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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邱剛敖生日,他倆互相都低了頭。 總算得到半刻安寧。 可能是最近過的太過煎熬,又或許是在仇恨中實在掙扎的太久。 榮斐所給予的溫暖,就分外吸引人。 邱剛敖仿佛喪失理智一般,糾纏著榮斐。 渾身都很舒服,靈魂都飛到天上。 榮斐都不用做任何動作,哪怕是輕輕地撫摸。 都可以輕易的讓他到達頂峰。 舍不得,他們之間可以變得更好的。 邱剛敖閉著眼睡著了。 你摸著他的背。結實但不平滑。 上面也有疤。 他的三十五歲生日,所有的不快,都要為這個日子讓步。 但特殊的日子過去,殘酷的現實總要來的。 生日過后,阿敖那里暫時沒有其他動靜,但張崇邦還是大傷小傷不斷。 內線也很誠實的告訴你。 確實不關阿敖的事,做警察的,本來就是這樣的命。 你去問阿敖,他無辜的笑。 “警察啊,阿斐。張崇邦不是神,他當然會受傷,但這真的不是我干的?!?/br> “你可以去調查他的任務記錄,我不在現場?!?/br> “他是和毒販打交道,毒販??!” “難道他們會端著香檳,和和氣氣的對張崇邦說:‘阿sir,放我一馬?’” “阿斐,捉人拿臟。你要判我死刑,我無話可說?!?/br> 他把配槍遞給你,笑的溫溫和和。 你沒有證據,只能把這個兇手按在床上,發泄般的睡了一次又一次。 他絲毫不知羞恥,纏著你的腰大聲的喊著。 你舍不得的,邱剛敖就像是毒藥。 但你僅存的那點良心更折磨。 做人最怕的就是中庸。 沒有放棄一切的勇氣,又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敢。 只能這么拖著。 有時候你都在想,不如你去一槍殺了張崇邦。 或者就這么不管不顧,隨阿敖自己。 但你又放不下。 放不下邱剛敖,也放不下自己的良心。 只能眼不見為凈。 天天在外面出差,隔三差五才回家一趟。 一心全都撲在生意上。 阿敖已經無法如你所愿,榮氏決不能再出問題。 ………… 邱剛敖不是沒有察覺到,榮斐的改變。 但榮斐那天的強硬,都只好像是曇花一現。 縱容的他更加張狂。 只不過張崇邦不愧是他的師傅,又能耐去幻想天下太平。 他不好殺。 但邱剛敖不擔心,這里可是港城。 壞人多,惡人更多。 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惡,他就不愁沒機會殺張崇邦。 ……………… 你剛剛從國外坐飛機回來,一周一次見面,幾乎變成了你和阿敖的默契。 也只有這七天一次的見面,才能證明彼此都還放不下。 但真的太累了,這段日子簡直比之前的十幾年,還要再耗人。 耗到你心力交瘁,甚至出現了一絲恨意。 我為乜要這么護著你??? 我只不過是中意你,就要受這種懲罰嗎? 幾十年的時間,你都不肯為我退一步嗎? 你從行李箱里,掏出所剩無幾的止痛片,一把吞下。 又閉著眼安慰自己。 可以忍的。 你總歸看不得,邱剛敖一步步殺死他自己的。 你睡到半夜,頭又被疼醒。 家里什么藥都沒有,你胡亂翻出幾粒感冒藥片,混著水吞下去。 才躺下沒兩分鐘,固話就響起來。 在寂靜的深夜里分外刺耳。 你這才想起手機早就沒電了,有人想要聯系你。 就只能打家里的固話。 “喂?” “榮先生,敖哥出事了?!?/br> 阿華的聲音在對面,背景亂糟糟的。 “任務失敗,張崇邦受了重傷,律政這邊要拿敖哥?!?/br> 你可以聽到背景聲中,爆珠的呵斥聲。 以及阿敖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問責?我當然不會逃避責任,但我的組員還不知生死,我是總指揮,總要看到他平安,才放心跟你們走啊?!?/br> 慧思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亂的警局。 他們剛從醫院趕回來,就要連夜錄口供。 邦主還在醫院,生死不知。 弟兄們傷的不少,備班全都被叫了過來支持。 行動失敗,律政的人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直接趕到警局要拿人。 慧思心中有隱約的感覺。 邦主這次出事,有可能不是意外。 這半年多,他和邱sir之間的關系,大家都不是瞎子。 不然律政也不會來的這么快,因為一直很看到邦主的那位。 正是東九龍的總警司。 爆珠和他們爭執起來,阿華阿荃也分毫不讓。 邱sir一身便服,身上還帶著血。 坐在他們身后的桌子上,慢慢擦著槍。 不慌不忙的勸架。 慧思打了個冷戰。怎么會到今天,她才發現,爆珠他們身上的氣質,比起警察,更傾向于他們押送的犯人。 邱sir在看她。 他為了行動方便,固定起來的頭發早就亂了。 遮著他的眉目,藏在底下的眼神深不可測。 你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穿了雙拖鞋就出了門。 深夜的道路上,根本沒人。 你一路飛馳,又好像回到了當年,去和爺爺要地址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你,滿心滿眼都是想幫他。 但最后晚了,一切就都脫軌。 爺爺說的對,他做事那么極端,根本不適合你。 堂哥說的也對,你不能步步退,把人縱容的無法無天。 大家說的都是對的。 邱剛敖無可救藥,你就不該約束著自己的良心。 就該在他剛出獄的時候,把他訓成一條狗。 就該在他追隨張崇邦走的時候,打折他的腿,把他關到屋子里。 就該在他所有不聽話的時刻,都用你的手段壓下去。 讓他變成一個木偶,乜有自己的思想。 不該愛護他,糾正他。 就該讓他那樣錯著,把你當做神。 讓他以為那樣的暴力是正常的,沒有人會愛護他,想要舒服就必須付出代價。 你打電話給堂哥,堂哥都還在睡覺。 迷迷糊糊的問你發生了乜事? 車外的冷風透骨冰冷,你的心里卻是燒著一團火。 但語氣又冷的像冰。 “離婚協議書我都簽好,在銀行保險柜里。還有我郊區的那套房子,你派人幫我去收拾一下,我過幾天要用?!?/br> 后視鏡中你的面目扭曲,鬢邊的白發都寫滿了諷刺。 “發生了乜事?乜也沒發生,只不過我發現你和爺爺,說的都是對的?!?/br> 還剩1%的電量的手機,支撐不住關了機。 你把它扔進駕駛座,身邊警笛呼嘯,深更半夜警局卻亮如白晝。 你不該對他那么好的,那群冤魂說得對。 阿sir就適合當一條狗。 你也會和那群冤魂一樣,因他而死。 榮先生來了,阿華松了一口氣。 但又忽然覺得不對勁。 慧思聯系著醫院,卻已經聽不清對面到底在說些什么。 她同樣看到了榮斐,但卻有什么不一樣。 她認識榮先生不短時間。 從最初長椅上,坐著等候的漂亮男人,再到最近一次,運籌帷幄的資本家。 他每次都是衣冠楚楚自信從容。 往哪里一站,就是所有人的退路。 慧思當然知道,是阿華給榮先生打的電話。 畢竟毒品組現在已經亂成一團,邱sir不能再被律政署帶走。 但這次,慧思已經不敢確定。 榮先生是來幫邱sir的。 他看起來,自己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瘦了很多,只穿著睡袍,小腿的那道疤若隱若現,拖鞋還跑掉一只,腳面被凍得青白。 但他又好像和之前沒什么區別。 縱使所有人都看得到他的狼狽,他卻依舊從容。 面無表情的盯著邱sir。 律政的方sir,到現在還在放大假。 看到榮斐,他們不由的有些瑟縮。 邱sir收起輕松的笑容,黑下了臉。脫下外套朝榮先生走過去。 可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都還沒有挨到榮先生,就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你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還向抬腳再踹。 被阿華一把拉住。 你冷冷的盯著他,大家都是邱剛敖的狗。 這只比你更忠心。 “榮……榮先生,敖哥身上還有傷?!?/br> 阿華抵著威壓,執著的拽著榮斐的睡衣袖子。 邱剛敖愣了一愣,隨即站起身。 把阿華拉到一邊,“去拿件衣服和鞋子過來?!?/br> 他又看了眼榮斐的腳,那里因為掛到他腰間的搭扣,被劃了一道口子。 你頭疼的要命,再不想跟邱剛敖裝什么和平。 扭頭問慧思,“張崇邦呢?還活著嗎?” 邱剛敖眉頭一皺,他親眼看著的,那樣的傷張崇邦活不了。 慧思搖了搖頭,“不太好,醫生說……怕是……” 這個一向堅強的女孩,哭出聲。 阿敖上前給你披衣服,嘴里還在勸道:“子彈不長眼……” 你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直接給了邱剛敖一巴掌。 很響亮,幾乎整個屋子,都是這一巴掌的聲音。 你一點都沒收力,他側臉立馬就腫了,嘴角浸出血。 臉偏向一邊,卷發堆在一起看不清表情。 你還想上去再打,卻被律政的按住手,直接拷在了椅背上。 “榮先生,你不要以為先發制人,我們就拿他沒辦法,這次任務失敗,他要付主要責任?!?/br> 榮先生瘋了。 即便是最穩重的阿華,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傻。 他隱隱覺得,那個電話不應該打。 你呵呵一下,晃了晃腕上的手銬。 “我先發制人?你以為我要護著他???” “我恨不得讓他滾去,和你們的方sir一起去放大假!” 你終于忍不住吼出聲,太陽xue邊炸裂的疼痛讓你失控。 腕上手銬更讓你心煩。 “松開?!?/br> 你冷著臉說道:“別逼我發火,我現在耐心不好?!?/br> 說話間,你就已經拖著椅子,到律政署的領頭人那邊。 “你們都是癡線嗎?手銬一邊拷到椅背上?信不信我告你們!” 你自己從他們兜里掏出鑰匙,飛快的解開手銬。 揉著頭問慧思,“固話給我?!?/br> 阿華看著旁邊律政署人的臉色,總算松下一口氣。 榮先生還是護著敖哥的。 邱剛敖站在一旁,抓著手里的外套。 他還是想給榮斐披上。 他不用榮斐保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好了。 不在場證明,任務中的漏洞,張崇邦負責的范圍。 他精心計劃了快一個月,只求一擊必中。 他們抓不到證據的。 榮斐的電話撥通了,他拿著電話,總騰不出手過來教訓的。 邱剛敖放心的想給榮斐披上衣服,手卻在聽到他的講話內容時。 僵在半空。 “我這邊不用留情,邱剛敖犯了乜錯,公事公辦?!?/br> “律政署不夠格,我希望你仔細考慮下,他究竟適不適合再做警察?!?/br> 你掛下電話,阿敖站在旁邊。 血漬干到他唇角,臉側的巴掌印無比顯眼。 不可置信的看著你。 “我……” 你沒等他說完,就給他戴上手銬,鑰匙扔給律政署的人。 “帶著他滾?!?/br> 榮斐不是保他。 邱剛敖被榮斐親手戴上手銬的那一剎,都始終不敢相信。 “怎么,阿sir不是想要天下太平?” 你眼睜睜看著阿敖被押走。 爆珠還想要說些什么,被阿華拉了下去。 一群人里,只有慧思靠譜。 “有煙沒?” 你要了一盒煙,開始打電話。 警局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但都在偷偷打量著榮先生。 慧思心里明白,卻什么都不說。 煙霧繚繞,榮先生的咳嗽聲就沒停過。 但他講電話的時候,又能奇跡般的有條不紊。 他在安排醫生。 人生忍不住的三件事,咳嗽,噴嚏和愛意。 榮先生一生瞞其二,終于在這個深夜。 透露出半分。 慧思給他倒了一杯水,湊近給榮先生的時候。 她才發現,榮先生真的老了。 雖然他遺傳自母親的容貌,依舊驚人。 但鬢角增多的白絲,眼角的細紋,疲憊的眉眼。 都讓他黯淡不止一分。 港城榮光,支離破碎。 邱剛敖在律政的口供室,強烈的燈光照射著他。 重復的問題,反復的提問,突如其來的敲擊,恩威并施的拷問。 他在行動中受了傷,左側臉頰腫的老高,內側的臼齒都有些松動。 他用舌尖抵著牙根,吐出一口血沫。 回答著問題。 那些人問不出什么,就把他轉送到收押室。 邱剛敖一路無話,走到角落處坐下。 拜他的職位所賜,他還有一個單間。 他閉著眼靠在墻上,腦子里一團亂麻。 榮斐說過的所有,一一在他腦里浮現。 張崇邦躺太平間,他就也去躺??? 但邱剛敖不信,他要是信一分,都不敢動張崇邦半點。 但他不信。 從他們認識起,榮斐就說過。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榮斐在騙他。 可榮斐確實在傷心。 張崇邦死了,邱剛敖恨不得沖出去,大聲的跟榮斐道歉。 告訴榮斐,自己有多中意他。 想和他過一輩子,讓他別再生氣,別再傷心。 這一輩子,現在才是開始。 左臉頰腫的發燙,胸口也疼。 榮斐一點都沒留手,是真的在生他的氣。 不過不要緊,4時,他們沒有證據。 一定會放自己走。 邱剛敖看著手腕上的表,挑了挑眉。 擠出一個微笑。 張崇邦死了,真好。 再也不會有人在他耳邊,日夜重復以前的邱剛敖怎樣。 收押室待遇不錯,三餐都有淋浴俱全。 邱剛敖舒舒服服的呆夠4時,等著警員來把自己領走。 49,50,51,72. 始終沒有人過來,邱剛敖皺著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敲了敲鐵門,問巡邏的警員。 “沒有證據,沒人正式提起訴訟,你們沒理由再關著我?!?/br> 過了一會兒,律政的方sir跑了過來,面色復雜。 邱剛敖心里更是蒙了一層陰影。 “方sir不是在放大假?怎么這么有空?” “4時,三歲小孩都知道的視線,律政就算再特殊,也不該違例吧?!?/br> 方sir面露憐憫,搖了搖頭。 “邱sir,不是我不幫你?!?/br> 邱剛敖沉下臉,“乜個意思?!?/br> 他扭頭四處看了看,小聲道:“榮先生的意思,不讓放?!?/br> 邱剛敖心下一沉,“我要見他?!?/br> “邱sir,不是我出力。你還是仔細想想,到底哪里得罪了這尊大佛吧?!?/br> 他湊近邱剛敖,聲音更低。 “你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廉政都想插手?!?/br> 廉政公署,獨立于三司十三局,直接服務于特首。 邱剛敖心跳的飛快。 “被榮先生擋回去了,但他不放你。一哥都沒辦法?!?/br> “毒品組那里,臨時抽調陳國榮和鄭小峰。但你……” “榮先生幾乎一手遮天,他要關著你,沒人有辦法?!?/br> 邱剛敖往后退了兩步,一瞬間的大起大落,讓他有點受不住。 他有信心瞞住一哥,甚至整個律政系統。 可如果廉政插手,他逃不過去。 榮斐幫他擋住廉政,卻又不放他出去。 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你什么也沒有想,在搞裝修。 把老炮他們全都找了回來,在郊外的別墅里。 “客廳不用那么鮮亮的壁紙,淺色就可以,燈光也不要那么亮?!?/br> “落地窗,改成單面。我這邊還要一個大鏡子,樓梯上都鋪上地毯?!?/br> 老炮早就退休,拿著圖紙罵你。 “單面落地窗???門都沒有,雖然外面乜都看不到,但你看的那么清楚,你是變態嗎???” “鋪地毯?還要羊毛的,全都鋪上???你天天請人來打掃???” “還大鏡子,風水不好啊青年仔?!?/br> 你抽著老炮帶來的土煙,嗆到直咳嗽。 卻久違的哈哈大笑。 “我都四十了啊崔巖爸爸,還青年仔……” “你到底要用這件別墅干咩???光門鎖都好幾道,不是犯法吧?” 你席地而坐,邊上一堆煙頭。 “犯法?我哪來的膽子犯法啊,養狗而已?!?/br> 老炮招呼著工人搬鏡子。 “養狗???多少條啊你搞得這么大陣仗?!?/br> 你又點燃一根煙,藥瓶空空的,什么都倒不出來。 你扔到一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讓他一次多送幾瓶。 “一只小母狗,不聽話到處咬人,又舍不得扔,干脆丟在這里做繁殖好了?!?/br> “說不定下一個更聽話?!?/br> 你咬著土煙,接起電話。 “乜叫已經關了一個星期,不能再關?!?/br> “我說不放,天王老子,也要在里面給我乖乖待著?!?/br> “你對上面交代不了?” “他敢出來,待在里面的人就是你?!?/br> 你看著初具雛形的別墅,滿意的笑了笑。 “現在知道,怎么跟你的上司交代了吧?” 權利的滋味真好。 外祖的人脈真有用,榮家的錢,更有用。 現在兩家只剩你一人,獨享潑天的財富的權勢。 你給老炮他們訂好飯,獨自開車回家。 先去家庭醫生那里拿了藥,又回到你和阿敖的那個小家。 他那里小的要命,書房倒是五臟俱全。 什么都有。 你把他那些年的卷宗復印件,全都找出來。 還有他那些重要文件,證件和獎狀。 統統放到一個大紙箱子里。 你倆的結婚證明,藏在柜子的最深處。 平平整整的。 你看了一眼,扔到一邊。 但是再里面,好像還有東西。 你彎下腰,伸出手去夠。 厚厚的一沓。 A4紙,大信封,不是文件。 你撕開封口,是一份合同。 榮氏的10%。 你找了一年多,原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怪不得有恃無恐。 怪不得。 怪不得! 你一聲比一聲恨。 怪不得! 邱剛敖! 你把合同一把扔到地上,爺爺的簽名和他的公章。 好像明晃晃的打著你的臉。 但你太想爺爺了,即便只是他生前的一個簽字。 你也舍不得燒掉。 抱著那封合同,跪在地上哭。 他怎么會那么狠心? 一步步的把你往死路上逼! 他到底有沒有中意過你??? 半輩子的糾葛和情意。 他對你。 到底是逼到絕境的救命稻草,還是沒有退路的被迫中意! 你把那個大紙箱子搬上車,買了一堆套子和油。 想了想,又全都扔了回去。 他怎么配用這些呢?那些都是給人用的。 你逛到情趣用品區,琳瑯滿目,有不少都在沈剛的照片中出現過。 你找了一堆相似的東西,全都放到購物車,甚至還有心拿了幾板藥。 結賬的時候,你還是發現了有一盒套子和油,不知道什么時候混到你的車里。 惡心,你厭棄于這樣的自己。 但后面還有有人排隊,你咬著牙把它們塞到袋子最底。 坐上車的時候,你又吞了兩粒止痛藥?;熘V泉水喝下。 老炮他們告訴你,晚上要吃火鍋。 讓你去買菜做飯,以慰勞他們奔波之苦。 你又拐回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 放在后車廂。 說是郊外,其實只是偏遠一點。 天黑了,還能在山坡看到港城的夜景。 縱使火樹銀花不夜天,也難以描述到的美妙。 他要是聽話,說不定還能站在這里放放風。 老炮他們自己在院子里燒炭,煮火鍋,招呼你去倒酒。 你熄滅煙,湊過去瞎侃。 “老婆呢?” 你喝下一口酒,辣的嗆人。 “離婚了?!?/br> 老炮拍了拍你的肩,“有乜事不能好好談,戒指都還戴著呢?!?/br> 你拔了兩下,疼得要命。 索性不去管。 “談不下去,就離了?!?/br> 還能怎么談,你挑明了跟他說,張崇邦和你一條命,他照樣絲毫不留手。 固執的可怕。 更可怕一點,說不定結婚都是一場騙局。 騙你這個傻子,再去成全他的復仇。 現在索性不裝了。 10%在手,去哪里都餓不死。 張崇邦還在icu,你不準備告訴阿敖這個消息。 反正他以后也出不去這里,讓他以為張崇邦死掉,專心做你的狗也好。 你讓秘書,幫老炮他們安排好行程,第二天清早就送他們回去了。 自己則直接把車開到律政。 邱剛敖已經在這里關了半個月。 心情也從剛開始的沉穩,到后來的心浮氣躁。 他不知道榮斐要干什么,又急于想見到他。 他今天又往墻上劃了一道,整整半個月。 他一直被關在這里。 有巡警過來,打開了牢門。 “有人保釋你。邱sir,出來吧?!?/br> 他走出門,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他不由的抬起手,遮住眼。 朦朧中看到榮斐在車邊等著他,面無表情胡子拉碴。 他快步走到榮斐面前,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只敢輕輕的抱他一下,快速的吻了下他的耳側。 “你腳怎么樣?” 你盯著邱剛敖。他養的很好,意氣風發。 裝的更好。 不對! 阿敖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如果不是真的中意,他不稀罕裝。 你的頭又開始疼,幾乎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你想出一百種一千種方法讓他屈服。 可當他真的走到你身邊,你卻只想回他一個擁抱。 真惡心。 “張崇邦死了,你高興嗎?” 邱剛敖幾乎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把榮斐又抱的緊了些。 “高興,我……” 你打斷了他的話,“高興就好,先回家吧?!?/br> 邱剛敖跟著榮斐上了車,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榮斐說。 想跟他說中意。 想跟他說旅游。 想跟他說別生氣。 但話到嘴邊,也只是問出一句。 “你最近怎么樣?” “半個月而已,能怎么樣?去裝修了下房子,今天帶你去看看?!?/br> 你心無旁騖的開著車,忽然想看看。 邁過了那條線,死掉的邱剛敖。 是乜個樣子。 于是你開口問道:“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他找出車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著。 “先陪你出去旅旅游,放松幾天再回來?!?/br> “回來干乜呢?” “當然是抓壞人,審惡人,把所有有罪的人全都送進監獄?!?/br> “你走的這段時間,警局怎么辦?!?/br> 阿敖擦了擦嘴,隨口答道:“不是還有張……” 他的表情僵了一僵,別扭的轉過話題。 “他們都是老油條,自然知道怎么做?!?/br> 忽略自己心中的那一點空落落,邱剛敖強裝無所謂的說到。 你把車開到了郊外的別墅,所有門的鑰匙,包括即將要鎖住阿敖的那把,全在你身上。 只此一份。 邱剛敖想走,除非殺了你。 又或者你對他沒興趣了。 但你想了想,第二個大概不可能。 所以還是殺了你吧。 你關上車門,痛恨自己到現在還看的如此清楚。 你舍不得邱剛敖,更厭惡這樣的你。 邱剛敖跟著榮斐進了屋,他去做飯,他就仔細打量著這間屋子。 很漂亮,但明顯是剛裝修不久。 他和榮斐在一起后,兩人大多數時間,住在他那所小公寓。 他知道榮斐有很多房子,很多錢。 但他們很少交流這些。 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的便服,半個月沒換臭的要命。 榮斐扔給他一套衣服,是他升警司時穿的那套。 邱剛敖放下些心,榮斐在警局時候的表現,太反常了。 他在這半個月里,無時無刻都在擔心。 張崇邦要是沒死怎么辦? 榮斐要是還和他一直僵著怎么辦? 他抱著那套警服,跑到廚房去親榮斐。 “我不吃辣椒,先去洗澡?!?/br> 你的注意力,全在那鍋咕嘟咕嘟冒泡的開水里。 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兜里有藥,你掀開一粒,又扔進旁邊的水槽里。 看著它慢慢化開。 面做好了。 我憑什么這么愛著他? 你重又拿出一粒攥在手心。 你不讓他殺張崇邦,他一定要殺。 他絲毫不顧及你的生死。 爺爺的10%在他手里,他也不說。 他怎么這么壞? 邱剛敖匆匆沖了一個澡,站在鏡子前仔細的打量自己。 往常猙獰的傷疤,今天都好像柔和了許多。 因為張崇邦死了。 不會有人再知道哪些骯臟事。 但他又有些迷茫。 他人生三十五年,只有兩次違背了榮斐的意愿。 第一次,他拒絕榮斐,義無反顧的追隨張崇邦的腳步。 第二次,他依舊是拒絕榮斐,不顧一切的要殺張崇邦。 兩次都是為了自己。 一次是為了讓自己活著, 另一次,是為了殺死自己。 但還好,還有機會。 邱剛敖吹著頭發。他以后再不會違背榮斐的意思。 他的余生,都是榮斐。 你把那碗面端到桌子上,托著下巴看阿敖。 他剛洗過澡,往常干燥沒有血色的唇瓣,濕潤潤的。 卷發長長了不少,垂在頸間。 你走過去,手探到睡袍的縫隙。 “怎么沒換那身制服?” 他嗆了一口面湯,撥開你的手。 “太硬,放到洗衣機里去洗。你好不容易做回飯,我想慢慢品嘗的?!?/br> 前后算算,你們幾乎有一個月沒做過。 從你們結婚,就沒有過這么長的空檔期。 你就不信他不想。 你低下頭,含住他尤帶水汽的發梢。 “回屋去,給你吃別的?!?/br> 邱剛敖胸前一熱,睡袍已經被拔下。半邊乳粒被榮斐含在口中。 客廳三面落地窗,看的清清楚楚。 縱使沒有人,邱剛敖也不習慣。 把衣服攏上去,推了榮斐一把。 “臥室在哪邊?” 榮斐好像有些累,想了一會兒才給他指了個方向。 邱剛敖有些擔心,“你某事吧?是不是最近太累?” 你搖了搖頭,“沒事,cao你夠用?!?/br> 其實邱剛敖還有些餓,但他還是順著榮斐的意思,去了樓上。 你看著他吃剩的半碗面,還是端了上去。 二樓有很多房間,邱剛敖不知道是哪間。就一一的去試,所有門都上著鎖,只有最里面的那一間,是開著的。 他心中有些疑慮,但看到端著碗上來的榮斐時。 那一點點疑慮立馬就消失了。 “這么好,看出來我沒吃飽?” 他端著面邊走邊吃。 臥室很大,地暖早就開開。 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讓人昏昏欲睡。 阿sir的腳很好看。腳背清瘦,淡淡的青筋浮在腳面,細瘦的踝骨,結實的小腿。 你從下往上,一寸寸的打量著。 邱剛敖幾口吃完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不知道涼了多久的茶水,一飲而盡。 就跑去親榮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