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寨:喜國
書迷正在閱讀:[總攻/民國/雙性/家奴]七柄香燭、惡德門扉、年少情深、E9的奇思妙想(文集)、《yin蕩社恐開發日?!?/a>、房東是個觸 手 怪(總攻強受搞笑文)、畸形之愛、神說要有光、大口吃rou、一覺醒來我竟成為yin亂殘暴的魔王
我不想和鯊魚碰面。 我怕我會忍不住沖他發火。 我急急取走Aphro后頸的芯片,將那幾根可疑的毛發裝進隨身攜帶的PE自封袋里,便戴上雨衣帽迅速離開了現場。 鯊魚沒有追上來。 不知道他目睹Aphro被解剖得支離破碎的模樣,臉上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不過,我很快想到,無論他和Aphro的關系再怎么要好,他首先是一名低科族。 我回到月亮公社,恰好是下午三點。 我脫掉雨衣,換上工作服,如常去酒吧里工作。 晚飯時間,來酒吧里就餐的公社成員告訴我,鯊魚和其他幾名低科族將失蹤的Aphro送回了公社??上phro受到嚴重的傷害,精神受損,軀體被毀,已經徹底壞掉了,法官只得宣布她死亡。由于Aphro遇害前仍然是月亮公社的成員,因此法官要求鯊魚等低科族就此事給公社一個解釋。 “那些低科族怎么說?”我問道。 公社成員答:“我聽那個叫鯊魚的低科族干部說,雖然Aphro被遺棄在他們地盤里,但這不能說明Aphro就是被低科族殺害的。他們昨天晚上在垃圾堆里發現Aphro的時候,Aphro已經壞掉了。殺害Aphro的另有其人,兇手只是想讓低科族背這個黑鍋而已?!?/br> 我又問道:“那他有沒有提到,兇手是誰?” 公社成員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他就是在忽悠我們。眾所周知,低科族仇視仿生人,對我們月亮公社也很有意見。就算Aphro最開始不是他們弄壞的,那些零件呀內臟呀總該是他們偷的吧?法官也是這么覺得,壓根不相信他說的話,總之一定要他們賠償?!?/br> 我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由十分失望。借用阿廖沙的紅絲絨銀行卡,我倒不是沒有辦法找到地方檢測那幾根毛發的DNA,但是就算知道這些毛發的DNA檢測結果,我也不清楚要怎樣做才能在這個“三不管”地帶里找到這個人。難道就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我一直在酒吧里工作到晚上十點半,回到宿舍樓里才有時間讀取Aphro那枚標記芯片的位置信息。 昨天,Aphro離開了酒吧,確實在月亮公社附近游蕩了一陣。然后,她穿過低科族的地盤,去了交易市場。她在交易市場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坐標便向西移動,去到一個我不熟悉的區域。她在那里停留了將近三小時,坐標才再次移動,回到交易市場。這次她只待了半個小時便離開了。十五分鐘后,坐標重新出現在低科族地盤里,之后再也沒有移動過。 她去交易市場做什么? 以她的腦回路,該不會是想將那盆枯萎的植物送去維修吧? 我突然想起,我在垃圾堆里找到Aphro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那盆總是被她抱在懷里的植物。一株死去的植物并不值錢,低科族不可能對它感興趣。施暴者既然可以大咧咧地將Aphro拋棄在垃圾堆里,那就不大可能還會清理現場的一株枯萎的植物。就算他心理變態,喜歡收藏被害者的物品,比起一盆容易腐爛的植株,貼身衣物會是更好的選擇。因此,那盆植物很有可能被遺落在Aphro遇害的第一現場。Aphro是受傷后才被那名施暴者搬運到低科族的地盤。他這樣做的原因,或許正如鯊魚所說的那樣,是想讓低科族背這個黑鍋,看月亮公社會不會和低科族鬧起來。何況,低科族里確實有相當一部分喜歡鬧事的成員,會對落單受傷的仿生人出手。 想到這里,我決定再去一趟交易市場。 第二天早上,天終于放晴了,但是路上還有很多積水。 我想順道去看一看鯊魚,但是低科族拒絕我入境(這種說法也蠻好笑的)。我已經不生鯊魚的氣了。他昨天沒有來找我,這很反常,我有點擔心他。 我問那名低科族:“你可以幫我給鯊魚捎句話嗎?” 他懶得理我。 我嘆了一口氣,給他塞了幾枚貨幣。這種貨幣只在城外的寨流通,由九龍寨控制下的私營金融機構“錢聚多”統一發行。豬籠組公開承認這種貨幣,但是教父對此的態度就比較曖昧。 低科族看了看手里的貨幣,又看了看我。我有點緊張,如果低科族背后的黑幫是教父,那事情就難辦了。幸好,這名低科族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暗示我這種不義之財多多益善。我只好又給他多塞了一點。 他將價值250法郎的貨幣收好,告訴我鯊魚因為昨天一事被組織下處分了。雖然沒有被撤銷干部的職務,但接下來要關禁閉二十天。 聽上去不是很嚴重的處罰,我放心道:“那你告訴他,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找到了線索,但如果他知道什么有價值的消息,記得通知我。他知道怎樣聯系我?!?/br> 低科族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Prome?!?/br> 我再次來到交易市場。根據標記芯片記錄的位置信息,重走了一遍Aphro前天的步行路線。不過,由于位置坐標不太精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Aphro前天去過的店鋪。是一間數字花卉店。 “哦,我有印象,挺舊的一個仿生人吧,腦子不太好的樣子。她昨天確實來找過我,問我可不可以用全息影像技術幫她復刻那盆植物?!?/br> “你怎么回答?” “我讓她提供多一些資料,否則我只能幫她復刻出一盆枯萎的植物。然后她說,資料都儲存砸她的腦子里,直接導出來就可以了。我說,我這里也沒有設備可以下載你腦子里的資料呀。我就叫她去老吳工作室那里,做個全息影像錄制。她便去了,走之前在我這領了個預約號。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回來?!?/br> “我可以問一下老吳工作室全稱叫什么嗎?” “就叫老吳工作室。老吳他以前是個剪輯師,專門做夢境剪輯的,年輕的時候在‘跳跳夢’影視公司里工作呢?!鴫簟腊??以前很火的,不過全息系統倒閉后,它也跟著倒閉了?!?/br> 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和數字花卉店說了聲謝謝,便立即趕去老吳工作室。 老吳倒是不太記得Aphro了,還說前天沒有人來錄制過什么植物的全息影像。 “如果她真的來我這里錄制一株植物相關的全息影像,我肯定不會忘記她,因為大部分人來我這里錄制的都是一些性愛影像?!崩蠀堑?。 他正在工作,通過對原始夢境進行剪輯、潤色等后期處理,把它包裝成一種類似電影、電視劇的商品。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問他:“那前天有沒有人來錄制過非性愛相關的全息夢境影像?” 他想了想,突然摘下掃描眼鏡道:“還真有,好像是一個小女孩吧?來我這錄制了老長一段回憶,那劇情呀,可離譜了,跟肥皂劇一樣。我給你找一下原始錄像帶哈……” “她沒有留下名字嗎?”我留意到老吳將近八十歲了,他叫二十歲外表的Aphro做小女孩,也很正常。 “沒有?!崩蠀菙[擺手道,“我不問客人名字的,我記不清,我只給客人一個號碼,他們到時候拿號碼來去成品就行……” 他找了好一會,突然一拍腦門,笑著對我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她拿走錄像帶了。就前天晚上,快十點了,我都要關門了,她和一個男人一起來的。那男的,我倒是很有印象啊,因為他是喜國那邊的什么主教,老是到交易市場這邊來傳教,我可煩他了。我見過他好幾次?!?/br> 我連忙道:“你可以跟我說說,這個男人長什么樣子的嗎?” “哎喲,這很難說得清楚呀,就四十五歲的樣子吧,不高……哦,對!他鼻頭有顆痣,很大的,你碰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br> 我又細細問了Aphro和那名男子之間的關系。老吳說,他倆關系挺好的,看上去像父女。 看來,Aphro前天在交易市場碰到來自喜國的傳教士了,然后可能被他們洗腦了,才短短幾個小時就和他們走得很近。 她離開交易市場后往西走了很長一段路,應該就是去了喜國。 不過,Aphro晚上十點回交易市場拿錄像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在這里待了半個小時之后就遇害了?她遇害的時候,那名喜國的傳教士還在她身邊嗎?還是說,他就是對Aphro進行了性侵的施暴者呢? 思來想去,我只能去一趟喜國,找到那名鼻頭長痣的傳教士。只要能夠拿到他的毛發,進行DNA檢測,比對一下結果,我就能知道施暴者是不是他了。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工作。 今天,物流公司派了一個新快遞員來收快遞。它是一個造型很奇特的機器人,像一臺冰箱。我驗證了它的工作證,準備領它去倉庫。它忽然道:“對了,有人寄了一份文件給你?!?/br> “給我?”我奇怪道。 它打開肚子,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我都驚呆了。 我打開信封,發現里面裝了兩張光碟和一張卡片。 卡片上的字還是手寫的。 Prome,我目前被關在217號房間里,大概要寫十篇反思報告才能出去。我給你寄去了一些資料,或許對你有幫助。有空來看看我,我很無聊。 ——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