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兩人又在床上廝混了一個下午,米勒最后射了兩次,一次頂在深處,射得很滿,另一次射在艾柯的小腹上。 艾柯躺著,仍在享受性愛的余韻。米勒從浴室里出來,問他:“晚上吃什么?” 他稍微提起點精神,說:“有番茄嗎?” 米勒點頭。 “番茄炒蛋!兩個雞蛋,謝謝?!卑赂吲d地從床上彈起來,去浴室里做清理。 哨兵沉默著下樓,冰箱和廚房都在一樓,占著一個獨立的房間,另有兩個房間分別用以簡單的手術治療和醫療用品的存放。他熟門熟路用兩個雞蛋一個番茄炒了菜,用微波爐熱了一塊有些粗糙的麥餅,自己又拿了一支營養液,把沙發套換了,東西都擺在前面的茶幾上,等著他的主人下來享用晚餐。 艾柯仍然披著那件墨綠色的風衣——這次穿了內褲。他腳步輕快繞過來,電視機還未關,正播著一部自然紀錄片。兩人肩并肩開始吃晚飯。 靜謐的夜晚籠罩塞勒坦。一切戰火此刻都仿佛遠離了這片蕭索破敗的地區。 今夜有多少人能擁有美夢? 艾柯不知道,但他自己肯定不會有了,因為在半夜睡覺的時候,有幾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現在他正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不許睜眼。 “你們是哨兵?軍人還是雇傭兵?”艾柯鎮定問道。 “別廢話,藥在哪里?”挾持著他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么藥?”艾柯一邊說話,一邊調動起精神力。他的老師曾經教過他,要如何有效應付哨兵,如何有效應付普通人士兵,身為向導,他的手段可以很多變。 ——四個人,都是哨兵,配合默契,訓練有素,不像雇傭兵,有人受傷。 ——可以碾過去。 “所有的藥,聽明白了嗎,所有的!” “哦,所有的藥我都放在——” 同一時間,所有人的腦海里都響起巨大的轟鳴,參與戰斗前由白塔向導構筑的精神屏障瞬間破碎,洪流一般的精神力席卷過他們的精神圖景,帶來劇痛,三個人連慘叫也沒發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剩下拿著刀威脅的那個也被一記過肩摔輕松撂倒。 敲門聲在最后一個人倒下的同時響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三下,克制又禮貌。 “進?!卑抡f。 米勒打開門走了進來,順便開了燈,同時竄進來的還有一頭不似真物的狼——毛發邊緣都冒著淡淡的藍光。他手上牽著一根繩子,連系著另外三個被捆成粽子的“強盜”,都垂著頭像垃圾一樣被拖進來,生死不知。 艾柯吩咐:“全部扒光,綁起來?!?/br> 他自己沒有動手,這些人的裝束都很專業,皮帶、各種帶子交錯疊在一起,還有大大小小隱藏或者外露的口袋、拉鏈,艾柯不會解,也不想解,因為有次他在野外這么干的時候差點被藏起來的觸發式炸彈炸死,但他知道米勒會,并且很熟練。 一共七個人的戰斗隊伍被扒得只剩褲衩,手和腳被死死捆扎,他們的裝備堆在床尾附近,艾柯披了風衣坐在床上挑挑揀揀,那頭狼,米勒的精神體,親昵地趴伏在他的腳邊,幽綠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七個獵物。 不過幾分鐘就有一個人悠悠轉醒,馬上察覺到了自己被捆得如同待宰的家畜、毫無還手之力的事實,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對優哉游哉打量他的艾柯說道:“不論你想做什么,都休想從我的嘴里得到一丁點消息?!?/br> 艾柯好奇地問:“你們闖進我家,還威脅我,就用這種語氣?” 那位哨兵如他先前所言,一聲不吭別過頭去,大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意圖。 另外一個人也醒了,他倒是沉穩得多,忍著耳鳴眩暈開口:“我們,并無惡意?!?/br> “是嗎?!卑滦π?,“這跟我其實沒什么關系,畢竟你們打不過我。但是呢,我這里是診所,有病就要治是我的規矩?!?/br> 他站起來,緩步走到那人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我會治好你們的精神問題,不過鑒于我們的初見很不美妙,我想你們必須得吃點苦頭?!?/br> 艾柯蹲下來,平視這個英俊的哨兵。通過先前精神力強行侵入,他多少知道了一些他們的事情,譬如眼前這個人是這支哨兵小隊的隊長,他們被派去偽裝成雇傭兵小隊,進而暗殺敵對勢力首領或者獲取一些重要情報,行動成功與否……他并不關心。 在他的小診所,他會盡可能治療這些來求醫的家伙,其他的他都不想管。 至于治療的過程和手段—— 他嘟囔:“野狗也應該學點規矩……” 隊長覺得有些荒謬,卻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陌生而強大的向導仍然愿意為他和他的隊員進行治療,他本來只想著拿到一些緩解癥狀的藥物,只是他感到奇怪,闖進來之前他沒有聞到一點屬于向導的信息素味道,連屬于另外一個高大男人(一個哨兵)的信息素味道也沒有多少,這導致他們錯誤判斷了對手的實力和身份。 按理來說,無論多么寡淡,哨兵敏銳的五官和兩者之間天然的吸引會令他們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向導的存在,就算是味道平淡得像白開水,甚至被白塔評定為“無味型信息素”,某種神奇的直覺也會提醒他們。 可是眼前這個向導,這個珍貴的、似乎未被登記在冊的向導竟然避過了這條鐵律。 那么這是否意味著他作為向導而言,先天存在某些缺陷,削弱了他與哨兵的聯系?而這很可能會影響哨兵向導之間由精神力聯系介導的安撫、治療。 或者,或者這家伙根本就是在耍他,等他卸下心防,就會用精神力爆掉他們的腦袋? 隊長內心百轉千回,臉上卻仍然保持著鎮定,直直面對眼前向導的目光,開口請求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治療能從我開始?!敝辽僖o其他人爭取醒來的時間。 “好啊?!卑滦廊粦?,回頭對米勒吩咐道,“站在這里,別讓他們解開繩子?!?/br> 米勒點頭,他的精神體唰地一下站起來,開始四處逡巡。 似乎是蹲累了,艾柯站了起來,因此隊長可以由下而上觀察他的全身,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向導穿得實在有點少,除了內衣,就只有一件風衣,而這件風衣由于他此刻微微彎下腰的動作,也向他敞開,讓他的目光得以從下巴,沿著喉結、鎖骨、前胸一路順暢地游移。 除開向導的身份,此人具有一副相當好的足以勾起欲望的身體,骨rou勻停,面容艷麗,風衣欲蓋彌彰掩著這具漂亮的軀殼。 他的手指輕輕巧巧點上哨兵的下巴,力度輕緩、若即若離劃過對方小麥色的皮膚。 在那似有若無的觸碰漸漸下移的時候,哨兵感覺到有一股精神力慢悠悠地鉆進了自己的精神圖景,繞過那道已是斷壁殘垣的精神屏障,如同一只小舟滑入大海般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了這處略有些私密意味的地帶,他自己的精神圖景沒有一點抵抗。 這不對,這不對……通常只有匹配度相當高的哨兵向導的精神接觸才能如此順利…… 在隊長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起來,像是身為哨兵的本能在呼喚什么。 緊接著,他聞到了一絲氣味,香得要命,說不上具體是什么味道,但是勾得他近乎一瞬間神魂顛倒,上半身前傾好更加接近氣味的來源。 隊長馬上意識到,這攝人心魄的味道來自面前的向導,是他的信息素。 艾柯的手下滑到他赤裸的胸膛。 他笑瞇瞇地說:“控制一些,隊長,你勃起了?!?/br> 聽到“隊長”兩個字從眼前人的唇齒間彈跳出來,這名可憐的哨兵硬得更厲害了。 可惜,他的手綁在身后,兩條腿直直前伸也被綁著,只能任由他的下體頂起他身上僅剩的布料,既不能自行撫慰,也不能獲得近在咫尺的向導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