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紫云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睜眼望去,他正在一處簡陋廂房中。榻旁站著一位美貌男子,見他醒了,便道:“你終于醒了,再不醒我可要告訴柳mama你死了。昨夜你回來時和只落水狗似的,誰知今日一看也有幾分姿色,也不怪柳mama把你請來?!?/br> 林紫云頭疼欲裂,昨夜那冰冷河水包裹身體的感覺仍令他心有余悸。他看這男子容色嫵媚,說話也帶著些許嗔怪,心道他不是正經人。再聽他口中的柳mama,心下已警鈴大作,跳下榻便往房門口沖去。 正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只見一個做老鴇打扮的中年女子在四個大漢的簇擁下走進來,笑得花枝亂顫,道:“我的心肝,你往哪里跑呢?進了我這攬月樓可就沒有出去的時候了?!?/br> 林紫云面上青紅交錯,道:“昨夜就是你命人推我入水的?當真無恥!你們怎么能強迫他人做這種下賤的勾當!” “下賤不下賤,也不是你說了算!老娘看上你,是覺得你還有幾分姿色,值得男人惦記,不然,你還沒出這城中,便被那些腌臜的東西糟蹋了?!绷鴐ama抬手招呼,“來人,將浣花公子請到香檻中去!好好調教調教免得他不長記性!” 香檻,這是什么?還未細想,這女人身邊的大漢們便拿著繩子捆緊了林紫云的雙腕,拖著他往院落深處走去。 抬頭一看,原來她口中所謂的香檻和剛才的簡陋廂房并無二致,只是這房間墻壁上無窗,房中也多了些許奇形怪狀的yin具,大小不一,空氣中還隱約有著絲絲縷縷的甜香,聞之使人體酥。 林紫云面上漸漸泛起潮紅,未經人事的分身逐漸挺起。意識模糊之際,一盆冷水自天靈蓋澆下,令他打了個寒噤。只聽一個女聲道:“這可是自西域傳來的迷情香,藥性猛烈無比。眼下你只有兩條路,要不乖乖聽話,日后說不定還能捧你當個紅倌人。要不,就叫剛才那四個好漢爺陪你玩玩,我這窯子里的護院可都渴得很,天天只能看不能吃。反正你也不是城中之人,這藥性非得玩上一夜才能消下去,到時候你不死也是殘廢,我正好扔了喂狗了事!” 這藥藥性雖猛,但眼下尚未完全奏效,林紫云持著僅存的一絲神智,啐道:“我堂堂七尺男兒,絕不以色侍人,橫豎都是給人糟蹋,不如死了痛快!” 柳mama似乎早就料到了林紫云的答案,陰險一笑,“既如此,那你就慢慢受著吧!”隨即便關上房門,香檻內頓時一片黑暗,情欲的氣息蔓延得更加肆無忌憚。 林紫云顫抖地用手握住自己的玉莖,不得其法地上下擼動著。本是粉紅色的性器此刻由于藥效變得紫紅,脹痛得像是要爆炸。此刻,他腦海中除了發泄,過往無數灰暗的經歷也不斷涌現。父母親臨終時倒在血泊里的慘狀,林家莊的屠村之禍,自幼便被親生父母所拋棄的殘忍事實...... 不,他不能死!他這一生本來就該在被親生父母拋棄之時便結束,是林氏夫婦不辭辛苦,才將他養到如今這般歲數。此生對他最好的人最終卻是那般凄慘的結局,他絕對不能接受!自己還要為他們報仇,絕不能就以這種令人不齒的死法暴尸街頭! 恍惚間,林紫云擼動性器的手已漸漸脫力。用盡全身的最后一絲力氣,他邊哭泣朝門外爬去。柳mama一直在門外觀察著自己新收的人兒,只見他眼尾泛紅,隱隱有淚光,嬌喘聲甜膩地簡直能喚醒人最原始的凌虐欲望,只道調教好了又是一棵搖錢樹。見他已經乖乖就范,就吩咐龜公將解藥給他,好生教教他服侍人的規矩,只等高價賣個初夜才好。 林紫云就這樣做了攬月樓中的浣花公子。 這樓中小倌也分三六九等,不僅是價錢的不同,低等的小倌只做皮rou生意,而被柳mama力捧的紅倌人則由其請專人指點琴棋書畫,輕易不出賣身子。 林紫云屬于后者。自幼時起,林家莊的男女老少就都曉得林明德老漢家有一小娃娃,雖成日養于窮苦人家中,可活脫脫就是天生的玉人兒。不料一朝落難,這姣好容貌竟成了他淪陷于此的罪魁禍首。 柳mama雖不命林紫云立時接客,但他的苦頭可沒少吃。龜公整日取些形狀各異的yin具調教林紫云未經人事的身子,并輔以各色秘藥,以求將其養成傳聞中的名器。那些個富貴人家才懂得附庸風雅的琴棋書畫,林紫云也學得夠嗆,半年多才漸得其法。 一日,城中一等一的富戶唐詠來攬月樓尋花問柳。彼時林紫云正在自己房中練習琴曲鳳求凰,不料這曲子著實難練,林紫云一氣之下出屋透氣,誰知正被唐詠看了個正著。美人生怒,粉面微紅,分明是一張十足俊秀的男子的臉,瀲滟的桃花眼卻帶了些嗔怪的意味。唐詠當下就找柳mama尋問這小倌花名,卻被告知這公子暫不接客。柳mama心知這唐詠來了第一回還有第二回,便不急不忙地吊著他。 誰料數日后,這浪蕩子居然拿一百兩黃金來嫖林紫云,柳mama自是沒想到一個林紫云能值這么多錢,當即眉開眼笑地告訴唐詠這兩日會抓緊調教浣花,一定讓他服侍得稱心如意。 正月十三,是林紫云的生辰。柳mama借給林紫云慶生為由讓別的小倌們把他灌醉,好將他送到唐詠的床上去。 林紫云喝得酩酊大醉,不知天地為何物,恍惚間感覺有人將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褪去,片刻過后,一陣鈍痛伴隨著男人激動的粗喘貫穿了他。 他心知此時發生了什么,但綿軟無力的雙臂卻推不開身上這頭惡獸,只能任其聳動。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他,既然委身于此,就早應料到這一天,又何必故作姿態呢?無力感如潮水般包裹了林紫云,索性放空大腦,任由醉意麻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