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步年,你在和女朋友發短信嗎?”俞成揶揄道。 我微不可見地點了頭,我在報備行程,給羅瑎,雖然他從來沒有要求我這樣做。 今晚酒吧值班,起碼要到凌晨兩點才打烊,情人節之后我就和羅瑎在外面租房住,房租也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為兩人共同承擔,所以我又再找了一份工,這就是養家的感覺嗎?不會累,源源不竭的力量輸入。 “誒,你應該把劉海撩上去??!這不是帥爆了!”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俞成這個人有多自來熟,孩子心態的他給了我一把糖果,對別人永遠有用不完的熱情,即使是對悶葫蘆的我。 “俞成,你能不能不要對別人動手動腳,什么破習慣,你沒看見步年僵硬得都順拐了?!笔穷I班。 “可是你看啊,這么帥的一張臉,就被劉海蓋住,不是很暴珍天物嗎?小劉的定型噴霧呢?趕緊拿來使使?!辈粌H熱情還會用錯成語,不過我倒想起來有次和羅瑎去游泳,頭發上的水都流進眼睛里,我把濕漉漉的頭發往后梳,但羅瑎在那之后就明令禁止我不許劉海后梳。 “步年,7號小包的酒送過去?!奔皶r雨領班。 俞成看沒戲,又把魔爪伸向了別人。 酒吧最常見的就是喝得爛醉的人,他們像是一副副彎曲的支架,由酒精化作的燃油驅動。 在我身邊就是兩個酒鬼互相攙扶而過,連廁所都找不到在哪里。 “我可去他媽的……死窮酸鬼……呃……” 罵聲太熟悉以至于我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誰,陳暨遠。 “要不要……看點好貨……要知道……給羅瑎開苞的,可是我,是我??!sao貨……死窮酸鬼……他憑什么……”陳暨遠和另一個醉鬼說。 “什么好貨?羅……” 廁所遠離熱鬧的前廳,再激烈的DJ音樂傳到后面都只剩悶響,現下再無其他局外人,我心中隱隱不安,一個箭步沖到醉鬼面前,其中一個果然是陳暨遠,陳暨遠大概是喝多了,眼神無法對焦,臉色坨紅,下巴冒出胡渣,渾身酒氣,深色的衣服皺皺巴巴,與他平日里的作派完全不同。 “你誰???拽我衣服,你賠得起嗎?你,有點像……那個窮酸鬼,怎么陰魂不散啊,艸!”陳暨遠被我拽住前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點醒。 我眼中的怒意簡直要化為實質,羅瑎就是我的底線。 “我就是你口中的窮酸鬼??!喝了點酒就耍橫,羅瑎是你能喊的嗎?”平時訥言的我在憤怒的驅使下說了長句。 “我當誰呢?你算老幾,看看這是誰?是你的羅瑎嗎?”陳暨遠說完把手機舉到我的面前,發出瘋子一般的笑聲,他眼睛發紅,恍若魔鬼,“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憑什么!他該死!” 手機里上百張照片全是同一個人,羅瑎,照片中的他還是稚嫩纖細的樣子,染了黃發,膚色還沒有曬成麥色,外表純潔得仿佛是個天使,卻做著與之不匹配的性暗示動作,我的眼眶不可抑制地紅了,鼻子猶如被木塞塞住無法呼吸到氧氣。 “看到不同的簡寫了嗎?不止是我……當年真是個sao貨……哈哈哈哈……”陳暨遠笑完又哭,狀似癲狂。 這一張,羅瑎渾身上下只穿了三角內褲,他坐在桌子的斜角上,窗外的光照得他瑩白,他的一只手捏住還嬌小紅艷的rutou,另一只深入內褲taonong,薄薄的布料上是一塊令人發瘋的水漬,他眼神迷離又無謂看向鏡頭,又似在看向鏡頭外的任何人,左腰處是油性筆寫的5.19.dr。 7.30.tpw——羅瑎睡著了,他躺在床上,出鏡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手,那只手手里握著油性筆,羅瑎的rutou沾滿了jingye,在他的臀上落滿了青紫的掌印,下面的roudong只堪堪漏出一角,已經肥脹不堪,他整個人蜷縮著,充斥著脆弱。 8.5.經期——沒有露臉,標記寫在大腿內側,羅瑎埋頭抱膝,照片給了門戶大開的私處一個特寫,經過修剪的陰毛短短的,圓潤的腳趾點踩在了鏡頭上,鮮紅的rou唇下有血塊從深處的小洞涌出,血絲更是流出了取景框。 12.7.qx.cjy——羅瑎嘴中吞吐著一個男人的yinjing,菊xue則插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 出現了超過五個以上的縮寫,隨著時間推進照片中的羅瑎愈發與當前我熟悉的他的樣子重合。 最近的一張照片時間停留在去年6月底,羅瑎在與我交往時還在進行著他的性愛游戲,我點開圖片,他上身光裸下身穿著牛仔褲坐在低矮的木凳上,眼底映著疲勞的神色,眼神閃躲,不再似之前的照片那樣無謂鏡頭,手中夾著未燃的煙,日期寫在了右手中指上,沒有縮寫字母。 我刪光了相冊里的所有照片,一拳一拳打在陳暨遠身上,懦弱的人有懦弱的解決方式,我的表情僵硬到無法牽動臉上的任何一塊肌rou,很可悲的我不是為了羅瑎被其他人占有過而產生厭惡羞恥,而是一種奇異的興奮如潮水般沖刷著我的理智,一杯水過多只是不斷溢出沒人會想到水更想使杯子爆裂成齏粉。所以我勃起了,我需要另外一種途徑——暴力來發泄,陳暨遠就是這個倒霉蛋。 打人,拘留,工作也丟了,羅瑎在此期間來了一個電話,可惜我沒接到,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他說,出了看守所手機也毫無動靜,我心急如焚,萬一羅瑎要和我分手怎么辦? 我開始打電話,一個不接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電話不接我就去堵人,我問了他社團的學妹。 “我好像是第一次聽到學長你的聲音啊,羅瑎學長最近好像請假了?!睂W妹還在驚訝我的聲音我已無心在意。 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在學校、出租屋,我只能賭他在那里了。 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我知道我賭對了。 他坐在臺階上,手中夾著未燃的煙,表情與那張照片如出一轍。 我迫不及待吻住他,他顯得那么孤獨落寞。 他毫無回應,我不該讓這場戲演變為獨角戲,我笨拙地挑逗他,像他之前為我做的那樣。 我壓下情緒,用暗啞的聲音對他說:“對著那些照片,我勃起了,只是因為你?!?/br> 我舔掉他guntang的淚珠,專心投入他回報的洶涌熱情,唇舌,欲望,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