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迷正在閱讀:人人為欲狂(合集)、崩壞黃油npc生存指南、作為神明卻要滿足怪物的欲望【無限流】、哪來的狗、竹馬之雙生子、血緣之上、游園驚夢gl、和竹馬一起探索身體的日子(雙性)、性癖小合集、短篇集合地
彭柯走在齊郁身旁,卻沒有和那些男生勾肩搭背的架勢,和他保持著半人的距離。他們的影子尖兒碰在一起,都被對方會不動聲色地躲開。 但齊郁更想他靠近一些。別的不說,兩個人并排走還隔出這么大的空間,幾乎占了半個人行道。恰巧這時,彭柯在路邊嘈雜的叫賣聲中遲疑問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迎面拐來推著三輪的師傅,齊郁拉住只顧著埋頭說話的彭柯往他身邊帶,好給對方讓出路來。今天的天氣不及昨天好,正午剛過,天就陰了大半,霧蒙蒙到現在。彭柯的手比他涼一些,手心也軟軟的,無意識地回握住他,連忙躲在他身后。 等一人一車順利過去,兩人的手還緊緊相握著。齊郁的右手伸在后面,右邊的耳朵又熱又癢。他感覺彭柯的手再一次從他掌心逃脫,緩慢地,帶著些阻力滑了出來。 “別離我那么遠?!?/br> 齊郁輕輕咳嗽。 彭柯家店面的規模遠超過齊郁預料。他以為只是能容納三四桌方桌的小店,卻沒想到里面亮得寬敞,眼下正是人多的時候,兩個服務員在人頭間忙碌穿梭。 彭柯沒了一開始的拘謹,唇邊也添了笑意,拉著他的袖子往里走,“你要吃什么?先坐,我讓后廚先給你做?!?/br> 齊郁掃視周圍,回答:“跟他們一樣就行?!?/br> 找到位置放好書包,彭柯就興沖沖跑到前臺。彭向輝正低頭回復進貨商的消息,抬頭看見兒子滿眼雀躍,心情也跟著愉悅了許多。 “這么高興,被老師夸了?” “不是!爸,我,有朋友來店里了?!?/br> 彭柯趴在前臺收起表情,轉頭指了指齊郁桌子的方向。對方挺直腰桿坐在座位上打量四周,注意到父子倆的目光,沒由來地正襟危坐。 彭向輝在心里念叨,這才像點“朋友”的樣子,上次來的幾個,實在讓他不禁為兒子的學業擔憂。但不干涉是他的原則,彭向輝收回目光。 “那天怎么沒見他來?” 彭柯眨了眨眼睛,認真道,“那天...他有事。今天要補償他?!?/br> 和普通客人一樣,齊郁面前放著同樣的碗。但表面鋪著金燦燦的煎雞蛋,還有一個雞腿。 彭柯端著自己盛滿米飯的碗坐下,靦腆地笑了笑,“我跟你一起吃?!?/br> 彭柯給他加了太多料,齊郁差點沒吃完。但對面坐著的人食欲很好,他又一口接一口地吃了下去。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但坐在店里渾然不覺,熱氣騰騰的面湯下肚,齊郁的胸脯都暖脹脹的。 “下雨了,彭彭,等會送你同學回去吧?!?/br> 在前臺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們桌邊,遞過來一把雨傘。齊郁連忙起身打招呼,伸手把傘接了過來,不好意思承這個情,“我自己回去就行?!?/br> “沒事,我送你,也算飯后散步了?!迸砜滤は峦?,忙不迭地擦嘴,生怕齊郁真的拿了傘就走。 這下,就算齊郁不要求,他們也必須并肩站在傘下了。兩個正值發育期的青少年,個頭一個賽一個的高,彭向輝卻只給了一把普通尺寸的傘,哪里護得住他們兩個。 齊郁撐著傘,半個肩膀淋在外面,彭柯就縮在他懷里,繞開地上的水坑蹦蹦跳跳的跟著,生怕弄臟他新買不久的鞋子。而齊郁則無所謂,同樣的鞋子他有很多雙一樣的,時間長了,洗也洗不白,踩臟了也不打緊。 “齊郁,你多大???” 對方冷不防地開口,脆生生的嗓音就在他耳邊。 “十七?!?/br> “我就覺得你比我大。雖然我上學晚,但是...你看起來就比我大。我能叫你哥嗎?” 他看著齊郁,就顧不上看地下,抓住齊郁彎曲的手臂穩住重心。 “...可以?!?/br> 雨點雜亂地砸在頭頂,也像砸在齊郁心上。他氣息不穩地握緊傘柄,垂眼瞥見彭柯圓圓粉粉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又往他胳膊上抓了抓,靠得更近。 “哥,我昨天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忍不住想跟你多說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我說不出來,有時候又特別想說。你今天拉我的手了,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齊郁個子高,傘和彭柯頭頂之間還有空余,冷風就不留情地吹在他臉上,還摻雜著冰冷的雨滴。齊郁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他把雨傘降低,自己也低下了頭停下腳步,突然想到,那天他分明也拉了彭柯的手。 “我不知道怎么交朋友?!彼D過身,頭一次說出了腦海里猶豫著是否該說出的話,“昨天...我也沒有那個意思。我已經習慣了我爸媽不在身邊,你只是還不習慣而已?!?/br> 還從未從齊郁嘴里聽到這么一長串話,彭柯張望著他開合的嘴唇,許久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怎么交朋友。如果以后我天天來找你,跟你說話,你會不會煩???” 齊郁用眼神告訴了他答案。他額角沾到的雨水順著臉側滑下來,肩膀的布料全都濕成深色,皮膚白得雨水似的透明,嘴唇、雙眸卻色彩分明。 “只要別說太多?!?/br> 彭柯好像渾然沒聽到齊郁最后的回答,用盡春天的所有生機編織成熱情,像枝頭的麻雀一樣在他身邊肆意聒噪。 前提是在學校外。 學校里,齊郁還做他的好學生,彭柯知道,學習對他來說是頂重要的大事。他是所有老師表揚的對象,提到他就贊口不絕,哪怕當事人怎么夸都沒有什么害羞激動的表情,好像早就習慣。而彭柯,轉來也有小一個月,那點兒熱度早就不再。中規中矩,既不優秀也不鬧事,這樣的學生比比皆是,只要能按時上學交作業就完成任務。 放學后彭柯才去找齊郁,跟著他出校門,拐上樓。為了不打擾學霸學習,在齊郁完成作業預習復習的時間里他不吵不鬧,看書也罷、自己跟自己玩也罷,什么聲響也不會發,好像學聰明了,也好像真的不在意,再也沒有提過任何家事。周末齊郁溫完功課,一轉頭對方已經在他床上睡著。MP3還戴在耳朵上,音樂聲未停,人卻睡熟了。 齊郁已經加快了寫作業的速度,但學習進度不能丟,這是他長久以來堅持并賴以生存的事。 他幫彭柯摘掉耳機,對方的嘴唇分開了些,輕輕打鼾,像只得閑的小豬。他放好MP3,伸手抵在彭柯嘴唇下方,手動幫他把嘴巴關上,沒安靜幾秒,粘連的嘴唇又調皮地張開。齊郁難得來了興致,他一手撐著下巴支在床上,湊近用兩指夾住那兩瓣軟rou,正想看他能堅持幾秒,彭柯卻忽地張了嘴巴,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雙唇有意識般包裹住他的指節,輕輕吮了吮,還有些干澀。 他的臉轟然燒熱,那根手指卻遲遲無法拔出,眼看著彭柯的眉心上下起伏,有更加柔軟潮濕的東西舔過他的皮膚,好像無端激起細密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