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受到威脅,認出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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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中的施紀云眼前一黑不能視物,他驚恐道:“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里?”身體在麻袋中劇烈掙扎著。 扛著他的人低吼道:“你個臭要飯的老實點,今天帶你去享福的,你要是再亂動,小心我們刮了你!”說著用刀背敲了敲施紀云頭的位置。 感受著敲打自己的東西的觸感,施紀云臉色發白,他今日才到的扶風鎮,怎么就遇上這樣性命攸關的事?這些人的聲音他沒聽過,時間這么短不可能是周三叔家找的人,估計他們連自己走了都不知道。 那么是為什么?不可能是因為他是個哥兒,他不說沒人看的出來。 那是因為自己身上的一百兩?那也不對,這一百兩被他放到了褻衣的里兜內,搭車的時候也是從破碗里拿出的兩文錢。 難道……自己唯一不同的就是乞丐身份了?這些人要的就是乞丐?可是為什么? 被扛在肩上一路顛簸,當施紀云被扔在地上解開了麻袋時,他連忙從里面爬出跪地干嘔。 干嘔后,施紀云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故意佝僂著身軀,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十分干凈的院落,而面前五步左右的距離,是六個黑衣人。 “大、大俠,你們是?” 黑衣人嫌棄的在打量這個乞丐,見他嘔完了,領頭上前先是給他喂了一顆藥,隨即將一錠銀子扔到他腳下,開口道:“今天你運氣好,撿到了這個好事?!?/br> 說著,領頭的指了一下房門緊閉的屋子,“里屋有一廢人,今夜你上了他,讓他好好伺候你。進去后不要多話,這事辦完了拿著這錠銀子你就可以走了。怕你硬不起來,剛剛也給你吃了壯陽的藥?!?/br> 聽黑衣人這么說,施紀云心神翻轉,不停的思索對策。隨即,他抿抿嘴,把腰彎的低低的,連忙下跪。他佯裝高興的說:“小的,不是……是賤民,賤民行乞多年不曾行過那事,這如今既有人讓我捅還能拿錢,你們就是活佛!” 然后施紀云小心翼翼的問:“賤民能知道里面的是誰嗎?” 黑衣人卻直接劍架在他的脖頸上,厲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照做就是?!?/br> 施紀云趕緊回答:“大爺們,活佛,你們誤會了,賤民沒有多打探的意思,就是想著賤民這身份,這輩子是娶不到一個哥兒做契郎了。若今天有了這露水姻緣,我也不嫌他是個殘廢,以后……以后想著能不能過過日子……” “哈哈哈!你個臭乞丐想的還挺多,娶了里面那位你也是真敢想,不過……你先進去做罷。事成再議?!辈贿^可以把這事跟相爺說說,鎮國大將軍身為男子嫁給了一個乞丐,哈哈哈哈哈! “好的好的,賤民這就進去?!笔┘o云小跑著往屋門口去,在手要推開屋門時,施紀云突然轉頭下跪,諂媚道:“那個,幾位活佛,賤民有一事麻煩你們,就是聽活佛的話,里頭的應該是個男人,那啥,男人后面那玩意本就不是用來做的地方,賤民……賤民暈血,我怕賤民這jiba一進去出了血我再暈了,就壞了活佛們的好事…?!?/br> 領首的不耐,“你要什么,快些說” 施紀云不好意思道:“活佛們給點脂膏和一盆清水唄,男人屁眼也得洗洗呀?!笔┘o云盡量能把話說的多粗俗就有多粗俗,再加上夜星稀落,那些人看不到污泥灰塵掩蓋下的施紀云的臉有多紅。 首領嗤笑,“你一個乞丐還嫌那有味?我以為你們臭味相投你應該很喜歡。真麻煩,你趕緊進去,一會有人會給你把東西房門口?!?/br> 施紀云趕緊爬起來,摩拳擦掌的謝過,推開了房門。房門在身后關上,看不見那些人后,施紀云趕緊捂著嘴順著門板滑落癱軟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這幫人,一看就是見過血的兇人,他怎的就如此倒霉。 而且,不管這屋里是什么人,一旦他按照要求做下那等事,不說屋里的人會不會報復,就連屋外的人能不能繞過他都說不好,畢竟話本里這種幫助壞人做完壞事被滅口的,可太多了。 施紀云捂住一百里銀票的位置,還好這幫人不曾檢查他的貼身物品,否則他們發現他不是乞丐怕是當要血濺當場……太嚇人了,他腿都嚇軟了,可接下來要怎么辦?那些人是不是還會在院子里監視著? 他本想明日換回干凈的衣裳,再去租一個住處,唉!乞丐的命有幾個人會在乎,他怎么不在進城之后就換衣裳呢。 施紀云一邊在心里責怪著自己,一邊不停的轉動腦子想著辦法。 躺在床上的柯佑卿全程將外面的事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那些人是故意讓他聽見的,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接下來會面對什么。他就說為何在晚飯吃完,身體便傳來一陣陣躁動,怎么也壓不下去,原來如此。 呵,誰能相信,一國之相,盡使些下作手段。如今的大凜不是拔出一兩顆毒瘤就可以改變的,而是真的爛到了根里了。 如若當初不是京里傳來恩師曲太傅病重的消息,他拖著殘軀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 柯佑卿捏緊拳頭,李韋想憑借這種事就讓他乖乖就范交出虎符?不過是即將要被狗咬一口罷了。 他的雙腿不過是中了那幫蠻子下的毒,聶常正在研制解藥,來京前已有了眉目。 而他每天被迫服食下的化功散和軟筋散,藥力也在減弱?,F在是他受制于人,可就算他死了,他們也別想找到虎符,沒有虎符,就別想百萬麒麟大軍會聽他們的。 現在老皇帝將他的行蹤捂得密不透風,他自那日中計,再睜眼就一直在這里,也不知這是哪里,以他的的情況也聯絡不上屬下…… 柯佑卿閉上眼,耗著吧,以聶常和柯一他們的本事,早晚能找到這里來。 不知是心情沉重的緣故,還是屋里的燭火不夠亮的緣故,施紀云感覺屋里陰沉沉的,他皺著眉,環顧屋內,屋子不大卻也不小,入目的先是一塊比較大的空地,再往前是一張放著茶壺的圓桌。東邊的窗子緊閉,西邊是兩個大衣柜。 越過圓桌,再往里,是一間里屋,里屋有一張書桌,和一張床,床下一雙軍靴,床則被床幔圍住,看不到任何情況。 施紀云等了一會,聽到水盆放在門口的聲音,他小心的開門,撿起脂膏瓶揣在懷里,把水盆放在圓桌上。然后將房門閂上,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他端著燭盞,借著微弱的燭光,一步步走到床邊,在燭光的照耀下透過床??吹酱采想[約躺著的人。 他摸索著把床幔掀起來找到簾鉤掛在兩邊,借著燭火看向了躺在那里的人。 床上的人上半身依著軟枕靠著床頭,下身雙腿平直,被子在身側。待看清床上的人后,燭盞哐啷掉到了地上滾了幾圈,蠟燭熄滅。施紀云輕聲驚呼,“將軍?!” 施紀云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人找來乞丐做的腌臜事,竟然是對鎮國將軍做的!這下他確定了,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他這命朝不保夕啊…… 而施紀云此時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他聽外面剛剛為首的黑衣人說:“想不到臭乞丐還挺急,這是被里頭那位打翻了蠟燭吧!” 另一人猥瑣的回答:“即使看不到,但能聽到那位被cao的叫床的聲音,我等也是賺了,倘若以后跟別人提起,那可有的炫耀了?!闭f完他還笑了起來。 外面的人說話毫不避諱,可見他們確實要監聽這里了。 施紀云又去外屋端了個燭盞,并將剛剛滾在地上的也點亮放到一旁,他來到床邊,再度壓低聲音,湊近柯佑卿,用氣音說道:“將軍怎么會是您在這?” 柯佑卿睜開眼,目光鋒利,并未言語,審視著這個認出他的乞丐。 “喲,老子今日有福,這漢子長得真??!”施紀云高興的大聲說給外面的人聽,隨即將聲音壓得更低,但還是覺得不妥,于是便借著燭光去書桌上取了筆紙。寫好后,他放到柯佑卿眼前。 “您放心,草民本不是乞丐,是夜宿破廟偶然被擄到這的,草民原本也不打算對床上的人作什么,既然是將軍您,草民就更不可能做什么?!?/br> 柯佑卿執筆,十分費力的寫“你是誰,我不曾見過你”。 不過寥寥幾個字,卻寫的歪歪扭扭。都說柯佑卿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再一看柯佑卿明顯顫抖的手,施紀云明白,柯將軍或是手臂也有傷,又或者是被下了什么藥所致。 然而他剛要提筆再回,可偏在這時,一股燥熱從身體深處傳來,手中的筆一抖,墨汁暈染在紙上,施紀云心想,‘糟了,定是那壯陽藥起了作用?!?/br> 平復了一下呼吸,施紀云若無其事的繼續用筆墨與柯佑卿交流,“草民叫”,在寫名字是,施紀云頓了一下,“施大牛,三年多之前在永洛鎮上采買,不甚被撞倒在路中,這時卻有人騎馬疾馳,是您救了我?!?/br> 寫完,施紀云把紙張給施紀云看,自己卻兩手合十拍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好你個殘廢,竟然敢推絕老子,老子打死你!” 柯佑卿斂眉,這人字跡雋秀,一看就是讀過書的,這名字一看就是假的??伤稚媳M是做苦活的老繭,皮膚粗糙,可見家里并不富裕。底盤不穩,走路聲重,并沒有習過武。那么這樣一個人,到底是真的湊巧被擄,還是李韋他們的計中計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