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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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緩緩收刀,純白的骨刃上沒有沾上一絲血痕,看上去精致得像是藝術品,但此時卻無人敢將其真的只視作“藝術品”。此時他在無人可以觸及的精神世界里,還是得意地自夸道:“A,我這一招還不錯吧,和小九學的?!?/br> A09:“哈?!?/br> 小狗:...... 小狗終于在此刻明悟從今天早上開始就若有似無地存在著的不對勁感到底源自哪里,他的A已經半天沒搭理他了! 雖說這不算什么稀奇事,畢竟A是一個相當任性的系統,作為宿主,小狗的大部分牢sao或者閑話得不到回應簡直太正常不過了,可是連嘲諷和陰陽怪氣都沒有的話...這也太不同尋常了! 倒也不是說就喜歡聽這些,小狗想,而是就只是想聽見他的聲音罷了,什么內容都好。 “A?”小狗試探道,直覺敏銳地放緩了語氣。 A09回應以公事公辦的系統消息。 “臨時陣營關系已開啟?!?/br> “臨時陣營:熊鎮” “陣營關系:中立” 與此同時,負責人飽含敬畏的尖細嗓音將小狗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合格!森林的財寶在向你招手,我親愛的勇士!” “嗤——”狼巫聞言投以不屑的冷哼,不友善的目光毫不加掩飾地投射了過去。 “我們會阻止他們的,小巫?!毙」访υ谒叞矒岬?。 負責人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群我行我素的冒險者,毫不在意地遞出了那兩枚屬于他們的牌子:“請拿好你們的身份牌,大人”,稍頓了頓,負責人的目光在被一刀放倒,此時正被左一圈又一圈包扎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壯漢身上轉了一圈,又說道:“我是紅三,坦桑老大的得力助手,如果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可以來找我,勇士們?!?/br> 這就成了? 小狗接過身份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么隨意?要是月之森的人混進來怎么辦,我可不想應付來自身后的危險?!?/br> “你說那群野獸?”紅三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尖尖的聲音帶動得周圍人都開始樂。 “外鄉小子,你太高估那群野獸了?!奔缟媳惑E然搭上一條胳膊,濃重的男人體味傳了過來,讓小狗不適地皺了皺鼻子。 人群里另一個小個子附和道:“說得沒錯,看你實力不錯才告訴你,他們啊——”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沒有這個腦子!” 小狗:...... 他眼疾手快按住了狼巫,阻止了他沖動之下真的踐行“我要用法杖砸爆他們的頭”這樣的宣言。 紅三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進酒館去了,最后補充了一句:“小子,魔獸可不是獸人,那群頭腦簡單的家伙可永遠也學不會人類的計謀。就這么和你說吧,如果此時我們中間真的有森林的獸人的話,早就撲上來刮花我的臉了,哈哈哈?!?/br> 小狗:確實。 不愧是宿敵,門清兒。 熊鎮的空氣都常年彌漫著一股子酒味兒,人就更不必說,這樣的“征兵”常面也半點沒有澆滅他們的飲酒熱情,一個個醉態畢露,一分的情緒波動都要演繹個十成十,小狗明顯感覺到手下的人已經到了那個“嗷嗚”亂叫的臨界點了,不由得加大了力道按住了對方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說話間,紅三身后的酒館里又出來一個人,光頭上印著紫黑色的刺青,一臉濃密的絡腮胡擋住了面容,身材高大魁梧,小狗一米八多的身高才將將到他肩膀,看上去是來替代之前對陣的壯漢的。 “砰——” 絡腮胡子把手上碩大的彎刀一掄,砸在地上,濺起濕潤的泥土星子,張狂地叉開腿往場邊的酒桶上一坐,粗糙簡單的布料基本沒有什么遮風避寒的效果,胯下一大叢濃黑的毛幾乎就露在外面。 不得不說此場面頗為辣眼,小狗幾乎是一秒也沒有耽擱地帶著狼巫順著紅三的指引,掀開酒館外的木質柵欄,去見所謂的“老大”了。 “這就打入敵人內部了?”小狗面上冷臉不吭聲,但兜帽下的眼珠子卻已經將酒館的內部環境細細觀察了一遍,激動中難掩驚訝地對A說。 如果說把熊鎮看成是“對家”,自己這會兒已經算是混進了對方的粉絲群里了,看紅三的表現,說不定還有機會混個粉頭當當,真是想想就刺激。 不愧是全鎮最大的酒館,聽說——其實是隨便一打聽就知道,幕后的老板就是老大巨熊坦桑,內部裝飾盡顯富麗,灰磚砌成的墻壁上掛滿了琳瑯滿目的動物皮毛、珍貴魔獸的頭顱標本,成桶的美酒大剌剌地堆在倉庫里,將偌大的倉庫占得滿滿的,而銀制的酒具造型古樸粗獷,看得出來用料必然大方,杯壁還鑲嵌著各色寶石,有大又小,無一例外地很閃。 坦桑其實非常好認,畢竟他就大剌剌地坐在正中最舒適的毛皮躺椅上,左手摟著美女,右手上端的酒杯也是最大最華麗的那款,里面葡萄青的酒液成色清透,飄散出誘人的醇香,又隨著他的動作潑濺出來,流下一小攤深色的痕跡。 “就是他?!崩俏讕еc怒氣,咬牙切齒地在小狗耳邊“指認”。 坦桑的個頭意外地不算大,畢竟在獸人世界,一個彪壯的體型往往是和實力直接掛鉤的,坦桑雖然坐起來看上去要比小狗高壯一些,但介于小狗出眾的腿長,站起來估計也就和他一般高矮,在這個世界委實算不上是高大。 A09沒回自己,小狗心里原本的欣喜和激動就好像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心里空落落的不說,還有點沒來由的委屈。 這肯定是生氣了吧,小狗暗忖,最終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怎么就不開心了呢?短短幾步路的距離,小狗已經在腦海里復盤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到今晨止的所有細節,對于A不理他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 小狗感到自己隱約觸碰到了答案,思緒卻被一道渾厚的嗓音打斷:“就是你們打敗了黑巖?”坦桑雖然半躺半坐,但氣勢卻半點不弱,五根健壯的手指留著半長的黑色指甲,手背上覆蓋著深棕色的皮毛,此時捏著酒杯,和鑲嵌著紅色寶石的純銀酒杯靠在一起,更顯得猙獰和野蠻。 “是?!毙」坊氐?,還在分心琢磨A的事。 坦桑眼睛一瞇,一抬手著人在兩人面前各上了一杯酒,亮銀色的杯子非常符合造價的沒有小狗曾見過的木頭酒杯那么大。 “這杯我請?!碧股R粨]手,豪邁地說。 小狗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兀自咣當著的澄澈酒液,自覺懂了,面無表情地端起來,一飲而盡,再放下時,杯中已經涓滴不剩。 入口一股子葡萄的醇香,微酸,不算烈,至少出入口的時候半點也不辣,小狗一整杯灌下去才后知后覺地感到有些上頭。 人家還沒喊喝呢,結果沒想到他一仰頭直接一口悶了,爽快過了頭就談不上給面子,周圍一時間安靜下來,都在觀察坦桑的反應。 小狗這才意識到不妥,心頭一跳,先前喝下去的酒開始發威,讓他的心臟跳得越發的快。 “呸,什么東西,難喝?!币坏缆燥@稚嫩的少年嗓音打破了這短暫且詭異的寧靜,狼巫一口將上好的綠寶石葡萄酒吐了出來,完全讀不懂空氣似的還連“呸”了好幾口,頭戴兜帽的神秘法師形象破滅成了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率先破冰的卻不是坦桑,而是一道頗為清麗的嗓音:“撲哧——哪里來的小野狗,一個牛飲,另一個...干脆連喝都不會喝,真是白瞎了上好的綠寶石,不如坦桑老大獨享了?!眿舌恋恼Z調,卻輕描淡寫地給事情定了性,調侃和起哄的呼哨瞬間大膽了起來,氣氛一下子便回春了。 小狗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坦桑一直抱在懷里的女人,只見她一頭黑發如瀑,垂落身上雪白的狐裘上,那通體銀白,不見一絲雜毛的毛皮只草草蓋在女子身上,堪堪遮住重點部位而已,長而勻稱的雙腿幾乎全部露在了外面,將碰未碰地靠在坦桑粗壯的身體旁邊,是再直白不過的性感和風情。 她此時卻也正望向小狗,一雙笑盈盈的狐貍眼讓他莫名熟悉。 “A...我......”先前那杯酒的后勁兒涌了上來,小狗的大腦開始過度充血,開始和“先后次序”較勁兒,決意在開啟新話題之前一定要把舊話題解決了,于是他將狐貍眼的事情拋在一邊,執拗地從自己的記憶里將之前一閃而過的想法翻了出來:“我知道你為什么不理我了,是因為我今天早上醒來沒和你說小九的事情吧?!毙」废雭硐肴?,采用了“控制變量法”發現好像也就這一條有別于他們的日常。 “哈,A,你的這種熱情要是放在現實世界,肯定是粉頭,CP粉哈哈哈哈哈哈?!?/br> A09:...... “唉——”小狗又忽然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苦惱似的說:“A,如果我告訴你我讓你的CP BE了,你會怪我嗎?” “我...我變心了,嗚嗚嗚...我真是個渣男,嗚嗚嗚嗚嗚......”小狗在兩人的私聊頻道私聊大嚎起來。 A09:...... “但是”,小狗話鋒一轉,有點神經質地轉變了情緒道:“這也不能全部怪我,A你的責任很大”,頓了頓煞有其事地肯定道:“實在太大了?!?/br> 不等A09問出聲,小狗已經紅著臉,借著幾分醉意,有點悵然若失地說:“你那么撩我,我怎么可能還能喜歡得了別人,和別人接吻的時候腦子里都是你,再也想不了別人了?!?/br> A09被說得心里動了一下,些許麻癢的感覺漫了上來。 小狗覺得自己沒有很醉,證據之一是他認定自己的酒量絕沒有一杯倒那么垃圾,證據之二是此時他還能理智滿滿地說出安慰A的話:“對不起啊,害你塌房了,不如你磕自己X我的CP吧,其實區別也不算很大哈哈哈...哈......” 也就變動了1/2......小狗說著說著可能是自己也覺得離譜,狼耳朵一動,生硬地轉移話題道:“那個...坦桑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或許你有印象嗎?” “小狗?!盇09忽然叫他,小狗的耳朵瞬間敏感地轉了轉,掛得黑色的斗篷布料也顫了顫。 “嗯...嗯?” “晚點和我說說昨天晚上的那個吻吧?!?/br> “???...啊......”熟悉的語氣回來了,而A09一旦這樣說話,小狗就再沒有辦法拒絕,稀里糊涂地答應了。 恰在此時,“哈哈哈!”坦桑終于爽朗地笑出了聲,摟緊了懷里的美人,招呼身邊的伙計道:“好久沒碰到這么有趣的家伙了,上酒上rou,今晚不醉不歸!”頓了頓,又叫人拉了一票美女出來,環肥燕瘦的,各有風姿?!半S便選!”他豪橫道,卻又緊了緊手臂,抱緊了懷里的那一個,在對方的嬌笑聲中露出一個竟然有點害羞的笑容說:“不過這個不行,她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可舍不得給你們?!?/br> 雖然小狗在現世是喜歡且僅喜歡漂亮jiejie的,但美女在娛樂圈中也實在見得多了,所以此時并沒有表現得十分急色,出于一種交差的心態,他閉著眼隨手指了一個,又幫狼巫開脫說:“謝過老大了,我們兄弟兩一個就夠,他還小,不懂這些?!?/br> 狼巫前幾天還像頭狼似的在森林里瞎轉悠呢,美女在他眼里恐怕還沒母狼好看,此時也沒怎么聽懂小狗話里的意思,上手就抓盤子里的烤兔子吃,倒是側面佐證了小狗的話。 被挑剩下的也不閑著,“嘩啦啦”地涌到臺前開始表演節目,不一會兒連門口的紅三都進來了,攙著被小狗打敗的黑巖過來一起喝了杯酒,碰了碰拳,就算釋了前嫌。 偌大的酒館被打扮各異的冒險者們占了個滿,他們碰杯、唱歌、狂歡,用今朝的盡情放縱對抗隨時命懸一線,朝不保夕的命途。 小狗胡亂選的美女是個留著短發的少女,頭上長著一對垂耳,像是某種溫順的犬類,低眉順眼地將酒捧到他的嘴邊,酥胸半露,精致的乳溝幾乎要送到小狗眼前。 A09:“所以是又在拆CP了嗎?” 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