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夢初醒
"嗯,做飯呢。這兒也沒什么你能幫忙的,你看看桌子上那兜土豆,拿幾個泡水里。" "好。" 沈知硯打開水龍頭,把土豆皮上的黑泥洗干凈,再放進一碗水中后,接過mama手里的刀和西紅柿。 "媽,西紅柿切多大???" "都行,一煮就爛了。" 沈知硯鋪好菜板,啪嗒啪嗒剁著菜。 鄭艷姝忽然開口:"媽剛才……給黑市去了個電話,就媽那個老大哥——你常叔,跟媽不錯的那個。我托他給我留意著點兒合適的Alpha月美人,他說已經有幾個人選了……" 剁菜聲驟停。 “什么人選?” “媽不是說給你挑個結婚對象嘛,你常叔幫咱找著幾個?!?/br> “媽……真不用了,我不想——” “哎呀,硯硯,別那么死腦筋。你非得吊你那個男朋友一棵樹上???”鄭艷姝最了解他兒子,沈知硯微一皺眉,她就知道這次不好勸,主動退一步,溫和引誘道,“媽也不是說非讓你從那幾個Alpha里選一個結婚,萬一你都不喜歡怎么辦?還是得你自己決定。 “媽就是覺得,咱得找個退路。 “你那男朋友哪天要是玩夠了,把你一甩,咱還有個備選,不至于多心疼。 “就算你鐵了心,連退路都不留,那也得給媽個面子吧?媽把常叔求來幫咱,常叔打你小時候就疼你,答應幫咱忙,給咱留意了四年多……這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人選,你鬧脾氣不去,這不是氣你常叔嗎?” 鄭艷姝著急地打開手機相冊,滑到一張照片,歪給沈知硯看:“你瞧瞧,這一個個長得多周正,常叔可是費了心了。" 沈知硯難以回絕,斂眉看著照片。 那是站成一排的幾個月美人Alpha,與其他天生自信的常人Alpha不同的是,他們在鏡頭前有些局促,衣冠還算整潔,看得出是都仔細打扮過一番的,但那勉強打了個發膠的頭發仍暴露出平時混亂篷雜、不修邊幅的狼狽。 黑市里的Alpha性奴,比Omega要體面一些,因為他們的后代很少會遺傳月美人血統,所以大多都有Beta顧客來黑市惠顧,企圖借用他們的基因,給家里生育一個Alpha孩子。 雖然聽起來還算體面,但也仍逃不過無休止的壓榨式的zuoai,照片里所有還未被投入使用的Alpha都知道,如果自己不被選中,自己就要被投入黑市里性愛至死了。 他們滿含著悲哀與懇求的眼睛透過屏幕與沈知硯對視,讓沈知硯看得喘不過氣。 "咋樣啊,有看中的沒有?"鄭艷姝湊近,一起瞧。 "要我說,咱就挑個老實的,長得別太帥。你那男朋友看著跟個影視明星似的,找那干啥???咱可栓不住。" "主要是啥呢,月美人是咱買來的,那不保準對咱死心塌地?到時候咱們是主人,他是伺候人的奴隸,你想想,是不是省心多了?……你要是真和你那男朋友在一起,那就是徹徹底底被碾壓,咱成奴隸了?。?/br> “你小時候,媽到處求人,給你辦了個假檔案讓你上學,為的就是讓你擺脫性奴的命運,和普通小孩兒一樣考大學?,F在大學快考上了,你倒是主動給個富少爺當性奴,你讓媽怎么接受?媽還活不活了?” 鄭艷姝嘴里叨叨著,越說越心急。 沈知硯只得說:“我理解您……可是我不喜歡他們?!?/br> 鄭艷姝沉默了會兒,最終說道: “你要實在不喜歡,媽也不逼你。到時候咱是讓常叔換一批,還是……還是你繼續跟你那個男朋友在一起,都好商量。 “但是你得去一趟呀,硯硯,媽都跟常叔商量好了,咱明天去見見那些Alpha,不能放你常叔鴿子?!?/br> ……去一趟? 沈知硯頓了頓:“去一趟……也行?!?/br> 確實不好爽約,他不能讓mama難做。 “行,那咱說好了,明兒先去看看……來,”鄭艷姝手中利落地把蔥摘完,遞給沈知硯:"把這個切了,準備做飯了。" “好?!?/br> . 這個晚上,柏青岑沒再聯系沈知硯。 沈知硯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又迷迷糊糊醒過來,亮起屏幕看一眼,柏青岑還是沒回他的消息。 沈知硯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心慌,可能是因為要背著男朋友去見名義上的未婚夫,有點心虛。他不斷安慰自己,只是去看看而已,完成任務就回來。 不算背叛吧? 22:30pm [糯米團子]:我明天要去打工,不能來見你了。 消息停留在晚上十點半,是四個小時之前。沈知硯想,柏青岑可能睡著了。他困泱泱地滅了黑屏,又倒頭睡過去。 浮浮沉沉之間,好多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畫面里在發抖的人好像是他,他赤裸著身體以蜷縮的姿態跪在地上,膝蓋被磨出了血,有個男人坐在他面前的床上,微笑著擺弄著鞭子,極富韌勁的鞭身在男人修長的手指間從善如流地彎曲、伸展,又猛猝然向地面,發出“啪”的一聲震人聲響。 “怎么跪?” 男人的聲音像是隔了云端,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跪在地上的沈知硯顫栗著回憶男人教給他的標準跪姿,他好像什么都沒記住。 男人教了他許多規矩,都是在床上教的。他癱在床上被男人翻來覆去的強暴,cao到爛熟的rouxue腫到連半截手指都難以插入,他哭喊著求饒,男人卻殘忍地掐著他的腺體,逼迫他找回意識,認真聽那些規矩。 沈知硯只知道很疼,根本什么都沒記住。 “我忘記了……我忘記了!怎么跪……怎么跪……” 沈知硯崩潰地胡亂改動自己的跪姿,直到聽見男人解皮帶的聲音,那熟悉的金屬鐵環的碰撞聲讓沈知硯驟然失控,他瘋子一樣尖叫一聲,站起來手腳并用地向外跑,男人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笑著叫他。 “沈知硯,你屁股里的jingye流下來了?!?/br> 沈知硯的大腿像是被鈍化溶解一般失去力氣,他栽倒在地上踉蹌著繼續向前爬,臀縫間混亂不堪的rouxue中流下一道色情的jingye,白濁成線,流至腿后,yin靡的狼狽模樣被男人愉悅地收入眼底。 “沈知硯?!?/br> “——距離我們復課,還剩七天?!?/br> 距離你逃離地獄。 還剩七天。 . 沈知硯猛然坐起身。 他眼前眩暈了一會兒,模糊地看見房間里漆黑一團,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心有余悸地壓抑著自己急促的喘息,被剛才真實的絕望感絞殺到手使不上力氣,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看到鎖屏上的消息。 [青岑]:嗚嗚老婆,你怎么又去打工。 [青岑]:要高三了,別急著賺錢嘛,要多陪陪我(劃掉)要多利用時間學習,做有意義的事! 沈知硯雖然腦袋發暈,思維卻出奇的理智。 他想,柏青岑為什么用了個“又”字。柏青岑知道他一直在打工嗎? [糯米團子]:已經和老板說好了,明天要去的。 [青岑]:(思考) [青岑]:那好叭……就可以去一天喔。以后缺錢跟我說!不要在打工上浪費時間了。 沈知硯回了個“好”字,慢慢縮回被窩里。 意識在暗夜中活躍,沈知硯清醒地躺了一夜,直至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