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的女兒(關于斯慕的故事,算是一點補充世界觀的小劇情,無rou)
書迷正在閱讀:萬千疼愛(NP)、情愛現代事故、寤夢公寓、被玩弄cao哭的笨蛋美人、重生之后發現死對頭也重生了、月桂熔爐、勾引老攻的一百種方法、馭者征途【總攻、NP、高H】、一擊斃命、【綜漫】溫柔美人的幸福生活
一直以來,斯慕的信仰都和哥哥一樣:不擇手段的協助死者輪回,讓他們再也不會回到地獄,好讓地獄免受“亡靈過?!敝疄?。 在她還就讀入門科目時,哥哥先畢了業,去輪回屋當了實習生,負責審查每一個試圖投胎轉世的死者。 斯慕當然是比哥哥晚了五年才畢業,卻是找不到一點有關輪回轉世的工作,反而是到了勒巴布塔的第六層,去給色欲領主之一的埃文·雷爾夫當了女仆。 但這也無妨,至少,在三個月以內,她的信仰面對了哭嚎求饒的取精器、被發情魔物碾爛了骨rou的亡靈、被侵犯的只能傻笑發情,才終于被送去輪回屋的死者…… 然而,信仰未曾受到撼動。她堅信,對罪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不會再有第二條出路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她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負責把取精器栓到對應的取精室去,一份再簡單不過的工作。 即便如此,困擾也還是找上了門。 那一天的黃昏時分,骨環牙帶來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姑娘,小腹上烙著zigong形狀的印記,脖子上掛著帶刺的項圈。 斯慕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并不是她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又或是病懨懨的纖細身子,而是為了那一雙黑色的,與眾不同的眼睛。 和其他的死者一樣恐懼,卻不是恐懼著報應,而是對自己的遭遇感到迷茫,以及……正在尋找某種東西的不安。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兒,而骨環牙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弒母,自殺,還敢毆打獄卒,罪上加罪……要是能把她交給你,真的再合適不過了?!彼麑谞柗蛳壬f。后者立刻感謝了墮天使的饋贈,并示意斯慕把她帶到120號取精室去。那兒正有一頭發情的燃牛等待交配。 這是斯慕第一次對死者抱有同情,就連她自己都因為太過新奇,從而沒有意識到,她的信仰已經缺了一角,且會由此崩潰。 第一次取精沒有任何的特別。盡管女罪人在莊園里很少見,但在被強迫配種時,反應就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 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她在慘叫與哭泣的同時,眼中的不安并無消失,甚至愈發的明晰。 她在找東西,斯慕想到,但是是,她看起來又不想找到那個東西。 向來不與死者多說一句話的斯慕,卻在強暴結束之后,莫名其妙而誠懇地問道:“名字?” “蘇……”奄奄一息的姑娘立刻回答,不等第二句提問出口,就因為疲憊和痛苦而昏了過去。 于是,在這個以取精器和編號為名稱的地方,斯慕卻叫那個姑娘為蘇。 然后,每當她負責清洗工作的時候,她便看著蘇的眼睛,從懇求、惶恐到絕望,再到憤怒與憎惡。 終于,有一天,在無休止的性交有了停歇的間隔時,蘇主動向她搭話了。 “我為什么在這兒……?” 已經工作了幾個月的斯慕,被太多人問過這樣的問題。畢竟,沒人會去計算自己犯過多少錯。她只能把自己所了解的罪狀一一列舉。 “因為……你打了獄卒?!?/br> “他把我的zigong挖了出來,塞到了我自己的嘴里,我就打了他一拳?!碧K說,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是在談論別人的遭遇,只是最后的疑問再藏不住怒火,“他為什么不會被這么對待?” 斯慕回答不上來,為了掩飾慌亂而補充道:“你又為什么要自殺?” “我想找mama。我想她了?!碧K坦白道,不假思索且荒唐無稽。 “你殺了她,”同樣的,斯慕也如實告訴她,“你是因此才在這兒接受懲罰的?!?/br> 正常來說,當她把類似的話重復給其他亡靈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惱羞成怒、涕淚橫流或痛哭求情,還有很多有趣的反應。但蘇什么都沒說。 她的沉默不同于為罪惡遮羞,而是真的在思考,她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殺死了自己的生母。 在排精工作快要結束的時候,她才從思索中回過神,“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她,我弟弟的mama不是我的…所有人都說,是我殺了她…我想親自問她,但我找不到mama?!?/br> 這時的蘇已經神志不清了,說話語無倫次,好在斯慕能聽懂每一個字,卻不理解她的意思。 會忘記罪行累累的,要么是裝傻充愣,要么就是作惡太多,已經記不得誰是誰了。 但蘇的罪名只有弒母和自殺,非要再加個受害者,那就是玩忽職守的無名獄卒。 被強jian的近乎失神的蘇沒有說謊,那么,她會忘記她殺過的人嗎?還是說,她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一切都只是骨環牙的誤判呢? 第一次,斯慕第一次是真心對現狀產生了好奇,和疑問。 接下來的幾天里,她翻遍了從入門到畢業的學習資料,得不到答案的她又逢人就問:什么樣的人在犯下弒母罪后,卻不記得作案過程呢? “生有罪?!?/br> 三天后,和哥哥在咖啡廳的小聚餐時,她提及了這個困擾心頭已久的疑惑,且得到了解答。 “在出生的那一瞬間,殺死了母親的人。雖然在律法上歸類為弒母,但在輪回屋工作的死神,基本都稱之為生有?!?/br> 斯慕立刻把這個詞和蘇聯想到了一起,卻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出生時的嬰兒,也有殺人的能力嗎?” 哥哥點了點頭,“因為人類有生存的本能,嬰兒又和母親是一體的,但生育對人類母親來說,往往會伴隨著生命風險,嬰兒卻只想著降臨于世……就是說,出生即弒母。一種無意識的殺戮。你能明白嗎?” “嗯……”她似懂非懂,隨口追問,“母親會希望她的孩子下地獄嗎?” “不知道,也不重要?!备绺绾攘艘豢诤诳Х?,接著說,“人類只要活過,就一定會犯罪,也一定會來到地獄。這你應該知道吧?關于亡靈們為什么要在失去記憶后,才能安然走向輪回?” “任何形式的傷害都是深刻靈魂的罪惡。如果不能及時消滅,罪惡就會在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中加深,從踩死螞蟻到虐殺獸禽,又到屠殺同胞,手足相殘,然后,被永遠的關押在地獄?!?/br> 她給出了教科書式的答案,卻是自己都對此產生了質疑。 “非自愿的傷害,也算是罪惡?” 這一次,哥哥以審視的目光望向斯慕,最終,也只是聳了聳肩膀,“不知道,也不重要。我們是沉默族,只需要遵循信仰而行,不用考慮與信仰無關的事物?!?/br> 哥哥不知道,就連斯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信仰被一個弒母、自殺且毆打獄卒的死者玷污了。 從相見的那一天起,她便迫切的希望蘇能進入輪回,卻只能目睹她的罪惡加深,看著她每一次睜眼,眼中都充斥比上一次更沉重的憎恨。 之后,就像zigong裝不下太多的jingye一樣,她的靈魂承受不住日漸膨脹的憤恨與絕望,更不能忍受與之相伴的罪惡。 某一天,她睜開眼睛,發了瘋,就這么和所有壞掉的取精器一起,一部分送去輪回屋,另一部分則像皮球一樣,被踢給協助死者輪回的機構。 受雷爾夫先生的指示,斯慕親自把她送到了愛默醫院——一家專門幫助死者清除記憶,好讓他們趁早投胎的醫院——這讓她有機會和蘇道別。盡管她們根本沒說過幾句話。 在馬車里,蘇望著根本沒有拉開的車窗,而斯慕望著她,嘴唇抽搐著,以過時話題作為了告別。 “你是叫蘇嗎?” “我不記得我叫什么?!彼f,平靜的宛如一具尸首,“蘇,是mama的姓氏。我想見她。但她應該在天堂?!?/br> 蘇原來是蘇的女兒。斯慕不免為此吃驚,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人類只要活著便會犯罪,地獄因而成為所有人的歸宿。 思考了片刻,她選擇了更為委婉的說辭,“或許,你們會在來世相遇。在你的罪惡被消滅之后?!?/br> 剎那間,蘇的女兒瞪大了眼睛,憤怒、悲痛而不解,聲音卻是窒息的,“我盡力了。如果我不想洗滌罪惡,如果我不懺悔,我又為什么要上吊?為什么在這兒?” 又是這個問題。但,除了格式化的解釋,斯慕已經回答不上來任何東西了。 “你應該遺忘,”她說,“遺忘就是消滅,消滅罪惡,再輪回……” 沒什么好笑的,蘇的女兒卻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癲狂至極,“只要遺忘?忘記一切就是通往新生的鑰匙?懺悔,反而得不到救贖?” 斯慕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能僵在自己的座位上,聽著一聲聲的刺耳狂笑,直到拉車的黑馬停了腳步,她卻連將她帶進醫院的力氣都沒了。 最后,還是醫院的兩名工作人員,一個名叫黑鹿的混血惡魔,和一個頭發灰白的疤面男人,才聯手將蘇的女兒制服,把她帶離了斯慕的視野。 可是,在斯慕的腦子里,懺悔和救贖是揮之不去的夢魘,甚至吞噬了她的信仰。懺悔和救贖。 斯慕知道,所有的惡魔都知道,癲狂的亡靈會被關在地獄的最深處,和其他罪孽深重的死者一起腐爛在地獄,輪回屋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海市蜃樓。 如果懺悔能帶來救贖,蘇的女兒是不是就不會發瘋?是不是就能在來世,與真正的蘇再次相逢?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懺悔,什么算救贖,她只知道要讓亡靈失憶,要把他們送入輪回,要讓地獄免受亡靈過剩的災難,卻從不知道意義何在。 但,此時的她,卻想為地獄帶來懺悔與救贖了。 很快,雷爾夫先生就知道了斯慕的心事。 可能是真的對此來了興趣,也可能是不想讓她因為信仰坍塌,而死在自己的莊園里,又可能兩者兼具——總之,他聽了斯慕的意見,且不至于否。 “這樣吧,你如果能遇見一個沒有對同族下過死手的人類,你就可以試試……” 雷爾夫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試試你認為的懺悔,再看看這能否帶來你想要的救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