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吻

    顧辰皺眉，怎么沒有下一句：下課再牽。但還是放了手，轉過身坐好了聽講。

    白揚見他聽話，就松了一口氣。這么幾天里自己沒怎么跟他說話，是故意的。那天摸了自己，又不理自己，就連身體反饋都琢磨不了，因為他不給自己反饋！實在是摸不準他的想法。所謂距離產生美，先距離幾天，看看有沒有美產生吧。所以這幾天下課就跑，不跟他待一起，但是又要在他周圍看他反應，就在教室給同學講題，這幾天考了一場年級考試，更是有的講。顧辰仍然是第一，白揚第二。

    果然還是有點效果的，顧辰開始看著自己出神。

    晚上沈辭彥允許班里放松一下，大家想看恐怖片，說人多，肯定不嚇人。張瑩瑩被莫宇拉著去了他們班，說是有人找她，又不說是誰，然后就把她按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說不準走，不準看恐怖片，瑩瑩才知道班上要放恐怖片刺激刺激，4班沒得看，就學習。

    路允回頭找張瑩瑩，發現不在，有人說看到去了四班，路允一猜就知道莫宇帶走的。班里看到瑩瑩為班級獻身，為了滿足班級的愿望，寧愿一人孤單，所以選了個最恐怖，還覺得必須要關了燈才對得起這完美的時光。

    白揚聽說要放的時候就表現得有點焦慮，皺著眉頭。顧辰還看到白揚捧著水杯的手有點抖，把校服外套扔在他頭上蓋著就出去上廁所了?；貋淼臅r候已經關燈了，拉著窗簾，一個教室捂得嚴嚴實實，就留了門上面的窗子。講臺上透著光亮，才剛剛開始，還是正常的溫馨畫面，大家這一個個的看的挺投入。兩三個的瑟縮在一起，互相報團。真的應了那句，“又菜又愛玩”。

    顧辰覺得好笑，又看到白揚位置上沒人，某人倒是霸占了那個靠墻的位置。此刻還頭頂著顧辰衣服，看著門口，似乎就等著人來，白揚一看到顧辰就伸手召他過去?？床磺灞砬?。應該是眼神急切，渴望著顧辰的靠近的吧。

    顧辰掩了后門，走過去，輕聲把凳子往他身邊挪近了，就坐下了。剛剛坐下就出現了恐怖畫面和滲人的音效，白揚沒看，但是光聽著聲音就拉著衣服靠在墻上蒙住了自己。班里也是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

    顧辰微微側身坐著，一心在白揚的身上，靠的很近，腿蹭到了白揚，看他瑟縮了一下，把自己縮回去了。以為他被嚇到了。顧辰伸手過去，像是揭蓋頭的新郎，想見到美麗的新娘。這場景真像，顧辰一想到就怦怦心跳更快了。輕輕拍了他的大腿，拉拉衣服，示意他出來。

    白揚頓了一下，張開了衣服，還是頭頂著。突然伸手抓住了顧辰剛剛拍他的手，把他拉過來。顧辰一下就往他身上靠，一手撐住桌子，停下了，還是離得太近了?。?！

    白揚牽起他的手，像紳士握住了淑女的手，準備行吻手禮，實際上真的做了。白揚輕輕吻上了顧辰的手背，笑得狡黠，像一只小狐貍，眼睛忽閃著興奮。然后直起身，在下一輪尖叫聲中靠近了顧辰，耳鬢廝磨，聲音稍大地笑著說：“阿辰，抓到你了”。

    白揚說完就松開了手，往后靠著墻，笑吟吟地看著顧辰撐著手僵硬的模樣。顧辰的校服從白揚的頭上劃落到肩膀上。

    顧辰沒想到白揚根本不害怕，根本就沒怕過。耳邊的驚叫聲慢慢平息，就像剛剛為這個瘋狂的舉動，大為震驚，難以置信，又逐漸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顧辰盯著白揚，眼神暗了暗，看了好一會。

    白揚任由顧辰看著，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顧辰想起了那天在更衣室的場景，他也是這樣，總是突然行動，自己就‘被迫’接受，最后還搞得自己胡思亂想，七上八下，糟心糟肺，恍恍惚惚。

    前面的人很熱鬧，電影放在精彩處，班上的同學捂著眼漏縫隙盯著屏幕，咿呀喔嗚不斷。

    后排空氣很黏膩，兩人在變幻的光影中互相試探，顧辰看不清白揚的臉，但是可以肯定白揚一定在笑。

    白揚看著眼前的人瞇了瞇眼，抿嘴靠近，一只手伸到了他脖子后面抓住了他就快速往前帶，一只手抓住他肩膀的校服，一下蓋住了兩人的頭，在尖叫中，嘴唇相碰。

    白揚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但是很想做點什么，舌尖微動，但是唇邊的溫度同時褪去。

    三四秒后，顧辰稍稍退開，額頭相抵，氣息相纏，眼前昏暗，顧辰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白揚的嘴角，一下退出了衣服。

    這下真的是“紅蓋頭”了，帶一點紅，白色的布料，紅色的圖案。

    顧辰起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下課鈴響了，班里要求暫停請求上廁所，也沒開燈，怕破壞氛圍，周圍鬧哄哄的。

    白揚靠著墻，掀開了衣服，眼睛裝滿了欣喜、激動和興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好爽。

    在宣布了放恐怖片的時候，自己沒感覺，但是忽然想到恐怖片是個好機會啊，又皺眉想怎么辦呢，自己不是很害怕，怎么讓顧辰知道自己“害怕”。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激動起來了，手在微微抖動，接著就是顧辰將衣服蓋在他頭上離開。

    “嗚……他已經覺得我在害怕了?！卑讚P嘴角微挑。

    現在白揚趴在顧辰桌子上，捧著他的衣服，把頭埋在里面，“抓住了。是真的”。

    這邊顧辰出了教室，就想抽煙，發現沒帶，就去四班找了莫宇拿。張瑩瑩課間立馬趴下睡覺，莫宇在張瑩瑩旁邊摸摸索索的，又動作小心，這才走出門。莫宇遞給他。問，“電影放完沒？”

    “不知道?！鳖櫝饺鐚嵒卮?。轉身走了。

    “嘿，這都能不知道?！绷粝履钫麄€無語，又回頭看了眼張瑩瑩，也不去看看完沒有，上課就告訴她沒放完。

    顧辰去了廁所，人不多，點了煙就上課了，就沒人在了。

    看著窗外的夜景，吐了煙霧。

    親了，真的。

    顧辰雖然表面淡定，內心已經一直翻江倒海，颶風刮過，就剩個亂糟糟的景兒。

    那又怎樣？這兩次下來，都是自己動的手，白揚就是催化劑，導火索，火星子。若他自己本來沒有那點心思，就沒反應，炸不了，燃不起來。

    顧辰沒再吸，看著煙燃盡。瞇眼回想，‘實驗樓，他嗆到了?！?/br>
    顧辰在教室門口推開了后門。白揚還在自己位置上，顧辰沒進門，走了，回了家。心里有疑惑，要解答。

    興奮勁兒都過了，白揚冷靜下來，看著恐怖片等他回來，但是恐怖片放完了，下課鈴聲打了，也不見人影。

    “哎，難搞?！卑讚P為自己點燈。

    白揚收拾了自己東西就回家了。爸媽因為是靠近年終，要加班，就沒在家。洗漱了躺在床上，開著空調，天氣漸冷了。

    白揚又開始回憶那個吻。顧辰的嘴可不像他說出的話那么冷，是溫熱的，有點軟，手摸著脖子的時候心臟快炸了，用力帶著自己到他面前的時候，力氣挺大，霸道強勢。好想他，好想顧辰。

    白揚翻身趴在床上，臉蛋紅紅的，眼睛微微瞇著，嘴唇微張，開開合合，身上蒙上了曖昧的韻味。他硬了，光是想著跟顧辰的幾次親密。

    房間的空氣仿佛變得稀薄，周圍似乎熱起來了。蜷縮在被窩里，白揚側過身體，雙手抱緊了被子。好想阿辰，想要在他懷里耳鬢廝磨，緊緊相擁；想要他用大手輕柔的撫摸自己身體，一寸寸肌膚；想要他更加深入的吻自己；想要更進一步。

    白揚眼里氤氳水汽，真的好想，好想顧辰。

    第二天醒來，白揚還迷迷糊糊的，因為記不得怎么就睡著了。又想起昨晚，臉上掛不住了，雖然沒有那啥，但是還是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沒定力了吧，人都沒碰到就有反應了。

    爸媽已經出門了，有早餐在桌上。吃完了又悠哉的到了學校，剛好看到了顧辰的背影，就跟上去跟他并排走。

    “辰哥，早上好啊?！卑讚P拍了他肩膀，人還在打哈欠，還有點心虛。

    “嗯?！鳖櫝交氐?，臉色不自然，加快了步子。但是沒有和白揚拉開太大距離。

    天氣冷了，早上有了薄霧，讓人影看起來朦朦朧朧，似真似假。白揚卻是知道，前面的人是真的，心里安定了。

    上課時候，白揚不安分了，回想昨晚上還是很激動。

    “昨晚上，舒服嗎？”白揚問的模棱兩可。

    “……”顧辰身體僵住，被問到了，想起自己昨晚上的事和回家后學到的新“知識”，有種自己是透明的感覺，心跳加速。

    “我很舒服，很喜歡?！卑讚P說的好帶顏色，一個吻能說什么‘舒服’的話，能用‘舒服’形容？

    “嗯?！鳖櫝交貞?，耳朵紅了，想到了某些畫面。

    昨晚顧辰回家后，點了一支煙，就打開電腦搜索了男男接吻的事，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那樣的，最后直接看了片兒。

    內容是比較勁爆的，顧辰皺眉忍著看了好一會。里面的承受方跟另一個人比起來比較瘦小，不如白揚好看，聲音也沒他好聽，叫的有點刻意，不如那天在更衣室里白揚撒嬌的聲音軟糯。過程看起來很舒服，也很痛苦。從后進入的時候，腰肢壓得很夸張，男生也可以這樣嗎？白揚也可以？如果白揚這樣，會舒服？還是會很疼？如果自己這樣對他，他會不會……舒服？

    就這樣想著，越想越脫離播放的內容，煙燒到了手指，電腦上還沒有結束。掐滅了煙，顧辰覺得就是這樣了。

    “嗯什么？是舒服嗎？”白揚不依不饒。

    “是?！鳖櫝教谷坏?。

    “下次……”白揚要繼續說。

    “先上課?！鳖櫝酱驍嗨?。

    好幾天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白揚覺得顧辰對自己沒那么的冷清了，會回應自己的話，偶爾還好心的順帶給自己接熱水，白揚午休醒來就可以喝到熱水，滿足了。但是白揚沒有再做出什么比較驚人的舉動。

    這天晚上，白揚又給顧辰發消息了，說晚安，從那天晚上刺激的事兒過后，白揚就開始每晚上給顧辰發晚安，白揚一周下來，得不到回應，決定還是要主動點，到了晚自習。

    “怎么不回消息呀？”白揚嘀咕，“這樣好傷心的?！?/br>
    “嗯?！鳖櫝捷p聲，被白揚的埋怨弄得心軟。

    “那你看到消息了嗎？”白揚看著他的側臉，修長的手指輕輕劃上唇邊。

    “看到了?！?/br>
    “阿辰……”白揚聲音溫柔下來，有點纏綿悱惻。

    “……”顧辰沒有應聲，但是喉結微動，心里的酥麻炸開，傳到了指尖，視線瞥到了白揚臉上。

    “看到了還不回我，你是不是想讓我著急呀？”白揚輕笑著微微張口，含住自己的中指一點指尖，軟紅的舌尖輕輕劃過指腹。

    顧辰一言不發，握緊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接吻后白揚似乎沒什么變化，但是他自己確實很迷亂，白揚現在這樣的動作真的很讓人胡思亂想。

    “那你很壞哦～”白揚收了手趴在桌子上，看到顧辰緊張，覺得好笑，又想顧辰真是好被動，但是自己主動的事他都會回應。

    顧辰收回了視線，緊抿薄唇，筆下用力幾分。

    晚上白揚發消息，顧辰就立馬回應了。

    第二天。

    白揚還在上課，但是看到沈辭彥在后門欄桿那里跟人悄聲交談。下了課之后，沈辭彥立馬就在后門招手讓他出去，白揚就跟著出門了。

    “你怎么來了！”白揚驚訝又帶點嫌棄。

    “我來看看你，怎么回事？這么嫌棄我，有你這樣對哥哥的嗎？”白錦桓悶聲埋怨，提著一袋子東西。

    “好了，你哥哥找你半天，晚自習不用上了，放個假，你哥說和你們家里吃飯?！鄙蜣o彥看著白揚撒氣，一時覺得好笑，真是親兄弟就愛打架。

    “好的，謝謝沈老師?！卑讚P跟老師道謝，肯定是沈辭彥接人進來的，又轉頭對白錦桓說話，“走吧，我送你出去?！?/br>
    “去吧?！鄙蜣o彥叮囑了就走了。

    “謝了，沈老師?！卑族\桓跟人道謝，看著人走了。

    “給你，爺爺叫我給你帶的點心，我正好休假回家了。劉嬸休息了，只帶了一點櫻桃煎和脆餅?！卑族\桓把糕點遞給白揚。

    “嗯，替我謝謝爺爺?！卑讚P接下來遞給了教室里的后排同學讓人保管一下，不帶回家了，待會兒回來給顧辰嘗嘗。

    白揚推著白錦桓，“快走，爺爺叫你來干什么？”

    “怎么，我見不得人嗎？！你哥這么帥！”白錦桓還是被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