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跟我走吧
池逍頓時一怔。 下一秒,臉瞬間變得蒼白。 藥……? 楚淮他……以前得過病嗎? 想起過去曾有一兩次被自己撞見過的收納不急的藥瓶,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狠狠電了一下。一些來不及抓住的東西猝然而逝,池逍瞬間回憶起了那時楚淮臉上的表情。 狼狽、難堪……像是覺得丟人,又強裝出幾分強撐似的平靜。 “最近睡眠不太沉,大概是感冒了?!彼瓜卵劬?,并不去對池逍的視線,“老毛病,你不用在意,過幾天就好了?!?/br> 那時候池逍還嘲笑他像是女孩子。 別人有生理期,每個月都要情緒反復上幾天。他居然也有個失眠的破習慣,居然需要吃藥才能壓住恐慌,太好笑了。 那時楚淮沒有反駁,只顫了顫睫毛,輕輕的說:“嗯?!?/br> 可現在驟然回憶起來,池逍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過一樣。 他怎么……能那么嘴賤…… 他整個人無法控制地顫抖了起來,朝楚淮的方向走了一步,想要抓住他向他道歉。沈明殊立刻皺起了眉頭,攬著楚淮往連退了數步,冷眼看著他。 這個看著面孔尚且青澀的少年人,如今顯露出的氣勢,反還要倒壓池逍了幾分。 沈明殊冷著臉,臉上帶著半分似是嘲弄,卻又像是憐憫般的笑:“噢,我差點忘記了,畢竟你們是后來認識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很正常。純純哥那么要強,大概也覺得被你知道這些事會很丟人吧?!?/br> ……不對,不是的。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早有預兆。 只不過是他從來都沒有認真在意過罷了。 比如楚淮總是睡眠很淺,身體也總會過于脆弱。他總會在倆人zuoai之后堅持去清理,無論多困多倦都會堅持。以前池逍嘲弄地笑他這是大少爺脾氣,容不得半點不干凈的東西,他也不會反駁。 但上個月他服軟來找自己那次,因為走前忘記清理,讓池逍看到了垃圾桶里退燒藥的殘骸。 那晚楚淮帶著一身雪,敲開了他的房門。他靜靜站在酒店的房間外,呼出的熱氣化為淡淡的白霧,凍得臉頰泛紅,低聲說:“能讓我進去嗎?” “你來干什么?” “……今天早上的事,對不起?!彼瓜铝搜劬?,“我過來和你道個歉?!?/br> 池逍讓他進來了。 他側身讓了道縫隙,讓楚淮進了屋。屋內充足的暖氣融化了他身上的雪,讓發尾變得有幾分潮濕,連睫毛也微微軟了下來。楚淮顫了一下,過來親他的唇角:“池逍……” 池逍反手捏了他的下巴,將他堵進角落:“楚淮,你道歉就是這樣道歉的么?” 他像是怔住了,無措地看了過來。最后微閉了下眼,垂眼將手隔著衣服探進他的腰畔,在他面前緩緩跪了下來。 池逍冷著臉,看著跪在地上替自己吞吐著性器的人。曾經的高高在上好像在那一瞬間都被踩在了腳下,楚淮的狼狽和反應,讓人覺得暢快又色情。 他幾乎立刻就硬了。 于是他很兇地打開了楚淮,動作是前所未有的粗暴。 楚淮抓著他的胳膊,輕顫著,發出極輕極細的呻吟。呼吸是顫抖的,指尖用力捏得泛白,眼尾卻是泛著歡愉的潮紅。 “池逍……”他的聲音是潮的,微微痙攣著哽咽道,“戴、戴上……戴上套……我、我過陣子還要……啊……開、開會……別、不……不要射進來……求你、求你了……” 池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他就會在做完后殘忍地乘飛機離開。 這個人從來都不會主動釋放善意。 如果不逼,他就永遠會像是一個縮在殼里的蝸牛,讓人窺不見殼下的全貌。 結婚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楚淮是不是有愛過他。 又或者,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受傷時舔舐傷口用的替身。 所以他只捏了楚淮的發尾,扣著他的腦后,更深更狠地將自己送了進去,把身下人折磨得不停流淚,然后將所有jingye都射在了里面。 那是楚淮唯一一次沒能去主動清理的一晚。 他昏了過去,又疲又累。 第二日,池逍從片場去而復返,在床頭柜旁發現了他匆匆離去卻沒能收拾起來丟掉的藥盒。 還沒來得及清理的溫度計上,數字是38.5℃。 他發燒了,高燒。 一切終于聯系了起來,但好像已經過于晚了。 眼睛一瞬間酸痛得發漲,池逍顫了顫唇,默默攥緊了手。指甲因為用力而深深鉆進了rou中,捏得滲血發痛,卻比不上心臟緊絞時的萬分之一。 沈明殊看了眼他那沉默不語的樣子,仿佛勝者般飛快地笑了一下。 卻又在下一秒收斂了笑容,轉為關心的模樣:“純純哥,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要不今天的飯我們不吃了,不急著這一時,我們先去找泫海哥看病吧?!?/br> 楚淮怔了怔,終于被這個名字所觸動。 他心臟一瞬間收緊了,怔怔地抬頭對上沈明殊的視線,低聲說:“……不要去他那里?!?/br> ……會出事的。 他如今的這幅樣子,比當場遇到池逍前還要不如,狼狽得宛如還在楚湛懷中掙扎失眠的模樣。一旦去了孟泫海那里,由他轉告給了楚湛,等待池逍的就只有極為慘烈的后果。 他不想再見到他,卻也想給這段過去保留最后一絲體面。 于是,他低下了聲音,如沈明殊所期待那般:“……帶我去個沒人的地方吧?!?/br> 池逍的眼睛一瞬間紅得幾乎充血。 他幾步沖到倆人面前,咬著牙關說:“楚淮……你不準走,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不準你走、你哪里都不準走知不知道???” 楚淮卻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他輕輕顫了顫手指,只輕輕的念:“小殊?!?/br> “純純哥?!?/br> “……帶我走吧?!?/br> 沈明殊牽住了他的手指,低低說了“好”。少年人清瘦的手指反手握住了楚淮,將他抱進自己尚不算寬厚的胸膛中。楚淮沒有掙扎地跟他走了,踉蹌著走出餐廳,看見那最后一抹熟悉的背影也徹底消失在屏風之后,再也不見蹤跡。 楚淮怔忪著,愣愣的。沈明殊握著他的手,伸手在他臉上貼了一下,低聲說:“哥不要再傷心了?!?/br> “……我沒有了?!?/br> “還有哦?!彼匠鲆稽c雪白的指尖,上面盈盈沁著一抹淚光,“純純哥哭了,哭的很傷心?!?/br> 楚淮一瞬間說不出話。 他僵硬著,被沈明殊這句毫不留情地話碾成了碎末。僅剩的尊嚴也被毫無意義地丟棄在了地上,他劇烈顫抖了一下,心中絞痛,臉色蒼白如紙:“……不要再說了?!?/br> 沈明殊頓了頓。 過了許久,方才點了下頭:“……嗯,我知道了?!彼麤_楚淮笑了一下,有幾分難過似的,“那哥還需要藥嗎?” 楚淮愣了下,接著看到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 盒子打開,里面放著幾枚曾經他很熟悉的膠囊的樣子。 像誘惑似的,沈明殊將那個小盒拿到了楚淮的視野之下。車廂后座的燈光很暗,他的半邊臉被藏在了陰影中,張合的唇瓣映出淡淡的光。 “……要吃嗎?”他低低地問,“我之前從泫海哥那里拿的,還在有效期內,但只有這些了?!?/br> “……你怎么會有這個?” “我和哥是一樣的,我們都帶著病?!彼_手中的包裝,像是誘人墮落的惡魔,“但是沒關系,我們還可以靠藥物活下去?!彼ё∧z囊,抬眼自陰影中看向楚淮,“吃完后就會舒服了,不是嗎?” 楚淮顫抖了一下,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他知道,沈明殊說的都是騙人的。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種藥,吃下就能獲得平靜。 都只是表象罷了。 可是他現在就連最普通的表象,都已經無法維持下去了。 沒有人可以來救他。 他永遠只能自己救自己,像這樣,掙扎著活下去。 沈明殊低頭看著他,緩慢地靠近了一些。他咬著膠囊的唇近在咫尺,楚淮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唇上,微微顫著,最終還是心甘情愿地湊了上去。 他的唇落在了楚淮的唇上,將膠囊送進,用力深吻。 楚淮抓緊了他覆過來的手臂,視角的余光卻看見了不遠處從餐廳惶急追出來的身影。 他的出現像是引爆了人潮,無數身影涌動著朝他的方向擁去。 視線被隔絕在人后。 楚淮動了動手指,閉上眼,沒有再拒絕。 他打開口腔,讓沈明殊的舌探了進來。濕熱的舌尖勾掃過上顎,他迫不及待地吻著楚淮,呼吸急促。交纏的十指緊扣,他急切地將自己探入進來,將楚淮死死扣在了懷中。 “哥……” 他很貪婪地吻著楚淮的唇角:“跟我回去,我那里還有更多。沒關系,不要難過,我會讓哥很舒服的。跟我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