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不是呢？”林晗揉了揉容封的腦袋，身體后仰，與容封分開了一些，他繼續說道：“機械飛升，你那個系統，不就是嗎？”

    “他有說過自己不是人嗎？機械飛升，其預想不就是用計算機代替人腦嗎？那系統，不就是這么來的嗎？他所生活的地方，也許就是你看不見的、寄存在你體內的另一個空間呢？”

    “……”容封久久不語。

    “他能進行空間跳躍，是不是就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蟲洞技術呢？那單獨在你體內開辟一個空間，這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事嗎？且你通過系統商店所得來的物資，也許就是此前他提前儲存在一個空間里的?！?/br>
    “……”

    “你說他是因為想要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所以才打算幫助你的，我卻不這么認為，他之所以幫你，會不會是擔心因為你在我死后，你無心任務，從而消極怠工，甚至直接自殺，從而導致他的一些計劃無法實施呢？這他是通過你對我的執念，直接計算到了你接下來的動作的，同時，他又知道，你是不會乖乖聽他話的，所以他才說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而你需要付給他的代價，是你的靈魂、你的身體？”

    “……”容封聽完，只覺得一陣膽寒，他以前，可從來沒想過這些。

    他之所以之前老老實實聽系統的話，完成任務，純粹是因為他玄幻看多了，覺得自己真是解救世界的天命之子來著，而現在被林晗這么一說，他瞬間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而他，就是其中的實驗對象，還是重點實驗對象。

    虧他剛剛還心疼林晗被實驗來著……

    他現在需要心疼的、需要擔憂的……是他自己才對吧！

    emmm……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他現在本來就是自身難保來著。

    只不過略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從自己以為的主動，化為了被動。

    欲哭無淚就是說。

    “你這個腦袋瓜子，這么聰明，你怎么不早說？”容封真的哭了。

    “因為你不跟我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绷株先崧暟参康溃骸岸乙磺兄皇遣聹y而已，搞不好人家真的只是什么天降系統，只不過現在反骨，想要奪位了呢？”

    “……你這么一說，我會覺得自己更廢了，連自己的小弟都壓制不住，還要被篡位，你還不如說我一開始就是被算計了的?！?/br>
    “……”林晗沉默了。

    “那你心思這么多，你四歲就能干翻整個實驗室，那你怎么還會被那頭喪尸王殺死？它還只是個準的，準的！還不是喪尸王呢！”

    “我……”林晗抿了抿嘴，在想應該怎么說。

    “別說了?！比莘饪粗株溪q豫的樣子，擺了擺手，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就是單純不想活了?！?/br>
    “……”

    “唉……”容封又嘆了口氣，緊抱著林晗說道，“反正現在看到你活著，我就很滿足了?！?/br>
    “……嗯?！绷株匣乇е莘?，低聲道：“是你，救了我?！?/br>
    因為你，所以……想活著了。

    “所以，按照這個思路的話，我想這個研究院，也許會有幫助你的東西?！绷株险f道：“不過我沒有去過研究院，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在研究院，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或者系統需要你注意的東西嗎？”

    “本來覺得系統這玩意，我是干不過的，但聽你一說，又覺得不是那么遙不可及了，可是，正因為是可以望見的，我又覺得，這一下子，有了距離，變得可望而不可及了?！比莘獯炅舜昴?，疲憊道。

    “我們說的話，那個狗系統，肯定都聽到了，搞不好現在想著怎么反制呢，不過這玩意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會干不過這群搞人體實驗的？”

    “因為成本更高?！绷株险f道，“建立一個虛擬現實世界，這是需要龐大的服務器支撐的，大量的數據需要計算、需要儲存、需要推演……比起抓一些人做科學實驗，是不是更難呢？機械飛升，只是理論更強罷了，他們如今唯一的成果，也許就是你身上這個系統了?！?/br>
    “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他能時空跳躍，那他為什么不跳躍到末世前，阻止這個末世，這樣世界和平，就沒有阻止他研究這勞什子機械飛升了?！?/br>
    “也許是空間跳躍的能量，是需要晶核供給的吧……也許他，也期待著末世的到來?！?/br>
    “……好吧?！比莘馊嗔巳嗄?，主動從林晗身上起身，道：“我知道實驗室有什么東西可以對付系統了，之前有一個任務，就是摧毀實驗室的一個什么頭盔，他當時給了我一個u盤，好像就是將通過病毒植入，破壞那個頭盔。

    不僅是這個，我現在想到之前的還做過不少類似任務，我就覺得煩躁，真的有種被當猴耍的感覺?！?/br>
    “換個角度思考，你幫他干活，他給你支付報酬、提升異能，所有的資源朝你一個人傾斜，其實還挺劃算的?！绷株虾Φ?。

    “你就損我吧?！比莘夥藗€白眼，此時他真是干啥都沒啥興致了。

    原本還對那系統挺愧疚的，覺得過河拆橋不好，現在可倒好，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人看……活的還不如林晗這頭喪尸呢。

    話說回來，喪尸比人還聰明，這合理嗎？這合理嗎??？

    好吧，如果這是林晗，那這一切，很合理。

    “走了走了！”容封一把牽過林晗的手，“去研究院是不是？這條路我熟，我連他們的小道都知道！”

    ……

    十分鐘后。

    林晗看著研究院外圍那還沒打出的洞，沉默著，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容封撓頭，“我突然想起，那個小道，好像是明年開始施工?！?/br>
    “嗯……”林晗輕應了一聲，隨后揉了揉容封的頭說道：“走正門吧，我剛剛在來的路上，撿了兩個門卡?！?/br>
    容封震驚，湊到林晗耳邊壓低聲音吃驚地說道：“你一直在我身邊，你怎么撿到的？而且現在三更半夜，我根本沒有看到人！”

    “哦，就用精神力，從別人家里，撿到的?！绷株喜灰詾橐獾亓亮肆潦种械膬蓮堥T卡。

    “……”

    該說什么好呢，容封突然想起重生前，林晗的名聲，好像不怎么好……就是跟他不遑多讓的那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