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別太為難那位同學了，對自己也是?！?/br>
    “程擁琛，你做的很好?！?/br>
    “前輩，沒關系的，也沒有人會聽到?！?/br>
    程擁琛輕皺著眉，坐在辦公桌前發著呆，腦袋里混混沌沌的像攪了漿糊，來來回回竟然都是鐘澍說過的話和他做過的事。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和鐘澍相處這段時間，他不得不承認，鐘澍在某種意義上真的很厲害。他....很會抓點，程擁琛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抓自己最在意，最關注的那一點。像是總是從奇怪的地方影響他，莫名的又照顧著他。

    但其實他說不明白這個點到底是什么，這怪異、莫名又或者是什么鬼把戲，就像——搞不清自己這種潛意識里像是在為鐘澍找認可理由的行為到底怎么解釋。

    程擁琛自己也很迷惑，都已經發生了這么多離譜的事情，他怎么還能容忍鐘澍跟他坐一個辦公室。容忍他在自己對面工作。甚至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闖入自己的生活，這樣折磨著自己的身體和精神。

    “程教授?....前輩?”

    程擁琛回過神來，抬頭望了鐘澍一眼，眼神中帶著不耐煩的疑問。

    此時的鐘澍正皺著眉頭，雙手合十帶著一臉的為難，“前輩，昨天是我錯了，我反思，我悔過，我承認錯誤?！?/br>
    妥妥一股子虛假的道歉意味，程擁琛自然不會上當，把這些通通當做垃圾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后直奔垃圾桶。

    鐘澍見程擁琛沒什么反應，只得另找個話題來安撫他的小貓。

    “程教授，我們要不要試著交往交往?”鐘澍在找話題上天賦異凜。

    程擁琛越發疑惑的看著鐘澍，他怎么還能說出口這話？表情還是人畜無害，一副溫溫然的樣子？如果不是昨天在廁所發生了那種事，程擁琛差點忘記了他的真面目。

    “我不喜歡你?！背虛龛∮行﹪烂C，開口是一貫的清冷語調，“我是認真的?！?/br>
    “我喜歡程教授可也是認真的?！辩婁碜忧皟A，湊近了一點兩人間的距離，“我追求程教授這點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喜歡上我?！?/br>
    程擁琛冷笑，“可惜，你的行為完全是減分?！?/br>
    “這樣的話，我來想想怎樣算是加分呢？”鐘澍手撐腦袋裝作思考的樣子，“那我們去看場電影？之后一起去吃晚飯，嗯，還需要一捧玫瑰花。這種普通的戀愛約會怎么樣？”

    玫瑰花?戀愛約會?

    程擁琛腦袋都快要爆炸了，這家伙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僅僅接觸就抗拒的很，還想戀愛約會?他是那種需要虛假浪漫的女孩子嗎？

    “你看，程教授的表情就在說這種普通的戀愛約會簡直就是垃圾，還是我們之間直爽的交流比較棒對吧？”

    “不...”

    “我覺得前輩跟我合適啊，昨天前輩也很滿意不是？”

    冷冽的眼刀刮過來。

    “你再提......”

    “唉，”鐘澍輕嘆一口氣，話鋒一轉，語氣變的前所未有的認真，“程教授為什么不想試一試呢？還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程擁琛一怔，似乎這句話微微觸動了他的小心思。他突然有些想知道理由了，自己這么能夠容忍鐘澍的理由。再或者說...確認。

    程擁琛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掙扎，最后他艱難地張口，“那天在一樓衛生間...”

    鐘澍笑笑，“我很高興程教授能問到這里。我知道程教授有很多東西想了解，我也很樂意解釋?！?/br>
    “今晚，我家。鐘教授下了課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