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罪(彩蛋:孕夫/溫泉/濕身)
“現在,你算是得罪了兩個人?!?/br> “哪兩個人?” 魏云兒抱腿團坐在石階上,轉頭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瞪著身旁那個提出煞筆問題的男人,語氣不善道:“我和朱天豪?!?/br> 男人摸了摸腦袋,問道:“朱天豪?” 魏云爾無語道:“就是剛剛那個長得肥頭大耳一男的?!?/br> 陳修遠恍然大悟,“嗷,原來三皇子就是這個叫朱天豪的人啊?!?/br> 魏云爾扶額,“你才知道?” 陳修遠不好意思的笑笑,“才知道?!?/br> 魏云爾撐著腦袋,側頭看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你面前丟人都丟盡了?” 陳修遠,“……”來了。 最不想遇見的情況。 陳修遠尷尬的笑笑,王顧左右而言他,“話說,魏小公子今天穿了一件挺好看的衣服啊?!?/br> 魏云爾反問,“是嗎?” 陳修遠連忙稱贊道,“特別好看,慵懶隨性不失性感,簡直是哥兒中最亮的崽!” 魏云爾,“這是我昨天被yin魔扒的那件?!?/br> 陳修遠,“…………” 魏云爾,“而且性感最好還是不要用在未出嫁的哥兒身上?!?/br> “會被打?!?/br> 陳修遠,“………………” 陳修遠,“我說錯話了?!?/br> 魏云爾嗯了一聲。 陳修遠,“對不起?!?/br> 魏云爾笑道,“你知道就好?!?/br> 陳修遠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哥兒展眉一笑,似是百花齊放,冰雪消融,只覺得心神恍惚,靈魂出竅。 平時只覺得魏小公子唇紅齒白,眉目俊秀,身材挺拔,芝蘭玉樹,如今這露齒一笑,當真讓他體會到什么叫做笑靨如花,畫中仙嫡。 魏云爾看到陳修遠一臉呆愣的樣子,收起笑顏,板臉道,“干嘛看著我,神經病啊?!?/br> 陳修遠摸了摸鼻子,沒有忘記魏小公子被他放在身上的真言咒坑了一筆,現在正在氣頭上,于是轉頭看天空,“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天空好藍啊——” “你是想蒙混過關嗎?”魏云爾挑眉打斷。 陳修遠心虛道,“沒有沒有?!?/br> “你這么怕我做什么?”魏云爾嘆了口氣,雙眼望向天邊,一根手指百無聊賴的勾住一圈頭發,不停地卷啊卷,直到不能再卷了,他才松開頭發,喃喃道,“喂,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修遠一愣,“什么問題?” “就是……”魏云爾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我的這個……嗯……天陰體可以被去除掉嗎?” “去除掉?”陳修遠沉思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去除掉天陰體?!?/br> “啊?!蔽涸茽柭曇粲行┦?。 “但是我師父可能知道些什么……” “真的嗎?”魏云爾的臉湊了過來,語氣透露著急切。陳修遠被這突然靠近的臉嚇了一跳,屁股往后挪了挪,聲音帶著不確定的意味,猶猶豫豫道:“應……應該?” 魏云爾自動過濾了陳修遠不確定的語氣,開心道:“太好了?!?/br> 陳修遠,“……” 陳修遠,“我還不確定師父知不知道呢……” 陳修遠,“……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魏云爾抓住陳修遠的手臂,急切道:“那你師父在哪里?怎么聯系他?” 陳修遠,“……”很好,看來是沒聽進去。 陳修遠看著魏云爾期盼的眼神,總覺得自己壓力很大,雖然這誤會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如果沒法去除天陰體,他也會覺得很愧疚的。 陳修遠想了想,還是準備用一些其他理由暫時搪塞過去,說不定時間一久,魏云爾就忘記這件事情了呢? 就這么做好了。 “那個……老實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常常四處游歷。游歷著游歷著就容易見不著人……如果想要聯系他,一般是要去往小山頭等他,運氣好的話,等個十幾天,運氣不好的話可能要等個好幾年呢……”陳修遠左思右想,想出一個真假參半的理由,常見不到人是真,但聯系他無需等在小山頭 只要有一道傳音符即可,當然陳修遠是不會把這個事實告訴魏云爾的。 但出乎陳修遠意料的是,魏云爾竟然搖了搖頭,道,“沒關系?!?/br> 陳修遠,“?” 魏云爾堅定道,“你帶我去就行了?!?/br> 陳修遠,“??” 陳修遠覺得自己冷汗都要滴下來了,雖然師父常常不見蹤影,但對小山頭還是有所感知的,如果他見到有陌生哥兒上山頭找他,他是一定會回來的呀。 要阻止他??! 陳修遠馬上又想出個理由出來,對著魏云爾道,“可是……這路很遙遠也很兇險?!?/br> “自我下山以來一直到魏府,我整整畫了多久你知道嗎?” 魏云爾又搖了搖頭,道,“這不重要,你帶我去就行 ?!?/br> “畫了整整……???”陳修遠話還未說完,表情就因聽到魏云爾的話有些呆滯,覺得耳朵出現了幻聽。 他忍不住反問,“不重要?” “這么遠的路,這么久的時間?!?/br> “你不會想你的親人嗎?” “之前不是你說想和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 魏云爾,“是這樣的?!?/br> “不過……” 看著樹上三只依偎在一起,嘰嘰喳喳叫著的鳥兒,魏云爾似是有感而發,臉上露出些許的苦澀,聲音低沉道,“不過有這樣一個體質怕是會給家里人帶來災難吧?” “聽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有仙長路過此處,告訴我的父親,‘此子不祥,必招大禍’,還勸父親把我交與他封印起來?!?/br> “父親不肯,還怒斥這位仙長,把他趕走了?!?/br> “之后,家里果然發生了怪事?!?/br> “父親為了此事,特地去廟里祈福,并從一位得道高僧手中求得了一塊開過光的玉佛?!?/br> “后來,就沒再發生怪事了?!?/br> “直到今年,我年滿二十歲,家中發生了這位仙長口中的大禍?!?/br> “在被yin魔侵擾的那段時間,我常常會想,如若不是我的話……” “魏府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禍事了呢?” “如若我能跟著yin魔走了……如果我能去死……” 陳修遠表情嚴肅,大喝道,“你在說什么鬼話!” “什么死不死的!” “沒有人的出生是錯誤的啊?!?/br> “我從小也是衰神命,但還是被師父一點點拉扯大了?!?/br> “他總是說我是個小災星,但還是給我做去災的符咒,帶我一起抓麻雀,捕青魚?!?/br> “從來都沒放棄我?!?/br> “你的家人也沒放棄你??!” “如果你真和yin魔走了,或者自殺了的話,你的家人會開心嗎?” “噗?!蔽涸茽柸滩蛔≥p笑一聲,一手撐著下巴,歪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認真的男人,調侃道,“這么認真干嘛?我都說了是經常會想,不代表我會做啊?!?/br> “我不是做好和你一起去見師父,去除體質的準備嘛?!?/br> 陳修遠臉色一僵,突然想起了最初的目的是讓魏云爾擺脫這個想法來著。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魏云爾看著陳修遠僵直的臉,一針見血道:“你不會是不想帶我去吧?” 陳修遠:“……” 他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裝傻道:“???” 魏云爾瞇了瞇眼,“嗯?” 陳修遠秒認慫,“……當然帶你去了!絕對要帶你去??!” 魏云爾,“……你說的?說好了哦?” 陳修遠肯定道,“我說的。說好了?!?/br> 魏云爾聽到想要的答案,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語氣也變得和善不少,溫溫柔柔的問陳修遠,“餓了嗎?我叫陳叔給你準備午飯?想吃什么?” “一只……一只燒雞就行?!标愋捱h有些驚奇于魏云爾的變臉速度之快,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回答。他過去常聽師父說哥兒的情緒就像女人一樣,說變就變,沒想到今天就見識到了。師父誠不欺我。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做什么呢?”恍然間魏云爾已經站起來走到院子中間了,見陳修遠還坐在石階那里喃喃的說著什么,快步走來將他從石階上拉起,向院外走去。 午膳過后,陳修遠再次久違的體會到吃飽喝足的幸福感。在這期間,魏老爺曾過來看看他,眉目和善的告訴他,要什么都可以,把魏府當自己家一樣,想干什么干什么。 陳修遠一向很聽長輩的話,所以當即又要了兩只燒雞。 也因此,成功收獲了魏云爾的一記白眼。 吃完后,魏云爾忍不住嘲諷他道,“你都幾歲了,還這么重口舌之欲?!?/br> 陳修遠打了一個飽嗝,像只無骨軟蟲一樣靠在椅子上,表情慵懶十分祥和,慢慢悠悠道:“十七歲了……嗝?!?/br> 魏云爾驚奇的看著眼前手長腿長,面目雖黑,卻依稀看得出來硬朗的男子,懷疑道,“真的假的?看不出來你未成年啊?!?/br> 陳修遠一臉佛態,緩緩道,“我長得比較著急吧……嗝?!?/br> 魏云爾問,“那你十七歲就出來除魔衛道了?” 陳修遠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道,“不是?!?/br> “小僧十六歲就被師父趕下來歷練了?!?/br> 魏云爾“啊”了一聲,眼底難得多了幾分同情的意味,“那豈不是很辛苦?” 陳修遠回憶了一路上被人打被狗追的心酸旅程 表情沉痛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只要看見我坐在店門口就會用掃帚趕我跑,只要我去英雄救美就會被當登徒子,只要我去撿附近別人不要的饅頭就會被狗追。他們好像都叫我什么……啊……他們都叫我‘乞丐’來著?!?/br> 魏云爾無言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蓬頭散發,膚色黝黑,滿是補丁的破布衣娑斜掛在肩上要掉不掉,就像一件破布麻袋硬套在他身上,心里暗嘆,確實很像乞丐。 他欲言又止,但看陳修遠情緒低落的坐在那里,不復之前快活的氣息,還是問道,“那你就換一身衣服啊,干嘛穿著破破爛爛的衣娑呢?” 陳修遠抬頭瞟了魏云爾一眼,又瞟了他一眼,眼神委委屈屈的像只無家可歸的大狗,“師父說,和尚就是要穿的破破爛爛的……” 魏云爾,“……” 魏云爾,“?” 魏云爾,“你真的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親徒弟嗎???” 魏云爾想起當初給予父親玉佛的那個佛寺,每年都會收到父親的捐贈,不說佛像每次都會被重新鍍上金,就連寺里的一個掃地僧都穿著干干凈凈的新衣娑。 讓父親和許多道長大師一籌莫展的yin魔被他如此輕松的消滅,竟然連衣服都穿不起??? 魏云爾本就有輕微的潔癖,當初陳修遠一手摸過來引得他勃然大怒不止是因為長得和yin魔一樣,還有他亂糟糟的臟兮兮的樣子讓他產生了反感。 現在得知其背后的原因,外加未成年的年齡加成,魏云爾看陳修遠的樣子不再是不喜,取而代之的是對小弟弟的憐惜。 從小都是大哥照顧他,他從未體會過當哥哥的感覺,如今有個比他小的,又那么可憐的娃,一種責任感從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走走走,帶你去換身衣服。順便清理一下自己,至少有個人樣?!?/br> 陳修遠又一次被迫從舒服的躺椅上下來 ,一臉茫然的被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