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書迷正在閱讀:晨光熹微、齊思睿的寶貝日記、懵懂摯愛、【綜】當空桑少主成為審神者之后、睡beauty、高嶺之花被醬醬釀釀np、肆意縱情、反派試圖殺掉主角的日?!敬?/a>、(總攻np)論女殺手變成雄蟲怎么辦、格瓦羅克的晨星
2. 研究室里,雷克眉頭緊皺地對著電腦敲擊著,見到你進來后,焦躁地搖搖頭:“這混蛋用水淹了監控的數據芯片。讓我見到他,我他媽要親手把他蛋蛋割下來?!?/br> 你舉起手機袋子:“他也淹了這個。監控還有救嗎?” 雷克說需要再試試,就算修復了也只能是數據片段。他接過那枚手機,問你在湖邊有沒有什么發現。你把你的發現轉告了他們。 你看到西林正跪在地上用棉簽刮著寫字臺,問他發現了什么。 西林看起來有些遲疑,指著臺面:“那上邊發現了一把小刀,看起來不像兇器。還有……” 你看了看桌面,鼠標旁邊放著一把實驗用的手術級小刀,你戴著手套拿起它,發現刀鋒上沾著些許新鮮血跡,少得不是老刑偵人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保險起見,你讓西林把上面的血跡和指紋取了樣。 “……還有這里,”西林指著寫字臺的豎面,他正在取樣的地方,“有一些疑似精斑的東西?!?/br> “精斑?”你說。 “哦真他媽的變態……”雷克叫起來。 你說:“楊看起來也不老,他在這里連網都上不了,你指望一個男人還能怎么消遣,讀哲學嗎?!?/br> 雷克想了想,哈哈笑起來,說:“其他任何解釋都太變態了。你想,如果不是他自己擼的,其他任何一種組合,都很他媽的變態?!?/br> 西林欣然把樣品裝進管子里,指著墻面:“墻上有一些圖畫過又抹掉的痕跡,但看起來很老了,應該和這次的事沒什么關系?!?/br> 你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我們的任務是找到里昂。沒有關于他的線索了嗎?” 西林說他還在找。你檢查了郵件,之前安排查信息的人已經給到了你回復。一條說已經監聽了里昂的家屬,暫時還沒有聽到他和他們聯系。另一條說從賬單來看,里昂最近的確有一點財政問題。他的賭癮犯了,欠了高利貸。不過目前黑市上還沒有出現類似于怪物的交易物。 你知道這下里昂的作案動機有了。你手里的時間非常有限,但目前掌握的信息量讓你樂觀不起來。雷克又開始抱怨,說獵犬來得太慢。等那些狗來了,說不定沿著味道就能直接抓到人,根本犯不著他在這里拼命解析數據。你看了眼時間,的確,通過直升機送過來的獵犬可能還需要一小時才能到達。你們現在就是在和逃犯競爭每一秒,必須要趕在他賣掉怪物前把他追回來。 這時,雷克讓你來電腦前。他一臉發現了好東西的表情,告訴你,被水淹了的只有監控,那個研究員留下的實驗數據仍是完好無損的。畢竟實驗數據是做了黑盒子級別防護的,不僅不給刪,而且也很難物理傷害。 這些實驗數據可是價值千金,在你們平時的工作里是接觸不到這一層面的數據的。你還在等獵犬,決定打發時間。 你于是在電腦前坐了下來,看到一長串標注著日期的文件夾。從名字來看,最早一個是五年前建立的。你不禁感嘆,這個研究員竟然在這間沒有窗的封閉研究室里呆了整整五年。你的孩子也快五歲了,你知道五年在一個人的人生中能發生太多事。無法想象在一個封閉空間里呆五年得多憋屈。 你點開了最早的一個文件夾,從里面隨意點開了一個視頻,需要密碼解鎖才能查看。你很容易地在屏幕下面找到了密碼。 解鎖后,楊的臉跳了出來。他坐在鏡頭前,背后是一個比人還高的圓柱形培養罐。你可以看到培養罐里有一團黑色不明物質。 楊不太善于看著鏡頭,聲音很小還很局促,可以聽到他翻動筆記的聲音:“孵化第69天,陸克仍然處于幼體階段。心率58,血壓110,75。身體機能正常,各部分融合順利,未見排異現象?!苯酉聛硎且恍┘毠澯涗?,連糞便性狀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以說是細致詳盡。但這些數據對你來說沒什么吸引力。你預計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這些無聊的記錄,于是直接跳到了第二年的底端,挑了一個視頻看。 視頻剛打開,你就被楊的樣子驚到了。拍攝地點仍然在那個培養罐前面,里面的怪物已經長得比人高了,懸浮在培養液里一動不動。楊坐在在培養罐的前面,頭發又長又亂,像個野人一樣。他的胡子很久沒剃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蒼白,像個流浪漢。 楊在鏡頭前坐了一會兒,揉了一把臉。目光顫動,好像那根脆弱的神經隨時會崩斷。但仍然逼迫自己開口:“孵化第……第719天,陸克處于成體階段。心率……59,血壓……” 你開始懷疑在兩年的時間里,楊到底經歷了什么變故,才會突然變成這樣。在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里,你注意到背景的墻上有東西。放大他身后的墻面,你發現占滿墻面的竟是涂鴉,筆觸凌亂而瘋狂,線條痛苦扭曲,但還是可以勉強辨認——那是一扇接一扇的窗戶。 你想到西林說墻上有痕跡,站起來看了一圈。發現不僅是培養罐附近,而是這里的每一面墻上,從上到下,甚至柜子上,都有被畫過的痕跡。用的似乎是普普通通的水性筆,但因為太用力,有筆頭被折斷,或者墻面被摳壞的痕跡。 你開始理解,把研究員變成這樣的不是什么突然的變故,而是一個再尋常不過,人人都擁有的東西——時間。這冰冷的,正方形的封閉空間里,研究員獨自呆了七百多天,精神被孤獨折磨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抓自己的頭發尖叫,也許毫無作用地捶打著緊縮的門哭喊著要出去。他用力抓著筆,在墻壁上一遍又一遍,毫無意義地畫著窗戶。 你想起以前聽說過,就算是監獄里的囚犯也最害怕的懲罰措施,不是毆打,而是關禁閉。所謂的關禁閉,就是把人關在一間不見光的小房間里,兩天,或者三天。無人交流,也做不了別的。在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見。人被剝奪了視覺、聽覺、嗅覺,并從社會中完全被剝離出去。只要兩到三天人就會崩潰。 這個研究室就是研究員的禁閉室,聽說連食物都是無人機送過來的,而且品種單一。你突然同情起這個研究員來了。你不清楚他是為了什么才能忍受那么長時間的與世隔絕,但總之,他看起來并沒有得到什么,他的生命已經悄無聲息地結束在了荒野里,在這灰暗狹小的空間,到最后都沒有一扇窗對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