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盧卡斯…”不過，魔王并不打算輕易收手。他捏起勇者的下顎，cao縱兩個分身使勁兒更大：“這才開始，你就要結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勇者被逼出更多哭腔和眼淚：“嗯…不…阿布納…阿布納…嗚嗚…難受…”

    “我給你一個機會…”知道勇者上鉤了，魔王嘴角更是揚起，他傾下身吻著勇者的脖頸，輕輕咬了一口喉珠：“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再也不回人間…”

    勇者的淚涌出更多，哭著搖頭：“不…不行…不可能…”他一下子掙扎起來，動作大得把身上趴著cao弄的魔鱷和魔王本體一起推開了。

    “垂死掙扎?！蹦踺笭栆恍?，眸中卻更添不忿不甘。他為了勇者舍棄整個計劃，也放棄了人間，對方卻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他的指揮下，插進勇者菊xue的獅虎獸猛地一撲，把才逃出一步的勇者撲倒。

    “啊??！”勇者哭叫著，被碩大獸莖插進深處再抬起腰，硬是鎮壓了反抗掙扎，強行擺弄成了跪趴挨cao的姿勢。

    魔王慢悠悠走到勇者背后，手指捋動背脊、點壓尾椎，語氣冷得驚人，說出了最陰狠的話語：“你打不過我，就算回到人間，也逃不過在床上跪著撅起屁股，被我用jibacao出水的命?；蛘哒f，這本來就是光暗之子決戰的宿命，勝者為王，敗者為臠。乖一點，別想逃走，嗯？”

    勇者猛地震顫了一下，他一聲不吭咬住嘴唇，任由獅虎獸恣意cao弄自己越發收縮，卻也隱隱脹痛的后xue。

    魔王看他安靜下來，反倒是擰起了眉頭。作為愛人，阿布納對盧卡斯過于了解，自然不會發現不了對方快到極限的身體表現。

    “真倔?！蹦跆鹩抡叩南骂€，磋開被緊咬的下唇，用指腹輕拭那道清晰的齒痕：“給我，盧卡斯?！彼浅Ｕ亟o出承諾，是魔族無法違背的那種：“把你的身子、把你的心都給我，讓我在你身上刻下魔紋，我就為你放過人間，也不要以光明之體為祭品的子嗣?！?/br>
    魔王傾下身，手指刺入自己的心口，將鮮血濺在手指上，畫了一個符號點燃了心火：“怎么樣？可愛的盧卡斯…”在勇者震驚的目光中，他的聲音仿佛呢喃，在人間之神的耳畔，用真心投下魔鬼的誘惑：“只要你以自己為祭品，永遠屬于我，我就不會以任何方式，親自、間接在戰場上出手對人間不利，以黑暗神的名義起誓?！?/br>
    “此誓言永遠有效，請勇者好好考慮?！蹦踝詈筻咧鴦菰诒氐玫男θ?，親吻了一下勇者的嘴唇，將他抱出一片狼藉的大殿，關進自己的寢宮：“一日三餐，我會親自做好給你送來。距離本王大軍出發，還有三天?！?/br>
    魔王端著飯菜回來的時候，勇者抱膝坐在床腳。他人在出神，似是沉思，又更像發呆。

    “做不出決定？”魔王反倒是心里一松，他說不清自己的想法，既希望愛人答應下來，從此常伴身邊再無反悔可能，又希望愛人能夠自私一次、自保一次，不要為了人間大義就勇于犧牲。

    他問了一句，伸手把勇者拉起來按在桌邊，自己也坐在旁邊，想像一如往昔一樣用餐。

    勇者一言不發低頭用餐，卻在吃飽喝足后，打破了魔王心底的妄想：“可以?！?/br>
    “我有一個請求，你放走他們幾個，然后…”勇者嘴唇動了動，眼睛里再無魔王最喜歡的耀目情意，只有一片沉郁死寂：“我可以任由你烙下魔紋，從此以后任你控制，當你的玩物?！?/br>
    魔王的手指一顫，不小心打翻了只剩下底子的湯碗。他死死盯著勇者，氣極反笑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你讓我說什么呢？”勇者垂下眸子，語氣越發疲倦：“以你實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不必多費心思，包括人間?？刂莆?，不過是想要玩而已…”他的聲音隱隱發顫，呼吸聲更是破碎：“而我打不過你，更愚蠢地早就把心丟了?！?/br>
    親口說出自己被打碎全部希望和堅持之言，明明陽光正好、通過窗戶，屋內采光極佳，勇者卻整個人都黯淡無光：“況且，身陷最糟糕的境地，只能用自己換你不出手，這是我對人間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價值所在。

    阿布納，你開口前就算準我無法拒絕，你只是享受我的掙扎，也享受逗弄宿敵的樂趣。就像在床上一貫甜言蜜語，卻從來不曾說愛，不是嗎？是我太蠢了，從來沒有深思過，明明你的破綻并不少?！?/br>
    魔王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屋內氣氛沉寂冷凝，讓人窒息。

    “你是這樣想的？”過了一會兒，魔王冷笑一聲，抬臂攬住勇者的腰身，一個箭步把人輕輕巧巧摔在床上。他捏起勇者的下顎，重重吻了上去，吮吸掠奪唇腔的水聲滋滋作響。

    直到勇者緊繃的身子被吻得失了力氣，癱軟在床上只能任魔王蹂躪宰割，他才松開唇舌。但魔王那雙紫瞳里只有復雜，并無象征欲念的金色，語氣更是淡淡：“看來，本王得讓勇者見兩個人了?！?/br>
    勇者茫然不解地看著魔王，直到兩個魔族走進了臥室。勇者彌漫水霧的碧眸瞬間清醒，流露出刻骨的憎恨與殺意：“水魔！”他頓了頓，又認出了另外一個：“人魚王？”

    “你再仔細瞧瞧?！蹦醣П圩诖策?，玩味地扯了扯嘴角。

    勇者一怔，忽然發現兩個魔投來的眼神，與魔王一模一樣。一個極為震驚的猜測，在腦海中翻騰，他猛地瞧向魔王：“你把他們做成了分身？”

    “水魔是你讓瑞亞法圣解脫之后，我親自動的手。至于人魚王…”魔王微微一笑：“他曾想拿我當食物，我后來變強殺了他的兒子，煉化成分身，他便一直懷恨在心，總借機想暗算我。當然，只是想，還沒背后出手過?！?/br>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極柔極冷：“不像你，已經背后暗算過了?！蹦跛砷_臂膀，傾下身壓住勇者，在耳畔投下似嘆的呢喃：“親愛的盧卡斯，你猜猜，這些年背后對本王下手的人，有幾個活著？”

    “再想一想，能對人間造成威脅的幾個魔，我不會以任何方式動手，半神級的人魚王死了，有望半神的水魔也死了，那這場人魔之戰又當走向何方？”魔王伸手撫摸勇者的臉頰，笑語森冷卻輕柔。

    勇者的喉珠滑動幾下，隱約猜到了這個暗示意味著什么。但他怔怔看著魔王，千言萬語堵在了喉口，什么都說不出來。半晌，勇者才道：“菲尼克斯…”

    “鳳凰在人間的傳說，還是你告訴我的?！蹦醯f道：“我頂替偽裝的那個叛師之徒，記憶里可沒去過那座叫菲尼克斯的鳳凰城。我就隨便拿來用用，總比不上因為你喜歡毛絨絨，就冒險在人間變成原形，隨便你摸尾羽?！?/br>
    他說著，忽然笑了一聲：“更比不上光明凈化魔土、黑暗污染人間的實驗，自己悄悄燒掉關鍵實驗結果，就當沒研究出來，這種行為更叛逆?！?/br>
    菲尼克斯，鳳凰，尾羽，實驗。勇者突然想到在森林里，經常出現在自己周圍的異獸黑鳳凰，羽毛特別是尾羽的柔順感，那任由自己小心翼翼拔掉尾羽當煉金材料時的默許，以及愛人輕描淡寫告訴自己實驗有所收獲，但做不到徹底凈化，不必擔心魔族有本事徹底污染人間時的表情，更覺心頭發顫。

    “我不是好人。哦，準確來說，我根本不是人?！蹦鯛钏破匠５卣f道：“魔可不會只付出不求回報，我給了多少，就得收回多少。你說，我為你拋棄唾手可得的人間，至高無上的王位，你卻明明答應我與你同行，卻背后動手不許我來魔界，如今更指責我對你毫無真心，合適嗎？”

    勇者沉默了很久，才臉色發紅地小聲嘀咕道：“你強詞奪理，分明是你嚇唬我在先，怎么現在全成我的錯了？”

    魔王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內墻壁上，似笑非笑道：“那你覺得出爾反爾對愛人用禁咒，還是人自己研究的禁咒，不該罰？”

    “是你用分身嚇唬我，還故意讓我誤會！”勇者狡猾地改換重點，試圖抓住魔王的把柄拯救自己的錯漏。

    魔王“嗤”地哼笑一聲：“那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我真失憶了，你會是什么下場？”

    勇者陷入沉思，一會兒之后，他舉起手：“我錯了，阿布納?！庇抡咧鲃庸蜃饋?，給了魔王一個吻：“我們抵平，可以吧？”

    “抵平？”聽見此言，魔王瞥了勇者一眼，看人訕訕而笑，有點哭笑不得，又想起先前之事，就壞笑著揭秘了一句：“哦對了，還記得我們一起做得光線投影實驗嗎？效果還是不錯的，你居然沒看出來?！?/br>
    勇者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了在大殿上的獸群，臉色頓時青青紅紅白白：“你混賬！”

    “別生氣?！鼻浦请p碧眸氣惱地瞪圓，火焰般燃燒著瞪向自己，魔王分外瀟灑地聳了聳肩，嘴角止不住笑意：“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地牢已經空了?！?/br>
    魔王頓了頓，有意讓勇者消化一下這個消息，才出言解釋道：“他們是自己逃走的，在我這幾天處理掉人魚王和水魔的時候。只是我在寢室下的結界太強，他們接近不了，才只能先逃回人間?！?/br>
    “你是想暗示我，你絕對不可能去人間了，對嗎？”勇者了然，緊接著做出決定：“好，我不強求再回人間，阿布納。因為我，你放棄原本的計劃，舍棄兩界之主的王座，又殺死人魚王和水魔，承諾不對人間出手，那再是陰差陽錯、機緣巧合，那我也算盡全了責任?！?/br>
    他捧起魔王的臉，認真說道：“人間諸位戰友絕對有能力取勝，我不必再插手。作為交換條件，我愿意放下所有反抗，讓你刻下魔紋，永遠留在你身邊?！?/br>
    “哪怕失去自由？”魔王玩味問道：“哪怕我以后都不會再讓著你？”

    勇者面色如常地搖頭：“這叫隱居，我愿意。但是，我可以這樣留下來，但任何魔族見到我，我都會滅口，因為我是人?！?/br>
    他親吻魔王的臉頰：“阿布納，真論付出誰多誰少，我是欠你，所以你怎么對我都可以，但也只限于你?！庇抡呶⑿χ?，碧眸充盈著殺伐果斷的決然：“魔族于我，只是敵人。你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我會被污蔑成什么樣子，我斷不會讓人族因此蒙羞?！?/br>
    “你果然會這么選?！蹦踅z毫不例外，他握住勇者的手掌，用手指勾了勾掌心，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從來不覺得，我會為你舍棄魔王之位?！?/br>
    勇者淡定自若道：“你為我放棄一統兩界，甚至放棄戰爭優勢，我已經很感動，總不能白日做夢?！?/br>
    魔王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向屋外，而水魔和人魚王兩個分身，亦跟了出去。

    “阿布納？”勇者不解喚道：“你要做什么？”

    魔王回眸笑道：“做一出戲，人魚王想殺我很久了，而水魔想一魔之下萬魔之上，也很久了?！彼柫寺柤纾骸八麄儌z合謀下毒行刺，被我中毒后識破強殺，而我死在你手里，這出戲怎么樣？”

    勇者整個人呆住，魔王又道：“但我說過不會放你走，也確實放走劍者他們，是故意斷絕后路、不回人間?！彼f著說著，更是笑極了：“我們能去的，只有魔族很少涉及的海外，在我布置好魔王堡廢墟，讓人誤以為勇者抓住機會，和中毒的魔王同歸于盡之后?！?/br>
    “你…”勇者呆愣著，直到魔王轉身踏出門檻，才高聲問道：“值得嗎，阿布納？”他的聲音里，蘊含著不自知的顫音。

    魔王沒有轉身，只丟下一句話：“一直以來，魔族、人族在我眼里，都只是螻蟻。你是憑自己，改變了我的想法。那你為什么覺得，我要為了一群螻蟻，和自己的愛人鬧別扭呢？”

    勇者無言以對，看著魔王消失在面前，再次蜷縮到了墻角。阿布納為自己拋棄所有，只要自己，那自己能給他全部嗎？他沉思著、拷問著心靈，窗外火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