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哥怕不是個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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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只要有空,楚何就會跑到楚仁讀書辦公的地方,抱住哥哥的大腿,想方設法纏著哥哥不放,有時還讓哥哥哄自己午睡。 楚仁向來對弟弟心軟,難以拒絕,只好像弟弟小時候那樣抱著哄,每每覺得弟弟睡著了,稍一挪動,弟弟就會蘇醒,還扯著他的袖口不讓他走。 旁邊的書桌被奏疏堆得滿滿當當,老師們抱著課業在一旁焦急地催促,楚仁本也心急,可是一看到弟弟恬靜的睡顏,他便什么脾氣都沒了,眉宇間是難得的安逸閑適,仿佛一時間忘卻了所有煩惱。 他還反過來對老師們歉然道:“這孩子這么磨人,是我過于寵慣的緣故,老師們莫要生氣?!?/br> 面對這樣的太子,老師們紛紛搖頭嘆息,其中一個直截了當道:“殿下,臣等并不生氣,只是為殿下憂心。如今殿下懷中的可不是一般的親王皇子,倘若哪天殿下失了圣心與太子之位,他就是東宮新的主人。這一點,殿下知道,想必雍王也知道吧?” 楚仁笑容微斂,定定地望了一會兒這位膽大的老師:“知道又如何?” “雍王動不動就來打擾殿下,拖累殿下,令殿下無法完成陛下安排的課業,從而受罰,難道殿下一直沒發覺,只要雍王為殿下求過情,殿下就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么?” 楚仁忙捂住了弟弟的耳朵,見弟弟仍睡著,才稍稍安下心來,正色道:“老師,我敬您是師長,從不以君臣之分逾越師徒之禮,今日卻要例外一次。我與雍王,骨rou至親,無論何人都不能離間,老師若再敢多言,你我師徒情分怕是要盡了?!?/br> “殿下……” “這位臣卿說得有理?!?/br> 繼后突然駕臨。 她今日是作為母親來探望太子的。她知道楚何近日常往這兒跑,本以為楚何是對國儲的課程感興趣,卻不想他不過幾歲,心思就這般重了。 “雍王如此任性,實在該罰?!崩^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楚何,“太子還有許多課業沒有完成,還是把阿何叫醒吧?!?/br> 見楚仁沒動,繼后干脆親自伸手,想將楚何喚醒,被楚仁匆忙攔?。骸澳赣H切莫誤會,我從不覺得阿何任性,也未曾被阿何拖累,是我自己……” “太子放心,我知你與阿何兄弟情深,只是臣卿的擔心是對的。阿何身份使然,理應避嫌,不單單是為了清白,也是為了阿何。他現在還小,倒也罷了,若時刻纏著兄長不放,何時才能長大?” 原本對楚何有疑的老師們,想的也是稚童不至于如此,該是背后有人教,雍王的背后還能是誰,自然是他的親生母親——繼后了。一位母親總是更偏愛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還算人之常情,但若那位母親是皇后,便恐要動搖國本,而楚何的行為剛好印證了這些流言與猜想。 可今日一見,繼后的深明大義十數年如一日,倒像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仁正擔心母親誤解自己對弟弟產生了懷疑,如此才松了口氣:“那也不急在這一日啊,母親。阿何都睡了,便讓他睡著吧。以后……我會試著拒絕他的?!?/br> 繼后此時已在楚何身前坐下,楚仁的溫和笑容就在她正對面。 她只比楚仁這個繼子大了七歲,在楚仁加冠之后,兩人之間便看不出多少年齡的差距了,有時候站在一起,比她與皇帝更像夫妻,為此宮里還流傳過幾句風言風語。 早在她做妃嬪的時候,就因溫順而在后宮沒什么存在感——這正是她被立為繼后的原因,用皇帝的話來說就是:“她最安全?!?/br> 對皇帝也好,對失去了親生母親庇護的太子也罷,乃至對后宮嬪妃與諸皇子公主來說,她都是最安全的繼后人選。 她知道皇帝對自己的要求,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她謹遵禮法,恪守本分,以皇后和繼母的最高標準來要求自己,所有人都對她非常滿意,就連她自己也是。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流言蜚語雖傷害不到她,卻能擾亂她的心神。 繼后的目光在楚仁和兒子之間幾番游移,嘆道:“陛下會怪罪你的?!?/br> 楚仁垂眸一笑:“就算我把功課都做完了,就算老師們都說我做得很好,他也會怪罪我的,他總有道理的?!?/br> 殿中頓時一靜。 眾人皆知,楚仁說的并非夸張,而是實情。 繼后最后還是沒聽楚仁的,直接命人抱起楚何,隨她回了宮。 摒退眾人,她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醒了?” 躺在臥榻上的楚何立即睜開了眼:“……阿娘看出我是裝的了?” “你以為你做得很高明么?不過是小孩子把戲罷了?!?/br> 楚何頗不服:“小孩子把戲怎么了,管用就行。哥哥不是沒看出來么,還那么相信我?!?/br> “……他信你,是因為他對你有情?!?/br> 楚何察覺到一點不對勁:“阿娘到底站在誰那邊,阿娘不希望我做太子么?” 繼后沒有回答,而是道:“你若真想謀奪太子之位,就該讓他懷疑你、發現你,然后恨你、厭憎你,最好時刻表露出來,被陛下看到……” “我知道啊?!币姲⒛锔约合氲搅艘惶?,楚何開心道,“可是哥哥就是不肯疑我,我有什么辦法……阿娘的意思是,我該做得再明白一些、再多一些?” “……別讓你父親發現了?!?/br> 得到了阿娘的“首肯”,楚何變本加厲起來。 楚仁積壓的課業日漸增多,受罰的次數也與日俱增。 楚何時不時陪楚仁一起受罰,趕上父親龍顏大怒,他還要挺身而出替哥哥求情。每次求情,他都會表現出父親最喜歡的強勢與剛硬。于是在楚仁屢屢遭受更嚴重的懲罰時,楚何往往在獲得稱贊與獎賞。 如此便又是幾年。 楚何已經感覺到,整個東宮的人都不歡迎他了,可哥哥還是從未疑他、煩他。 哥哥當真那么相信他,竟還肯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睡覺? 哥哥怕不是個傻子吧。 若不是傻子,哥哥怎么敢在廢后忌日受罰時對父親說:“當年既已廢后,父親為何不將兒這太子一并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