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他的兒子
書迷正在閱讀:【蟲族】蟲崽、摸到兒子高中?;ǖ碾u兒后(雙性/NP總受)、和小媽搞cp的日子、有星光璀璨、【主攻】打炮缺乏感情怎么辦?、總能聽到室友說想上我、神經病、我們在黑暗中做了什么、All蛇、口是心非的高冷美人
【第七章 我是……他的兒子】 祁勛坐到了沙發上,幽深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身體微微后仰,開始了審訊時間。 “你大晚上的跑那里做什么?”他皺眉看向那個冷冷的側臉。 姜羽一僵,視線飄得更遠,“散步?!?/br> 祁勛沒有回應,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手下,手下望著天花板幽幽地開口,“原來你約廖呈的人是為了大晚上散步?!?/br> 姜羽口袋里的手微微握拳,臉色更臭了。 祁勛不動聲色地繼續問,“你約他?” “沒有,偶遇?!苯鹉槻患t心不跳地回道。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沒由來的不想讓男人知道他干的那些事。 一旁和他抬杠的人繼續戳穿,“是嗎……可你昨晚不是收了他不少錢嗎?” 姜羽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神逐漸變得危險,“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報警說最近有個跟蹤狂每天尾隨我,你當心你的誠信檔案?!?/br> 另一人不甘示弱,“我混這行的還會在乎那玩意兒?難不成我會想去考公考編?” 看著目光正兇狠對峙的兩人,沙發上的男人忍不住勾唇,祁勛鎮靜地對自己的部下道:“你先回去吧?!?/br> 手下聞言收回了視線,恭敬地道別后走出了大門,轉身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滿是敵意的少年。 待人走后,祁勛站起身走到少年的面前,沉默地打量著已經許久沒見的面龐。 姜羽轉頭看向他,聲音還帶著剛才余留下的一絲怒意,“你為什么派人跟蹤我?” 祁勛注視著他那雙清冷深邃的眼眸,淡淡地開口,“還記不記得那天在密室里,那個男人說了什么?” 姜羽低下頭回憶起那日的場景,幾秒后低聲道:“他說,廖呈一直在找我?!?/br> 祁勛沒有說話。 姜羽再度看向他,眼底滿是懷疑,“你沒道理這么好心幫我?!?/br> 祁勛深深地注視著他,“如果你只是想問我為什么派人跟著你,那你也沒道理一定要過來見我?!彼呓徊?,“所以,你來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羽愣住,他定定地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過了很久也沒有開口回答。 許久后,祁勛收回了視線,他看了眼墻上的壁鐘,“時間不早了,今晚就暫時住這里吧?!彪S后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側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少年,男人沉聲道:“跟我上來?!?/br> 姜羽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將人送到二樓的一間房間后,祁勛就轉身離開了。姜羽合上房門看了一圈,這是間裝飾得很簡約的臥房,床邊干凈的書桌上除了一個時鐘外,只擺了一盆女蘿。 他脫下外衣側躺在床上,目光呆呆地盯著那盆綠植,還在思索盤算著什么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第二日清晨,姜羽還沒醒來房門就被推開了,他睜開困倦的雙眼看向門口的男人,恍惚間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被關起來的那段時間。 不同的是,男人并沒有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他,“洗漱完下來吃早飯?!闭f完便離開了。 姜羽瞇了幾分鐘后起身走進了一旁的洗手間,水池旁,擺著還未拆封的牙刷和牙膏。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了會兒呆,昨晚睡前萌生的思緒再度涌上來。 洗漱完,姜羽走下樓徑直走入了餐廳,拉開男人對面的位置坐下后,直接開口道:“我如果今天回去,你還會讓人接著保護我嗎?” 祁勛看向那個盯著自己的少年,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件東西后推到了他的面前。姜羽低下頭,是一部嶄新的手機。 “里面存了我的號碼,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逼顒灼届o地說道。 姜羽沉默了一會兒,一番思索后接著說道:“如果我真的再遇到他,恐怕還沒掏出手機就被他綁了?!彼领o的目光再度看向面前的人,“所以,我想住在你這兒,直到哪天他對我再也構不成威脅?!?/br> 男人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對他說的話并不驚訝。他又伸手拿出了另一件東西,“以后別再用其他方法掙錢了?!闭f著將一張卡放到了手機旁。 姜羽看著面前的兩樣東西,思忖片刻后笑了笑,他探究的目光投向面前神色淡然的男人,“是不是就算我今天不跟你說,你也不會放我離開?” 祁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淡淡道:“吃飯吧?!?/br> 姜羽也不再說話,將東西收進口袋后低頭開始吃飯,平靜的神色掩蓋了他腦中涌動的一些思緒。 吃完后他獨自回到了房間,坐在床邊立馬打開了手機通訊錄,列表里只有一個名字:祁勛。 大拇指停在了那個名字上,猶豫了幾秒后點開了發送信息按鈕。 另一邊,坐在車里的祁勛感覺到了口袋里傳來一陣震動,他掏出后打開了那條新信息,里面只寫了兩個字:姜羽。男人輕笑,選中了那兩個字后點了復制。 少年盯著屏幕好一會兒后,將手機塞回口袋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城郊的倉庫。 一個打扮潮流的青年正滿臉戒備地守在門口,非主流盯著門外的姜羽,“你……你是不是終于投入敵人的懷抱,想回來抄我們的老家?”說著,他看向了少年身后的幾個壯漢。 姜羽冷笑,“是啊,上次你把鼻涕抹我衣服上的仇我還沒報呢?!?/br> 聞言,非主流手中的棍子握得更緊了。 “怎么回事?”聽到動靜的衛熠從里面走了出來。 見到眼前的一幕后他怔住了。姜羽收起笑容,上前握住非主流手中的棍子,解釋道:“昨晚那些人可能還會找我麻煩,這些只是負責保護我的人?!?/br> 他又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可能還是會消失一段時間,因為,有些事我想去弄明白,怕你們擔心,所以還是決定回來和你們說一聲?!?/br> 幾個人神色瞬間沉重,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姜羽抿了抿唇,越過他們走了進去。 他打開角落里發霉的木箱,從里面搬出酒后看向門口的那三人,“你們要不要再陪我喝一次?” 夕陽漸沉,幾個人半躺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天空,漸涼的風吹拂過他們紅撲撲的臉龐,不遠處,你幾個壯漢如雕像般矗立在冷風中。 衛熠看了眼身旁那兩個逐漸睡著的二人,側頭對著姜羽道:“你……到底還有什么事?” 微風吹過,劉海吹進了少年的眼睛里,他揉了揉,本就因酒精發紅的眼角變得更紅了。 “還是不方便說嗎?”衛熠注視著他。 姜羽想了想,看了眼遠處站著的那幾個人,聲音變得很輕,“我母親……不久前去世了。她和我父親是私奔的,但是,有很多事我還是很不解,也很想去弄明白?!?/br> 衛熠也看向那些身形魁梧的人,“所以,你說的那個奇怪的人,是不是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姜羽搖了搖頭,“他應該不行,但通過他,我或許能接觸到我母親的親人?!?/br> 隨后,少年站起身,靜靜地看了會兒夕陽后,他低下頭對身旁的人說道:“等到我弄明白一切后就會回來,你們……不用擔心我?!闭f完,他便朝遠處的那些人走去,經過地上睡著的青年時,他掏出了前幾日分贓剩余的錢,直接塞進了他的口袋中。 衛熠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后低喃道:“一定要記得回來?!?/br> 回到祁勛的別墅時天色已黑,看著全身散發著酒味的少年,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你去哪了?” 姜羽聲音疲倦:“去見幾個朋友?!闭f完,邁著有點不穩的步伐走上了樓。 一進房間,他就整個人趴到了床上,晚風吹得他頭有點疼,他皺緊眉頭將臉埋進了枕頭里。 還沒躺多久,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男人端著一杯牛奶,他陰著臉走到床頭,“換了衣服再睡?!?/br> 姜羽困難地翻了個身,手臂壓在自己的額頭上,微紅的面龐上寫滿了難受。 祁勛放下手中的牛奶,彎下身將人扶起,伸手脫下了少年沾滿酒味的上衣和褲子后,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嶄新的睡衣替他穿上。接著,又端過牛奶伸到他眼前,“把這個喝了?!?/br> 姜羽盯著眼前的東西,呆了幾秒后,伸手接過一飲而盡。他放下杯子看向床邊的人,帶著醉意的雙眸透出一絲迷離與妖冶,“你究竟……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 見男人不說話,他如自言自語般地繼續說道:“還是說,你和我一樣也不知道……前段日子,看不到你時,我總是會時不時想起被你關小黑屋的那些天,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那個什么斯德哥爾摩……”聲音漸弱,姜羽閉著眼倒進了枕頭里。 祁勛站在床頭無聲地看著逐漸進入夢鄉的人,俯下身抹掉了他嘴角殘留的牛奶后,悄聲離開了房間。 此刻,陷入沉睡的姜羽怎么也想不到,有關于他的母親,一個他并不想知道的真相會這么快到他跟前,赤裸裸地向他展露出殘酷的現實。 一切發生在第二天的晚上。 姜羽坐在車里扯了扯身上拘謹的衣服,臉色變得有一絲煩躁,“所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需要穿得這么正式?” 兩天前還和他劍拔弩張的黑衣男駕著方向盤,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嘲諷道:“你就忍忍吧,畢竟這種慈善晚會和你以前呆的那些污糟地兒是不太一樣?!?/br> “慈善晚會?”姜羽懷疑地看了看身旁正盯著手機的男人。 駕駛座上的手下繼續道:“今晚要競拍的珠寶可是難得一見的珍品?!?/br> 聞言,姜羽同樣回敬了他一個冰冷嘲諷的笑容,“所以成交后的那些錢用做慈善是嗎?我猜猜,是捐給山區里的孩子,還是捐給社會上的困難人士,還是……進政客的口袋?” 黑衣男不說話了,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 祁勛抬起頭打斷了這個話題,他看著自己的部下道:“前幾天讓你安排的事做的怎么樣了?” 手下立馬正色道:“人已經安排妥當,在東街據點藏著的兄弟說了,后天廖呈就會偷偷去那兒商議事情,那個時候再動手他絕對措手不及?!?/br> 祁勛低下頭繼續看著手機,“不要出差錯?!?/br> 不多久,車子停在了一棟裝修奢華的別墅前,祁勛走下車后接過遞來的傘,轉身用它擋住了車門上方的空隙,對車里的少年道:“出來吧?!?/br> 姜羽抬頭看向他,男人身后的別墅燈火輝煌,可佇立在雨中的他卻如夜般寂靜。 收回視線,二人撐著一把傘走向了大門。 大廳里穿著華貴的人群言笑晏晏,姜羽掃了眼后目光停在了中央那人身上,他被眾人簇擁著,那張桀驁的臉上掛著放浪不羈的笑容。 靜靜地觀察了會兒后,姜羽低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祁勛看了眼,“廖淵,廖呈的養子?!?/br> 姜羽恍然大悟,只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忍不住喃喃道:“原來那個老頭以前就已經……” 祁勛側頭看向他,“你說什么?” 姜羽擺擺手,“沒事?!彼^續打量著周圍的人群,最終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擺著精美蛋糕的桌前,興許是這些高貴的人上人不愿觸碰這類罪惡的糖油炸彈,那兒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獨自一人靜靜地吃著。 正當他準備上前一同加入戰斗時,一個人影擋在了他和祁勛的面前。 白發蒼蒼的老者捏著根拐杖走上前,祁勛見到來者后,幽暗的瞳孔透出了一絲冷光。 男人向他伸出手,“好久不見了,祁先生?!?/br> 祁勛看了眼他的手,并沒有回握。氛圍逐漸變得詭異起來,姜羽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起這個年邁的人。 男人也不惱,緩緩收回了手,“本來也不想打擾您,只是有些事還是想告知您一聲,是關于小女的?!蹦腥说纳裆盗藥追?,“前段時間我的人終于打探到了她的消息,不過還是太晚了,她已經去世了。我覺得您還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畢竟無論如何,她曾經也是您的……” “她的事和我無關,我也并不好奇?!逼顒桌淠卮驍嗟?。 男人不氣餒,語氣懇切道:“我知道小女做的事給你們祁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只是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年,我們洛家也盡力補償了,您是不是也該放下過去的那些仇恨了?” 祁勛平靜地看著他,“我對她,沒有愛,但也從來沒有恨。您應該清楚,造成最后那一切的根本原因并不在她?!?/br> 男人垂下眸,手中的拐杖敲了下地磚,“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當時太沖動了,不該、不該讓她……”他呼吸漸漸不穩,語氣急促道:“只是既然你不怪她,那為什么不肯和我們家聯手?姓廖的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也知道,他并不好對付?!?/br> 祁勛輕笑,陰冷地目光逼向身前的人,“你不過是想替前幾天被他槍殺的人報仇,而我是因為當初你們那愚蠢的決定,不得不去收拾那個留下的爛攤子,和你聯手,對我并沒有什么好處?!闭f完,他不想再與對方交談什么,轉身直接大步離去。 而一旁那個聽完了他們所有對話的少年還定定地立在原地。 望著離去的背影,拄著拐杖的男人輕嘆了口氣,視線注意到了站在身前的人,從一開始這個陌生的少年就一直站在祁勛的身旁,他不禁好奇的問道:“請問你是……” 姜羽顫抖的手緩緩恢復了平靜,眸中的寒霜逐漸匯聚,那變得極度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道:“我是……他的兒子?!?/br> 不再理會男人震驚的表情,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 回去的路上,車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姜羽低垂著頭,用最平靜的語氣打破了安靜,“你們剛剛說的那個女人,是你曾經的妻子?” 祁勛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昏暗的光線下,少年的神色隱沒在夜色中。 他低沉地應了聲。 姜羽的手微微握緊,“你剛剛說,你沒愛過她,那你……為什么還會和她結婚?” 男人漸漸皺起了眉,他似乎很不愿談起這些事,“沒有為什么,只是因為……利益?!?/br> 姜羽不再說話,眼中的冰冷融入了黑暗中。 回到了住宅,姜羽沒有再看男人一眼,冒著雨獨自走了進去。 祁勛關上車門,皺著眉看向那個雨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