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陰暗晦澀的過去被赤裸裸吐露，林述文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他趴在賀淳懷里，安安穩穩熟睡一整夜，如果不是被尿意憋醒，他能賴床到更晚。

    賀淳卻一夜沒睡好，斷斷續續做噩夢。

    此刻的夢里，林述文變成一只貓，被拋棄在垃圾桶旁。高傲愛干凈的漂亮貓咪，原本雪白蓬松的毛毛沾滿灰塵，琥珀色眼珠濕漉漉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昂著小小的腦袋喵嗚喵嗚叫，喵咪想找個主人，想要個家，可是叫到嗓子嘶啞，也無人理會。賀淳在一旁看得難過極了，于是叼起珍藏的骨頭靠過去，放在貓咪毛茸茸的前腳爪爪邊，給他吃。

    林貓咪嗅了嗅，歪著腦袋慢條斯理啃起來，賀大狼狗蹲坐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貓吃，耷拉著粉紅色的大舌頭對骨頭狂流口水。

    什么鬼……

    賀淳眼皮一跳，睜開眼睛。入目，是林述文的臉。

    林述文正一臉呆地望著賀淳發呆，整個人懵懵的，顯然剛醒過來還不太清醒。

    兩人目光交接，片刻后。

    賀淳笑：“林述文，你好丑啊?！?/br>
    林述文昨晚哭太狠，水腫導致俊臉大了一圈，眼睛泡得像一對燈泡，憨憨的。

    “……你也有點丑?！绷质鑫娜缡钦f。

    賀淳一夜沒睡好，眼下一片淤青，最近天天窩在家里沒有剪頭發，短發長了幾分，睡炸毛后亂七八糟地支楞著，一樣，憨憨的。

    “失眠了？”

    賀淳瞇著眼睛用下巴蹭林述文頭頂，“做了好多噩夢?！?/br>
    “嗯?！绷质鑫拇怪燮?，“昨天跟你說那些，影響到你了，我的過去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沒有，別瞎想?！辟R淳打斷他，“我做夢，夢見你各種被人欺負，而我只能干看著，不能上去幫你?！辟R淳抱住林述文，讓他緊緊貼在胸前，“我就是難過，早點遇到你就好了?！?/br>
    林述文揉他頭發，輕聲說，“不用早，我們遇見得剛剛好?！?/br>
    賀淳恍然想起第一眼見到林述文的情景。林述文靠在墻上低頭抽煙，脖頸纖長，倏然間，撩起目光從煙霧繚繞間幽幽望過來，精致的面容俊美得驚心動魄。

    “林述文，你老實交代?！辟R淳問，“你是不是第一眼就看上我了，嗯？覺得我很帥？”

    “嗯，覺得你又酷又帥?！绷质鑫?，“不過三秒后就覺得你是個傻逼了?！辈坏荣R淳問，主動解釋道，“你背著書包，拉鏈沒關，半瓶可樂晃來晃去，還是大瓶裝的?！?/br>
    賀淳：“……”

    林述文笑起來，兩只手捧住賀淳那張滿是憋屈又無從辯解的酷帥臉，一頓搓揉，而后支起身體。

    “去哪？”賀淳把林述文拖回來，壓住。

    林述文用手肘頂開他，“我要起床，尿尿，拉屎，洗澡，嗯，洗干凈一點，然后我們zuoai?！?/br>
    賀淳激動地起床，“我們一起?！?/br>
    “滾?！绷质鑫耐崎_他，低頭在床沿找拖鞋，“按順序來?！?/br>
    賀淳嗷嗷亂叫，在床上滾來滾去。

    漱口時，林述文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在笑，自己都沒意識到。跟賀淳在一起后，他一直很開心，他跟賀淳算是熱戀中吧。不過……林述文盯著鏡中滿口泡沫的人，熱戀中的人會把屎尿掛在嘴邊嗎？

    算了，他是賀淳，沒關系的。

    說好的里里外外洗干凈，zuoai。結果兩人抱在一起，從床頭滾到床尾，從額頭親到肩膀，賀淳jiba抵在林述文臀后蹭來蹭去，guitou好幾次頂在xue口，卻不戳進去。

    終于，林述文暴躁地抓住賀淳頭發，“你為什么不插進來？磨磨蹭蹭什么？”

    “嘿嘿……”

    不等賀淳嘿完，林述文就給了他腦袋一下，“不準嘿?！?/br>
    “嘿?！辟R淳頑強地補完最后一個音節，才說，“林述文，你以前是不是很優秀??？”

    “哪方面？”

    “哪方面都可以?！?/br>
    guntang的roubang在大腿內側頂弄，guitou亢奮涌出的液體在腿根留下濕痕，林述文喉結滾動，啞聲說，“某些方面，還算優秀?！?/br>
    “比如？”

    “……”

    賀淳額頭在林述文耳邊蹭，撒嬌似的，“說嘛，我想聽?！?/br>
    “成績很好……嗯呃！”賀淳的roubang擠進身體，撐開溫熱的甬道，柔軟的腸rou被塑造成他的形狀。

    賀淳溫柔地抽送，“還有呢？”

    “唔……長得……嗯，好看算么？啊，頂到了，嗯！”

    “算啊，你長得特別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辟R淳親吻林述文的耳垂，熱氣呵進敏感的耳道，“別停，繼續說?！?/br>
    林述文紅著耳朵，沉默。他不說話，賀淳也停止了動作，碩大的guitou卡在薄薄的xue口，撐得滿滿漲漲。

    “你，動啊?！?/br>
    賀淳細密的親吻身下的人，媚rou不斷收縮，他的額頭憋出細密的汗水，賀淳硬梆梆說，“你說，我才動?！?/br>
    兩人僵持片刻，林述文敗下陣來，只得繼續自夸道，“我記憶力很好……嗯，你跟我說過的話，啊，啊啊啊呃！你做出的承諾，每個字我都記得，嗚，很清楚……嗚啊……”林述文的低述混含著羞恥的呻吟，他的后xue在猛烈的沖撞中流出黏糊糊的體液，脆弱的褶皺在強烈摩擦間泛出可憐兮兮的粉紅，“賀淳，你說的，嗯啊，都要做到?！?/br>
    “好?！辟R淳回應著，親吻林述文的眼角，舔他的耳朵，“繼續說，不準停?！?/br>
    林述文摁住賀淳后腦勺，壓下他咬住下巴，惡狠狠咬。嘶……賀淳頂著一圈紅紅的牙印，好整以暇地看他，roubang碾過前列腺撞進最深處后，本該進入沖刺的賀淳停下動作，饒有興致撫摸對方充血挺起的小巧乳尖。

    林述文的yinjing高高揚起，賀淳不讓碰，孤零零的不住流水，后xue不住抽搐，想要更多。

    “賀淳！”林述文吼。

    “哎，在呢?！辟R淳應。

    林述文無力道，“你好壞?！?/br>
    賀淳狠狠cao了一下，引來一聲勾人的低吟，“這句我喜歡，獎勵你一下，舒服嗎？”

    “舒服，還要……”

    賀淳又不動了。

    “我做飯很好吃……嗯，哈啊……很會整理東西，嗯啊啊??！”林述文環著強健的后頸，在強悍的沖撞中搖晃，腳趾緊緊摳起床單，斷斷續續，喘息著，用呻吟般語氣低喃，“嗯啊，那里，別?！視嫯??！?/br>
    賀淳揚眉，粗喘著問，“你會畫畫？”

    “學過三年，啊，啊啊……”

    “回去畫一幅送我，嗯？畫我?！?/br>
    林述文現在只想被狠狠地干，只好忍辱負重點頭。

    賀淳在扭動的渾圓屁股上抽一巴掌，“繼續說，誰準你停了?！?/br>
    林述文怕賀淳把roubang拔出去，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沾滿yin水的白嫩屁股往上迎，極度羞恥讓他紅了眼眶，他翻箱倒柜地思索賀淳想要的‘優點’，在追尋快感的途中不斷胡言亂語，為了得到最后的高潮，連二年級獲得全市象棋比賽青年組亞軍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登上頂峰的瞬間，賀淳吻住林述文的嘴唇，舔舐口腔中每一寸角落，吮吸他的舌尖，啃咬他的嘴唇，纏綿溫柔得像是要將彼此融為一體。

    “林述文，你看，你多么優秀啊?！?/br>
    林述文欲哭無淚地把臉埋在床單里，耳朵紅透。

    賀淳撫摸林述文的頭發，所有重量壓在他身上，從后方摟抱他，“林述文，你值得被人喜歡，被人愛?！?/br>
    忽地，林述文眼眶一熱，心里酸酸漲漲，又說不出的溫暖。

    狗崽子，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林述文側過頭，先是瞪對方一眼，隨后又不由自主地想笑，“我明白的，賀淳，我不會再看輕自己了……親一個？”

    “親?！?/br>
    賀淳說著，貼近他，兩人交換親吻。

    ……

    他們在床上zuoai，吃飯，接吻，吃飯，抱在一起看電視，吃飯，相擁入眠。

    景區不大，林述文跟賀淳在這呆了三天，能逛的能玩的都去了。他們嘗試了其他的飯店，到最后，還是第一家最好吃。

    返程前，倆人再次去了那家‘周氏老字號飯館’。

    老板還記得他們，熱情招待，結賬時，還硬塞了一袋自家后院種的橘子。

    林述文坐在副駕駛上剝橘子，賀淳低頭檢查安全帶，林述文遞了一瓣橘子到他唇邊，賀淳咬住豪氣地嚼幾下吞了。

    賀淳發動引擎，開著大狗，載著他的貓，回家。

    路上，賀淳打開音響，放著樸樹的平凡之路，單曲循環。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答案

    ……

    賀淳跟著唱：“我曾經（跑調）毀了我的（跑調）一切，只想永遠的唔唔（忘詞）?！?/br>
    林述文接著唱：“我曾經墮入（跑調）無邊黑暗，想掙扎（錯拍）無法自拔（跑調）?！?/br>
    賀淳硬著頭皮繼續唱：“我曾經（跑調）像你像他（破音）像那（嚴重破音）野草野花——”

    悠揚的歌曲依舊繚繞，兩人卻沉默下來。

    ……

    “賀淳，你唱歌真的好難聽啊?！?/br>
    “你也是啊，林述文?！?/br>
    林述文問：“你現在發現你唱歌難聽了嗎？”

    賀淳答，“發現了，你呢？”

    林述文捂住臉，點頭，隨后笑起來，前俯后仰。

    賀淳投去一瞥，笑著問，“咱們配吧？”

    林述文望著前方悠長無盡的公路，笑著回答，“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