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人都愛周督公-2
齊鎮明不置可否,我卻道。 “除了死,臣可以為陛下做任何事?!蔽铱粗R鎮明,道:“您該知道,讓臣死很容易,可臣活著,遠比死了對您更有用處?!?/br> 齊鎮明卻道:“你說的不錯,只是...”他揮手讓內侍退下,東西卻留了下來“朕覺得你礙眼,想讓你消失?!?/br> “臣不能死?!?/br> 齊鎮明卻笑道:“怎么,當日朕登基時,你可是口口聲聲喊著讓朕殺了你。怎么如今時過境遷,倒是貪生怕死起來了?” 我就這么瞧著眼前的人,分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于他而言,我不過是一把較為鋒利的刀。想用的時候把拿起來,等不想用了便可丟棄。我明知如此,心中卻仍是不甘。 “臣得活著?!?/br> 周行松還未蘇醒,我得守著他。 再者...這三年來,我見了都城繁華,卻也知人間疾苦。我雖力量微薄,可也想為百姓做些實事,我已是再難得到幸福的了,但能讓尋常人家安居樂業,實乃我之心愿。 “朕不允?!?/br> 我看著齊鎮明,道:“那陛下要臣如何做,才能收回成命?” 這一問,便讓齊鎮明變了臉色。 “你若是能讓行松起死回生,朕便許你活著?!?/br> 齊鎮明陰沉著臉,咬著牙說道。 我看著他,心中卻也有些遲疑。 “陛下所言當真?” 齊鎮明一怔,似乎未想過我會這般問。 “若臣把行松還給陛下,那陛下便會放臣一條生路?” 齊鎮明蹙眉,道:“你說什么胡話,他明明已經...” “陛下,行松還活著?!?/br> 齊鎮明驀然住了聲,他有些詫異更多的是不信,他沖過來握住我的肩膀,喊道:“你說什么!” 我看著他,道:“他雖睡了三年,但脈象平穩,身體康健。如今...他被臣安置在西廠之中?!?/br> “帶朕去見他!” 我卻攔住了齊鎮明,道:“陛下,您出宮太過招搖,不若由臣出宮將他送進宮來,您只需讓太醫等候即可?!?/br> “你...” 齊鎮明欲言又止,眼中情緒我瞧不清,便索性不去瞧。 我只道:“這關系到臣的性命,臣...自會盡心?!?/br> 第二日,我將人送進宮來,齊鎮明卻不許我離宮。只因太醫診斷時需詢問我行松這三年來的諸多事宜。 然而太醫院也束手無策,只說是心病。 齊鎮明每日下朝后便會在這殿中批閱奏折,見我給行松揉捏手臂腿腰,便道。 “這三年來,你一直這般對他?” 我將行松的臉擦凈,道:“自然,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弟弟?!?/br> “可若非你,他不會落到如此境地?!?/br> 這明明是狠話,可我聽來卻無知無覺。 我瞧了齊鎮明一眼,道:“事與愿違,有些事早就亂了,誰又能說得清是誰欠了誰呢?” “你...不過是在贖罪,這些都是你該做的?!?/br> 我看著齊鎮明,道:“陛下說什么便是什么,您該批奏折了?!?/br> 這般過了一月,春日便到了。 乍暖還寒,春雷陣陣,下起了雨。 這樣的天,我卻十分不喜歡。 幼時我獨自在山中,曾被雷聲驚醒痛哭,自此后每每雷雨天便會心悸惶恐,難以入眠。這是心病,總是不好。 這夜雷聲厲害的很,好在行松睡得很熟,并未有何難受的跡象,我卻抱著團樂縮在墻角,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我盯著晃動的燭火,眼睛不敢眨動。 門忽然被推開,我驚呼一聲。 待看清來人,我才哆嗦叫道。 “陛下?!?/br> 齊鎮明站在我面前,皺著眉瞧著不住發抖的我。 “你在這干什么?” 我本想站起來,卻忽然幾聲悶雷,驚得我松開了團樂,它便跳了下去,自顧自去耍。 “你怕這雷聲?” 我靠著墻站起來,手卻仍是抖得。 “陛下來看行松嗎,他無礙,睡得安穩...” 齊鎮明卻朝我走近一步,他攬住我的腰,瞧了我片刻,隨即合上雙眼,俯下身,嘴貼住我的唇角。 這突如其來的溫存,卻令我手足無措。 這樣繾綣溫柔的吻,我許久不曾擁有。我僵住了身子,這吻太過熟悉,幾乎令我恍惚。時間仿佛眨眼間便回到了過去,好似我們還是在山上的木屋中,他攬著我,小心的親吻著牽引著我。 他說他喜歡我。 他說同我在一起是最快樂的時候。 我們讀書也談論廣闊天地,我們扎風箏也摘過冬日的雪參。 可回憶越是歡愉,現實就越是令人痛苦。 恐懼和久違的記憶令我一時沉醉,身體竟開始生疏的回應起這個深沉的吻。 良久我們才分開。 我看著齊鎮明,剛想開口,卻被他一把推開。 雷聲不止,風將燭火吹熄,黑暗將我們籠罩。 我們如同失明一般,瞧不見彼此。 齊鎮明突然伸手,撕扯我的褻衣,我自是不愿,卻因恐懼而落了下乘,衣服被扯落,齊鎮明親了上來。 自脖頸至胸前,他急切又熱烈,我推拒不開,便去躲,腰卻被齊鎮明緊緊握住。 漸漸地,雷聲停了,雨打在樹上的沙沙聲也掩蓋不住我的低吟。 齊鎮明并未做什么過分的事,只是如同以前他做過的那般,親吻我的肌膚,唇在我的肩膀胸前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炙熱而鮮明。 這般過了許久,齊鎮明停了下來,他的額頭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到有溫熱的液體自肩上落下。 “是你?!?/br> 我聽齊鎮明說道。 “原來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