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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源的車已經停在車庫近一個小時。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陸源不常吸煙,所以當他抽到最后一支時,他感覺食管都被熏得煙熏火燎。 陸源想得出神,忽然有人敲響車窗玻璃,把他嚇了一跳。車庫光線昏暗,陸源看不清那人的臉。 還沒等玻璃降到?,陸源就聽見那人被煙嗆得咳嗽幾下,“你到底抽了多少?打你電話也不接?!?/br> “心情有點不好?!痹诿荛]的缺氧環境里待久了,陸源的反應變慢,過了一陣子才想起開車門。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勉強對程現笑笑,“回去吧?!?/br> 陸源心不在焉,一路無言,程現緊跟在他兩步之后。走進電梯里,程現看他原先一直挺直的背微微佝僂,似乎被疲倦壓垮,西裝外套也皺皺巴巴,連后頸上的頭發似乎也沒精打采地蔫了。 陸源麻木地開門,玄光一片亮堂,隱約有飯菜香傳來。 “我吃過了,先休息一下,你自己解決吧?!标懺匆稽c食欲也沒有,敷衍了一句后便走回房間。 仿佛有什么幕后推手一般,陸源進公司后接手的幾個生意接連告吹;就連集團年年中標的招標會上,今年也無功而返,中標的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 今天的股東會上,幾個早就通好氣的親戚股東恨不得把讓他現在就引咎辭職,然而哪怕是這個場面,幫他解圍的也只有一旁聽不過眼的賀煒。 他站在窗邊,窗外夜景繁華。他覺得很冷,很疲倦,睡意上涌。 身后腳步聲漸近,陸源應聲轉頭,看見程現從門口走到他身邊,手里還拎著一瓶酒。 程現比他高半個頭,站在他身邊時陸源有點微妙的別扭。 程現識趣地沒有多問什么,只陪他看了一陣子夜景,后又索然無味似的扭頭,將手里的酒開瓶后遞給他。 拒絕過于矯情,陸源低頭接過,仰頭灌了一大口。 液體滾過喉頭,他的身體變熱。酒意上涌,他似乎重又好受一些。 他們湊得很近,近得陸源能看清他眼里倒影出自己強裝鎮定的臉。 外面似乎下雨了,雨聲雜亂,陸源聽見自己的心跳失速。 酒和煙總是最好的聯結感情的方式。 一瓶酒見底,陸源從冰箱里又拿了兩瓶酒,把一瓶遞給程現。自己開了剩下那瓶,自顧自灌了一口,“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按部就班就好,但是現在才覺得,按部就班對我來說,也是件很難的事?!?/br> “嗯?!?/br> “我可能就做不成什么事?!彼猿暗匦? “嗯?!?/br> 程現不是個多話的人,陸源原本也并不期待從他口中得到什么有建設性的言語。他知道這種軟弱的抱怨向來招人厭煩,只是他實在很累,已經懶得去考慮酒后胡言亂語的后果。 陸源一向是最平庸又溫吞的那一個,從前還可能得個“穩妥”的評價。說得好聽是循規蹈矩,說得不好聽就是死板又怯弱。 但一個根基穩健運行健康的家族企業需要的也正是一個能聯結陸家與他母家的兒子。他的路子被規劃得清晰平坦——出國留學,回國在企業里學習幾年,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再在企業里當一枚負責決策的開關按鈕。 然而陸源發現,他竟然連一顆按鈕也當不好。 程現欲言又止。 其實他認同陸源的自我評價。在陸廷江死前,他其實很少注意過這人,畢竟那個咋咋呼呼又惹人心疼的家伙實在令他無暇注意其他。哪怕知道他對自己有好感,程現也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想法。 而后來,他只會偶爾惡毒地想,這家伙憑什么能這么心安理得地活著。單純的命好嗎? 程現忽然拉過他的手,隨即緊箍住手腕。 那只手很有力量,指尖覆繭,壓得手臂上薄薄的一層皮rou微陷,疼痛感與麻痹感一齊升起。陸源不由自主回過神,轉頭疑惑地盯著他。 “你知道為什么風俗業長盛不衰嗎?” “……” “既然解決不了,轉接壓力和痛苦到別人身上,是一種有效的減壓方式?!背态F扭頭盯住他,嘴角輕微翹起。 酒意造作想象力,眼睛開始扭曲強化眼前的景象,陸源覺得那雙黑色眼珠里仿佛有某種磁性物質,能將他神智吸去。 “這是逃避……”陸源覺得程現話里有什么東西不對。 陸源試圖用邏輯和辯駁掰正他話語前行的軌道,然而在這樣的環境里,邏輯顯得如此無力。他閉了閉眼,自顧自地下了個沒有說服力的主觀結論:“而且,我……不會以傷害別人為樂?!?/br> 雨越下越大,窗外閃電劃出白光,亮了又滅。 程現下意識眨眨眼,恍惚片刻,視線慢慢在他被酒水浸得濕漉漉的嘴唇上聚集。 自己這副下賤的身體忽然回憶起陸源咬住他耳垂時那陣顫栗的感覺和疼痛的觸感,一點點蔓延攀附至心臟。 “乖孩子?!背态F哼笑一聲,沒有再試圖接著爭論下去。他從手邊的書桌上拿起酒瓶,對著窗玻璃透進的亮光瞇眼辨認液體高度,一口灌到底。 “……放手?!标懺从X得這種被禁錮的感覺很不適。然而他剛放沉了聲音,還沒等他使勁,施在他手上的力道便一下消失。 陸源不解,抬起頭。 他同平常的樣子有些不同——似乎有些醉了,側臉染上一層淡紅,眼睛里也是酒意。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似乎是戲謔,又似乎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你看,只要你開口,我都會聽你的,不管是什么有悖常理的要求……”程現將手插進衣服兜里,低聲說,“換而言之,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我身上發泄。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你至少得到快樂,沒有損失,不是嗎?” 陸源覺得身體越來越熱,連帶著心口每一下的跳動,都能泵出沉甸甸的熱量。 他想喝點冰水冷靜一下。他邊這么想,又被程現抓住手腕,阻止住他正欲離開的動作。 程現將他的掌心對準自己的心口。隔著胸膛,陸源能清晰地感受到規律有力的跳動,像是漲潮時海水拍打礁石發出的轟鳴,而碎裂的海浪順著皮膚與血管傳至自己身體。 “你知道的,我能從疼痛中得到快感。那你會有嗎?比如在打我的時候?!?/br> “……” “想好了再回答?!背态F阻止住他欲說出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