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的想過拒絕我吧……

    洛云誰被這句話擊中，溫席甄的問話中夾帶著不加掩飾的矯揉造作，說著傷心，卻更像是警告。

    這人究竟是怎么長大的？一聽就沒遭受過社會毒打。

    他是沒想過，但那是到素月之前的事情。

    可之后呢？

    他很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從沒往那邊想，這話說出口，就像他多放蕩一樣。

    “奴……”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人看著倒似心里有鬼。

    “嗯？”溫席甄抻著身子，擺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右手撐著腦袋，目光閃爍，嘴唇翕動著，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空閑的左手拉過洛云誰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擺在沙發邊緣，指尖輕柔地在他的指節上按壓。

    “未見面前，從沒假設過會與您有這層關系，自然也不會往那邊想，所以您這樣問……奴確實是沒想過的?！?/br>
    洛云誰有些緊張，下意識做了幾下吞咽動作，他跪得低眉順眼，語氣也柔柔弱弱，溫席甄的手指挪到了他的喉結上，將原本上下翻動的小凸起禁錮住了，那動作用了幾分力氣，洛云誰被壓的有點呼吸困難。

    “這事算我不對，只顧著給小爸一個驚喜。既然見面之前沒想過，那現在開始想也不遲，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如果你現在拒絕，我也不會生氣的?！?/br>
    是么……洛云誰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不會生氣才怪吧？這人根本就不講道理，比那些見風使舵的合作方還要難纏多了。

    “你還真在考慮？”

    半天沒等到回話，溫席甄難以置信地炸了毛，雙腳跺在地面發出咣咣兩聲，手掌輕輕貼上洛云誰的臉皮，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讓他回神。

    “奴沒有在想啊”，洛云誰弱弱地辯解，眉毛皺成了八字形，眼睛眨巴眨巴頗為無辜地看著溫席甄，他不過就是沒想到合適的措辭而已。

    溫席甄還是不滿意，心底那點惡劣的念頭須得反反復復的確認，他繼續逼近自己剛剛相認的收養人，將那人的防線再度逼退，“真的么？不再猶豫了？”

    洛云誰微微后仰了一下身子，在兩人間空出一個能看清彼此全貌的間隙，用最真誠的語氣再度回應：“真的……奴想跟先生保持長期的主奴關系，沒有反悔，也沒有猶豫，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收養協議而有什么變化?！?/br>
    虛榮的溝壑被輕輕撫平，溫席甄饜足地瞇著眼靠回了沙發里，懶洋洋的像只飽食的獅子，目光逡巡在調教室內，似乎在想著下一步該將獵物如何料理。

    “看在你乖巧的分上”，溫席甄虛點了一下洛云誰的腦門兒，“今日是試用期的第一天，入門的鞭子只打五十，允許你自己去準備工具，挑個你喜歡的?！?/br>
    “是，先生”，洛云誰挪向柜子的時候，心中覺得這事沒有那么簡單，在琳瑯滿目的工具中選了一根單股藤芯的調教鞭，鞭子外面包裹著一層黑色的膠皮，既有小黑棍的重量，又有藤條的柔韌。

    洛云誰一貫對這款鞭子又愛又懼……倒有點像他此時對溫席甄那種又敬又怕的感覺。

    他被這根鞭子打垮掉的記錄是47下，立規矩的五十，剛剛好突破他的極限……

    這似乎預示著什么，但他來不及細想。

    “選了那么久，看看是什么好東西”，溫席甄不知何時踱到了他的身后，抽走了他剛要叼在嘴里的調教鞭，在手里彎折兩下又甩在空中發出駭人的破風聲。

    洛云誰聞聲后肩膀忍不住一抖，只聽頭頂傳來溫席甄略帶愉悅的聲音：“既然是你喜歡的，等下挨打可不許亂叫也不許哭，得樂呵呵地，讓我看出你沒說謊才行?！?/br>
    一語成讖。

    “是，先生”，洛云誰心里嘆氣，他早知道沒那么簡單……

    遇到溫席甄之后，許多他之前對于圈內關系的認知，就不管用了，像是到了無人區失效的小雷達，不斷地根據周圍的蛛絲馬跡搜索著新的信號。

    再度搜尋信號失敗的小雷達被主人擺在了沙發前，修長的雙腿架在他的后背上，腰被迫下沉，又不敢太低惹人不舒服，臀部因為身后彎曲的弧度而聳起，光滑的單鞭在臀峰上摩擦著，洛云誰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屁股上的rou被那根鞭子壓出一道凹痕的樣子。

    “報數，并道謝?！?/br>
    “是，呃”，沒有給洛云誰完整回話的空閑，臀峰像是被開山斧鑿了似得，疼痛由鞭子的落點迅速滲透，洛云誰疼的渾身一顫，眼淚險些就擠了出來，“一，謝謝先生?！?/br>
    “唔，二，謝謝先生?！?/br>
    洛云誰忍不住叫出了聲，身體也跟著抖動，摁在地面的手掌蜷起又打開反復好多次才忍下了，分明就是艱難得很，可見對這個工具發自內心的害怕。

    溫席甄淡淡地看著，沒多說什么，取而代之是更狠的第三下，重合在第一鞭浮起淤痕的地方。

    “啊，啊唔唔……疼……”

    疼到失去平衡的人手肘杵在地面維持住沒有翻滾過去，只是驟然落地的位置被蹭破了皮，溫席甄原本就沒有將全部的力氣放在洛云誰身上，兩條腿靠著瞬間的反應移開，這才沒有一腳踩過去，他心有余悸的看著地上大口喘息的人，心中的火氣一瞬間騰了起來。

    “嗖嗖——啪啪——”

    調教鞭一連五下惡毒地抽打在洛云誰的腰窩和后背上，他整個人幾乎貼在水泥地上，嗚咽著顫抖，腦中反省著自己。

    大概是上周的傷勢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這次實在是他自不量力了。

    冷汗順著發絲落在嘴角，口腔溢滿了咸澀的味道。

    “姿勢”，溫席甄冷冷開口，鞭稍危險的貼在了xue口處，輕輕叩擊著警示著。

    洛云誰趕忙撐起身體回到原處，兩瓣帶著深紅深紫的可憐屁股被再度聳起承受殘酷的鞭打，“求先生，再給奴一次機會?！?/br>
    “嗯?！?/br>
    溫席甄站起身跨在洛云誰的身上，用雙腿將他夾在中間固定住，鞭子垂下輕輕搔過臀rou表面，所到之處一陣瑟縮抽搐，那是肌rou長久以來形成的條件反射。

    分明剛說過如果害怕要跟自己說，也分明剛剛說過讓他選一個喜歡的。

    氣血上涌，溫席甄舉起鞭子，鞭稍隨著手腕揮舞在空中彎出一個極限又可怖的弧度，以十成十的力道抽上xue口。

    若不是夾得緊，洛云誰肯定要沖出去的，劇痛之下他已經接近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服從的本能，顫巍巍地報數：“呃啊，一……一下，謝謝先生?！?/br>
    尾音剛落地，下一記就到了皮rou上，溫席甄似乎是吃準了這次要給他個教訓，不管他如何呼痛掙扎，兩條腿就像是扎進地里一樣，死死地把他的行動鉗制，他只能在可行的范圍里扭動身軀，又不得不在抽泣之余老老實實的恢復姿態。

    重來的話，真的太可怕了……

    鞭風呼嘯，洛云誰的屁股在疾風驟雨中痛苦地顫抖，哭得早已忘了溫席甄先前的告誡。

    上一鞭過后剛剛腫起的檁子疊上新的紫紅，痛苦指數倍的增加，起初那點羞恥的快意逐漸被劇痛消解，洛云誰的雙手由半握變為攥拳，最后維持不住，不知是從哪個想要求饒的時刻開始，扯住了溫席甄的褲腳。

    落鞭的動作頓了頓，溫席甄偏轉視線看著那只快握在自己腳腕上還忍不住顫抖的手臂，想讓他松開的命令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左右是自己的人了，親近一點也無妨的。

    “27下，謝謝先生，咳咳……”

    洛云誰倒是沒反應過來，只當是溫席甄對他報數慢又變了姿勢不滿意，默默地撐了回去，屁股撅得更端正了幾分，姹紫嫣紅的傷口隨著動作牽扯，疼得他滿頭冷汗。

    “挨著自己喜歡的東西還不滿意？哭什么哭？之前可沒這么脆皮”，溫席甄數落著，連抽了三鞭子，在聽到洛云誰抽泣的第一秒喝止：“給你十秒鐘把眼淚憋回去，再哭就打到哭不出來為止?！?/br>
    “是，是……30下，謝謝先生，奴不哭了，奴不敢了”，洛云誰咽了好幾下口水，手掌胡亂地將臉上的眼淚鼻涕抹了個七七八八，然后抽著鼻子，“奴不哭了，請先生繼續?！?/br>
    “不知好賴”，溫席甄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洛云誰聽見了，以為是在罵自己，心里更是怕了，挺著屁股受了接下來毫無喘息的十鞭。

    差點把他打得背過氣去……

    “40……啊啊啊……”

    最后十下，鞭稍將每一處腫起即將破皮的位置照顧了個遍，洛云誰身上的汗幾乎將溫席甄的褲腿浸濕，鞭子抽在皮rou的聲音已經不似原本的清脆，除了鞭風依舊凄厲之外，連挨打之人呼痛的聲音都變得粗啞起來。

    聽上去就是力竭了。

    “啊啊……50下……謝謝先生……啊……”

    叫聲無法隨著責打結束而停止，就像是那陣來不及仔細品味的疼，直到溫席甄重新坐回沙發里時才狠狠地吞噬了地上顫抖的身軀。

    熾熱guntang的巖漿一般，一下下重擊著洛云誰即將土崩瓦解的脆弱意識。

    不怕死的獵物逃不過被雄獅粗暴的收入囊中的命運。

    “謝謝先生，請先生驗傷”，洛云誰顫抖著俯身叼起被丟在地上的鞭子，然后轉身撅起屁股，身體小幅度抖著。

    溫席甄瞇著眼睛欣賞自己的戰利品，整個屁股遠看就像是一朵要雨前的烏云壓在洛云誰纖細的腰身上，臀縫與腰際的交接處露出一截青紫色的細痕，那是因為xue口出被抽了記狠得而凹出的淤傷，像是高樓望去已經落了雨的遠處。

    確實是已經落雨了的。

    地上那朵被惡毒摧殘的小梨花不僅帶雨，還帶著不均勻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