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與鴻門宴,需要出氣的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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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格蘭的貴族們注定是要失望,醞釀了好一陣子的雷雨并沒能堅持到人們醒來便降下雷霆之怒,將可憐的白玫瑰花瓣全都打落下來,零落一地,與泥土碾作一塊,光禿禿的莖稈上卻還有刺,這些鋒利而強壯的家伙可比花朵耐摧殘的多,于是大公美輪美奐的玫瑰園變成了名不副實的“荊棘園”,真是好不掃興。 可總有人不這樣認為。 “頹靡本身也是一種美,你說是不是?”白雁在窗邊張開雙臂,讓仆人為他一顆顆扣上了絲織上衣的扣子,在暴雨后清爽的晨風中對正迷茫地用一雙幽綠的眸子看著自己的人說。 仆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服侍完老爺穿上衣服就快步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白玫瑰的香氣愈發濃烈,昨夜的雨夠勁道,打落花瓣的同時竟然砸出了一地的花汁,其實這也是一種映麗無比的景色,不過不是給眼睛,而是專門為嗅覺準備的盛宴,玫瑰香與泥土的氣息混合,是名為“自然”的最高級的香氛,乘著雨后清新爽朗的空氣,搭上風的快車翻進白雁的窗戶,然后就像水消失在水里,這氣味也與室內原本的空氣融為一體,不分你我。 夜梟在這樣的氣味里醒來,眼前潔白柔軟的被子和周身溫暖舒適的觸感差點讓他以為他身處云端,已經是在死后的世界了。只不過鼻尖一絲獨屬于白雁的味道和深埋心底的“我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上天堂的”的理智將他拉回現實,眨了眨眼睛,看見站在窗邊的人,夜梟才驟然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這里是白雁的房間,而自己在他的床上,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 夜梟又自我懷疑。 暗網的毒他最了解不過,雖然并不會立時斃命,但毒性卻是毋庸置疑的,喝下就絕沒有生還的可能,可現在顯而易見的結果是自己還活著。 “還遺憾上了?”白雁一手勾住他頸間的項圈,瞇著眼,很有些不爽地問。 昨天白雁終于吃到了自己一手教養的小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肌rou,乃至每一聲喘息與呻吟都符合白雁的審美,契合他的口味,這本應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才對,可這一切都因為身下人意料外的狀況而蒙上一層血色的陰霾。 酒有問題。 他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隨后更是確認了有問題的不是自己被夜梟以口渡下的那一杯,而是最后夜梟上樓前,當著他的面狀似無意地喝掉的那一杯,因為一杯加了料的毒酒在進入他身體的一剎那,立刻就會被他的虛擬助手報警,來自高緯度世界的力量就是能這樣凌駕于這個次級世界的力量體系之上,而作為前來來度假的高權限公職人員,白雁可以在不影響世界本身主線發展的情況下近乎無限制地使用這種力量,這也算是度假的特權之一。 心理學掌握的不錯,還學會聲東擊西了,白雁冷冷地想,摸了摸胸口,那里仿佛還依稀停留著昨日的斑斑血痕。 zuoai做著做著把人做得大口大口地吐血即便在他多年的任務生涯中也算得上是奇葩事的前列了,昨晚見到那副景象,饒是他一時間也是有些失語,如果不是他多年任務生涯磨礪出來的強大的心理素質,估計今后是真的不會再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不過震驚也好,震撼也罷,都只是鉆了他休假時放松的心理狀態的空子,他的失態不過維持了短短一會兒,便穩如老狗地把自己射過的性器拔出來,找來軟帕將兩人身上的痕跡清理干凈,并讓仆人來換了干凈的床單。 1000還熱乎著的積分如流水般花出去,白雁表面上的淡定才得以維持下去,不用在大晚上現身說法何謂“真的愛,一生只做一次”實在是萬幸,但他內心的失態卻仍在陰影處上演。 “主、唔——”最直觀的表現可能就是夜梟挺身想坐起來的時候,猛地一下被脖頸間的項圈給拉住,徒勞無功地被反作用力拉著躺回了床上,“哐啷”一聲沉頓的悶響將銀色的吊墜碰撞到項圈上的環扣所發出的細碎的“叮鈴”聲掩沒其中,卻奇異地讓兩人都聽見。 白雁知道,有人要自己的命,找上了夜梟,而夜梟的決定則是去“替”他,雖說殺自己這樣的事情有動機的人或勢力實在太多,屬實不好定位,但能把夜梟逼得這樣兩難,甚至不惜喝下劇毒都不向自己交代,那么那個“人”或者是組織就非常明確了。 暗網...... 白雁眸光一暗,他也許不能克制昨晚看到垂死的夜梟時難言的心悸,但他卻在此時壓抑住了狀況脫離掌控的怒火。 “你很不乖”,白雁面無表情地歪了歪頭,走到床前蹲下,“不乖的奴隸會被懲罰”,他陳述道。 兩人分明是平視,可白雁偏不去看他,說完就斂去自己的眼神,不叫面前的人窺見一星半點自己的心緒,于是以夜梟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白皙的下頜和清晰流暢的臉部輪廓,至于那雙眼睛里蘊藏的到底是深淵還是晴野就不得而知了。 夜梟的眼神追逐著他,看著他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連接著自己頸間項圈的鏈子,金屬的鏈子很有分量,與身后的木質床板碰撞發出并不清脆的“咯噠”聲,又看著他緩緩起身,皺著眉頭似是頭痛,隨后就這樣留下自己走出了房間。 他頭疼么? 夜梟不知道他背后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救活了自己,他盯著白雁的背影,多么希望他能回頭看一看自己,可是他沒有,脊背挺直地,優雅地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夜梟被留在了白雁的房間里,頸間的鎖鏈讓他不得不躺著,或者趴著,他當然可以選擇掙開,皮質的項圈甚至沒有當初在拍賣行時鐵質環套一半堅固,無論如何也難不倒這位前暗網排名前十的高手才對。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伸手婆娑著項圈上的吊墜,感受著指尖凹凸的花紋,他記掛著白雁為了救他所付出的代價,后知后覺地感到恐慌和后怕,早知道或許會傷害到他的主人,也許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畢竟他在最最情熱的時分,連白雁的肩膀都沒舍得咬下去。 白雁...白雁...主人...... 夜梟在心里默念著,在這個本該抵足溫存的早上孤身一人躺在白雁的床鋪上,側了側臉去看窗外的天空,是不同往日的湛藍清澈,只有幾縷成絲狀飄蕩的流云,這讓他不期然想起了在某一個晴天,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他陷落在白雁的味道里,什么雨后的泥土、玫瑰的芬芳和清新的空氣,他通通聞不到,他被白雁被子上、床單上的氣味捕獲,與其說是被鎖鏈鎖在了這里,不如說是心甘情愿地被關在了氣息織就的囚籠中。 他說會懲罰我,所以是等會兒還會來見我的意思...... 夜梟硬了,昨晚才做了一次,根本不夠抒發這些天積攢下來的濃重情欲,他有些困窘地側了側身,他本應當對白雁莫測的態度感到害怕才對,可赤身裸體地被包裹在白雁的被子里實在是讓他沒辦法產生任何負面情緒,唯一擔憂的可能就是擔心自己yinjing上流出的水會弄臟白雁的被子。 畢竟主人說了,自己下面的水好像真的很多,夜梟紅了臉,硬漲著下身想白雁,他已經“死”過了一回,現在是個赤裸的自由身了,怎么想他都沒有關系,任何其他都不必去考慮。 真奇怪啊,分明是被鎖在了床上,可夜梟卻感到了無比的自由。 ****** 昨日的電閃雷鳴、暴雨如瀑大家都聽到、看到,雖然知道今日的賞花宴算是徹底告吹,但貴族們還是在大公府管家的通知下來到了宴會廳,翹首以盼得等待主人的到來。 沒成想白雁坐在主位上壓根沒說話,只是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了杯葡萄酒,自己手上也端著一杯慢慢品著,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昨日來參加宴會的貴族都在這里,此時見白雁不說話,不由得有些躁動,竊竊私語起來。 “尊敬的康格蘭大公,今日我們......”莫頓伯爵試探著開口,直覺告訴他今日的康格蘭大公心情恐怕不是很好,但前日白雁關于稅金的讓步以及家族勢力的發展讓他自覺自己的地位進一步得到了提高,對白雁的敬畏之心沒有往日那么深了。 “噓——”白雁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拇指上的寶石扳指的光芒若隱若現,他搖了搖頭,補充道:“各位再等等”,說完就不再開口了。 一時間大廳里的氛圍有些奇怪,貴族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白雁含笑著看他們交頭接耳,對探究的目光不閃不避,心頭的陰翳也蔓延至雙眼,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格雷瑞爾夫人也混跡在這些貴族中,她裝模作樣地和身旁的貴族小姐攀談,這是她昨日宴會上認識的小貴族,也許平日里這些有些落魄的小貴族過得連當地有成一些的富商都不如,但在這種場合,貴族身份才是唯一的準入門檻,格雷瑞爾也動用了暗網的關系給她安排了一個小貴族的身份混了進來,不是太潦倒,反而不引人注目,因著自己的身份在昨日宴會上吸引過來攀關系的的過得更不如意的真·貴族更是為她的身份打上了一層掩護。 但是...格雷瑞爾夫人壓下了心頭的一絲異樣,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疑心自己是否被看穿了身份。 不可能,一個小貴族而已,誰能記得?她一邊和身旁的小姐談笑著推薦她認識的未婚男子,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笑了笑,掩去眼中不合時宜的精光。 “老爺...老爺?。?!”奇怪的氛圍被突然闖進的人打破,正不耐地準備離席的大貴族的腳步為之一頓,看向那不長眼的闖入者—— 是一個仆從,一身布滿灰塵的粗糙騎裝,讓貴族老爺們看了直皺眉,心說哪家的仆人,這么沒有規矩,這么粗魯! “老爺,大事不好了!”沒想到這人一路跑進來,路過一眾排在末尾的小貴族都沒有停留,而是跪在了他們中最有名望,最近開始講究“格調”的莫頓伯爵面前,一雙指甲縫里都嵌著黑泥的手顫抖著奉上了一張同樣骯臟的羊皮卷。 “你——” “莫頓伯爵,您不如打開看看,說不定是什么要緊事呢?!卑籽愣似鹁票嬃艘豢?,打斷了莫頓伯爵惱羞成怒的斥責,淡定得讓對方先看看是什么事情再說。 “這......”伯爵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沒有眼色,害他丟臉了的仆從,隔著手帕捏住了那張羊皮卷,生怕弄臟自己的手,但隨著他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這...這......”他看向白雁,再顧不上衛生和體面的問題,顫抖著嘴唇,竟是一副震驚到六神無主的樣子。 眾人好奇,有名有姓的大貴族剛想湊上去問問情況,卻被接二連三的呼喊聲打斷。 “老爺!” “急報!” “老爺,大事不好了!” 這些都是距離稍近的貴族們的侍從,他們無一例外的風塵仆仆,看著像是一路奔襲而來,來不及清理就趕到了這來,哪怕是沒有仆人前來告知的貴族看著這景象,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這......” “這是...怎么可能!” 這些貴族們的反應與老莫頓如出一轍,互相對視,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惶然和驚懼,本來就算不上安靜地宴廳直接陷入了混亂。 貴族們鬧哄哄的亂作一團,不知情的人漸漸從他們的交談和恐慌的自言自語中拼湊出了當前的狀況—— 蠻族!眾多貴族心頭常年不散的陰云,法斯尼伽人,從莫頓伯爵的領地霍爾斯稱打進康格蘭了!并趁著昨日郡都雷雨消息遞不進來的當口,一路勢不可當地打進了腹地,將好幾位貴族的領地都沖了個稀巴爛! 在侍從啟程送信的時候已經打到了密蘇西河沿岸了! 領地被攻破的幾位貴族眼前一黑,哆嗦著就想往外走,應激反應讓他們下意識地放棄思考,一心只想趕緊回到封地,找來手下的將領和幕僚趕緊商議一番。 “欽——”刀劍與盔甲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很有穿透力,瞬間讓群龍無首的貴族們回過神來,倉皇不解又眼帶惶恐地看到門口把守著的士兵,他們穿著鎧甲,金屬制成的重甲表面锃光瓦亮,被橫亙在門口的刀斧更是閃爍著森然的冷光,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堵住了所有的出口還不算,更有一些在室內站開,隱隱將他們像驅趕羊群似的圍攏在一起,面部鈷銀色的獸首露著兇光,讓這些平日里慣會貪歡享樂的貴族老爺們顫著腿發抖,駭得說不出話來。 格雷瑞爾心頭的不安被進一步放大,她皺著眉,盡量混在人群中,眼中露出一絲真心實意的恐懼。 “鐸——”一聲輕響,白雁放下了紅酒杯,籠罩在整個空間中的冰障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擊碎,貴族們似乎回憶起了這個人幾年前是如何率領軍隊將在他們眼中幾乎是不可擊敗的法斯尼伽人打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終于回籠的理智也讓他們在極不冷靜的狀態也再清晰不過地明白,康格蘭大公是眼下唯一一個既能輕松地毀滅他們,也能拯救他們的人。 白雁迎著底下內涵極其豐富的目光笑,手指輕扣了兩下桌面狀似嗔怪地說:“這不是等到了嘛,急什么呢?”他甚至歪了歪腦袋,有些無辜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 分明是毫無攻擊性的語氣,可這些因當初投降投得太快太干脆而從沒在他手上吃過什么大虧的康格蘭貴族們卻在此時無比真實地汗毛倒豎起來,不約而同地理解了為什么當初那么不可一世的法斯尼伽人會那么輕易地就被驅逐了出去。 真不該試探他,也不該去惹他,貴族們心有戚戚。 而且,為什么是我當這個出頭鳥!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么?老莫頓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