也沒什么意義。于是他雇傭青春為自己做木匠活,想試試看青春對于共產主義和三民主義的態度,沒成想青春其實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什么都試探不出來。倒因為交流木匠常做的浮雕背后的故事,成為了朋友。 “緣分這種事真奇怪啊?!变≥d手里的劇本只到這,我反復看高遠與青春的對話,念道,“我開始好奇青春后來怎么擁有信仰的了?!?/br> “信仰的形成不是小事,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變故吧?!变≥d回答。 “什么樣的呢?” “你怎么看待現在的青春?” “務實,老實,善良,對時局變化有敏銳的觀察力?!?/br> “他欠缺表達,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獲得,也不知道該求助于誰,除了關系到他身家性命的木工家具能被他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什么都做不到。然而所謂的時代就是裹挾著人往前走,誰都看不到確定的方向和回報。所以他現在很迷茫,像你一樣?!?/br> “我?”我指著自己,看著洹載,眨眨眼睛。 “戲開拍前我就在這了,那時候的你還比較積極,帶著一絲樂觀情緒,經過岳梧導演多輪打擊,已經開始有些焦慮了吧。我并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說,你也在變化,并且不知道變化的過程。岳梧需要你帶著這樣的情緒入戲,你才能在高強度的情緒轉換中始終維持一個迷茫的基調。但你不是青春,不要入戲太深?!?/br>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我總覺得有被冒犯的情緒。于是我反問他:“入戲深不是好事嗎?” “人生任何時候都是沒有反饋的,不會像演戲,有人把你揪回正確的方向。你做久了青春,就會習慣青春的邏輯方式和思維,反而會成為你的阻力?,F在回答我,你作為吳樾,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嗯……賺錢養公司,多賺錢攢點積蓄,再多賺錢提前退休?” “對于賺錢的方式有想法嗎?” “這不是在拍戲嗎?” “很好。永遠記住,你要抽一半情緒到角色里,另一半想想自己做事的出發點?!变≥d頓了頓,又問,“你現在在焦慮什么?” “不知道公司的經濟狀況吧,錢是分批打進賬戶,現在開支完全不小,不知道該怎么辦。馮純又什么都不告訴我,搞得我沒法完全專心,空下來的時間滿心都是錢的問題?!?/br> “如果需要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那樣不是長久之計。我總不能靠你一輩子?!蔽掖驍嗨?,緩緩嘆氣。 “你要想靠我一輩子,也可以。但必須是一輩子,差一點都不行?!?/br> 在我驚訝的目光里,洹載笑起來。他把劇本收走放在床頭,一邊說:“好了我現在真的有點困了,我先承諾絕對不會不經你允許對你做什么,現在想問你,我能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嗎?沙發很小,咱們誰睡都不舒服?!?/br> “噢那你睡吧,我關燈?” “我有眼罩,不怕聽到聲音,也對光不敏感。你做你的事吧?!?/br> 然后他真的如他所說,去客廳找到了眼罩,掀開被子躺平,就戴上了眼罩。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我關了大燈留著床頭燈,趴在床上,卻有點坐臥不安。 平心而論,這張雙人床是非常大的,基本就是2.5個單人床合并的結果。洹載睡另半張床,完全不妨礙我看劇本。 只是翻動劇本的時候,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眼神總是不經意地往洹載那里看。洹載帶著的深藍色眼罩,跟他的睡衣大概率是同一套,質感看起來不錯,有輕微的銀色反光。他的嘴唇似乎有些干燥,等他起床注意提醒他補水。呼吸很平穩,看起來好像睡著了…… “洹載?!惫硎股癫畹?,我小聲叫了他。 “嗯?” 真尷尬,其實我也沒什么事,就突然叫了他,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真夠有毒的。我一邊在心里恨不得把自己屠宰了,一邊絞盡腦汁想個話題渡過尷尬:“你為什么會成為獨立音樂人呢?” “那個啊……” “嗯?” “明天再告訴你?!?/br> “噢,我真的不打擾你了,晚安?!蔽翌D了頓,又說,“謝謝你照顧我,還給我做飯?!?/br> 洹載沒再說話,又過了幾分鐘,我終于收心能看劇本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那我能要報酬嗎?” “什么報酬?” 他忽然就摘下眼罩,專注地看著我,然后湊近,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了很輕柔的印記。我只覺得身體瞬間石化,臉瞬間就燒起來,眼神也沒法跟他對視,他望著我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夠了?!比缓筇苫卦淮魃涎壅?,挪了挪位置,像不舒服似的,又轉過身背對著我,這才說了句“晚安”。 “……晚安?!蔽疫t疑著回答,只覺得嘴唇上還留著他的印記,動一下都覺得心里有人在撓癢,并且無比確定我真的不困了。 這個夜晚靜悄悄的,月色下還有稀疏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