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的后攻自行車了、鄰家哥哥、冷感人妻攻略系統、【雙性np】純情少男挨草記、一枝梨花壓海棠(公媳戀曲)、人魚傳說、耽話聊齋、快穿漂亮炮灰是直男、禁止受孕、【攻】NTR系統之主角多少帶點綠
“我靠……你他媽……”那倆人硬把我拽上車,我又踢又踹,和他們扭打在一起,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們他媽誰???” 有塊冷硬的東西抵在了我的后腦勺上,身后那人開口道:“奪哥,虎哥請你去喝茶?!?/br> 我感覺后背涼嗖嗖的,沒敢再動彈,喘了口氣說:“我們還真沒熟到那個份上,你讓他親自來,我或許能考慮考慮?!?/br> 后面那人沒說話,用鐵疙瘩頂了我一下。 我皺起眉頭,心想陳虎這孫子,手長膽兒肥,什么違禁品都敢碰。 我磨了磨后槽牙,沉下聲音說:“有話好好說,動刀動槍可就沒意思了?!?/br> 那人用槍戳了戳我的肩胛骨,威脅道:“虎哥吩咐了,就算把你打殘了也要拖回去?!?/br> 這還真是陳虎的作風,比他狠的,山城找不出第二個。我認識一哥們,和陳虎打牌的時候發生了點口角,回家路上被人截住綁車子后面拖了整一條街,頭撞上護欄,癱了。警察后來立案調查,發現事發地是監控盲區,根本找不到證據,也沒有目擊者敢站出來指證,時間一長,這案子他媽的居然就成了懸案。 這件事一直被圈子里的人拿來當笑話講,嘲弄山城條子是群尸位素餐的廢物。我也是在酒桌上聽人說起才知道這事,笑不出來,心里挺同情那哥們,散伙后還跑去他家里送了點錢。我們不是朋友,但喝過幾次酒,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好端端的,就因為幾句話被毀掉了后半生,太不值當。 陳虎就是條瘋狗,急了誰都咬。我想起那哥們癱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樣子心里發怵,捏著拳頭老老實實坐回位置上,旁邊兩人理了理衣服,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侯明給我打的那通電話,越想越不對勁,敢情這倆臟心爛肺的傻逼是一伙的,早就串通好了要搞我?沒道理啊,我現在沒錢沒勢的,他們用得著這么折騰?或許,是為了那個包裹? 正想著,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那倆人一臉戒備地盯著我,我摸出手機,來電顯示沒有備注,但號碼我認得,就是不久前齊冀打給我的那個。 我放緩語氣說:“我老婆催我回家,你們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報個平安?!?/br> 那手里有槍的口氣強硬:“把手機關機了?!?/br> “我又不?;ㄕ?,我老婆要是急了報警怎么辦?” “把手機關了!”那人又用槍來威脅我,黑洞洞的槍口直戳我腦門。 “好好好我關!”cao你媽的。 我咬咬牙,關了手機,煩躁地靠回椅背上。 也不知道小孩會怎么想。 哥現在遇到點麻煩,你知道了應該會擔心吧。 等綠燈的時候,外邊正好有對小情侶經過,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看得我心里真難受,我可太想他了。 車子后來離開了市區,開進了一條鄉道。路上車輛稀少,兩邊田地荒蕪,雜草叢生,好幾次都看到老鼠從路邊躥出來往車輪子底下鉆,不知道碾到沒有。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還特地挑了這么個毀尸滅跡的好地方,看來陳虎真準備要干點什么。 我焦躁地摳著指頭,心里還真有點慌。 車子最后停在一間廢棄的制糖廠里,我跟著那倆人下車。 廠房里邊只開了一盞大燈,高懸在頭頂上,亮得刺眼。 我瞇著眼看了圈周圍,陳虎正大剌剌地坐在鐵皮桶上抽煙,手下眾星拱月似的圍著他,還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 “沈奪?!标惢⑺菩Ψ切Φ乜粗?,“見到我是不是挺意外?” “何止是意外,都快嚇死了?!蔽腋胶退?,這話倒是真的。 “我那幾個兄弟人不錯吧?” “那是當然,什么樣的人養什么樣的狗,這點你比我有經驗?!?/br> 他“嘶”了一聲,把煙扔在腳邊,拍拍褲子站起來,走到我跟前扯著嘴角說:“你可真有意思啊沈奪?!?/br> 我直視著他,“虎哥要是想和我拉家常不如換個地兒,咱坐下來好好聊?!?/br> 陳虎盯著我,眼神里充滿鄙夷,“你還是老樣子,畏畏縮縮,只會像女人一樣耍嘴皮子?!?/br> 我捏緊了拳頭又松開,皮笑rou不笑地說:“管好你自己?!?/br> “不聊這個,那就算算賬?!标惢⒊砗蠛傲艘宦?,“小野你過來?!?/br> 后邊那幾個人里走出來一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染著黃毛。他走到陳虎身邊,挑釁地看著我。 陳虎搭住他的肩膀,問我說:“還記得他嗎?我外甥,聽說不久前在東門夜市場被你給打了?!?/br>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怪不得剛進來的時候覺得這黃毛眼熟,原來就是之前在東門對齊冀動手動腳被我揍趴下的那個小流氓,臉是記不得了,這頭發我倒是印象深刻得很。 “我記得,當時喝了酒,下手是重了點?!?/br> “人被你打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你豈止是下手重了點,你這分明是要殺人吶?!?/br> 我忍不住皺眉,“你想怎么樣?” “人不能讓你白打,按道上規矩,咱們有來有往?!?/br> 我明白陳虎的意思,他想打回來。 我看了眼他身后那些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打完你就放我走?” “當然不,你拿了我東西,這筆賬該怎么算?” “你說什么?” “侯明是不是給過你一個盒子?” 我猶豫了一下說:“是?!?/br> “那東西現在在哪?” “侯明在哪?” 陳虎反手甩我一巴掌,大聲吼道:“老子他媽問你話呢!我的粉呢?” 我用舌頭舔了下嘴角,抬眼瞪著他:“你先告訴我侯明在哪?”我現在終于知道那個包裹里裝的是什么了,那傻逼居然真的坑我。 陳虎哼了一聲:“他死了,尸體都丟到湄公河喂鱷魚了?!?/br>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不耐煩地說:“侯明原本是我和越南佬的中間人,誰知道這狗娘養的這么不靠譜,給我調包成了假貨,人還逃到了緬甸?!?/br> “昨天好不容易給我找著了,他居然說東西在你那,求我放過他?!?/br> “嘖……這倒是讓我想起來件事,當年出賣你的那群人里就有侯明,你應該不知道吧?” 他嗤笑道:“沈奪啊沈奪,這就是你養出來的人?!?/br> “說吧,東西在哪?” 我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沉默了半晌才道:“老城居民區地下車庫,編號303的車位上停著一輛廢舊的白色皮卡,貨箱上蓋著油布,東西就在那里面?!?/br> 其實我老早就覺得侯明不對勁,可又不敢隨隨便便把東西扔了,于是就藏在了自家小區的地下車庫里,那地方絕對安全。 陳虎對身后的人說:“去兩個人?!闭f完又回頭看著我,“要是少了一點,我就廢掉你兩只手,要是找不到,我就要你的命?!?/br> 我剛想說什么,身后突然傳來重物破風時的呼嘯聲,我猛一回頭,只見那黃毛正握著木棍往我背上砸。 我來不及躲閃,被他打中了肩膀,摔倒在地上。 黃毛打人沒什么章法,亂踢亂踹亂砸,我本想爬起來揍回去,又想到這樣做可能會激怒陳虎,只好蜷縮著護住頭,不作抵抗。 “哼!”黃毛好像踢到了我腰上的傷,痛得我一激靈。 陳虎的聲音穿過一片混亂傳到了我耳朵里,他說:“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沈奪你這輩子也就這樣,只配做我腳下的一?;??!?/br>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倆人把包裹拿回來交給了陳虎,他拆開包裝,里面的確是只鞋盒,被隔成了兩層,表層放了一雙女式涼鞋,底層的東西看著像兩袋面粉,其實是毒品。 陳虎讓人拿來電子秤稱了稱,他看著我笑道:“不多不少,剛剛好?!?/br> 我全身痛得厲害,尤其是左下側肋骨,我摸著不對勁,好像是斷了。 我迎著陳虎的視線從地上慢慢站起來,咬著牙說:“這回可以放我走了吧?” 陳虎看向黃毛:“你覺得夠了嗎?” 黃毛抹了把臉上的汗,陰狠地看著我:“不行?!?/br> “夠了!”有人喊了一聲,從人群里走出來,對陳虎說:“和他在咖啡館約會的那個女人不簡單,聽說是齊家大小姐?!?/br> “哪個齊家?” 那人放低聲音:“邕都?!?/br> 陳虎和他對視了一眼,半天沒說話。 “要不我讓人再查查?” “不用?!标惢欀碱^上下打量我,許久之后對我說:“你走吧?!?/br> 我大概還記得過來時的路,漫長昏暗的小道上,只有我一個人在慢吞吞地挪著步子。 我從兜里摸出手機,想給齊冀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屏幕碎得一塌糊涂,不能開機了。 身后響起車喇叭聲,緊接著迎來一束強烈的燈光,把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長。我瞇著眼睛轉過頭,車子慢慢在我身邊停下來,里面的人降下車窗喊我:“奪哥,上來吧,我捎你一程?!?/br> 他是剛剛幫我的那個人,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聲音虛弱地對他說:“謝謝?!?/br> “誒,你別客氣?!彼戳丝次?,“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小時候……” 我沒心情和他嘮,打斷他說:“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他把手機遞給我,我對著撥號鍵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齊冀現在用的那個號碼,只好撥以前那個。 電話那頭說:“您撥的號碼無法接通,或已銷號,很抱歉,請檢查號碼后再撥?!?/br> 我掛了電話,愣愣地看著窗外,外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