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遐思
高三校區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陸灼昭跑過去的時候滿頭的汗,兜里的紙巾被用完了。 他拿著兩瓶水站在高三一班休息區旁邊,他哥這會正在場上。 拿著水的男生讓旁邊的人有點好奇地看了過來,但他們的視線很快被場上激烈的比賽吸引。 裴執打的很兇,他人長得高,體格又壯,這樣打總有種兇悍的氣息,別人都不太樂意和他正面對上,就去圍接球的溫行舟。溫行舟平時看著人挺溫和,打起球來也挺狠,動作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一次次從包圍圈穿過,最后精準扣籃。 這會的太陽挺大,陸灼昭本來就熱,哪怕穿了短袖也無濟于事,現在又開始流汗,只有手里的水還有些涼氣。 中場休息的時候一群人說說笑笑走了過來,裴執似乎頓了一下,然后撩起衣服擦汗,從陸灼昭旁邊走了過去。到休息區很快有人給他遞毛巾遞水,包圍過來的人群隔開了陸灼昭。 陸灼昭以為他哥顧著擦汗沒看見,剛準備叫,旁邊有人叫他:“灼昭是來給我們送水的嗎?” 轉頭一看,是溫行舟。彎著那雙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陸灼昭笑著說:“是,來看我哥打球,順便給你們送水?!闭f罷把手里的水遞出去。 溫行舟沒接,笑意里多了些為難:“謝謝灼昭,但是……” 這時候有人發現溫行舟沒過來,拿了瓶水遞給他,是剛解凍的,瓶蓋被貼心地開好了。瓶子外面全是水珠,冒著涼氣,在這個天氣里看起來格外舒爽。一條毛巾也被遞了過來,溫行舟把毛巾搭在肩上,一邊擦汗一邊說完剛才的話:“我們準備了水?!?/br> 陸灼昭也不尷尬,他的橙汁早被喝完了,又被太陽曬了半天,這會干脆擰開一瓶,一氣灌了大半。如果可以他也蠻想要冰水的。 溫行舟也喝水,視線卻落在陸灼昭身上。 他們在場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人群里的小少爺,但走近的時候才看清他的樣子。 小少爺滿身的汗。臉上時不時有汗珠滴落。有些從額角流下,順著帶rou的臉頰,一路暢通無阻,最后從精致的下頜上落下。更多的,從他上翹的眉眼,從他挺直的鼻尖,或者,從他紅潤的唇邊,慢慢流到下巴。汗珠是不完全滴落的,少部分幸運兒會順著舔過小少爺小巧的喉結,劃過他精致的鎖骨,最后流進T恤下的禁地。 溫行舟控制不住地去描摹汗珠的行動軌跡。 陸灼昭喝了水覺得舒服多了,但臉上還是汗涔涔的,紙巾已經沒了,他順手提起衣領,側著頭擦去臉上的汗。這是以前打球的時候和隊友學的,他們第一次看他這么做的時候跟見了鬼一樣。陸灼昭想到這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溫行舟看著這樣的陸灼昭。 小少爺的領口很寬松,他提的毫不費勁。于是衣擺也這么毫不費勁地被掀開來,露出下面一截雪白的腰。他的皮膚是天生的白,這會在陽光下更是奪人眼球。腰果然很細,溫行舟想起那天他們親密地坐在一起的時候,那會是若隱若現、欲拒還休的,可現在,就是大膽直白,帶著赤裸裸的引誘。 腰上……也有汗。溫行舟剛被冰水潤過的喉嚨忽然又開始渴了。 想舔去它們。 如果那樣做的話,小少爺一定會掙扎。所以要先綁好他的手,用自己的領帶,或者是皮帶,然后用身體壓制住他的腿。最好是連嘴都封上,防止他說出什么拒絕的話語。這樣一來,小少爺就完全被他桎梏,無論他做什么,小少爺也只能受著。他會輕輕舔上那顆汗珠,汗液是微咸的,人類本身就有著對鹽分的渴望,這種渴望出于本能,所以他會更加用力地舔舐那一塊皮膚,甚至是吮吻,以渴求更多。小少爺的身體敏感地瑟縮著,他繃緊腰部,身體難耐地挺著,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希望獲得更多快感。小少爺的身體缺乏鍛煉,明明是男孩子,腰間的rou卻是軟軟嫩嫩的,因為得不到更多,他的動作開始粗暴起來,甚至用上牙齒去磨,或者叼著那一小塊皮rou輕輕的咬 把一塊細白的嫩rou磨的發紅。 直到一聲從喉嚨里發出的泣音打破了他的動作。是了,他怎么忘了,那是小少爺的敏感點。 他松開小少爺被壓制住的腿,可是那條腿的主人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他癱軟在床上,因為手被束在頭頂,擺出了任人施為的姿勢,胸口深深地起伏著。那張臉露出被玩壞了的神情。他的眼睛早已被快感的淚水覆蓋,眼神迷蒙,淚從上揚的眼尾流過,紅暈布滿了整個臉頰,又被白皙的膚色中和,透露出色情的粉。小少爺的身體還會時不時地顫抖一下,敏感點被人舔弄帶來的快感太過刺激,汗水早已打濕額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像一條條黑色的觸手在舔吻他的臉頰。膠帶還粘在嘴上,但不難想象出等撕開膠帶,小少爺難耐地張嘴輕喘、甚至舒服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瓶子上流落的水珠劃過手指,冰涼的觸感喚醒了溫行舟。他把視線從陸灼昭的腰上離開,慢慢移到他的臉上。 被打濕的額發貼在臉上,微長的黑發襯著白皙的臉頰,和幻想中幾乎一致的畫面讓他呼吸一窒。小少爺還在擦汗,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卻出現了懷念的笑容。 察覺到溫行舟的視線,思緒回歸的同時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陸灼昭放下衣服,沖對面的少年笑了笑:“溫哥,下半場加油?!?/br> 溫行舟回之一笑,桃花眼被瞇起,整個人氣質溫和得像鄰家大哥哥:“好的,謝謝灼昭?!?/br> 下半場很快就開始了,裴執還是沒注意到他 陸灼昭只能沖里邊喊了一句:“哥,加油!” 他的聲音淹沒在一片激烈的歡呼聲中,裴執意料之中的沒有回頭。 下半場的溫行舟像變了個人,如果之前他只是利落,那么現在的他動作又快又狠,迅捷兇猛,對面的人根本防不住他。氣氛徹底被他點燃,尖叫和加油打氣的聲音幾乎要震破耳膜。 陸灼昭該回去了,溜了這么久,要是太晚回去,自己班的比賽打完了才到,少不得要被怪罪的。 少年人在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和熱情,直到比賽落幕前的最后一刻。 溫行舟這種打法,想不贏都難。這會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們倆靠在小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裴執灌了一口可樂,冰可樂帶來的刺激讓他舒爽得嘆氣:“你剛剛和陸灼昭說什么了?” 這話溫行舟回憶起休息時自己腦海中香艷的畫面,如果沒被打斷,那接下來會是什么呢…… 欲念升騰,腿間蟄伏的器物仿佛要就此蘇醒。溫行舟若有所思。 他開門見山地說:“裴執,陸灼昭不簡單?!?/br> 答非所問。裴執挑了挑眉:“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睖匦兄壑熬蛦栠^這個問題,裴執告訴過他從上周星期五開始,陸灼昭突然就成了勾人的尤物。 當然夢遺對象是陸灼昭這種事就沒必要說了。 溫行舟在想,如果有人在某一天性格突變,會是因為什么呢?精神受創,或者干脆換了個芯子?他想起每次碰見陸灼昭那些控制不住的遐思,這些似乎不是上述兩種理由能簡單解釋的。 溫行舟并非重欲的人,甚至他還有些性冷淡,很少被別的人或事情觸動??墒且慌鲆婈懽普?,他就仿佛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他的欲望被激發,總是控制不住腦海中關于陸灼昭的遐思。溫行舟不覺得自己不會被改變,他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是可能發生的。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也許他會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然后放任自己沉迷于名為陸灼昭的欲望。擁有欲望的感覺過于美好,那種渴望的、喜愛的心情對他來說原本遙不可及,現在卻因為陸灼昭的出現,他的心被填滿,灼熱的感情幾乎抑制不住。 可是不止他一個。裴執,一直嗷嗷叫著想要把陸灼昭這個新玩具的顧景陽,除了顧景之,他們都淪陷了。不,也許顧景之也不是例外。小辦公室就是他帶著陸灼昭來的。 溫行舟不知道他們四個的喜好何時這么相近了。 他好心情地笑了起來,陸灼昭的怪異點讓他覺得有趣。 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訴裴執,然后笑著說:“你應該也發現了吧,陸灼昭……他真的太讓我好奇了?!?/br> 裴執可恥地陷入了沉默。 裴執根本沒發現,他只是覺得陸灼昭勾人的手段太過厲害。被勾引之后起了欲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又不是圣人。 溫行舟看他沒說話,以為裴執在回憶這些天的事情,思考這件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更甚:“裴執你說,要是把陸灼昭送去研究,會不會得到我想要的結……” “不行!”沒說完的話被打斷,溫行舟無趣地收起笑容。 剛剛裴執聽到聲音回神,看見他饒有興味的笑容,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是在和裴執說話,卻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當裴執聽清他在說什么之后,有些不可置信,想象中陸灼昭被固定在實驗臺上抽血試藥的畫面讓裴執臉色沉了下去,他直接打斷了溫行舟的話。 溫行舟本就是隨口一提,裴執反應的這么激烈,他的興味自然就消失了。 兩人又岔開話題隨便聊了些別的,然后溫行舟準備回家,和裴執告別。裴執要躲陸灼昭,打算晚上再回家。 溫行舟到門口被喊住了,裴執認真地和他說:“我不管你在想什么,陸灼昭沒害我們什么,他罪不至此?!?/br> 溫行舟沒想到他又提起了這件事,但居然不覺得多意外。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裴執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有些生硬地說:“溫行舟,他是我弟弟,不是可以隨便擺弄的阿貓阿狗?!?/br> 溫行舟就像那天聽到要給陸灼昭改姓的裴執一樣震驚,但他噙著笑,再三保證自己真的只是隨口一提,再次和裴執告了別。 溫行舟在校門口沒有看見陸灼昭的身影,但現在這點失落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裴執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從裴家長大的他,為了防止自己真把陸灼昭送去研究,口不擇言說這是他弟弟。 但其實裴執不說,他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