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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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肆醒來時四周是熟悉的場景,他低頭,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廚房里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各種飯菜的香味彌漫了整個屋子,帶著一股煙火氣。 鐘肆瞬間餓了,肚子“咕咕”直響。 也許是做了一個好夢,也許是見到了想見的人,鐘肆難得心情不錯,甚至多添了一碗飯。 楚父是趕在飯點回來的,免不了楚母一頓數落。 楚母一個勁的給鐘肆夾菜,“小肆多吃點,看你瘦的,平時工作別太忙,要照顧好自己……” 鐘肆一邊吃楚母夾的菜,一邊點頭應和。 楚母看著鐘肆沉默的埋頭吃飯,一米八幾的青年瘦的很,臉深深的凹了進去,雙眼也沒什么神采。一時心生不忍,她斟酌著語氣問:“小肆你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伴……” 不待楚母說完,鐘肆便放下碗筷,看著兩位老人,鄭重道:“伯父伯母,我和小意已經結過婚交換過戒指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找別人了。這種事以后就別說了?!?/br> 話落,楚母忍不住紅了眼眶,楚父深深嘆口氣,摟著妻子安撫。 吃過飯鐘肆便離開了,許是午飯時的那段插曲的原因,愉悅的心情散了個干凈。 外頭又下雪了,紛紛揚揚的,灑滿了人間。 不遠處的高樓里亮著燈,馬路上有汽車的轟鳴聲,身旁的花園里傳來孩童的嘻笑打鬧聲,路過的情侶親昵的摟抱,甚至風吹的聲音,流浪貓流浪狗的叫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熱鬧。 可鐘肆卻覺得那么孤單,那么冷清,明明他才剛剛從溫馨的房屋中出來。 他身處熱鬧之中,卻和熱鬧并無任何關系,他的心始終是漏了一個洞的。 抬頭,也看不到太陽。 他突然很想哭。 鐘肆沒回家去了店里,他和楚意大二時一起開了一家零食店,店里的收益一直很好。 自從楚意去世,鐘肆一時頹廢一時振作,有時連續幾個月不去店里,有時候又天天呆在店里。 所幸店里生意依舊很好,今年年初還擴建了。 鐘肆推開門,暖氣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凍僵的身體總算開始慢慢的緩過來了。 即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顧客依然很多,服務員看到自家老板也沒時間打招呼,鐘肆便也跟著忙。 大二時,他和楚意已經在一起兩年了,互相連家長都見過了,要不是他們年紀小又還在讀書,鐘母和楚母都要張羅他們的婚事了。 本是打算畢業了就結婚,沒想到之后忙著生意耽誤了,后來終于有時間了,人卻不在了。 等鐘肆終于有時間歇口氣時,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他癱在辦公室的少發上,整個人都疲憊不堪,身體上的,心理上的。 過了許久,鐘肆才托著疲憊的身體爬了起來,隨手從書柜里掏出一本書,打算打發一下時間。 書很厚,目測有五六厘米的厚度。翻開,卻不是鐘肆以為的滿頁文字,書本中間被掏出一個洞,洞里放著一個深藍色的禮物盒。 鐘肆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眼眶酸酸的,手也忍不住的發抖,都要拿不住書。 鐘肆顫抖著拿出禮物盒,手指笨拙的解開蝴蝶結,卻在打開的一瞬間停住了動作。時鐘還在不停的向前走,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每一聲都敲在鐘肆的心上。 鐘肆閉著眼睛深吸口氣,壓下各種情緒,這才打開了禮物盒。 禮物盒里安安靜靜的躺著兩枚戒指,都是男款,一枚鑲著三顆碎鉆,一枚鑲了一圈碎鉆,即使被時間掩埋了那么久,璀璨依舊。 鐘肆感覺心上被壓了萬斤重石,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戒指底下是一封信,鐘肆像是沙漠里的獨行者,懷著微弱的希望打開了信。 “今年打算送小肆肆一枚戒指,要戴一輩子的那種,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出門要叫老公的那種!” 落款是兩年前的十二月六日,楚意去世前一天。 鐘肆又想起來,那天楚意是要來找自己的,這才半路出了車禍。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呢?那他那天是不是要和自己求婚? 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心臟好像被挖出來扔進了油鍋里,又扔進火海里。 眼淚終是掉了下來,順著下顎滑下,滴落在黑色的羽絨服上,立馬被吸收,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原來他曾經離幸福那么近。 原來兩年前不止自己想結婚,他的愛人背著他早早的準備了戒指,打算給自己一個驚喜。 只可惜,他再不能親自送出這枚代表摯愛的戒指。 鐘肆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這個掩埋了兩年的驚喜,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義。 鐘肆取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手指上有一圈白色痕跡,拿起那枚鑲了三顆碎鉆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冰涼的戒指緊貼著肌膚,凍傷了他的心。 鐘肆把另一枚戒指也拿了出來,打算用鏈條串著戴脖子上,卻看見底下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 “希望小肆永遠開心快樂,不必憂愁?!?/br> 署名是“小肆的小太陽”。 鐘肆輕輕的摩挲薄薄的紙條,仿佛是在透過這張紙條去看執筆者。 他是懷著什么心情寫下這張紙條的呢? 鐘肆的心又酸又脹,卻又被紙條撫平了所有悲傷難過,心情漸漸明媚起來了。 就好比窮途末路的賭徒突然得到了一筆巨款。 鐘肆的生活又精彩起來了,不再是單一點黑白色了。 三個老人看到重新獲得新生的鐘肆,不禁放下心來。 從那以后,鐘肆開始喜歡在他和楚意生活過的地方翻東西,期待下一個驚喜的降臨。 他也越發頻繁的夢到楚意,大都是兩人的各種經歷,有開心的,也有難過的。 不過只要能夢到楚意,那都是好的。 鐘肆就這樣抱著期待的心情躺入了被窩,等待楚意再次在夢里降臨。 ……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高三學子整天都漫步在試卷的海洋里,偶爾抬頭看黑板,倒計時越來越近,這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剛剛結束了一場測試,鐘肆疲憊的扭動酸脹的手腕,眼下發青,眼底是散不開的困倦。 連一向活潑開朗大大咧咧的楚意都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無半分神采,周圍的同學也大都如此。 “同桌,你想考哪所大學?” 楚意側身趴著,直勾勾的盯著鐘肆,手指拽著他的衣角把玩,相似漫不經心,里頭卻又透著一股情意。 鐘肆閉著眼揉了揉太陽xue,滿不在乎的回答:“你問這個干嘛?” 楚意:“你說呢?” 鐘肆睜開眼睛看他,楚意毫不回避,眼底閃著光。 鐘肆收回視線,不去糾結他眼底復雜的情意。 “我怎么會知道?!?/br> 楚意雙手捧著臉湊近,笑得肆意且張揚,像個小太陽。 他一字一句往外蹦:“我的心意,你真的不知道嗎?” 鐘肆聽了他的話,眼睫輕顫,眼神不自覺飄遠。 知道的。 當然知道。 四周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沒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里的暗潮涌動……就怪了。 楚意等不到一個回答,難免有些失落,精致的臉上笑容散去,顯得有些勉強。 “T大?!?/br> 鐘肆見不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嘴比心先動。 T大,h市本地一本大學,在全國也是有名的。 楚意跟變臉似的收起了落寞的表情,立馬換上一張陽光燦爛的臉,看起來有些……蔫壞蔫壞的。 鐘肆撇了他一眼,也不計較他的算計。 可有人卻不知收斂,楚意一把摟住鐘肆的肩膀,刻意湊到他耳邊壓著嗓子說:“同桌,你好心軟啊~” 一個“啊”被他拐出了十八彎,聽得人心里抓癢。 鐘肆被撩的心里像是有只小貓在抓撓,遂挑眉看他,只覺得這人也太放縱了,真就把自己當小綿羊了,各種作弄。 反骨就是這樣來的,偏就不想如你愿。 鐘肆站起身扯下楚意的手,抓著他的衣領頂在了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楚意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控制住了,他想掙脫,身上的人左手制住他的雙手,右手用力的按著他的肩膀,右腿跪在他雙腿間的椅子上。 完全被制住了。 不知為何,楚意有一瞬間的后悔,后悔招惹這人,這可不是什么小綿羊,分明是一只慵懶冷漠的大灰狼! 楚意心知掙扎無用,不如另辟新路,他繼續調笑:“同桌你這是做什么,校園暴力,嗯?” 分明是一句問話,卻被他說的情意綿綿,曖昧不已。 鐘肆直視他的眼睛,緩緩低下頭,在他左耳處停了下來,呼吸聲全噴在耳邊,很癢,楚意忍不住轉了轉頭。 鐘肆伸出舌頭在他耳垂上舔了一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冷清中卻又透著一股眷念。 看起來就像是情人間的低語。 “別瞎幾波撩撥我,我怕你哭都沒處哭?!?/br> 楚意雙眼瞪大,直接愣在原地,耳垂上的觸感太過清晰,柔軟的、溫熱的、粘膩的,順著經脈流向四肢百骸,讓他渾身發麻。 仿佛不是舔在他耳垂上,而是舔在他的心上。 臉頰后知后覺的發紅,熱氣直充頭頂,楚意被撩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鐘肆滿意的放開他,不甚在意的掃視一圈,周圍人立馬收回視線。 同學A:他們倆在干什么? 同學B:如你所見,調情! 同學C:日月cp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