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君側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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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罄自幼習武,他明白此人的功力更勝一籌,故不敢貿然行事。 美人身上系有不少銀鈴,每顆鈴的做工都無比精致,雕有繁復、精美的花紋,他背上的長劍亦是,不難看出是出自名匠之手。古怪的是,現下他一動身,那幾串銀鈴便叮當作響,然剛才他的接近,卻讓尤罄無半點察覺。 尤罄敢肯定,剛才確實一點聲響都沒有。 「敢問何事?」尤罄抿唇。他直覺此人不凡,就算方才有幾分醉意,此刻也清醒了。 「同你一樣,賞月罷了?!姑廊讼囟?,將劍放在一旁。他瞇起雙眼,似是朝尤罄打量一番?!赶喾昙词蔷壏?,何必如此戒備?」 尤罄不語。深感異族女子與碧國差異甚巨,竟是如此豪邁、也直接許多。 美人見尤罄不理睬,也毫不在意。他坐在水塘邊,對著明月哼唱起歌,那是尤罄未曾耳聞的異國曲調,他不懂異族語,然雌雄莫辨的嗓音相當悅耳,似是在人耳邊細語呢喃,又如對情人的濃情愛語。尤罄忍不住入迷,久未回神。 他明白,如此魅惑人心之人,多看一眼都是毒。 「多謝一曲?!褂嘁袈湎?,尤罄向對方做個揖,便頭也不回地走回客棧。 空氣彷佛重新流動起來。身後傳來銀鈴碰撞的聲響,以及那清脆如鈴的笑聲。 僅是聲音都令人著迷。 尤罄還未弄明白對方是何方神圣。但接下來的日子,總是會出現美人的身影。他前幾日派文九調查,由於暮城離皇城遙遠、管轄不易,加上地處疆域邊界,流動人口多且人種雜,匯聚各式各樣的民族,怎麼都查不出美人的身分。 他的皮相與樣貌太過惹眼,容肅對此人也生起幾分好奇?!高@里異族眾多,身戴銀鈴的倒頭一次見?!?/br> 尤罄擰眉,飲茶不語。美人就坐在隔壁桌,他感到越來越多視線投向他們附近。對於他們此行的目標與任務,引人注目絕非好事。尤罄放下手中的瓷杯,在桌上放了銅錢,起身也在美人桌上放了幾枚。 容肅未動,一臉興味盎然地望著走出茶樓的尤罄,以及跟在他身後的異族美人。掌柜前來領錢時,容肅多付了幾枚銅錢,道:「我在這等朋友,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好,有勞了?!顾技坝润琅c容肅兩人的相貌、舉止不凡,身上又都是上好服飾,掌柜連忙端上滿壺熱茶,笑容滿是銅氣與油膩。 美人名為瓻爻,氣度與神態看上去與尤罄他們年紀相仿,一問之下,才知其比尤罄小上兩歲。兩人談話皆有所保留,只問目的,但不探詢彼此真正的身分。尤罄不甚了解異族的傳統與教養方式,不過讓年僅十二、十三的女孩兒在外闖蕩,似乎太過危險。然這是別人的家事,不是他可過問的。 尤罄不覺得瓻爻會坦承跟著他的原因,於是僅問了瓻爻的來頭。只聞他說近半年皆在云游四處,幾周前剛來到暮城,比尤罄他們還早。尤罄了然,難怪那晚他會對自己說「新面孔」這種話。 「現在對我沒那麼防備了?」瓻爻眉眼含笑,琥珀色的雙眸亮著光。隨便一顰一笑,似乎都能化開春雪,足使花月為之掩退。尤罄移開目光,垂眸抿唇,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我鮮少出游外地,不合禮儀之處還請見諒?!?/br> 瓻爻笑出聲,似乎覺得有趣?!竸e這麼見外?!顾赶蛞惶?,告訴尤罄自己近期都宿於那間客棧,又道:「你方才幫我付錢,我們合該是朋友了吧?」 瞧著那張漂亮的臉,尤罄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本想說,他的本意是確認瓻爻是否對他們有害,畢竟此人行徑可疑。不過最終,他僅是愣愣地頷首。 誰能想到,暮城此行會加入一個外人。 瓻爻很熟悉暮城的地形,這段期間成了尤罄與容肅的向導。容肅總喚他美人,瓻爻會樂呵地笑,似乎完全不介意。尤罄對此表示不贊同,提醒容肅瓻爻年紀尚小,不該喚些不合適的字眼。 「怎不合適了?」容肅挑起眉,別具深意地笑,「你與他的差距也不過兩、三年,多是這樣成親的?!?/br> 尤罄發覺每次容肅提起瓻爻時,話題總會繞到奇怪的地方,而話匣子中心老是綁著他與瓻爻。瞥了容肅一眼,尤罄抿唇,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嚴肅樣?!笩o聊?!?/br> 容肅暗自發笑。人家說的木頭,大概就是如此。 他們在暮城待上半個月,也一同幫尤罄過了生辰。這期間,尤罄與京城來往幾次書信,告知父皇他欲深入調查羌國形勢,會花上一些時間,待結束後與之稟告。容肅此行僅是陪同尤罄到暮城,無法再待更久。得知尤罄另有打算,他也不反對,只在回京前叮囑尤罄有需要幫忙隨時聯絡。 尤罄讓文九留於暮城,幫他處里來自京城的書信,順道制造他人在暮城的假象。原因無他,瓻爻邀請他一同到下個目的旅游,而那個目的地便是西羌。 尤罄沒考慮太久,他答應了瓻爻。 瓻爻與過去尤罄認知的女子不同,他性格豪爽、直接,在旅途中很受老弱婦孺歡迎,易與大家打成一片。也多虧他,到羌國的路上并無什麼阻礙,兩人經過數個村莊,有的僅夜宿一晚,有的則停留數日,在瓻爻的帶領下游山玩水。尤罄閱歷許多不曾見的風景、民情,與瓻爻這人也越發親近。 瓻爻的皮相固吸引人,然那誠如赤子的心,尤罄也很喜歡。剛開始,尤罄只把他當作朋友看待,想著自己年長於他,不免也把他作為弟妹來照顧。不知從何時起,這樣的喜歡與親近似乎變了味,瓻爻有意無意的碰觸總讓尤罄心顫,雙頰染上緋色。 尤罄不太明白這種情感是什麼,既陌生又讓人心慌。然而瓻爻看起來似乎沒察覺他的異狀,他也就繼續這麼與瓻爻處著。 兩人在羌國四處游歷了三個月,見過不少山林、清泉,也眺望無數次日昇日落與陰晴圓缺。這會是趟美好且難忘的旅程,不過當尤罄發覺自己對瓻爻抱有不同的心思時,便開始對他保持距離。 不過這距離,往往會被瓻爻打破。尤罄雖對此無所適從,也別無他法。 他全當異族女子比較開放,才會如此。叫自己別越陷越深。 尤罄覺得瓻爻是毒,讓人易陷落的毒,無藥可醫的那種。 算一算日子,尤罄該回暮城與文九會合。與皇上交差的資料已蒐集得差不多,再不回京,怕是會等來薛家的書信。 是日,他與瓻爻在羌國邊境的一座小城。當地的羌人如瓻爻,會在身上系銀鈴,只是都沒瓻爻系的多,行經時總會發出叮當聲響,整個街道滿是脆鈴聲。雖然沒特別問過瓻爻,不過這三個月的旅程,依瓻爻對羌國的熟稔程度,尤罄猜他八成是個羌人。 瓻爻在城內遇上舊識,其身形高挑、長相出眾,是個與尤罄年紀相仿的男子。兩人相談甚歡,尤罄只覺自己在一旁顯得多余,便獨自去了附近看似茶樓的地方。雖不懂羌語,在掌柜熱情的招呼下,尤罄隨手點了杯茶,入口後才發現是烈酒,嗆的他淚眼蒙朧。 找著尤罄時,瓻爻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致。眼前的人雙頰酡紅、眼神迷離,紅唇微張著,似是在勾人。幸好周圍沒多少人,不然瓻爻難以保證是否會對尤罄生氣。 就他這副模樣,被吃了大概都不曉得。 見尤罄手邊的酒被喝得精光,瓻爻扶住他的肩?!傅さ?,會不會難受?」卷翹的睫毛在眼下覆著陰影,好一會才抬眼,眨了眨、望向瓻爻。瓻爻抹開垂於尤罄額前的發,溫聲道:「知道我是誰嗎?」 丹丹?哦……丹丹是我。尤罄愣了愣,才從有些混沌的思緒中想起。他不懂羌語,瓻爻在旅行時幫他取了個羌名,喚作丹丹。他曾問過丹丹是何義,瓻爻僅回日後再告訴他。 「瓻、瓻爻……」尤罄擰眉,睜眼望向瓻爻,「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顾l現瓻爻離他很近,鼻息幾乎貼在他臉上。 尤罄欲後退,只見瓻爻抓住他,半抱著他起身。尤罄腳步踉蹌,然個頭比他小的瓻爻,卻有辦法抱著他、穩穩地走出酒樓。 此時已入夜,夜空同兩人初見時高掛滿月。不同的是,兩人坐在湖邊,沒有初見時的防備與猜疑,瓻爻讓尤罄半靠於自己身上,聽他喃喃碎語。 「以後別喝這麼醉了?!巩E爻捏了捏尤罄的臉頰,纖白的指尖復又撫上那緋紅的眼尾。他低嘆,將尤罄的臉按向自己的肩窩,「丹丹……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喝醉有多可愛?!?/br> 尤罄突然掙扎起身,雙手端住瓻爻的臉。他的確醉了,但眼眸卻異常明亮,「瓻爻最可愛!」聽著尤罄似孩兒的話語,瓻爻覆上他的手,笑著應了聲。魅人的雙眼此刻僅裝的下尤罄,他凝視身前的人,緩緩道:「還有呢?」 「瓻爻也最漂亮……」 喝醉的尤罄毫無心防,把心意全坦承給了瓻爻。見尤罄癡癡凝望自己,瓻爻點點他的鼻尖?!改悄阆矚g嗎?」 「丹丹喜歡我嗎?」 瞧著那張漂亮的眉眼,尤罄望得出神。他坐在瓻爻的腿上,掌心貼在瓻爻的臉邊,盡是他平常不會做的事?!赶?、我喜……」 接下那斷續回答的,是瓻爻的吻。 尤罄睜大雙眼,感受唇間的碰觸。僅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傳來的灼熱與濕潤仍讓他燒紅了臉,看上去似乎比方才更醉。晚風徐徐,青絲飛揚,湖面迎來的風怎麼也吹不散彼此的熱度。 「我也喜歡你?!巩E爻似是不滿足,指尖撫過他的下唇。勾人的聲線略微低啞,「這是我的第一個吻……」 「你要對我負責,丹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