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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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帶著眼罩,有些緊,他閉著眼睛,黑暗將他吞噬,緊張在心中蔓延。 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陳向天銬在椅背后的手不安地攥緊了,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因這不安泛起雞皮疙瘩,周圍很安靜,他逐漸只能聽見自己不斷擴大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像是回到孩童時期,他和想象中的怪物玩著捉迷藏,當時的結局他已想不出了,但是現在他必敗無疑。 或許五分鐘、又或十分鐘,當然也可能更久。陳向天忍不住開始掙扎了,他試圖將手腕從手銬里抽出來,這很難,這銀色的小首飾是專門為他打造的,除非他能讓自己的骨架縮小兩倍,否則寬大的手掌怎么也不能通過幾乎和手腕嚴絲合縫的空心通道。 現在耳邊回蕩的不止是他的呼吸聲、心跳聲,還得帶上因掙扎而不斷作響的物體碰撞聲。他rou眼可見的焦躁,嘴唇抿得發白。 果然是這樣。張安成將他的掙扎看在眼里,因為自己的猜想被證實而感到開心,他又掌握了陳向天一個秘密——他發覺陳向天有些難以忍受寂靜,就好像對安靜的空間過敏一樣,學習總是選擇自習室,一個相對于要求安靜的圖書館更加放松自由的地方;又或是盡量選擇和人交際,只為能在相處于同一空間時能打破寂靜,哪怕他自己心中不屑與人交流。 這大概就是陳向天愛往外跑的原因吧,相處不善的人呆在一起,總是會留出尷尬的空間,這空間被冷漠的靜給塞滿。 也因為發現他本質是無聊的人,陳向天在發現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屁、無法解決宿舍的寂靜后就毫不猶豫地將他拋棄。張安成忍不住在心里嘆氣,怎么會有這么過分的人……自顧自地搭話,又自顧自地離開。 但無所謂了,張安成認為觀察陳向天很有趣,他享受著這種逐步探索、逐漸發現的快樂,就像在學習上解決一處又一處的難題般,他沉迷了。他的生活已經被陳向天占據了大半,然后欲望開始擴大,張安成再不能忍受暗中窺伺的感受,他想要陳向天的眼里也有他的身影,決定不能讓自己一人承受苦果,他要將陳向天拉下水——所以才選擇和越風合作。 一個令他后悔的選擇。 陳向天在掙扎一番后停下了動作,不再浪費體力,他唇瓣抿緊,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最終開口:“張安成……”聲音很輕,但沒逃過在場二人的耳朵。張安成微一抬頭,淺褐色的瞳孔忽地亮了。 來了來了。越風撇嘴,又叫的張安成,是覺得他更好拿捏嗎?……可惜,這種場合就算叫他、叫喬貝都比叫張安成好,畢竟這長達十五分鐘的沉默可是陳向天認為相對無害的張安成提出的。他略帶憐愛地看向陳向天,像是主人在看一只犯錯而不自知的狗。 算了,這點好好教也是能教會的。他舔了舔后槽牙,但是希望陳向天不要太愚笨,不然,可就要吃不少苦頭了。 “張安成,”陳向天好像話都在舌尖滾過幾遍才被他吐出,話語吞吐,像是極為難堪,“我昨天很聽話了吧……” 越風不以為然,他至今還覺得張安成那句“你聽我的話,我也聽你的話”搞笑至極,報復陳向天就報復,讓他聽話就結了,還需要聽他的話嗎?他不屑,張安成卻很受用,面上露出淺淺笑意,但他還沒有動,期待著陳向天還能說些什么。 “喂,”他沉默一下又開口,“你們人呢,把老子綁在這里就死了?!”他用力掙了掙手,手臂用力到鼓出青筋。 喬貝!他喊了聲喬貝的名字,沒人回應又喊了聲越風。 安靜是給予他的唯一回應。陳向天不甘心地又掙扎幾下,肌rou緊繃,越風的視線在他不斷起伏的胸脯上凝住了。 “……你們都死了,???”陳向天的聲音帶著微地顫抖,他說完又止住聲,呼吸因為這讓他過于不安的環境而急促了些。 他嘴唇嚅動一下,像是猶豫著什么。但又是許久的沉默,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陳向天咬緊后槽牙,然后又放松下來,說:“張安成,你爸媽不管你,只愛你兩個jiejie,讓你自生自滅;你以為人家愿意和你交朋友嗎?但要不是你爸媽,誰也不會搭理你?!睆埌渤傻男λ查g蒸發,越風無聲地一抬眉,他喘口氣接著說,“真是可憐死了,我要是你我干脆拿條繩子在街邊把自己勒死,一只老鼠死在街頭都有人要看兩眼,但你的話就算死在總統桌子上尸體爛了也沒人撿?!?/br> 他沒說完,張安成就已經氣得面色發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越風咧開嘴,差點笑出聲。 “越風,”又是一片寂靜,陳向天只能把矛頭指向越風,“你成天笑得跟個蠢貨一樣,自以為了不起,還學什么反抗父母,實際上懦弱!無恥!下流!這么恨你爸媽,有本事不用你爹媽的錢。哈哈,”他故意笑了兩聲,“沒本事還養狗,還以為人家小動物喜歡你?只是因為你能給兩根骨頭而已,沒有這兩根骨頭它根本在你腳上撒泡尿都不屑——” 陳向天交際范圍廣,和誰都能聊上一句話,這也意味著他知道的八卦格外的多——他甚至知道張安成他爸媽在哪個單位擔當什么職位。他這兩段話確實戳中他們的心肺管子,兩顆玻璃心啪啪地碎一地。 張安成皺眉,心中不滿罵他的句子還比罵越風的要多一句。越風則捏緊拳頭,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大一下和他鬧矛盾時就被諷刺一頓,結果時至今日依舊被臭罵一頓,心中的怒火越漲越高。 “媽的,我罵都罵完了,你們倒是放個屁?。?!”陳向天一咬牙,他說了這么多,只是想讓他們說話。 四號床方向傳來一聲憋笑,隨即又消匿無聲。 陳向天敏銳地捕捉到這點聲音,他轉移戰火:“喬貝??!我cao你全家!”他隨即驟然松口氣,手心因為緊張而一片濕濡,“還挺會裝的……” 喬貝急了:“你敢占陸振明便宜?!”他一翻身下了床,陳向天聽見他腳落地的聲音,徹底放下心:起碼還有個活人?!斑€不解開我!死了親爸媽的!”他算是徹底放開了,抓著人就是一陣罵。 喬貝哼一聲,陳向天之前也常常這樣罵他。但他倒是不介意他罵自己的親生父母,誰讓他一睜眼就在孤兒院里呢,“我沒鑰匙……你找其他人幫忙吧,”他一偏頭,對上越風和張安成的視線,那兩個人的面色鐵青,一看就怒氣十足。他忍不住幸災樂禍——也不知道是為陳向天還是為他們,“陳向天,你嘴太賤了,自求多福吧哈哈?!闭f完,他在桌上找起東西。這東西就是他那(從昨天開始)命中注定的耳機。 越風嘆口氣,被喬貝破壞了計劃,也不在乎出不出聲了。他一咬牙,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拽住陳向天的兩頰,“這張嘴還真是夠能說的……”他的手青筋暴起,沒一會陳向天的臉就被掐紅了,但是現在倒是一言不發,估計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下場不會太好。 越風張著嘴想罵他,但他受困于較為匱乏的臟話詞匯庫卡了半天殼,最后只憋出一個賤人。他醞釀半天,還是認為自己應該先收斂一下心中的怒火,說出今天的計劃:“今天打算你爽一下——” “怎么,你要邊跳鋼管舞邊脫衣服?”陳向天打斷他,冷笑,“不過那都算不上什么,你要是削rou剔骨還你父母我還高看你一眼?!?/br> 屋里沉默了片刻。 “信不信我把你送去跳鋼管舞???”越風緩緩笑一下,語調陰惻惻的。陳向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瞬間閉上嘴,他掙開越風的手,別過頭,略微干燥的唇抿著。張安成從最初就兀自沉默著,伸手解開他的眼罩。 陳向天眼前先是一陣模糊的色塊,隨后世界才漸漸清晰起來。站他左手邊的是越風,右手邊則是張安成——兩個人看上去還是那么人嫌狗憎。 “喝水?!痹斤L遞了一杯水,對著他的唇。陳向天不理他,他便收回手,按下貞cao鎖電擊的開關。 這次不比昨天,昨天他被下了藥,感知麻痹的身體使他不至于受到特別大的痛苦。但今天他是清醒的——可能是考慮到這一點,張安成點開手機,將電擊的擋位往下調。越風橫眉看他一眼,心中不滿他的插手。 我、cao!陳向天從嘴里憋出這兩個字,他的肌rou驟然緊繃起來,繩索勒出的胸rou更加明顯,腹肌壘成一塊一塊,清晰可見。他身體前屈,被迫和椅子鎖在一起的手將手銬拽得和椅子相撞不斷作響,椅子后腳搖晃著發出噠噠的聲音。 他強忍著痛意不說話,雙眸逐漸渙散,眉頭死死擰著,渾身上下都在抽搐,沒多久就紅了眼眶。當張安成解除電擊,他rou眼可見的長吁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發絲,那張厲害的嘴此刻顫抖不斷,粗喘著什么話也說不出。等他稍微緩和一些,越風再一次遞出水杯,什么也沒說,等著他做決定。 陳向天嘴唇上下嚅動一下,似乎是想罵他,但罵聲到嘴邊臨了又被他咽回去。他沉默的時間稍微長了點,越風作勢要將水杯收回?!皠e按!”陳向天下意識地開口,手指蜷縮,指甲陷進rou里,留下好幾個深深的月牙痕跡。 于是越風將水杯再次伸到他身前,這次的位置故意有些遠。 陳向天臉頰抽動一下,還是選擇了照做,但水杯稍遠,他只能彎著背脊,低下頭,蒼白的唇對上杯沿。他用唇抿了幾口水,滿杯的水就被他這樣慢慢抿去三分之一。 見他喝得這么艱難,越風說:“喝不到不會說嗎?”他話語奚落,陳向天咬著牙,似乎怒極,收緊手指,指甲在皮膚上留下幾道刮痕。 喬貝驟然起身,眼角余光掃過渾身赤裸的陳向天,但他盡力克制自己的視線,一言不發地拉開玻璃門,站陽臺上去了,落地窗簾因為他的動作打開三分之一的空隙。張安成歪歪頭,看了眼緊張起來的陳向天,摸了摸他的耳朵,走過去將窗簾給重新拉上。 接著張安成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將他相互傷害的手解放開,他另一只手摸上陳向天肌rou分明的后背,那深色的肌膚上還留著昨天的痕跡,他微微俯下身,用較小但足以令陳向天聽得見的聲音說:“再抓出血,我就開電擊了?!闭f完,他又起身,但是手一直按著陳向天的后頸rou,他輕輕摩挲他脖根處的棘突,仿佛對這一處情有獨鐘。 陳向天總算能夠回答越風,他抿著唇,沉默一小會,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喝不到?!彼囊暰€一直向別處瞅去,對眼前這杯水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你在和誰說話?”越風語調平淡,嘴角向下,神情冷漠至極。 你。深呼一口氣,陳向天這么說。 越風緩緩一挑眉,俊逸的臉上頓時有幾分不懷好意。他拿著水杯的手猛地往前一送,玻璃杯里的水晃蕩一下,濺在陳向天的臉上,他下意識地往后一仰頭,面上露出幾分錯愕。 “喝不到就用舔啊,”越風眼里明晃晃地寫著惡劣二字,“還要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