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愛你什么
    身上的血腥味很淡,張少陽捧著野果回來的時候,那味道已經幾不可聞了。    “這么快就回來了?!?/br>    “感覺好多了嗎?”張少陽將野果堆在秦越面前,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    “嗯,好多了?!鼻卦綋炱鹨活w紅彤彤的果子,一口咬下去,半個就沒了。    “真甜?!?/br>    張少陽摸摸他的頭,便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剛剛他去殺人了。只是追殺過來的幾個小嘍啰,看著像是中途遇到臨時搭伙的幾個草莽,連氣息都隱藏不好,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解決掉了。不過這并沒有讓秦越知道的必要,很多事情,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理解的是不一樣的。如果可以,張少陽愿意將秦越永遠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眼瞎心盲,只看美好的事物。    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    讓他做一個不知險惡的富貴公子哥。    正如他初遇秦越時,就算秦越滿身臟污、衣衫襤褸,也遮擋不住眼神里的天真爛漫、由內而外的權柄富貴。    秦越吃了個半飽,覺得這果子雖然酸酸甜甜很是開胃,可是沒有rou食總覺得肚子餓。秦越瞧著張少陽正坐在一邊看龍圖,研究路線。他站起身,想要自己去網點魚、掏掏鳥蛋。    才剛站起來,張少陽就如同后腦勺長了眼睛一樣開口:“干嘛去?!?/br>    “我捉點魚回來烤,一會兒就回來?!?/br>    秦越空有肌rou,力氣都是擺設,站在武林中人面前就是活靶子,張少陽怎么可能放心他一個人離開,開口喚住了他:“過來?!?/br>    秦越一臉警惕:干嘛我的鬼畜兒子,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樣來對付爸爸。    張少陽從包袱里掏出一包醬牛rou,遞給了秦越,“之前街上買的,拿去墊墊肚子。等我看完了,給你捉點野味烤?!?/br>    一包醬牛rou而已,秦越卻覺得有些無措。平時被親自喂飯喂菜都沒有這樣不自在過,有什么東西似乎已經悄悄根植在了心里。    “你,你怎么想到買這個?”    張少陽笑了下,說道:“知道你喜歡吃rou,就買了?!?/br>    秦越嚼了幾塊,心里怦怦跳著,想:他看到醬牛rou都想著我喜歡吃,給我帶,我……要不,我從了他?    “又在想什么?”    “沒!沒想什么!什么都沒想!”    “不會是想……”張少陽拉過秦越的手覆蓋在自己胯下沉睡的陽物上,“……它了吧?!?/br>    秦越冷漠:從了他,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除非讓我反攻。    張少陽仔細研究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眼神逐漸危險,“阿越,你想cao我?”    秦越:“?。?!”所以他是真的會讀心術的吧?。?!    “乖阿越,不要想那么危險的事情,嗯?”張少陽親了親秦越的嘴唇,心中遺憾,若不是他們現在急著去明夜國,怎么也要把這位皇子殿下干個yin水肆意才好。    調戲完秦越,張少陽繼續研究這張龍圖。為今之計,明夜國已經變成了他們必須去的地方。若是不去,將龍圖交給別人,就算他們不敢來找張家麻煩,但皇家怎么可能允許皇嗣流落在外,還是有皇位繼承權的皇嗣。到時候斗了個兩敗俱傷,難保姬不樂那個傻狍子不悄悄使絆子。要去明夜國,張少陽若是沒料錯,所有荒漠中的城池都已戒嚴,也包括幽州和鄴門。若是繞過他們,全走荒漠,要耗費非常漫長的時間,還要經歷無窮無盡的追殺,更要緊得是,他舍不得秦越受苦。幽州那條路必須走,它是最近的路。既然躲避不了,就想辦法混進去。    “走了阿越,我給你烤魚?!睆埳訇栃睦镉辛藢Σ?,他站起身。    看著樹影斑駁間張少陽修長挺拔的身姿,那腰,那腿,那臉蛋。秦越亂七八糟的想:不愧是主角受,連站起來都那么好看。    “站穩?!睅еσ獾穆曇繇懺诙?,秦越垂首看到扶住自己肩膀的手。手指修長有力,卻不似一般男人一樣粗糙難看,反而泛著玉一樣的色澤。    這是主角受啊,完全按著他的喜好寫得,漂亮、挺拔,肌rou線條流暢,美麗又強大。怎么可能會不喜歡呢?    平??偸亲钕炔煊X到秦越情緒的張少陽,此刻面色如常,好似全然沒有察覺到。不過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想得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之前摘果子時,張少陽就看到附近有條河了。說起來,他們兩個人的相遇倒和水特別有緣。    烤魚很香,秦越卻是有些吃不下了,他胃口再大,也撐不進去一整條烤魚。就在他思考著如何將這條魚不動聲色地撐到肚皮里時,張少陽已經自然得拿過他手里剩下的半條烤魚,慢條斯理得吃了起來。    “你……”    “怎么呢?”    “咳,沒?!鼻卦讲蛔匀坏霓D開頭,自然也沒瞧見張少陽眼里的勢在必得。    他可不是姬不樂那傻子,他不僅要得到人,更要得到心。    “接下來咱們去哪?”    “幽州?!?/br>    “哦?!?/br>    張少陽笑了下,“哦什么,你知道幽州在哪嗎?”    秦越愣愣的搖頭,“不知道?!?/br>    “不怕我把你賣了?!?/br>    “說什么呢?!泵湍星卦奖硎咀约赫娴暮苊湍?。    張少陽利落的翻身上馬,朝秦越伸手。秦越借力踩下馬鞍,就要騎上去,又被張少陽一把打開。    “干嘛呢,坐后面去?!?/br>    “???”    “讓你坐后面,你還想被樹枝打啊?!?/br>    秦越聽話慣了,張少陽說坐后面,他就坐后面,動作總是比問題快?!澳悄悴皇菚淮騿??”    “你以為我是你啊,抱緊我?!睆埳訇栆粖A馬腹,朗聲笑道,“我騎馬那么多年了,可從來沒有掉下來過?!?/br>    秦越雙手環住張少陽勁瘦的腰身,頭靠在他肩膀處,小聲嘀咕:“笑這么開心?!?/br>    風聲烈烈,細碎的聲音鉆入耳孔化作纏綿的語調,張少陽彎著一雙漂亮的鳳眼,故意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笑得好!大!聲!”    “小聲點,我要聾了?!?/br>    “你不是說聽不到嗎?”    “嗯。那你再說一遍?!?/br>    “我不說了,你逗我玩呢!”    “不好玩嗎?”    “只有你才覺得好玩吧!”    …… ……    兩個男人同乘一匹馬,奔馳在密林山澗中,馬蹄聲揚起夏日喧囂的蟬鳴,情愫野草般瘋長。你問我愛你什么,我也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