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寨: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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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盤…… 看到它的時候,我簡直傻了眼,猜想鯊魚是不是為了捉弄我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寄來這個玩意。如果我的父親不是古董愛好者,我還不一定認識這種在舊紀元里都差不多要被淘汰的老式媒介。我本來就為Aphro的死因煩得要死,現在還得思考上哪兒去找合適的工具來讀取這兩張光盤里的資料。 真是添亂。 我正要把這兩張光盤塞回牛皮紙信封袋里棄之不理,卻在拿起光盤的時候發覺它的盤面有一點不對勁。 金屬鍍膜氧化得太厲害了,以至于本應該光滑的盤面摸上去非常斑駁,看上去已經無法正常存儲信息了。另外,這兩張光盤的邊緣也比我在父親書房里見過的藏品厚了一些,并且它們的保護層還有一圈奇怪的齒輪狀紋的裂痕。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十分荒謬也十分粗暴,氣人而巧妙,以至于我覺得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非常契合鯊魚的性格。我連忙找到趁手的工具,沿著光盤保護層邊緣的齒痕裂痕刮了兩圈,然后如同切開一顆棗子那般,順利地打開了這張光盤,取出藏在里面干癟的“核”——一枚細小的泛著銀色金屬光澤的芯片。 我掂起這枚芯片在燈光下細細看了看,發現上面還刻著一種非常奇妙的銀藍色螺旋狀紋,總覺得有點眼熟,但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種反常的熟悉感反而意味著危險。我不敢輕易讀取這枚芯片上的信息,轉而選擇打開了另外一張光盤。 另外一張光盤里只裝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電子元件,拼湊起來是一個微型定位器??瓷先]什么特別,還很簡陋,但它的存在就已經令人摸不著頭腦了。 我搞不懂鯊魚為何要語焉不詳地用一種極其迂回的方式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我。他在卡片上很坦蕩地寫明了他給我寄了一些資料,還透露了他現在被關在217號房——很明顯,他并不擔心他與我的私聯被低科族的人知道。他用光盤來做偽裝,是因為老舊便宜的光盤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會被低科族用來存儲、傳遞信息的工具。 他這一出瞞天過海,難道是在防備喜國的暗線嗎? 前些天里,鯊魚對我提過,喜國已經通過洗腦的方式,吞并了好幾個與低科族地盤相鄰的自治團體。下一步要滲透的便是低科族和月亮公社了。交易市場上的人也說,最近老見到喜國的傳教士過來這邊傳教。既然如此,想來低科族也不可能坐以待斃。鯊魚通過光盤寄給我的銀色芯片和微型定位器,會不會就是低科族這段時間以來調查到的成果呢? 莫非……這兩個東西就是喜國控制信徒、洗腦教眾的工具? 若真是如此,那它們運作的原理又是什么? 鯊魚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提示,可能他也不清楚。 話說回來,這家伙不會想借此機會,利用我去套取出更多喜國的情報吧?;蛟S是因為過去一年里,總被各種人踢皮球似的反復地坑,我對他人提供的所謂幫助都有點ptsd了。想到這里,我不由有點泄氣,趴在桌子上,后知后覺想起我今天還沒有補充糖分,現在身體機能正在逐步變得遲鈍。 我決定將這些煩心的事情暫時擱置不理,吃了幾粒糖丸,回到床上睡覺。新的一天還要工作。由于Aphro突然死亡,“圖書館”管理員的位置有了空缺,月亮公社重新調整了排班表,讓我在白天頂上。 “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主要是分配食物、日用品和少量錢幣。月亮公社里的一切物資都是配給制的,社員只能憑票取用。Lape與我交接工作,很高興看到我最近回歸正軌,放棄追查Aphro的死因。 “Prome,我知道你仍然不甘心,但是在城外的寨生活,再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大家都普遍活不過三十歲。就算一直沒有遇到意外,也會因為饑餓、病毒、細菌、輻射等等原因死去。Aphro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因為死得好看而變得幸福,也不會因為死得難看而更加不幸。只要我們自己還活著就好了。我很高興看到你明白了這一點?!盠ape對我道。 他似乎對我有很大誤解。不過我也不打算辯駁他的觀點,畢竟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我點點頭。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離開了。 一連好幾天,我都這樣正常工作,然后在“圖書館”下班后,在去往酒吧的路上,順道拐去交易市場溜達溜達,看能不能撞上最近來這邊傳教的喜國教徒。 Aphro的死很快就沉寂下去了。正如Lape所說,死亡在寨里,不值一提。附近來自喜國的傳教士越來越多了,基本上都是身穿黑色羅馬衫的僧侶。至于老吳口中穿著紅色禮袍的主教,我一次都沒有碰見過。 為了讓自己被喜國盯上,我為自己設計了一個需要尋求宗教幫助的新人設——遭受社內成員排擠,同時深受好友死亡打擊,并且屢次被低科族人霸凌的小可憐仿生人。我常去的地方是數字花卉店和老吳工作室,終日沉浸在虛幻植物和夢境剪輯中不能自拔。我承認我的新人設基本上copy了Aphro,請原諒我在這方面真的沒有創造力。 我的釣魚作戰終于在半月后的某一天得到了些許回報。有兩三名黑衣僧侶對我進行了接觸,問我愿不愿意去參加一場洗禮儀式。 “洗禮儀式?” “是的?!彼麄冃χf,“有一名新成員即將加入我們的家庭。在祭壇上,他會在主教的幫助下沐浴更衣,接受“佛”的祝福?!彼麄冃稳葸@場儀式是“神圣的、夢幻的、激勵人心的,給人向上力的”,即使不是受沐者,只要是參與了這場儀式,也會得到佛的庇佑。 “況且,‘神’真的會降臨哦?!彼麄冋f。 看他們神神叨叨的樣子,我心里反而有點發怵。大概因為我很久沒有見過這么直白的騙子了。我的遲疑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溫柔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還有疑惑。所有迷路的羔羊最初都以為自己能找到正確的道路。佛愛世人,所以愿意救人于苦海之中。但佛也是大慈悲之人,不會救愿沉淪者、不會救愿蒙蔽者、不會救愿自棄者,此也為另一種拯救。若你仍心存光明,請謹記屆時佩上花卉前來。神會指引你?!?/br> 他們就這樣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我一頭霧水站在原地。 低下頭時,才發現他們送了我一朵全息玫瑰,別在我的衣領上。 這朵全息玫瑰就是微型定位器。 我回到月亮公社后便將其拆解了,不難發現其中的秘密。喜國的傳教士們用這種花卉標記他們看中的“羔羊”,大概是為了方便日后他們對我們的追蹤與觀察,同時也可以借此篩選掉一部分臥底吧。 鯊魚交給我的微型定位器要么是從傳教士身上偷來的,要么就是某個低科族潛入喜國內部獲取的標記。失去標記的信徒會落得什么下場,目前還不清楚。但是竊取他人標記偽裝潛入喜國,肯定會被當場識破。每一名喜國傳教士都放牧著自己的羊群,我得小心了。 如今,我收到了花,已經被喜國的傳教士搭上線了。洗禮儀式就在后天。記得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最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我決定去會會那個神明。 日期很快就到了。我佩戴上花卉,來到約定的地點,當日贈送我玫瑰的傳教士果然在等我。 他檢索了我的全身,確認我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后,便給我戴上了黑色的眼罩,引領我去到舉行洗禮儀式的現場。我感覺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不知道是否和當日的Aphro一樣,正在向西移動,去到那個未知的區域。 我心里有點不安,想到那枚還沒確定用途的螺旋紋銀色芯片,不知道前方有著怎樣的危險。不過,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死了也不可怕吧,畢竟只有本體還在,也就換個身體而已。 就在此時,我的眼罩被解開了。我揉了揉被一瞬間的光亮刺痛的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頂深紅色的帳篷里,引領我的傳教士就站在我的身前,雙手捧著一襲灰白色的長袍,微笑著注視我。 “請脫掉衣物,換上禮袍,和我們一起去觀禮吧!”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定要脫嗎?”我問道。 他點點頭,依舊微笑地注視著我。 他的微笑讓我感到不適,他的目光也好奇怪。 我又問道:“你一定要這樣看著嗎?” 他回答:“是的。我們都是神的信徒,彼此都是兄弟姐妹,親人之間坦誠相見,何必忸怩呢?” ……什么歪理?倒也不必這么早就把邪教的本質暴露得這么徹底吧? 我心里犯著嘀咕,想著這個換衣服的要求到底是傳教士自己的惡趣味,還是喜國的神明就是這么不正經,但既然來都來了,我也不介意在他人面前赤身裸體,那就換就換吧,說不定就是個服從性測試。 一邊猜測著,一邊利落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我很快便赤條條地站在傳教士身前。 他看了我好一會,我本來不尷尬的,現在倒也開始有點不自在了。 我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坦蕩了,裝模作樣羞澀地遮掩一下私處會不會比較好,然后問道:“現在可以穿衣服了嗎?” 他又笑了,向我湊近了一步,抖開手里的灰白色袍子,披在我赤裸的軀體上,像是給受禮后的嬰兒裹上圣布一樣。 他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小機器人,你就像新生兒一樣純潔又美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