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終究還是成了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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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寢殿內燈火幽微,楚仁穿著褻衣,披散著長發,抱膝在臥榻上坐著。 深夜里到處都是靜的,而楚仁更靜。他眉宇間滿是疲倦,卻仍睜著眼,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連呼吸都滲透著安靜。 楚何進殿后望見的便是這樣的哥哥。 在兒時的仰望中十分高大的哥哥,如今不僅比自己矮了半頭,還比自己瘦弱,在榻上坐成一團,看起來無助又脆弱。 楚何在開門后便放緩了腳步,還脫了鞋,光腳陷在動物毛皮制成的地衣里,一步一步,悄悄靠近。腳下是地龍溫熱的溫度,殿內也暖融融的,他卻莫名覺得哥哥很冷。當他單膝跪在哥哥面前,摸上哥哥的手背,發現他的感覺并沒有錯。 “……阿何?”直到這時,楚仁才注意到殿內多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楚何。他先是喜形于色地直起身,又迷惘地歪了下頭,喃喃道:“是夢吧……” 楚何彎了彎唇,一時興起,沒有戳穿。 見楚何笑而不語,楚仁便把猜想當了真,注意到楚何的大氅里直接便是褻衣,他還是有些急切地把楚何拉到臥榻上坐著:“怎么只穿這么點兒就來了……” 楚仁稍一猶豫,同時抬眸偷看了楚何一眼,見他還是沒什么反應,突然板起臉來,擺出一副長兄如父的模樣,嚴肅又不嚴肅地斥道:“胡鬧?!?/br> 楚何微挑了一邊眉毛,仍不說話。 他知道自己是淘氣的,長這么大,大大小小犯了不少錯,可他從沒被哥哥訓斥過。哥哥只會慢條斯理跟他講道理,說不可以,這樣不對,而他呢,表面認錯態度良好,看似十分乖巧,實則敷衍,下次還敢。 ——有一段時間,他很享受哥哥為他頭疼的感覺。 楚仁沒一會兒就繃不住笑了,拿來被子,蓋到楚何盤坐著的腿上,想暖暖楚何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更涼,便把楚何連手帶胳膊都塞進被子里,然后雙手搓了搓,在掌心哈了口氣,貼到楚何的耳朵上:“平日里可不敢這樣斥責你,小的時候,看你單純,怕傷了你的心,等你大了,又不想損你的顏面,怕你生氣?!?/br> 楚何背披著狐皮大氅,前頭裹緊了棉被,雙耳被微熱的手捂著,心也驀地涌入一股暖流,讓他渾身都跟著發熱。 可哥哥還一身絲質褻衣,光著手腳,向來白皙的皮膚涼得有些發紅。 “阿何生氣可不好哄呢。這么多年,哄了那么多次,也該經驗豐富了,可現在要是問我阿何生氣了怎么辦,我還是絞盡腦汁也不知如何是好呢?!背视醚凵窦毤毭枘≈蔚妮喞c眉眼,忽然屈指刮了下楚何的鼻尖,嘆了聲,“我總是拿阿何沒辦法的?!?/br> 楚何深深地望著楚仁,默然解下大氅,披在楚仁身上,然后把楚仁的雙手攏在他雙手間,一邊哈氣一邊輕搓,等指尖都熱了,他又把楚仁的雙腳抱進懷里,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 楚仁一時沒有坐穩,向后仰倒,楚何立即上前攬住楚仁的腰,想了想,干脆順著這個方向,讓楚仁穩穩地躺在臥榻上。 楚何只放緩了速度,別讓楚仁墜得太狠,碰疼了哪兒,可楚仁的雙腳還在楚何懷里。躺倒的時候,楚仁便只得順勢將雙腿彎曲起來,折疊在兩人之間,等背躺平了,腰根已然折起,連帶著臀至雙腿都懸了空,楚何的下腹便不可避免地貼上了他的腰臀,只隔著兩層薄薄的絲。 這個姿勢詭異得令楚仁有些無所適從,茫然不知其所起,又疑惑其來由與去處,心也如初秋落葉,被不知從哪兒來的風給吹亂了。 雙腿不大舒服,楚仁欲稍作調整,也只能先分開在身體兩側,不見得更舒服,反而更不對勁了。 他和弟弟離得更近了,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互,他還沒反應過來,臀下就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了。 楚仁是一個成年男子,且比楚何多活了十五年,當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心下恍然而驚慌,面上則不動聲色地看向身上的弟弟,卻墜入到弟弟幽深又火熱的眼神里。 他沒被弟弟嚇到,反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怎么會做這種夢呢? 他怎么可以做這種夢? 楚仁手忙腳亂地推開楚何,竟輕而易舉地掙脫了楚何的懷抱。他拼命地向后縮,直到后背撞上床頭置物的柜子,磕痛了才停下。 等楚仁停下了,楚何才抬手揉了揉楚仁磕疼的地方,默默將暖好的被子蓋在楚仁身上,再把狐皮大氅鋪在被子上,轉身扯來一卷冰涼的被子蓋住自己,然后單手托著頭,側躺在楚仁身邊。 靜謐少時,楚何往前蹭了蹭,連人帶被地將楚仁重新抱住。 迎著弟弟毫無躲閃的深邃目光,楚仁可恥地覺察到,他也硬了。 他忙看向別處,身體一點一點地往下挪,直到整個身軀都沉入被窩,只剩下半張臉,務必讓那該死的位置距離弟弟的手臂遠一點,再遠一點。 還好被子很厚,上面還有一個大氅,不然……楚仁正慶幸著,忽覺臉頰被什么柔軟的東西輕輕一啄。 楚仁立即轉頭看向楚何。楚何親完了之后并沒有后退,楚仁的唇剛好迎了上去。楚仁轉頭便躲,同時伸手,想把弟弟推遠些,卻不想弟弟竟一手攬緊了被子,一手扶住他的臉,讓他掙脫不得,原本只是貼合著的雙唇也隨著兩人的有意無意墮入親吻。 楚仁怔愣著被楚何蒙上眼,輕柔的吻因為被動接受的一方沒能強烈反抗而愈演愈烈。呼吸逐漸火熱,充斥在彼此之間,楚仁的腦中掠過多年來記憶猶新的種種,最終定格在他與弟弟在同一個被窩里相互依偎的一幕。 那時楚仁與楚依偎著同一條長枕,臉近在咫尺。他繃直了腳尖,去觸碰楚何的腳背,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弟弟長高了多少,也一直自欺欺人地這樣認為著,此刻遮羞布卻被瞬間揭開,赤裸裸地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堪入目。 楚仁負疚又自責地閉上眼,隱隱約約地回應,卻被更熱烈地吻回來。 他分明更年長,卻抗拒不了誘惑,他該先喊停,卻任由自己在褻瀆中沉浸,他真是骯臟又惡心,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動了情。 他投降,他認罪。 他終究還是成了一個瘋子。 “對不起……”情熱而心冷,楚仁自持是哥哥,強迫自己率先恢復理智。 楚何也平息了一下情緒,直直地凝望著楚仁。 “其實……我知道今天發生了什么?!背时浦约赫暢蔚哪抗?,“我也知道了,這不是夢?!?/br> 楚何還是沒說話,直接低頭,又親了楚仁一下。 楚仁想躲,卻發現楚何想親的不是唇,而是他的額頭。 可有些話,楚仁還是要說,也必須要說:“今天也不是第二次,對不起,我對你演了戲,撒了謊。這一年多以來,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已經有好多次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并不認為那是反常,該是天注定,就算我再如何不愿承認,我畢竟是父親的兒子,暴虐是在出生前就扎根在骨血里的,我逃不掉了。 “可我不想那樣,也不想讓你看到那樣的我,我怕你會恐懼我、厭惡我、疏遠我,就像……你的其他兄長那樣。在母親和你面前,我總是正常的,今天也不知怎的,面對你,我竟然也按捺不住了,若來日傷到你可怎么辦啊…… “或許……是時候了。 “阿何,選個王妃吧,成家立業,等來日有了機會,就去爭取你想爭取的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