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微聞第二天去看望父親，父親還在重癥監護室里，不過醫藥費也已經交上了。一直負責父親病情的醫生和呂微聞詳細地介紹父親的病情發展。

    呂微聞有了錢以后膽氣很足：“大夫，用最貴的藥?！?/br>
    醫生笑了：“小呂你今天說話跟個暴發戶似的，我用藥也是根據你父親的情況，只有最合適，沒有最貴?！?/br>
    呂微聞赧顏。

    告別醫生以后，呂微聞想著今天天還長，是不是應該回繼父家看望一下母親和弟弟meimei，但是他想到一回去必然要談論父親的病情，在繼父面前談論父親……繼父是一個商人，對父親視如生命般的軍人榮譽十分鄙視。盡管呂微聞自己都不理解父親的堅持，可是他尊重父親的想法。

    呂微聞干脆回了學校的舞蹈練功房，繼續枯燥的基本功訓練。呂微聞的基本功十分扎實，但是他認為勤奮是對得起天賦最好的方式，他一天都不肯放過自己，昨天沒有練習已經讓他心里慚愧了。他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也給脖子后面的腺體貼好了抑制貼。

    在卡佩莊園醫生給他下了狠手，他昨晚睡覺都感覺到潮熱。

    他不停地做夢，夢里只有現實世界發生過一切的重述，一會是卡洛斯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一會是萊昂的手指，甚至還夢到了鐵門口邂逅的兩個少年，不屑一顧的金發少年，和頻頻回首的黑發少年。那個黑發雙瞳色的男孩子，他到底想從自己身上看到什么？

    昨天到半夜，呂微聞煩躁地翻了個身，他醒了，自己的xue｜口又在恬不知恥地流水，他也渴望一些不可名狀不能宣之于口的東西。他腦子里也幻想過，可是發｜情期過了，他又可以嚴苛地訓練自己，將這些綺思拋之腦后。他撫慰過自己，可是太艱澀了，他從來沒得到過什么快｜感。呂微聞跳下床，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才勉強睡著。

    呂微聞不知疲倦地起舞，星期一又要交舞蹈作業，每個人都要交一個自己編排的獨舞節目上去，呂微聞是班上最有天賦的男性舞者，老師也很喜歡他。他不想讓老師失望。

    他正這樣想著，就更加認真地起舞，音樂聲停，舞停，掌聲起。

    呂微聞回頭，正是老師。

    他自然不止有一個老師，但是最親力親為最對學生關懷備至的還是水月老師。

    水月老師是一名女O，今年五十五歲，五十歲的時候還能帶著舞團全球巡演，她是最負盛名的舞蹈家。盡管年輕時她也有和幾個富豪有過風月糾纏，但是她仍然是載入史冊不容置疑的優秀舞蹈家。

    水月遞給滿頭大汗的呂微聞一張紙巾，她聞到他身上濃郁的信息素的味道，皺眉道：“微聞，發｜情期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我們不懼怕它，但是更應該正確對待它。你是不是平時打了太多抑制劑？這樣只會適得其反?！?/br>
    呂微聞自然不敢告訴她實情?？ㄅ寮易宓拇呋瘎┯嬃刻?，市面上的普通產品果然沒有辦法抑制。他只好低著頭承認錯誤。

    水月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在這里。我來找你是明天東西校區有聯誼會，對面的優秀學生也會過來，我打算推選你為西校區舞蹈學院的優秀男學生代表。剛才跳的舞很好，叫什么名字？”

    “?！眳挝⒙劜患偎妓?。

    他果然看到了老師又皺起來的眉頭，“那還是換成上次我替你編排的吧。明天上午彩排，下午表演，沒有問題吧？這種人人有領導坐鎮的喜慶場合，咱們不能太冒尖?！?/br>
    “沒問題?！?/br>
    呂微聞點頭稱是，他從來就不是叛逆的人，這種淺顯的規則他不可能不懂。

    水月老師憂愁地嘆了一口氣：“莉莉絲的天賦是女孩子們里最好的，但是她被家庭被學校里負面因素拖累得太狠的，我多次找她談話，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有想過把莉莉絲帶回我的宿舍里，這樣也許可以保護她。但是我不能總是袒護一個學生，我也很為難。學校里的領導不理會我的申訴，我在舞蹈界的關系伸不到這邊來。我每次看到她渾身是傷地出現在課堂上，我的心都碎了?！?/br>
    呂微聞理解水月老師，她為人正直，多次幫莉莉絲伸張正義，但是金敏俊這種爛人誰也不放在眼里，對著水月老師也可以大放厥詞，引得人人對莉莉絲側目。

    她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她再這樣下去，就要掉出我的舞蹈班了。一旦降級，就很難回到我身邊。沒有我的保護，她的日子只會更難過?！?/br>
    水月老師終于回神，她歉意地對呂微聞說：“你是班級里最認真跳舞的人，結束學業后，我希望你加入我的舞團。雖然條件肯定沒有帝國國立舞團待遇好，但是自由度高。我每當看到一個個有舞蹈天賦的孩子接二連三地放棄舞蹈，選擇成為誰的夫人誰的情婦，都會覺得心痛。但是……我知道那是跨越階級的捷徑，我也走過，我沒有資格規勸?！?/br>
    呂微聞沒想到水月老師會說的這么深入，更不想讓她失望。他怎么敢把自己已經幾乎賣身的事情告訴她，他真心熱愛跳舞，但是他也和老師說得一樣，只想走捷徑。他慚愧痛苦地低著頭。

    “青鳥退學了?！?/br>
    呂微聞震驚地抬起頭，她是最有天賦成績最好的，金獎拿到手軟……

    “如你所猜想，她跟了一個Alpha……應該不會有婚禮?！?/br>
    呂微聞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青鳥成為了別人的情婦。那個驕傲年輕成績優異的女孩子，曾經中午一起吃飯時，她揚起美麗的頭顱：“我想要成為下一個水月老師?！?/br>
    現實比呂微聞想得還要沉重，第一個離開的同伴出現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呂微聞忽略了水月老師的勸阻，給自己又打了一針抑制劑。

    這實在是必須的，因為東西校區聯誼，就意味著東校區的Alpha們都會來。每次聯誼會都被稱為狂歡，聯誼后直接進酒店開房的也不是沒有，哪怕是聯誼會正在開，AO們也可以感受到信息素打亂yin｜亂的糾纏。

    而且催化劑的后遺癥還在，他昨晚又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他渴望被填滿，渴望被愛撫。他將手指伸進去，可是不得要領，只是發出痛苦的悶哼。呂微聞唾棄自己的虛榮，只是去過一次卡佩莊園后，他就對那里的一切念念不忘。他做清淡如水的夢，夢里只有現實的重現。

    呂微聞洗好被弄濕的衣褲，拿出最昂貴的抑制貼，幾次確認不會外泄，才出了門。

    他和同行的女0同學互相聞了聞對方身上的氣味，對方的安全工作做得很好，但是女同學還是皺著眉：“微聞，好像可以聞到一點?！?/br>
    她看到呂微聞十分擔心的樣子，急忙寬慰他：“沒事，只有一點點，靠近了才可以聞到?！?/br>
    聯誼地點選在了西校區的大禮堂，禮堂后面連著教堂。微聞不信教，自然從來沒去過。曼加索族人和北歐羅族人去得多一些，初中的時候周五班上總是空一半，都是去做禮拜了

    同行的女孩子們看到了大禮堂前停著的諸多黑色車輛，不約而同地交換了眼神。

    果然進去之后，已經來了不少人。除了有節目要表演的，坐在最后面的那一排藍色校服已經彰顯了他們的Alpha身份。

    呂微聞和最后排一臉無聊的卡洛斯對上了眼神。他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這是卡洛斯，不是萊昂。萊昂的神態不是這樣的。

    卡洛斯神情松動，戳了戳正在回頭和同伴交流的萊昂，萊昂不耐煩地轉過頭，然后兩張一模一樣驚為天人的面孔同時向呂微聞射向目光。

    呂微聞尷尬得想死。

    好在他們倆誰也沒來打招呼，只是禮貌地笑了，就像雇主遇見了合作得不錯的鐘點工一樣。

    呂微聞終于注意到他們身邊的其他人也長得英俊無比，曼加索人的特征發揮得淋漓極致。雖然是坐在最后面，保鏢環立，還是成為了全場焦點。

    女同學小聲又克制地議論：“那好像都是卡佩元帥的孫子們。他們怎么都來了？去年不是一個都沒來嗎？青鳥還很失望來著?！?/br>
    “好像是因為想給……那個名字是什么來著？珀西瓦爾，對，珀西瓦爾，撐場面。珀西瓦爾從基地的軍校退學了，他是卡佩家族這一代里最小的，哦對了，有一年的新年賀詞元帥就抱著他出鏡。他好像很有軍事天賦，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從基地退學，來康斯坦汀了?！?/br>
    “節目單上……讓我看看，哦，珀西瓦爾會作為東校區學生代表發言，啊……難道都是來鎮場子的嗎？卡佩這個姓氏就夠鎮場子了?！?/br>
    她們議論了一會，就找回了自己的正事。畢竟卡佩家族一般人也不敢肖想，他的女同學們盡管好奇雀躍，也謹慎矜持。

    在聯誼會上，舞蹈學院一般都挑節目大梁。微聞坐在觀眾席最前排如坐針氈地觀賞同窗的表演，姿態婀娜婉轉，因為是排練，所以都跳得克制不少。最優秀的同門實力自然非同小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們今天排練時都有一些瑕疵，不到正式表演卻這么緊張，怎么想都是因為后排黑壓壓一片保鏢圍著的那些含著金湯匙出身的曼加索人們。

    下一個就是呂微聞。這首曲目明明他昨天已經練習過了，上個月還在公開比賽時跳過，但是呂微聞只有想到萊昂和卡洛斯就坐在后面，就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結果在樂曲最激昂的地方，呂微聞忘了動作，只好順勢舞下去。到后半程，他才找回狀態，順利地結束了排練。

    呂微聞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后排的雙胞胎們，卡洛斯十指交叉，正百無聊賴，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朝他一點頭，萊昂則根本沒看他，已經歪著頭睡著了。其他人呂微聞不認識。

    其實他們根本沒看他。實在沒有什么好尷尬羞恥的，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誰會在意自己雇傭了兩個小時的鐘點工？活干完了，賬結了，還怎么樣？

    呂微聞自嘲地轉身拿礦泉水，他擦擦汗。他排練完，因為不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決定找個地方去重新練習。

    后面的教堂成為了他的選擇。這個時間點，里面幾乎沒有人，只有一個沉默打掃的修女。在修女掃帚清掃的沙沙聲中，呂微聞開始訓練。

    修女離開了，呂微聞也決定離開，他剛想下臺，就看到金敏俊那張熟悉可恨的臉孔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他的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小弟。

    呂微聞不可能不知道這伙人的厲害，但是他已經邁出了反擊的那一步，這幾天他一次也沒有后悔過自己的辱罵。

    金敏俊走上前，呂微聞毫不退縮。

    金敏俊一揮拳頭，呂微聞下意識地躲了，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呂微聞被噴劑迷了眼睛，金敏俊立馬一腳踹來，呂微聞被踹翻在地，其他小弟都來補了幾腳：“你要表演是嗎？我讓你表演發｜情！”呂微聞被他們抬起來，掙扎著卻發現他們把自己的抑制貼撕了下來，他被塞進了教堂里的告解室，呂微聞無力地抗爭著，但是腺體被金敏俊打了一拳，他痛得失去所有力氣。

    告解室的小門被他們掛了重鎖。

    “好好反悔你的yin｜蕩！”

    金敏俊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呂微聞被打了一拳的腺體痛得讓他直不起腰，他大聲呼救，可是顯然教堂的大門也讓金敏俊這群人做了手腳。所有人都在忙聯誼會的事情。手機，對手機。他的手機呢？他想起來手機在教堂臺上，他現在就希望這群人沒拿走他的手機。盡管有密碼和指紋鎖，他還是害怕他的秘密被發現。

    也許同門們發現他不見了，會來找他的。

    呂微聞絕望地發現剛才的東西是信息素催化劑，他本來就在發q期，又被催化，還沒有抑制貼，他知道等大家來救他時，所有人就可以看到他yin｜蕩悲慘的樣子。

    呂微聞一想到自己要被同門看到那副樣子，就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許久不見的眼淚。

    “神父，我懺悔?！?/br>
    教堂里根本沒有人，告解亭里也不會有人。窗口對面不會有神父，可是呂微聞痛苦的心事太需要一個紓解的出口了。

    “我被人欺負，我懺悔我希望他們去死的惡毒?！?/br>
    呂微聞將自己被金敏俊欺負的事情一一道來。他一邊訴說，一邊將手探向自己的幽處，摸到一手黏濕。他痛苦地喘息著，他已經分不清是眼淚流的多還是下面的水流的多，他的指尖探了進去，甬道立刻接納了他的指節，他甚至可以將自己一整根細長的手指伸進去?？墒巧爝M去以后呢？呂微聞還是不得要領，他難受地弓起腰。他的牙齒間擠出細碎的聲音，好想要更大更粗的東西兇猛地進入自己。呂微聞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終于得到了一些樂趣，他喘了一聲。呂微聞已經在狹小的告解亭里劈著腿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呂微聞坐在小小的凳子上，頭仰著，xue口和頭一齊朝向靜謐的神父的方向。

    “我貪慕虛榮，我懺悔我出售自己的信息素?！?/br>
    在卡佩莊園里的見聞，呂微聞哽咽地訴說著。呂微聞不僅委屈又羞恥，還想到萊昂，想到卡洛斯，他綺麗的夢。呂微聞的手已經累了，在他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戳弄里，一股熱流從xue里深處噴出來，帶著他的體溫，噴濺在告解亭窗口的窗簾布上。呂微聞的xue口猛烈收縮著，呂微聞抓著告解亭兩側的欄桿，喘得忘乎所以。他雙眼迷離，嘴巴微張。窗口依然沉寂。

    “我生性yin｜蕩，我連向你懺悔都被欲望控制著?！?/br>
    呂微聞泣不成聲了。呂微聞不知饜足地繼續開發自己的身體，第一次高潮后他迷戀上了這種拋棄禮義廉恥純粹的快樂，人們常說被名利沖昏了頭腦，沖昏呂微聞大腦的是他自己流出來的水?？墒鞘种冈僖膊豁斢昧?，呂微聞想自己就是這么yin蕩，就是需要Alpha的rou棍來滿足自己。他可以考慮買一些自慰用品了。一想到這些更刺激的東西，呂微聞忍不住將自己的xue口往桌角上撞。

    那窗口突然被敲了兩下，隔開兩側告解亭的窗口被打開了。

    呂微聞陡然心驚，對面有人。他立刻合起雙腿，桌角上還有自己留下的痕跡，何止是桌角，這里到處是他發情的氣味。

    紅色天鵝絨布的窗簾被拉開，呂微聞看到了一張漂亮得讓人震驚的面孔。熟悉又陌生，陌生在他們的確不認識，熟悉在呂微聞昨天才在夢里夢到他。

    珀西，珀西瓦爾，卡佩家族的珀西瓦爾。

    珀西看到呂微聞因為發q而痛苦的臉迷離的雙眼，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在這里睡覺而已?！?/br>
    呂微聞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又聽到珀西的聲音：“我不是神父。很抱歉，我聽到了你的秘密?！?/br>
    呂微聞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又聽到珀西的聲音：“我不是神父。很抱歉，我聽到了你的秘密?！?/br>
    呂微聞夾了夾雙腿，咬緊嘴唇。

    和他的哥哥們一樣，他友善又禮貌，好奇又探究。

    他摸了摸呂微聞guntang的臉頰。

    他的身影消失在狹小的窗口里，緊接著，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鎖鏈斷開了，呂微聞從告解亭里走了出來。珀西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下身，也許是覺得不禮貌，就挪開了目光。他把手里那把削鐵如泥的刀子收進刀鞘里，扔進自己的書包里。

    “你需要幫助，不是嗎？”

    呂微聞已經難受得蹲坐在教堂冰涼的地面上，脖子后面居然貼上了冰涼的抑制貼。

    珀西把他扶起來，扶到教堂的椅子上：“嗯……干凈的褲子我現在倒是沒有。我一會去找保鏢要一條?！?/br>
    呂微聞不說話以應對這種天大的羞恥，他從珀西的袖章判斷出來他才初一，應該還是十三歲。他在一個十三歲尚未分化的男孩子面前經歷最強烈的發q，他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老天爺才要懲罰他丟臉至此。

    珀西卻好像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詢問了他最近的抑制劑接種情況，知道他早上才打過，就給他嘴里塞了一個白色藥片。

    “今天早上才接種的話，三天之內最好不要打抑制劑了。我理解，我也被診斷會發育成一個Omega，雖然我尚且沒有分化，但是家里人在我的背包里放了很多常用抑制藥物?！?/br>
    他關懷的話語讓呂微聞的羞恥減輕了不少，他咽下了珀西給他的藥片。

    “卡洛斯和萊昂說你像薔薇花一樣好聞。我們母親的味道?！?/br>
    呂微聞聽到這句話猛地戰栗了一下，他坐直了身體。

    珀西走遠了一些，又轉過身，微微一笑：“我正式介紹我自己，我叫展應星。當然，也是珀西瓦爾，卡佩家族的人，亞瑟的兒子，卡洛斯和萊昂的弟弟?！?/br>
    “假如你愿意，我只是展應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