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緣分
肯定是用藥的緣故,謝蘭染上奇怪的癮。發作時幾乎失去理智,渾身上下除去情欲什么都不剩了。 男人每天都來和他弄幾回。有時候他一睜眼,就看見男人托著臉微笑,開始他只覺得悚然,全分不清日夜,好像時間被抽去了一樣,只有身體還依稀殘存著被使用的疼痛和快感,這才能佐證前一天的確是過去了。 他的脖子上環著一圈銀鏈子,鏈子垂在胸前,細銀絲緊緊箍住rutou,內圈嵌進兩顆粗糲的玉石珠子,看起來既華美又殘忍。 但凡稍有動作,珠子就在皮rou之間摩擦,帶些折磨的癢意,卻在某種程度上正中下懷。 男人有時會帶他出去,有時就抱著他在房里廝磨,極其隱晦地吐露心事??删烤拐f過些什么,他一概也想不起來。 只有當藥效過去之后,謝蘭才撿回魂魄和意識,重新記得起事,說得出話。 他隱隱約約覺得男人有些奇怪,卻也懶得去想,就任憑他這樣奇怪下去,又與他有何相干? 男人似乎將他當作一件私有藏品,捏在手里反復把玩,日漸調整成為自己喜愛的樣子。 這日他于一間陌生書房醒來,睜眼時自己正側臥在內室的小榻上面,他的思緒久違變得無比清晰,連帶所有痛苦也找回了脈絡。 書房整體清幽空曠,除了書籍以外便是一些文房用具,以及他不認得的盆景花草。謝蘭由此猜測這是處私宅,只因其個人氣質過分濃郁,或許就是男人的私宅。 男人究竟是誰?喜憂參半地搜尋著回憶,總懷疑漏了極重要之事。 謝蘭從小榻上起身,走到書架和書桌之間逡巡,桌上半開半合著一本畫冊,他忍不住好奇拿在手里翻看,里面盡畫著一些小幅的香艷情事,有連續的,也有單張的,旁邊還加上文字注解,甚至附了小詩。 仔細瞧了之后,逐漸認出畫里那具雪白赤裸的rou體就是自己,竟也想不起臉紅,心里頭只覺得一切與自己全無干系。何況多數景象他確實已完全記不起來了。 這時有人從后面環抱住他,箍住胳膊,輕輕問:“字寫得如何?” 恍若隔世,魂魄歸位,義正言辭地回答:“讀不懂這些yin詞艷曲?!?/br> “那你看看畫又如何?”將畫冊在面前攤開,指著其中一小幅,便有年輕相公衣衫不整,雙腿大開,俯臥在榻上,神態妍媚,唇頰赤紅。 “唔,畫得還行……就是不太像?!敝x蘭看著畫冊,呼吸便要急促起來,rou體反應快過意識,從頭到腳蠢蠢欲動,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承歡。男人咬著他的耳朵,將手伸進褻褲里面撫摸。 他這時才感覺到內衣里頭還有異物,恰好畫冊翻到新頁,畫上人戴著精致鎖鏈,助興的器具,銀鏈子從脖子連著rutou,在腰間一纏,緊箍住卵蛋,最后連著一個小銀環卡住玉莖根部,使其高高地立著。低頭一瞧,正是自己身上那副。 “謝大人想做棟梁?!蹦腥瞬痪o不慢解開他的腰帶,“可惜廟堂太小,擠不下這么些棟梁。下頭是蠅營狗茍,費盡心力爬上去,也依舊逃不過蠅營狗茍,到頭來有什么區別?或是你與任何人無異,分明只想將旁人踩在腳下,什么讀書考試,不過圖一個師出有名罷了?!?/br> 謝蘭軟癱在男人的臂彎里面,覺得自己大概很快又要糊涂了,在糊涂之前,他仍然抓捕到一瞬的清明,忽然又悲又憤:“世間眾生有庸者多,有才者少,皆崇尚圣人,只因圣人非時運所致,乃天命所為,僅一人便足以服天下人,復亂象,開太平??上ト司烤闺y求,那么小有才,小有禮,小有德者,等等皆足以,倘若都沒有,那么有勇者也可敬可畏,只有這些人,能叫下頭的人,暫時免于上頭紛亂踩踏的疾苦。也可惜我哪一個都不是,幸而逃過了你所謂的蠅營狗茍么?” “不幸,真不幸?!蹦腥穗m被駁斥,仍替他落一滴淚。 男人撥弄著他胸前的銀鏈子,張嘴咬住,謝蘭自己便早已分開臀瓣,撅著迎上去,他的嘴里不知是囈語還是呻吟,不知是哭訴還是在求歡。 男人將性器齊根沒入,慢慢抽送。謝蘭的身體從來叫他迷戀不已,此時卻并未完全沉溺住了。他心里想著方才那段對話,又想到謝蘭考試時寫的文章,想著京城,想到臨安,想著史書中腥風血雨凝固的筆墨,想著翻云覆雨,想到弒兄謀逆。他想一個人在最高處究竟是快意還是落寞,想著一人之下,膽戰心驚的臣服。今時今日,他在謝蘭的身體中沖撞時,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他肖想已久,但從來自苦的決定。 而后他感到有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下身,摸著那根徒勞裝飾的性器,性器被使用得過于敏感,以至于時時刻刻都在釋放的邊緣。他將一個定制的銀釵插進小孔,鎖在銀鏈子上,跟著全身律動。他撞一下謝蘭的屁股,那根銀釵便跟著往小孔深處探去,拉扯了銀鏈子,連著rutou,反復磨著那兩顆玉石珠子。 那只手不像是丟了魂的手,男人恍惚間懷疑,難道今天忘記喂藥了么? “原來在下面也這樣舒服?!敝x蘭幾乎跪在了桌沿上,他咬著嘴唇,幾乎不可控地撅起屁股,欲求不滿地呻吟,“你再進來些?!?/br> 果然是忘記喂藥了吧。男人抱住謝蘭的大腿根,沒有拔出來,便將他帶到床榻前面,床頭有一面小鏡子,他故意讓謝蘭看著自己。 “什么再進來些?” 謝蘭摟住他的腰,在鏡中與他對視:“你…你下面……” “什么下面?” 謝蘭看到鏡中的自己,竟與畫冊中那模樣驚人地重合,垂掛掉落的外衣,雙頰泛紅的媚態,極盡求歡的姿勢,以及遍布全身的作弄痕跡,可偏偏此時這模樣只叫他愈發心神難安,骨頭縫里滿滿溢出歡愉和渴求。 “你下面那根?!?/br> “你想要我?!蹦腥松钌畹夭迦脒M去,謝蘭立刻便化成一灘水,在他懷里來回蕩漾。 “我想要你?!睆奈从羞^如此,毫無屈辱,只有渴求和愉悅的承受,“你就狠狠cao弄一通,然后射在里面,我想要,我想要?!?/br> 男人忽然忍不住,將腦袋抵在他的背上,嗤嗤笑出聲來。他從小柜里翻出兩顆瑪瑙珠子,一只小鈴鐺,和一條紅肚兜。 瑪瑙珠子一顆顆塞進去,被性器頂到正中,小鈴鐺系在銀釵頭,隨著撞擊一下下晃出清脆的聲響,將衣衫全脫干凈,掛著一個紅肚兜,推到鏡子前一看:“洞房花燭都沒有這樣的喜慶?!?/br> 謝蘭想,自己這輩子恐怕不會有洞房花燭的一天,就陪他演一遭又如何呢?便撩起紅肚兜咬在嘴里,說道:“既不能金榜題名,夜夜洞房花燭也是好的?!?/br> 男人緊緊摟住謝蘭,瘋狂地摸了一通,撞得他渾身上下叮咚作響:“洞房花燭,那可是夫妻的緣分,你是想要做王妃么?” 謝蘭腦袋轟地一聲,忽然想起了失魂落魄時男人所說的那些話。來英在一旁捏著嗓子揶揄:“晉王受氣受習慣了,全天下就沒人比他更能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