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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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來的很快。 在那一天,奧里斯塔終于明白黑犬的人為什么那么害怕艾迪萊斯了。 艾迪萊斯和他約好下午六點去他家。奧里斯塔準備好一桌飯菜,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然后坐在沙發上等艾迪萊斯。 艾迪萊斯一向很準時,但是那天,到了六點整他還沒有來,奧里斯塔用光腦撥出的通訊請求也沒有收到回復。奧里斯塔有些焦慮,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六點過一刻,門鈴響了,急促地響個不停。艾迪萊斯按門鈴往往是按一次,等一會,再按一次,不緊不慢。奧里斯塔懷疑按門鈴的人是否是艾迪萊斯,他通過監視器看向門口,監視器上顯示了艾迪萊斯的上半身。確實是他。 于是奧里斯塔三兩下竄出地下室,開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艾迪萊斯?”奧里斯塔覺得今天的艾迪萊斯有些不對勁。 “是我?!被卮鸬穆曇粢蝗缂韧膬炑艅勇?。 在奧里斯塔擰開門的一瞬間,門就被人大力推開,艾迪萊斯邁著長腿走了進來,沒有看奧里斯塔。他的一只手似乎正在拖著什么,但是被門擋住了,奧里斯塔看不見。 那時候艾迪萊斯的臉色冷得嚇人。 下一瞬,艾迪萊斯拖著重物的那只手猛地一拽,奧里斯塔才看見原來艾迪萊斯拖著的是一個人。 那個人的四肢以不正常的姿態扭曲,抽搐,臉上有被重物擊打留下的淤青,衣領被艾迪萊斯大力拉著,卡住他的脖子,他難以呼吸,臉憋成絳紫色。艾迪萊斯一擰腰,高大的男人就像麻布口袋一樣輕飄飄飛了出去,撞在墻壁上發出一聲悶響,男人渾身一顫,然后劇烈地咳嗽。 艾迪萊斯背對著奧里斯塔,奧里斯塔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奧里斯塔,可以幫我切點水果嗎?”他溫柔地說。 奧里斯塔明白艾迪萊斯的言下之意是要自己回避。 于是奧里斯塔識趣地下了地下室。但是他沒有離開,而是在樓梯口仔細聽著上面的談話。一開始,兩人只是正常的交流,艾迪萊斯的聲音壓的很低,而男人的聲音稍微高一些,卻依舊聽不清在說什么。隔了一會,男人發出了高亢的叫聲,不像人的聲音,反而像某種動物被殺之前的慘叫。叫聲尖銳地響起,停頓許久,然后再次響起。 奧里斯塔在戰場待了幾年,聽過醫院半夜里鬼魅一樣的呻吟,刀插進血rou時發出的慘叫,但是他沒有聽過這樣的叫聲,一次接著一次好像沒有盡頭。他靠著墻壁冷汗涔涔,想悄悄打開地下室的門看一眼,但是又出于對艾迪萊斯的畏懼不敢打開。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神經難以承受,只想趕快到聽不見慘叫聲的地方去。 奧里斯塔在下樓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腳不住地抖,必須要扶著墻才能艱難地往下挪。走了許久,他終于走到最后一階臺階,卻沒有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上面。 等奧里斯塔走進地下室,關上門,艾迪萊斯一腳踩在男人折斷的小腿上。 男人渾身向上一彈,張大了嘴,卻因為太痛發不出一點聲音。 艾迪萊斯松了腳,男人大口地喘氣,斷斷續續地說:“求求你,放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你想知道我的幕后主使嗎....我...” 沒等男人說完,艾迪萊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我問,你答?!?/br>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汗水沾在臉上油膩膩的。 “你殺我的傭金是多少?” “一億三千萬...” 艾迪萊斯蹲在呼哧呼哧喘氣的男人面前,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小刀,冰冷的刀刃輕輕劃過男人的臉留下一道道血痕。 “對不住了,今天你必須死,而且可能還會死的很慘?!卑先R斯看著發抖的男人,微笑著,“因為你犯了幾個嚴重的錯誤?!?/br> 艾迪萊斯伸出一只手,握成拳,每說一個點就伸出一只手指頭計數: “第一,你不該以為你有解決我的能力?!?/br> “第二,你不該在很多人追殺我的時候加入他們,因為我喜歡殺雞儆猴?!?/br> “第三,你不該在這條小巷子里動手,為了避免暴露我自己,讓我除了把你拖到這間房子里解決以外別無選擇?!?/br> “第四,我帶給奧里斯塔的花被你踩了一腳?!?/br> “四個致命錯誤?!?/br> 男人瞪著眼睛,想不明白第三條第四條和自己的死有什么狗屁關系。 艾迪萊斯拉起男人的手,動作輕柔地就像在舞會上牽起女伴的手:“我們開始吧?!?/br> 男人想要掙扎,但是他的兩條腿都被打斷,兩只手也脫臼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迪萊斯把刀插進自己的大拇指的指甲縫里,手一抖,指甲蓋帶rou就被削了下來,露出森森白骨,串珠一般的血從傷口處滴落。 男人發出慘叫,忽然劇烈地掙扎,發狂似地拼著最后一絲力氣要去咬艾迪萊斯一口。艾迪萊斯掐住他的下頜,猛地往下一拉,下頜骨就脫臼了。 “安靜點?!卑先R斯皺了皺眉,繼續削另一只手指頭的rou。他每削一刀,男人就慘叫一聲。他確保每一根手指頭都被削的均勻,小心的避開大的血管,控制著男人的出血量。等他處理完雙手,幾乎就只剩了一個骨頭架子,神經和掛在骨頭上的rou無規律地抽動。在男人的腳邊,有幾片紅里透著白的小rou片,像熟透了的果rou。 男人因為劇烈的疼痛,眼淚鼻涕一塊流,從喉嚨深處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求饒,似詛咒。 艾迪萊斯安撫般說道:“死之前要經歷這種痛苦,是你的不幸。要怪就怪命運去吧?!彼纳袂榈拇_充滿憐憫,像一個為病入膏肓的人祈禱的神父。 艾迪萊斯解開男人的上衣,他的胸口因為恐懼劇烈起伏。艾迪萊斯的刀試探性的在胸口上點了點。他歪著頭,確認下刀的位置。最終刀尖停留在鎖骨下方和胸肌上部的邊緣。 刀尖很鋒利,下刀的時候沒有任何阻礙。和奧里斯塔削水果的樣子一樣,他輕輕的削下一塊硬幣大小的人皮。皮下是粉紅的脂肪,沒有出什么血。他甩了甩刀,那塊皮就掉到了地上。 他工作的細致,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即使耳邊慘叫連連也不影響他精準的落刀。 有一種海魚叫剝皮魚,它的魚rou鮮美,但是外皮粗糙。在烹飪之前,就要用刀分離魚rou和魚皮。這個男人,就像剝皮魚一樣,削去外表褐色粗糙的皮之后,露出的rou粉粉的,因為身體結實,那種粉色的rou不似軟爛的豬油,而是像脆韌的桃。 艾迪萊斯舔了舔嘴唇。他削完男人上半身的皮,又一層層削去脂肪和肌rou。男人嗚咽的聲音越來越小,但還是清醒著。他瞪著眼睛,看刀輕輕片去自己身上的rou。 最后一刀,艾迪萊斯削去了動脈上方的一塊rou。此時,動脈中的血液和空氣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血管。艾迪萊斯退后兩步,看著在他最后落刀的地方,那層血管不堪重負,一開始只是鼓起一個血包,然后血液噴涌而出。那個男人至死都大張著眼睛,看著艾迪萊斯。 看男人死透了,艾迪萊斯上上下下檢查自己的裝束,還好,沒有濺上血跡。 他活動完筋骨,立刻聯系了黑犬的后勤組。 奧里斯塔在地下室等了三個小時,艾迪萊斯還沒有下來。奧里斯塔決定去看看上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剛剛打開地下室的門,就聞到了刺鼻血腥味,濃烈到了發臭的程度。他捂住鼻子,探了半個身子出來,首先看到了一具靠著墻的尸體。 按理說那具尸體靠在燈光最昏暗的角落,不應當如此引人注目。但是在尸體臉上那雙鼓出的眼睛,在人已經死去之后還散發著駭人的光,下頜脫臼嘴巴大張,舌頭伸在口腔外,活像一個索命的惡鬼。這具尸體的主人在死前遭受了痛苦的折磨,他的胸腹上的rou消失了,隱約可以看見白骨。尸體的四肢怪異的扭曲著。 在尸體的四周,全是黑紅的血,也就是腥臭味的來源。奧里斯塔上過戰場,卻頭一次知道人原來可以流這么多血,幾乎染紅了半個房間。四處還散落著細小的rou塊。 奧里斯塔強忍著嘔吐的沖動。他抬眼看著艾迪萊斯。 艾迪萊斯渾身上下干干凈凈,像偶然步入兇殺現場的貴公子。他搖了搖頭,抱歉地說:“奧里斯塔,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家弄臟的...”奧里斯塔看著艾迪萊斯嘴巴開開合合,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他又和艾迪萊斯對視,忽然驚覺,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里閃爍著光亮。 奧里斯塔忽然后悔自己招惹了這個家伙。 “把你嚇著了吧,對不起,我們先下樓?!卑先R斯的手放在奧里斯塔的肩膀上時,奧里斯塔猛然抖了抖。那只手像勾子一樣抓在他的肩膀上。 奧里斯塔只好順著艾迪萊斯一起下樓。 到了地下室,艾迪萊斯去洗了手,然后又去書架上抓了一本書,躺倒在沙發上隨意地翻動。 “奧里斯塔,我想吃哈密瓜?!?/br> 奧里斯塔就去削哈密瓜。其間,他的手一直在抖,不慎劃破了手指,他也顧不上血滴在果rou上,草草了事,趕緊把裝好盤的哈密瓜遞給艾迪萊斯。 艾迪萊斯說:“奧里斯塔,你的手流血了?!?/br> “沒事,沒事?!眾W里斯塔把自己流血的那只手往身后藏。 艾迪萊斯撐起身子,抓著奧里斯塔的手腕,細細打量那只被劃傷的手。 在食指指尖上,被橫著劃出一條口子,鮮紅的血沿著指尖,一滴一滴往下淌。艾迪萊斯感受到這只手不自然的緊繃,他說:“不要害怕我,奧里斯塔,這只是工作?!?/br> “我沒有...只是嚇了一跳?!?/br> “你應該見過血和傷口。和戰場上沒什么不同,對吧?” “......嗯?!睉饒錾先藭涣柽t至死嗎?會發出那樣的慘叫聲嗎?奧里斯塔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在艾迪萊斯深沉嗓音的安撫下,他的情緒漸漸平緩了。是啊,只是工作而已。 奧里斯塔正盯著前方的某處發呆,忽然指尖上傳來了濕熱的觸感,他有些驚恐地想收回手,手腕卻被人拉住紋絲不動。 艾迪萊斯正在舔舐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