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哥哥還會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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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楚何就去找了主理楚仁的太醫。 他本以為太子的身體狀況是機密,而他的身份又敏感,要問出來恐怕得費些功夫,卻不想太醫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拐彎抹角地問,太醫直截了當地答。 楚何想到了什么:“……陛下可知道?” “陛下早已知曉?!?/br> “太子當清心靜養,遠離刺激,這些你都告訴陛下了?” “事關儲君康健,臣不敢不說?!?/br> “那……陛下聽了嗎?”楚何剛問完就想啐自己一口——陛下要是聽了還能這樣? 見太醫吞吞吐吐,楚何很快失去了耐心,面上卻仍和善地笑著:“照實說,我可不像太子殿下脾氣那么好?!?/br> 太醫忙道:“陛下以為太子殿下不過是心志薄弱、性情懦弱,斥責臣是危言聳聽,見太子殿下身體無恙,便根本沒把此病當回事。自那以后,太子殿下也沒讓臣刻意隱瞞,說是既然無礙,那么全天下人知道也無妨?!?/br> 楚何立即意識到,哥哥這分明就是在給有心之人遞刀,捅向的還是他自己。 哥哥是當真無所謂,楚何卻半天沒說出話來。 “即便如此,倘若無人問及此事,你也不會多嘴吧?”楚何問道。 太醫道:“這是自然,雖說許多人都與陛下一樣,根本不信此病之存在,臣也擔心此事若宣揚出去,恐動搖國本,故一直謹遵太子殿下之命,不刻意隱瞞,也不主動提及?!?/br> 楚何點點頭,把一小盒金葉子置于太醫桌上,推向太醫:“除了我,可還有別人打聽過此事?” 太醫掃了一眼刺眼的金色,既沒婉拒,也未謝恩:“后妃諸王,都打聽過。其中只有皇后殿下與雍王一樣,是親自來的,還囑托臣,在日常飲食與湯藥上多下點功夫,能為太子殿下緩解多少便是多少,嬪妃諸王則都是派遣奴婢過來旁敲側擊,臣告知得過于痛快,估計未能取信于他們?!?/br> 楚何不覺心中泛酸。敢情他是最晚來打聽的,也是最晚知道此事的,而他娘早已知曉,竟沒向他透露一絲一毫。 跟自己親娘成為情敵也就算了,親娘還不公平競爭,利用母親這一身份,潤物細無聲地近水樓臺,同時順理成章地把他排斥在外。 楚何并非不清楚,問題還是出在他自己這里——阿娘從前真告知了他又能如何,那時的他是現在的他么,恐怕早利用這個去害哥哥了。 此外別管目的如何,親緣薄如嬪妃諸王,都知道對哥哥的身體問之一二,可他呢,從前想方設法給哥哥使壞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層,后來不想害哥哥了,也看似避嫌不來詢問,實則不過是對哥哥關心太少,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過罷了。 正如哥哥習慣了哄他、照顧他、寬容待他,他也早習慣了跟哥哥撒野、無休止地索取,接二連三地試探著哥哥的底線,變著法地欺負哥哥,竟從未想過,哥哥也有自己的心情與感受,也需要照顧關心,也需要哄。哥哥給他的是無盡溫柔,他回饋的卻是不講道理的蠻橫。 他除了十數年的虛情假意和姍姍來遲的一點真心,竟什么都沒給過哥哥。而以他目前的實力,他也給不了什么,甚至無法在父親面前保護哥哥,哪怕求情成功一次。他不給哥哥拖后腿就不錯了。 昨晚,他甚至真的考慮過,要不要聽哥哥的,娶一個家世顯赫的王妃,以助他幫襯哥哥。 這念頭只一閃而過,楚何就直白又堅決,拒絕得幾乎不留任何余地:“這輩子,要么哥哥做我的王妃,要么我做哥哥的后妃?!?/br> 話雖荒誕,楚何卻說得十分認真,可初長成的青年臉上總是殘留著一點稚氣,縱使誓言千真萬確,??菔癄€,也仿佛漂浮在半空的煙霧,虛幻又易散。 在聽到哥哥讓他“爭取想爭取的一切”時,楚何就明白,哥哥什么都知道了。 當年他與哥哥做的就是同一個夢。他們以不同的視角窺探了不知何時發生過的未來,而未來已然發生改變,他們之間才剛要開始,卻即將走到終點。 “阿何,這十多年來,你我兄弟,是真心實意,還是別有用心?” 楚何固執地收緊了抱著哥哥的手臂:“我若說,別有用心有過,真心實意亦有,哥哥還會信我嗎?” 令楚何萬萬沒想到的是,楚仁聞言竟舒顏一笑,好似放下了一大心事:“我便知道,夢不全是假的?!?/br> “可是,”楚何忙道,“我雖想過取哥哥而代之,入主東宮,但我也想聽哥哥的話,讓哥哥住想住的地方,過想過的日子。不錯,即便到了現在,我也還是想做太子、做皇帝,我是皇子,我不能想嗎?但既然哥哥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我便愿意保持現狀……不,如果哥哥是君,我便要成為權臣,做哥哥最強悍的護盾。這天底下,只有我能欺負哥哥,我跪天地、跪父母,此外便只對哥哥一人,俯首稱臣?!?/br> 楚仁也沒想到,楚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稚氣還在楚何臉上,并未消退,誓言卻落在磐石上,生了根。 楚何做好了哥哥責怪自己的準備,卻見哥哥笑容溫和未改,還有些動容地伸出手,輕柔撫摸他的臉: “我便知道,從你出生到現在,快二十年了,曾朝夕相處,曾一起受罰,后來還同榻而眠,那一點一滴,點點滴滴,總不會都是虛情假意?!?/br> 楚何立即重重點頭,然后有些別扭地開口承認:“當然不是?!闭f完耳尖還泛了紅。 楚仁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那……阿何對哥哥,終究是喜歡更多一點,對么?” 楚何迫切地想用什么證明自己的真偽,便沖上前沉沉吻上楚仁的唇,仿佛行動比言語更生動鮮活,能把他的答案盡可能多而真地傳遞給哥哥,同時以唇舌間難舍難分的糾纏,向哥哥提問。 深深一吻過后,楚仁低垂著頭,極輕微地喘息著,用只有緊貼著的彼此才能聽見的氣音,回應了楚何:“我知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