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鋒刃
池逍瞬間顫了一下。 他下意識抓緊了手機,只覺得喉嚨一瞬間干澀難耐,嘶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心痛又卑微地壓低了聲音,小聲問:“楚淮……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話筒對面的人如死寂般沉默著。 耳邊只能聽到他帶著顫抖與急促的低低呼吸。 池逍捏著手機,感覺胸腔內仿佛像是有一把刀,正一刀刀地緩慢割開了他的心臟,泛開了難言的痛楚。他唯恐從話筒中聽到來自楚淮的否定答案,無法接受,卻又生怕這個電話過于短暫,讓他還沒能聽到屬于對方的聲音,便已經匆匆掛斷。 寂靜持續了許久。最后,池逍還是如愿以償地聽到了他的回答:“……好?!?/br> 這個回答讓池逍一瞬間狂喜起來。 他頓時如一個孩子般地高興跳了起來,幾乎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急匆匆想要向屋外跑去。但緊接而來的低笑很快就讓他的腳步凝固在了原地:“那哥幫我口一次吧……哥會這個嗎?如果會就和我試一次吧……我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哥覺得可以嗎?” 那聲音沉默了許久。片刻后,床墊深陷的聲音響起,屬于楚淮的嗓音低低說:“……好?!?/br> 池逍一瞬間像是被人用斧子生生劈開了,痛得幾乎要站立不住。 他絕望地哆嗦了一下,聽見話筒里傳來腰帶解開的聲音,衣物落地。微微濃重的氣息略帶了些急促地從對面傳出,口腔包裹住性器滑動,唇舌接觸的黏膩聲音yin靡地響起。再熟悉不過的低低哽咽聲自對面吞吐著rou物的人的喉間泄出,他幾乎能想象到楚淮此時究竟是怎樣的一副模樣,形容狼狽地跪在沈明殊的身前,用他淡色的唇替對方koujiao,被染上一身潮紅艷色。 男性低沉的喘息隨著那含弄的口腔音低低傳入耳中。沈明殊像是攥緊了他的發,時輕時重地發出了動情的低喘,被他輕舐掃過的唇舌舔得嗓音微啞。 他劇烈喘動著彎下了腰,帶了一絲輕佻的笑,語氣卻很溫柔:“哥……好厲害,啊……我要被哥舔射了……唔、那里很舒服……哥再多舔舔那里,嗯、唔……哥好會啊……我還以為哥、哈……看起來那么冷淡的樣子……完全、完全不會懂這樣子的事情呢……” 對面的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將吞吐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些,發出帶了些難堪的潮濕的鼻音。然而池逍的心卻隨著沈明殊這一句狀似無意的話被生生撕裂成了千片,幾乎要握穩不住接通的手機。 楚淮他當然不會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統統都是他強迫著逼他做的。 過去他一直覺得楚淮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爺,不通人情,連說句話也要矜持地揚起下巴,冷淡至極。為了能折下他的傲骨,池逍在一次冷戰之后,向主動前來復合的楚淮提出了這個要求——只要他幫自己koujiao一次,就可以既往不咎。 光風霽月的楚家少爺什么時候做過如此卑聲下氣的事情? 楚淮連看都沒看過,更不知道如何去做。但是他很愛池逍,不想讓他不開心,所以還是顫著眼睫在池逍的身前跪了下來,無比狼狽地拿唇舌來舔他的性器。 第一次koujiao,他們都很狼狽。 楚淮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弄,他只能本能地拿舌尖去舔池逍的yinjing,按照池逍說的徒勞地將他的性器深深吞進喉中。而池逍也被他笨拙的動作弄得很痛,幾乎半天都硬不起來,后悔又惱怒地看著他無措的樣子,怒道:“楚家的大少爺,居然連張一下嘴都學不會嗎?” 楚淮顫抖了一下,只能更加深入地讓他的yinjing捅進自己的喉嚨,用喉間的軟rou廝磨包裹著他。那硬熱的物體摩擦過柔嫩的喉rou,讓他的嗓子出了血,近乎不能發聲。那天他們zuoai時,池逍只能聽到他低悶顫抖的鼻音,低低哽咽著,直到抵達高潮。 那之后,楚淮啞了三天。 再然后,他不知從哪里學來了koujiao的技巧,逐漸變得熟練。每次冷戰之后的和好,他主動的低頭下跪也成了倆人之間的默認。 他所有的技術都是從池逍這里學來的。 可是現在,他卻把它拿去用給了另一個男人。 池逍從沒像現在這一刻那樣崩潰過,哪怕是那天從楚淮身上看到不屬于自己的吻痕、得知他真的出軌與江遇瀾上床之后,也沒像這一刻這般絕望。 楚淮是有堅持的。 他才是楚淮的第一個男人,楚淮愛他。哪怕他們如何告別分手,也永遠不可能會有人邁過他的位置,折下楚淮只為自己低過頭的傲骨和矜持,強迫他去做這樣下流的事情。 楚淮不可能會給別人koujiao的。 池逍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固執堅持的。哪怕是知道他已經和江遇瀾上床,也堅信他們之間,楚淮永遠不可能是主動的那一個。 江遇瀾單戀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是出軌,也一定是江遇瀾先勾引他的。 楚淮是不會出軌的…… 他是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會背叛自己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卻…… “楚淮……” 池逍只覺得腦子嗡嗡地響著,連最后一絲希望也被徹底地擊碎擊散了,發了瘋般地在腦內亂竄,宛如一團擰成團結的亂麻。他崩潰地痛苦低嚎了一聲,抓著自己的頭發將臉埋進床褥,絕望又顫抖地哽咽:“楚淮、楚淮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了……不要碰他了,不要給他koujiao好嗎……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不要這樣……不要再舔下去了……” 記憶如同碎片紛亂地覆涌上來,池逍死死咬著牙關,只覺得眼眶guntang而酸痛。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些胡亂的喃喃究竟是說給楚淮,還是記憶中那個愚昧又無知的自己。那時的他只覺得楚淮被性器磨弄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讓人痛快,而如今,這些卻統統化作了將他絞殺成碎末的無情鋒刃。 他怎么能那樣折磨他…… 這么多年,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惡心的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