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腸好不容易卡著時間做完了。

    施亦拿起了那個潤滑劑，打開的時候心情難以言喻。

    濕冷的潤滑劑在手掌心擠了一攤，施亦手指勾起了點，抹到了xue口，緩慢地揉摁著嘗試擴張。

    已經經過初步擴張的xuerou輕易就含住了食指，軟rou跟著手指往里探索的動作蠕動著裹緊，像是在推拒，又像是在迎接它的侵入。

    浴室里剛剛洗澡升騰起的霧氣還沒散盡，手機放在一邊開著免提，可以聽到那邊的汽車轟鳴聲和風聲，一點一點撩撥著施亦無處可藏的自尊心，耳尖已經起了點紅。

    從未經受過任何入侵的地方第一次遭受這種對待，異物感過于鮮明，還有手指上那逃不脫的滑膩和柔軟的觸感，共同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試圖困住此刻正抵著墻低喘不止的人。

    “你好了嗎？”陸棧騎著自行車拐進了一條小巷，狹窄的巷道里只有零星幾盞昏黃的燈，四周一片靜謐，把耳機對面微弱的喘氣聲放大了幾百倍不止。

    對面那位再這么喘下去，他這自行車，今天怕是騎不回去了。

    “好了……吧?！笔┮喑槌鍪持?，嘗試著又加入了一根手指，進入的不是很難，腸rou濕熱，不得不說其實……還是有點舒服的。

    手指有點舒服。

    他記得他看過的屈指可數的幾篇科普文章里好像有說，擴張到四指進入就可以了。就這個跳蛋的大小來看，兩根手指應該是差不多了吧，應該……是的吧。

    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不能局限于那些個框架規律。

    “前列腺點，找得到嗎？”陸棧單手撐著自行車，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開了面前木制的大門，聲音在夜色里無意中壓低了些許。

    前列腺……第一次就這么刺激的嗎。

    前列腺，質地柔軟，中間有一條淺溝，與周圍光滑的腸壁迥然不同，大概在……距離肛口3～4厘米處。

    施亦腦子里清楚地浮現出看的那篇文章里的這段話。

    記性怎么在這種事情上就好得出奇，背書的時候怎么就沒發現這過目不忘的天賦。

    手指向外緩緩抽出，只剩大約一個指節的時候在四周摁了一圈，最后手指停在了一個微微的小凸起上，施亦頭抵著冰涼的瓷磚，閉上了眼，手指按下去的時候仿佛是要英勇就義。

    “他……”戰栗從那一點爆開，迅速涌向四肢百骸，施亦本撐著瓷磚的手忍不住用力收緊，修剪得平整的指尖輕刮在瓷磚上，從十指直往心尖涌的冰涼，激得他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罵了句粗口，一個字剛出口就匆忙剎住了車。

    文明人，不能爆粗口，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文明。

    陸棧把音量調低了一點，走上木制樓梯，在耳邊幾聲意味不明的喘氣里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把肩上的書包隨手擱到了桌上，聽到那句臨出口又被吞回去的臟話挑了挑眉，靠坐到了床上，“跳蛋就放到那里?！?/br>
    艸。

    “你……知道一個詞嗎？”施亦深吸了口氣，勉強穩住了說話的調子，“以牙還牙?！?/br>
    話外的暗示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陸棧低笑了一聲，說：“還真不太知道，我等著你給我解釋?！?/br>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标憲ｎD了頓，又補了一句。

    我、他……淡定，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有緣個屁，造孽。

    施亦自暴自棄地拿起了那個跳蛋。

    黑色的，表面光滑，尺寸不大，看著還挺正常。

    施亦手指捏著這玩意兒推入了xue道，指尖輕抵著往里推了些，等冰涼的橡膠貼上了那處敏感點就停了下來，“好了?！?/br>
    “嗯?！标憲Ｄ昧藗€枕頭墊在后背，靠了上去，右手隨意地轉著手機，“我記得昨天跟你說了不準逃課?！?/br>
    “嗯?！笔┮嚯S口應道。

    “二中晚自習最后一節課是上到九點五十，我沒說錯吧?！标憲２坏仁┮嗷卮?，徑自說了下去，“你九點五十三就給我發信息了，你家在教室門口？三分鐘就可以拿完快遞帶回家并且打開？”

    都忘了這碼事了。

    不過這位怎么比我還清楚二中的時間表？？？不是說是附中的嗎？？？

    “我們九點半下課?！笔┮嗾f得十分自然，語氣里的疑惑恰到好處，“你聽誰說的，不太靠譜……啊?！?/br>
    后xue的跳蛋突然開始振動，施亦呼吸驟然亂了，本撐著墻的手收了回來，小臂貼著墻，額頭抵在了小臂上，咬著唇壓下了要出口的呻吟。

    這是遠程控制的。

    ……絕。

    “九點半？讀了兩天了連時間都沒記清楚，需要我把時間表發你一份嗎？”陸棧低冷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傳出，在這片不大的空間里彌散。

    “是九點半，你不是附中的嗎，你確定沒記岔？”施亦裝死裝到底，依舊堅持道。

    “撒謊要加罰你知道嗎?！标憲＝忾_屏幕鎖，給施亦發過去一張照片。

    施亦拿過手機點開了那張圖片，一眼就抬頭的那一行大字——XXX第二中學夏令時時間表。施亦沉默了兩秒后，試圖找補：“我記錯了?！?/br>
    “第四節課九點10分下，自習九點二十上課，你記成九點半放學，十分鐘的晚自習……你是對時間沒概念，”陸棧頓了頓，話音融進夜色里，無端多了點危險，“還是對我沒概念?！?/br>
    跳蛋還在振動，頻率不高，但施亦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東西，快感是有，但并沒有什么用，完全壓不過那種厚重的難受。

    “我錯了?！憋w快地權衡了下利弊，施亦選擇了低頭認錯。

    “嗯?！标憲Ｒ馔獾睾芎谜f話，“明天記得上?！?/br>
    就……這？

    這樣就可以了？

    “今天就先這樣吧?！标憲？戳搜蹠r間，輕描淡寫地放下了個重螃炸彈，“寫完作業早點睡，跳蛋就不用拿出來了?！?/br>
    不、用、拿、出、來、了。

    這什么意思，明天就這么去學校的意思？再說這樣能睡著嗎？

    施亦有點繃不住了。

    “說話記得帶敬語?！标憲Ｈ粵]有管施亦現在是個什么想法的意思，淡淡說，“什么都不知道就多看點科普文章，實在不行就去找點片看看，當然你也可以等著我到時候親手教你?！?/br>
    “不過到時候，我怕你跪下去就站不起來了?！标憲Ｑ鲱^靠在身后的枕頭上，脖頸拉出一條流暢優美的弧度，說話間喉結上下滾動，無聲地訴說著誘惑。

    “……謝謝提醒?！笔┮嗄眠^手機直接把語音通話掛了。

    施亦抬手擦掉了玻璃上的一層水霧，鏡子里的人頭發有點亂，側邊的碎發遮住了耳垂上的那個耳鉆，碎發遮不到的邊緣處還是在反射著不亮的光源打上去的那幾縷光，耳尖的薄紅和臉上的些微不自然很好地沖淡了眉眼帶來的那種鋒利。

    施亦撐著洗漱臺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隔著自己看向埋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再看吧。施亦用冷水沖了一把臉，隨便套上了一件T恤就走了出去。

    后xue里的那小玩意兒好歹是停了，沒有再作妖。陸棧給他推了個微信公眾號。

    多喝牛奶少睡覺：ok

    多喝牛奶少睡覺：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

    Z（o︿︿o）：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你怎么不說你不是人。

    多喝牛奶少睡覺：那我給你起一個吧。

    多喝牛奶少睡覺：你以后就叫26好了

    二，很搭。

    Z（o︿︿o）：……

    Z（o︿︿o）：你怎么不倒著數

    施亦內心：因為你就是個0

    發出去的：兩個字叫起來順口

    Z（o︿︿o）：照這么說你是不是叫19

    多喝牛奶少睡覺：我有名字

    多喝牛奶少睡覺：施亦，謝謝。

    Z（o︿︿o）：嗯

    施亦點開那個公眾號點了關注，隨手打開了一篇文章。

    一些常用名詞的概念，還有這個圈子里常見的關系的解析。真的就很……科普。

    施亦在這個圈子里完全是一個新人，也是前不久才發現自己有這個癖好。

    別看打了耳洞還戴著個顯眼的耳鉆，平時遲到早退之類的事也沒少干，架也不是沒打過，但總體來說，施亦其實沒做過多少出格的事，而且長這么大幾乎沒看過片，但每次都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女孩子沒興趣，是個同性戀。

    第二次，發現自己喜歡bdsm。

    偏偏第二次看片完全是出于巧合，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上好像總是有種卸不下去的精力勁頭，大半夜七八個人在宿舍里總是想找點刺激，于是，一群人試圖看點鬼片，放的時候卻一不小心點錯了點到了個gv。

    偏生開頭和名字看著都像個懸疑驚悚片。

    第一個場景是一張純黑色的木桌，桌緣刻著繁復的花紋。一個人被綁在上面，紅色的繩子纏著白皙的rou體，橫陳在黑色的底板之上，很好地詮釋出了那種難言的脆弱和蠱惑。

    黑色的鞭子像是蛇，細長，凌厲，無處可逃。

    恰到好處的低喘與求饒悄無聲息地勾起了施亦某種不為人知的欲望。

    紅，白，黑。由三種顏色繪成的，浸透著欲望的畫卷。

    偏偏寢室里另外幾個人還沒發現不對勁，只覺得新奇，直到十分鐘過去了，這場景還是沒有變化，才有人去點了停止。

    然后界面上滑到詳情介紹，這是個……BDSM電影。

    很快就又重新選了個真的懸疑片。

    當時施亦正坐在自己的床上，雙手后撐著床，視線越過前面的幾個腦袋看著ipad屏幕上那一攤血跡和那把匕首，腦子里不斷回放著剛剛看到的那些畫面。

    交付與掌控，臣服與占有。

    建立在欲望之上，卻又不僅僅只是欲望。

    常態無法想象的美感，也真的，很美。

    陸棧在床上就著這么個姿勢靠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向浴室。

    寬松的運動褲也擋不住下身起反應支起的那一塊弧度。

    施亦聲線還不錯，叫起來應該會挺好聽。

    溫熱的水流打在身上，陸棧把水調冷了些，耳邊晃過那幾聲壓抑著的低喘，欲望交織渴望。

    施亦爽不爽他是不知道，反正，他是爽到了。

    還有那幾聲強咽回喉嚨里的臟話。

    這個人，好像還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