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宵月跟著鴻鵠走出校園，張開口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

    “長曦?！兵欩]脾氣很好，溫和又有風度，“我的名字?！?/br>
    “嗯，我叫宵月?！薄∠虏恢涝撜f什么，有些尷尬。

    長曦卻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呆?！?/br>
    宵月一愣。

    “啊，不是在罵你?！薄￠L曦伸了個懶腰，語氣輕快，“只是因為你長得很漂亮，性格卻呆呆的?！?/br>
    他補充道：“很可愛?！?/br>
    “……”

    宵月更尷尬了。

    在他眼里對方就是比他孫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屁孩，被這樣打趣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倆并肩走著，誰也沒有伸出翅膀要飛的意思。

    宵月并不覺得對方送自己回龍域有什么意義，如果能就此別過是最好的。

    但長曦顯然對和他待在一起表現得很有興趣。

    校園外有一條仿照人類城市幻化出的商業街，不過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由靈氣聚集而成的。

    “你想吃糖葫蘆么？”　長曦突然問。

    宵月頓了一下，才想起來‘糖葫蘆’是個什么東西。

    “不太?！?/br>
    長曦扭臉看他，有些苦惱的說：“可是我想吃哎，你能陪我一起去買一下嘛？”

    “……好?！?/br>
    宵月在人類社會里住了很久，對這些仿制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他平常沒什么娛樂活動，除了在學堂就是回龍域的大殿，很枯燥。偶爾龍們會提出帶他到處玩玩，但是他都提不起勁來。

    長曦排隊的時候，宵月站就在店外等他。他能感受到紫龍的氣息，卻看不見人影，若隱若現的，弄得他有些煩躁。

    他索性閉目養神，不再去刻意捕捉。

    嘴唇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碰了碰，宵月嚇了一跳，睜開眼。只見鴻鵠那張帥氣的臉上掛著壞笑，將手里的糖葫蘆遞到他嘴邊。

    宵月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甜的。對方的笑意加深。

    “久等了，請你吃?！?/br>
    宵月接過來，看著那紅艷艷的裹滿金色糖衣的山楂，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

    冰冰涼涼。

    很甜，也很酸。

    “多少錢，我給你?！薄∷?。

    鴻鵠失笑，無奈的看著他，“不用啦，下次你請我吃，好不好？”

    他們在街上溜達，直到天色漸沉，少年將宵月送到龍域的邊界，遺憾道：“再往里我就不能進了?！?/br>
    宵月搖搖頭，“這里就可以了，多謝?！?/br>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坦率又自然，里面盛滿快要溢出來的愉悅。

    宵月被對方純真感染，便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糖葫蘆很好吃?！?/br>
    長曦眼睛彎彎的，和他道了別。

    宵月目送他遠去，站了一會，才往回飛。

    等他進入大殿時，三條龍都在。

    裕清語調平穩，“糖葫蘆好吃嗎？”

    宵月瞥了他一眼，沒理會。徑自往臥室方向走。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龍的眼皮底下，但是他早已不懼怕，他們的角色似乎對調了，會提心吊膽的一方變成了龍。

    堇光跟了上來，他比十幾年前要變得沉穩許多，但是和他的兩個哥哥比起來，還是最沉不住氣的那個。

    “月哥，那只鳥是誰??？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宵月推開屋門，冷漠道：“和你沒關系?！?/br>
    “……”

    堇光受傷的站在緊閉的門前，卻不敢強行進入。

    宵月背靠在著門板，一點點下滑，跌坐在地。抱著腿，臉埋在膝蓋里，在地上坐了很久。

    在這日之后，長曦每天放學都會在校門口等宵月，然后找各種理由約他去不同的地方玩。

    沒過多久，他們在一起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瑞霖哭喪著臉，怒斥好友的不仗義：“說好要相互取暖的，結果你卻先脫單了！”

    宵月無奈的說：“沒有，不是真的?！?/br>
    “那你們還天天一起出去玩?！薄△梓氩恍?。

    宵月想了想，似乎最近的確交往的太頻繁了。長曦對自己有意，可他并不打算和對方發生些什么，如此還是早點撇清關系比較好，流言傳開了對兩人都不利。

    “以后不會了?！?/br>
    麒麟又問：“你家那三條惡龍沒找你麻煩么？”

    宵月趴在課桌上，神情厭倦。

    怎么沒找？

    尤其聽說了他們在交往的傳聞后暴漲的龍息差點把屋頂給掀翻了。

    隨著宵月的長大，彼此內丹之間的相互感應變得愈加強烈。尤其是對龍來說。

    他們看著一日比一日漂亮的雌獸，內心的恐慌如同無方可解的魔咒，時刻刻的折磨著他們。這幾乎是本能的，因為對方不僅僅是他們摯愛的雌獸，同時還是維持他們生命的源泉。這并不平等。因為他們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們的死亡不會對此獸造成任何影響。他們是無足輕重的，是可以被取代的。而且想要接替他們的人大有人在。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么可能甘愿看著雌獸和另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毛頭小子親密無間？

    但是當雌獸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面前時，那些瀕臨失控的情緒就變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

    雌獸并不需要他們。

    而是他們離不開他……

    想到這里，三條龍的怒火還沒點燃就被一盆冷水撲滅了。

    冰冷刺骨，凍得他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了。

    重淵露出了宵月從沒見過的表情，在他的記憶里黑龍永遠都是那么沉著冷靜，運籌帷幄，可現在卻用一種無助的表情看著自己。

    “小月，可不可以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在求他。

    可雌獸還是毫無波動，清清淡淡的，“我同誰在一起，都與你們沒關系吧？”

    “……”

    龍們的呼吸變得沉重，他們壓抑著崩潰，讓自己不要變得那么難看。

    宵月突然皺起眉。

    他的心……在疼？

    細細密密的，如同被蟻群噬咬，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種情緒不是來自自身，而是龍。

    龍們濃重的悲傷通過靈力的流轉傳了過來。

    宵月捂著胸口，想要擺脫這種感覺。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大殿，將身后的三條龍遠遠甩開。

    走了很遠，才從那種窒息般的絕望中抽離。

    他坐到樹下，有些茫然。

    他不得不承認，在內丹相連后，龍對他的影響隨著他的長大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晚上龍們找到他，將他接回去。沒人再提剛才的不愉快，他們假裝一切正常，同他說話，對他示好，氣氛和諧極了?？上碌男睦飬s始終是酸澀的。

    盡管宵月表明了態度，可那只鴻鵠卻用一種不以為意的語氣道：“你也說都是流言蜚語，既然我們的關系光明磊落，又有什么好避諱的呢？”

    宵月覺得不對，這也不知如何反駁，而對方依舊每天放學都約他出去。

    他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因為這樣做會讓龍們不舒服。

    他在心里唾棄自己。

    但他不想遂了他們的意。好像自己為他們讓步了一樣，無論是在這件事上，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爭執。

    就這樣別扭的又過了一個多月，長曦約他一同參加靈域的夏日慶典，就在學堂附近的那條步行街上，這兩年才興起的，會很多有趣的小攤子，來參加的也都是年輕的靈獸們。

    去年他和三條龍一起溜達了一圈，沒什么特別的，但是對于靈域這種安靜的地方來說，就顯得格外熱鬧了。

    “聽說今年還會放煙花，我們可以準備帳篷，然后一直玩到天亮?！薄￠L曦興致勃勃的看著他，“怎么樣？”

    “還有誰么？”　宵月問。

    “還會有誰？”　長曦好笑的沖他眨眼，“當然只有你和我了?！?/br>
    “……”

    宵月本想直接拒絕，但又想到他們倆都沒真正的成年，連勃起都不會，又能發生什么呢？

    在鴻鵠的盛情邀請下，同時得知瑞霖也會和朋友們一起去玩，宵月同意了?；厝ヒ彩呛腿龡l龍大眼瞪小眼，還不如出去來得自在。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夏日節那天，宵月穿著淺色的短袖短褲，干干凈凈的，像陣清爽又抓不住的風。

    裕清送他到門口。男人垂著眼問：“今晚不回來了是么？”

    宵月淡淡的“嗯”了一聲，伸出手被對方在手腕上纏上紅繩。

    裕清將眼底的哀傷藏住，他將紅繩結結實實的綁好，摸著上面綴著的一小顆靈石，“要是遇到麻煩就咬碎這個，無論你在哪里我們都會盡快趕到?！?/br>
    雖然他們彼此間感受到對方的位置，但是龍們還是堅持將靈石戴在他的手上，以求內心的安慰。

    在這種事情上沒必要過于糾結，這是宵月的想法。

    “玩得開心?！薄↓埰D難的微笑，目送心愛的雌獸頭也不回的離自己越來越遠……

    長曦出身高貴，舉手投足間展露出他很好的素養。

    他像個年輕的紳士一樣，在約會中細致入微的照顧著自己愛慕的雌獸。

    可是讓他頭疼的是，這只有著驚人美貌的鸞鳥卻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無論自己怎樣的暗示對方似乎都接收不到一樣。當他露出原形，展露自己漂亮的純白色羽毛時，對方連看都不看一眼，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么。他甚至都懷疑對方不是鳥獸。

    不過想想也是，他在龍域長大，不懂這些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話又說回來，一只鸞在龍的地盤生活，這本身就是一件離譜的事情。

    但是無所謂了，反正他看中的就是對方的美貌。找個這樣的雌獸，帶出去也會很有面子的。

    他看著對方毫無防備的喝下他遞過去的飲料，唇邊的笑意更深。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交配的能力，但是欣賞一下對方那完美的身體也是好的。有時候他都在懷疑這只小鳥是不是在故意勾引自己，不然什么要把那雙白皙的長腿就這么光溜溜的露出來呢？

    還有那個不大卻異常挺翹的小屁股，拍上去手感一定好極了。等藥效上來時，他就會將對方脫光，分開雙腿，盡情探索。他要摸得深一些，摸到他的身體里，去感受一下自己未來的雌獸會是多么的火熱。

    想到這里，長曦有些口干舌燥。

    夜幕降臨，湖邊的草地上已經擠滿了等待煙花表演的靈獸們，大大小小的帳篷到處都是。他們走了很遠才找到了一個稍微空蕩的位置將帳篷支好。

    宵月松了口氣，這么多的人看的他心慌，身體也覺得燥熱。

    長曦準備了很多，零食飲料還有毛毯什么的，雖然這些對于靈獸來說沒什么實際作用，但是卻意外的讓宵月感動，一下子就有了那種人間特有的煙火氣。

    “謝謝你，長曦?！薄∷?，總是平靜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個淺笑。

    鴻鵠呆了一下，很快回過神，心里激動萬分。

    “你喜歡就好?！?/br>
    煙花很美，晚風也清涼，可宵月卻越來越難受。

    他想站起來活動一下，可手腳卻發軟，使不上勁，呼吸也越發的急促，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

    四周喧鬧至極，將他發出微弱的聲音完全遮蓋。

    “長曦……我……”

    他愣愣的，被那本是正直可靠的高大少年抱入帳篷中，對方嘴角帶著笑，將拉鏈緩緩的拉上。

    空間變的封閉，壓抑狹小的環境讓他更加難受，隔絕了部分外面都噪音，讓兩道沉重的呼吸聲格外刺耳。

    火熱的身體覆蓋上來，將他牢牢壓住。當對方的舌頭狎昵的舔著他沾滿汗水的脖子時，宵月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

    “……長曦！你放開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可是那藥似乎暫時阻斷了靈氣的運轉，讓他的抗拒變得不值一提。

    鴻鵠咂咂嘴，雖然身體并沒有什么反應，但他的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渾身泛紅的漂亮雌獸在他的身下羞澀的扭動著，這無疑是一道極大的視覺盛宴，讓他對接下來會出現的美景更加期待。

    他嘴里隨意安撫著：“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們就親熱一下，不好嗎？”　手里卻開始不老實的扒衣服。

    “滾！”

    宵月眉頭緊鎖，偏過頭躲避著對方的嘴。親吻落在了嘴角，長曦笑了笑，手一用力將他的衣服直接撕破！

    雌獸白嫩單薄的胸膛躍然眼前，他還沒有徹底的變成成年體，少年感的身形看上去脆弱又誘人。

    鴻鵠的呼吸變重，手指摸上平坦的乳rou，指尖輕輕刮了下淡粉色的小奶頭，觸感軟的不可思議。

    這就是雌獸嗎？

    宵月閉著眼，胃里翻江倒海，惡心的快要吐了。

    就在他絕望之時，手腕上的觸感喚起了他的記憶。

    ——“要是遇到麻煩就咬碎這個，無論你在哪里我們都會盡快趕到?！?/br>
    紫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難過極了，不愿讓龍來救自己。好像他投降了一樣，到頭來還是離不開對方。但是鴻鵠已經將他的褲子脫了，正用力的想將他的腿分開。

    宵月含著淚，最終還是絕望的將手腕上的石頭咬碎了……

    瞬間一股強烈的龍息爆發出來。

    長曦一驚，停止了動作，很快的就發現只是虛驚一場，外面還是吵吵鬧鬧的沉浸在歡樂之中。沒有人接近他們的帳篷。

    看著被藥效熏到雙眼失神，無力掙扎的雌獸，他得意極了。

    終于，雙腿被打開了。腿間私密處誘人的美景盡數展現。

    這幅身體從未被別人觸碰過地方覆上了一只手，正猥瑣下流的撫摸著……宵月痛苦的閉上眼。

    ……

    煙花表演達到高潮的瞬間，平靜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三道強大的龍息，水波翻涌，可下一秒就齊齊消失在遠處。

    轉瞬即逝，沒引起什么注意。

    三條焦急萬分的龍趕到雌獸的位置，一把就將那緊鎖的帳篷扯成兩半。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目呲欲裂，怒火翻涌。

    他們捧在手心里的，還未成年的稚嫩雌獸，正赤身裸體的被一個毛頭小子壓在身下褻玩！

    堇光當機一爪刺入那人肩膀，鮮血噴濺而出，在對方的慘叫中將人拖出。

    定睛一看，正是那只該死的鴻鵠！

    長曦化出雙翼抵擋，但還是少年體的身軀哪里抵得住成年真龍的攻擊？青龍冷笑，直接扯著翅膀根活活將它們掰斷——

    “啊啊啊——?。?！”

    凄厲的叫聲引發了周圍的sao動。

    “小月！”　重淵顧不上那些。他沖入帳篷，雙膝跪地，一把抱住滿臉淚水神志不清的雌獸。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摸著雌獸濕漉漉發著熱的小臉，心疼的快要死去，“你那里不舒服？快告訴我?！?/br>
    可雌獸卻無法回答他。

    裕清覆在內丹上感受一番，面色陰狠：“應該是被喂了禁藥。這里人多，先帶回去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