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鐘子軒以前的同桌上學期轉學走了，那個位置就一直空到現在。

    老劉自然覺得沒什么問題，“好啊，那你就——”

    鐘子軒脫口而出，“不可以！”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全班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老劉愣了一下，“你們倆認識？”

    這回是張小林和鐘子軒異口同聲：“不認識?！?/br>
    老劉：……？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辩娮榆幱仓^皮解釋，“我一個人坐挺久的了，突然有同桌，我可能不太習慣……”

    “鐘子軒，你可不能這樣子啊?！崩蟿⒙犓@么一說，不滿起來，“你這樣的想法，是非常自私自利的。同學之間要相互友愛，互幫互助，更何況是新同學呢？張小林，你就坐過去，他以后要是欺負你，你就過來告訴老師，聽到沒有？”

    “好的老師?！睆埿×致冻鲆粋€甜甜的笑容。

    鐘子軒沒轍了。

    “好了，咱們現在開始上課啊。大家先翻到課本的第68頁……”

    張小林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放下書包后還沖他拋了個媚眼。

    看得鐘子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張小林壓低聲音，“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大帥哥？”

    “你他媽不是說，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嗎？”鐘子軒同樣壓低聲音瞪著他。

    “我也沒想到啊，咱們這是命運的再會啊?！睆埿×挚鋸埖卣f，還故意往鐘子軒的方向擠了擠。

    大熱天里，校服都是短袖的，張小林赤裸的胳膊肘撞在他的胳膊肘上，肌膚相貼帶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鐘子軒憤怒地推開了他。

    “靠，你不至于這么無情吧？”張小林罵道，“昨天晚上是誰在那纏纏綿綿硬得不得了射了我一屁股的？還想說自己是直男？”

    鐘子軒覺得自己太陽xue附近開始一抽一抽地疼。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不過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沒什么好說的?！辩娮榆帀旱吐曇粽f，“但你當時說過了你不會糾纏，我對跟同性發展關系沒有興趣?！?/br>
    “誰要跟你發展關系了？你看我像是會談戀愛的人嗎？”張小林還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湊近了鐘子軒的耳畔，“我是喜歡你下面那根大東西，昨天晚上都沒能插進來，人家后面的小洞一直癢到現在。反正你昨晚上也挺享受的嘛，我們就當個炮友各取所需不好嗎？”

    鐘子軒忍無可忍地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推開，“想都別想?！?/br>
    “cao，為什么??？”張小林聲音拔高，“我告訴你，你他媽的這就是恐同，恐同即深柜你懂不懂？明明自己干得那么爽，第二天穿褲子就不認人，你這種人——”

    “跟恐同沒關系?！辩娮榆幰蛔忠活D地說，“我只是純粹沒興趣cao被人cao過的屁股罷了?！?/br>
    －

    說完這句話之后，張小林安分了很久，再也沒湊過來跟他提當炮友的事了。

    當然，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不過鐘子軒并不在意，他認定自己那天晚上就是純粹喝多了酒，并堅定地回到了自己的直男之路上。

    他發現生活中的張小林，跟他想象中多少有點不一樣。

    他以為他應該會是那種很浪很sao的性格，跟誰都要翹個蘭花指扭兩下屁股，看到帥哥就開始尖叫的類型，然而實際上的張小林和他的想象相去甚遠。

    戴著傻乎乎的黑框眼鏡，厚厚的劉海遮住額頭，擋住了那顆淚痣。不僅跟“浪”一點邊兒都不沾，而且看上去簡直就是個書呆子。

    他很少跟人主動聊天，聽課總是很認真，不論隨堂考試出多難的題，他也總是答對的那一個。

    有時上課鐘子軒會不經意地瞟一眼張小林所在的位置，少年坐得端端正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本子上唰唰地記筆記，簡直無法和那一晚床上的人聯系起來。只有偶爾遇上難題時，他會瞇起眼睛，咬住筆桿，眼角的淚痣若隱若現，才稍微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嫵媚。

    只不過，課間總是見不到張小林的人影。

    第一天，鐘子軒去廁所放水，剛拉開褲鏈，就聽到里間傳來一聲綿長的呻吟。

    “啊～！哥哥再快一點，再用力一點嘛～”

    鐘子軒的拉鏈差點夾到自己的rou。

    第二天，鐘子軒去后門吃飯，路過后山的一片小樹林，還沒走近，就聽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定睛一看，不遠處兩個穿著校服的人影交疊在一起。

    被壓在樹上的那個叫得又sao又浪，眼鏡都快從鼻梁上滑下來了，“就是那里，頂小林舒服的地方嘛，小林好喜歡～”

    鐘子軒掉頭就走。

    第三天，鐘子軒在樓頂天臺撞見張小林跟人接吻。

    第四天，鐘子軒在淋浴間里撞見張小林跪在地板上給人koujiao。

    第五天……

    第五天，教刑法的趙老師捧著講義來教室找人，看著空蕩蕩的課桌咦了一聲，“張小林這孩子，怎么都快上課了也找不見人啊。我還想問問他最近的學習進度，怎么哪節課間都不見他在教室呢？”

    鐘子軒“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趙老師嚇了一跳。

    “老師，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把他抓回來?！?/br>
    －

    鐘子軒徑直朝三樓的衛生間走去。

    三樓大部分都是空著的社團活動用教室，除開特殊時間段很少有人上來。還沒走進男廁，他就已經聽到了黏膩的水聲和若有似無的呻吟。

    推開男廁大門，鐘子軒看見右手邊的隔間虛掩著一條縫，張小林跪在瓷磚上，屁股高高地翹起，露出中間粉嫩的后xue，有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馬桶蓋上，大岔著腿，把張小林的腦袋往自己的雙腿中間按。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撞見的那個腱子rou嗎？

    “sao婊子，給我好好吸?！彪熳觬ou嘴里罵罵咧咧的，拽著張小林的頭發粗暴地來來回回抽插著。

    張小林的頭發被拽得亂七八糟，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巴努力地張大吞吐著腥臭的yinjing，涎水從嘴角溢出。

    他的褲子褪到膝蓋處，鐘子軒能清晰地看到他胯下的性器高高翹起，紅潤的guitou上水光淋漓，透明的前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瓷磚上。

    那里明顯沒有經過任何撫慰，只能可憐地在空氣中晃動著，看得鐘子軒有點生氣。

    連被這樣對待也能硬成這樣？

    張小林你還真是來者不拒??！

    “哥哥，能不能摸摸小林下面……”張小林吐出腱子rou堅挺的yinjing，可憐兮兮地抬頭望向他，“小林下面好難受……”

    “我讓你停了嗎？”腱子rou大哥伸出腳，臟兮兮的球鞋毫不留情地踩上了張小林流水的yinjing，“小賤貨，給我繼續舔！”

    張小林渾身顫抖了一下，淚水從眼角滲出，不再說話，乖巧地抬起頭張大嘴巴，任憑腱子rou隨意蹂躪。

    鐘子軒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于是他一腳踹開了隔間的門。

    一聲巨響把腱子rou嚇了一跳，胯下yinjing一抖，竟然當場射了出來。

    白色的濁液噴了張小林一臉，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張小林?！辩娮榆幤届o地說，“趙老師有事找你，跟我回教室?！?/br>
    腱子rou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咆哮道：“你他媽哪根蔥？沒看見我們正在辦事兒嗎？”

    “你要打架？”鐘子軒瞥了旁邊一眼，有一截生銹的鐵管立在墻邊，如果腱子rou動手，他有信心能一悶棍撂倒他。

    “鐘子軒！你來干什么？”張小林拽了衛生紙擦掉自己臉上的jingye，憤怒地瞪著鐘子軒，“你沒看見——”

    “趙老師，找你?！辩娮榆幠托牡赜种貜土艘槐?，指了指他的褲子，“褲子穿上，回教室?！?/br>
    說完鐘子軒掉頭就走，他一秒鐘也不想在這里多呆。

    他跟張小林這樣的濫交婊子果然合不來。一股無名火在他的胸口沖來撞去，讓他十分煩躁。

    上課鈴打響之前五秒，張小林走進了教室，一屁股坐在了鐘子軒旁邊。

    “你是不是有??？”張小林咬牙切齒地說。

    鐘子軒冷笑了一聲，“我沒告訴老師你成天在學校里跟人亂搞就不錯了?！?/br>
    “cao你大爺，你他媽就跟我有這么大仇？”張小林罵道，“不就是趁你喝多了酒把你拐上床了一次嗎？你自己也說了你情我愿，我也沒再糾纏你，你還想咋樣？”

    “我，”鐘子軒一字一頓地解釋，“替趙老師去叫你，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懂？”

    “那你就非得直接闖進來？不能在外面敲敲門？”張小林氣得臉色通紅。

    “你真好意思啊張小林?！辩娮榆幊爸S地說，“被人按著腦袋koujiao也能硬成那樣，你就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么寫嗎？”

    “關你屁事！”張小林漲紅著臉。

    “是，不關我屁事?！辩娮榆幈平鼜埿×?，“說得好像我想理你那些濫交破事似的。你一天天下課鈴一響就見不著人，你以為老師會找誰興師問罪？到時候讓我怎么說？‘我同桌跑去跟別的同學約炮了，老師您耐心等一下’？”

    “鐘子軒，你別靠那么近……”

    “到時候你被學校發現了，是不是我還得跟著一塊背連帶責任？”鐘子軒沒理他，那股無名的憤怒在他胸口持續熊熊燃燒著，他繼續往張小林的方向逼近，“你從上一所學校轉學，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跟各種男人約炮被發現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張小林甚至能感受到鐘子軒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側臉，接著他赤裸的、帶著體溫的胳膊就靠了過來，不經意間與張小林的胳膊碰在了一起。

    “啊……”張小林泄出一聲不合時宜的呻吟。

    鐘子軒一愣，動作停了下來。張小林慌亂地捂住自己的嘴趴在桌子上，然而他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了什么。

    說起來，張小林的臉從剛剛起就一直紅紅的。

    他還以為是氣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一種更加不正常的潮紅。

    鐘子軒迅速低下頭，目光轉移到張小林的胯間。校服褲的襠部一片水漬，把那一塊的布料氤氳成了更深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