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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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臨不想揣測林晚舒話里的真假,但是林晚舒就像是在佐證他的證詞是真的,在莫臨睡前發了一連串的消息。 是初次見面的紅毯照片——從媒體網頁上摘取下來的,照片上還留有水??;一份有些年月的文檔——關于林晚舒被家暴的所有證據、檢察機關提起的上訴文件,紙本都被掃描成電子檔保存下來了。 照片里,年幼的林晚舒全身是傷,白皙嬌嫩的肌膚上留下發紫的淤青,像是被粗糲麻繩磨出來的紅痕,薄薄的皮屑在細細的紋理上破綻。他神色惶恐地望著鏡頭,似乎不明白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為什么會有相機將自己的模樣記錄下來,卻讓莫臨想起初次見面的他。 那次,林晚舒同樣用著如此怯弱的神情望著自己。 恍惚間,長大后的他與小時候的他模樣重疊,竟讓莫臨生出吞沒性的愧疚感,仿佛殘虐他的是自己。鼻腔像是被堵塞住,胸膛懸掛著沉重的窒息物,他曾被自己打倒在地…… 什么也沒做,僅僅是因為他登堂入室了…… 托林晚舒的福,莫臨再次一夜未眠。 床上躺不住,坐在桌前打算畫一畫設計稿,結果林晚舒如同鬼魅在腦中來回踱步。 天色破曉,初泛白光,絲絲涼意沁入四肢百骸。蜷在椅子上的莫臨伸展了一下身體,這才發現四肢都麻了。 他看了一下時間:05:14,想也不想地給林晚舒發了個消息:。 發完就關了屏幕去浴室洗澡,打算醒醒這個混沌的腦袋。 沒想到洗完出來就看見手機屏幕亮個不停,是林晚舒。 又是消息轟炸,最早的一條是他發完句號消息的后一分鐘。 林晚舒:小臨,我好期待能在公司見到你。 林晚舒:好想在全公司宣示你是我的。 林晚舒:[可愛] 大約是見到莫臨的對話框頂部顯示了“正在輸入”,他沒有繼續轟炸,而是停下來了。因為莫臨這兒看他是從“正在輸入”變成了正常的備注名稱。 莫臨:你別亂來。[微笑] 果然林晚舒秒回:我知道。開完董事會小臨可以去陪我看心理醫生嗎?我已經約好了。 隨后是一張預約了的電子憑證。 莫臨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選擇性地沉默了。他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走入林晚舒的圈套。 林晚舒就像一個有耐心的漁翁,不顧晝夜寒暖地坐在船頭垂釣,有時用細密的巨網捕獲他,有時將魚餌掛在尖銳的鉤刃上,只待莫臨自發而來。 公司門口,莫臨看到了林晚舒。 他開著莫遠那輛黑色賓利下到地庫。黑色賓利窗戶半敞,莫臨可以看見他穿著黑西裝,一頭修剪齊整的頭發,平日溫順耷拉的劉海被有條不紊地用發膠束縛起來,不帶一絲笑意的唇線自然上揚,褪去稚氣的清秀透露出幾分鋒銳和慵懶。 從這一刻,莫臨才深切感受到,這么個小孩居然是好幾間公司的實權管理者。 如果兩個人不是以那種糟透了的認識方式,以及發生了那么荒唐的事,莫臨是真的會對這副“天之驕子”生出親近的好感。 莫臨是打車來的。 他看見林晚舒之后心煩意亂,去了側面找了處地方抽煙平復一下心情。 本以為這一根煙的時間就能錯開,成功在會議室碰面,然而一進門就被大堂的嘈雜止住了。 與其說惹人注目,倒不如說是全公司上下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處。除了職員不敢逗留,其余老總無不隔岸觀火。 眾目之下的焦點,林晚舒西裝被潑上了不明液體,黃白色的汁水往下滴,從胸膛順著褲線往下,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身邊只有個較為嬌小的女助理一邊慌亂地給他擦著,一邊攔著制造鬧劇的麻煩者。 “好啊,我說你怎么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呢,感情又跑這兒來偷漢子了?” “怎么,這回要偷多少錢,偷夠了就再換一個是吧?” “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惡心的男婊子!” “除了破壞別人的家庭你還會什么!你就該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一身的高端奢侈品牌,嘴里的話卻惡毒不留情面,也不顧大庭廣眾,丟臉的不單是話口里的人還有自己。 厚硬的紅色皮包舉起來就要往女助理的腦袋砸去,莫臨眼疾手快地擒住那名女士的腕口?!笆鞘裁瓷畛鸫蠛奕堑门孔越瞪韮r來我們公司這么鬧騰呢?” 那女士瞪大了雙眼回頭,眸中閃過來不及收起來的驚惶,“你是誰!”似乎沒想到冷漠的圍觀群眾中還有個多管閑事的。 她一個女性再怎么樣也不敢和一個男的對著干。 不過好在對方的語氣比較溫和,她稍稍放下心,說:“我這是在處理我的家事。就是這個婊子破壞別人的家庭,搶走了別人的丈夫,最后還……” “我沒有!”一直沉默的林晚舒忽然開口大聲道。 莫臨一抬頭,心口像是被什么長釘抵著,鐵錘狠狠地往下砸。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淚流滿面,殷紅的眼眶不斷地涌出晶瑩透亮的淚水,薄薄的嘴唇被死死地咬住,整個人有種弱不禁風的脆弱感,白瓷娃娃似的,一摔就碎。 莫臨手上忍不住用了勁,那女士疼得大叫起來:“你松開我!松開我——!” 下意識地松了手,他幾乎是不經大腦地脫了西裝外套,蓋在了林晚舒胸口那片臟污。本想讓女助理把人帶走的,結果一想到這個女助理大概就是那位“監視”著林晚舒的,剛要脫口的話又生生被咽了回去。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這里還是公司。您找的這位不是公司股東也不是公司董事,確切來說他不屬于公司的人,而您這么堂而皇之地來我們這兒鬧,您不會感覺不出來自己像個村口的潑婦吧?”莫臨故作訝異,“不如您現在就此回去,有什么問題日后再說?!?/br> 他摸了摸褲子和襯衫的口袋,最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去林晚舒面前,在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張薄薄的紙,轉身遞給那女士,說:“上次隨手給修車師傅留的電話,還好還沒丟。有什么事您都可以來找我,我姓莫?!?/br> “原來是你!”那女士臉色漲紅,不知是被羞辱的還是被氣的,“看你這年紀,你應該是莫遠的兒子吧?你知不知道你爸和他……” “這和女士您又有什么關系呢?”莫臨打斷她,道:“我不認識女士您,我想我爸應該也不認識您吧?” 她一愣,險些又把“你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但隨即一想自己的處境,以及眼前之人瞬間冷到冰點的語氣。 莫臨笑了笑,上前一步,理了理她鬢角的頭發,低聲道:“見好就收吧。論錢論權,我未必會比您差呢?!比魺o其事地后退,始終保持著禮貌的笑容,送走了面色晦暗、氣焰消融的“潑婦”。 他從善如流地轉身攬過了林晚舒的肩膀,甩開女助理,看也不看身后的圍觀者。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可以聽到那些老總故意提高音量的風言風語,他們懷著惡意湊近了林晚舒。 進入電梯后,莫臨讓林晚舒站在角落,自己則擋在他的面前盡可能地成為一道屏障。 在湊近林晚舒后,他就聞到了那些不明液體是什么。 只是豆漿。 想來也是那女人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不敢真的拿什么危險惡心的東西出來。只是模擬了乍一看會讓人誤會的東西。 電梯門打開,老總們一個接一個地闊步走出去。 林晚舒忽然拉住莫臨的衣服,道:“小臨,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居然保護我了?!?/br> 莫臨轉身?!斑@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單手撐在電梯壁面上,眼底有隱隱的怒火在盤旋燃燒。 林晚舒微微靠在壁面上,以至于差不多高的二人拉出了微弱的身高差,莫臨以一種微微俯視的姿態審視著他。 有一股不可名狀的酥麻感竄了上來,搔得林晚舒心頭發癢。他攥緊了莫臨的領口就吻了上去,不容分說地侵入口腔,掃蕩每一寸領地,掠奪每一絲氣息,莫臨伸出推拒的手被牢牢地禁錮住。 直到一吻結束,他才低聲笑道:“我想看你保護我,我只是想試試,沒想到你真的會選擇保護我?!彼亮瞬裂畚膊恢莿偛叛b哭遺留下的,還是喜極而泣的淚痕,“雖然騙了你,但心里暖暖的是真的。已經很久沒人這么保護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