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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這么敏感,記性當然不會差?!?/br> 司遙緩緩說,「那就牢牢記住,我的手指,是怎樣的溫度,力度。另外,我的食指上有一點硬繭,是因為經常拿筆做圖,記住了嗎?不要忘記?!?/br> 「你這……該死的……」厲森緊皺著眉,無邊無際的懊惱將他吞沒。 根本就不想記,那么無聊的事情。然而那話語卻好像打樁似的,一針一針地在他腦子里刻下來。他想,或許他真的忘不掉了,那副指尖的溫度,力度,還有一層微微的硬繭……他竟好像已經感覺到了,正撫摸著自己的,有一部分不那么柔軟,帶來的快感卻更勝其他。 「這種時候何必說掃興的話?!?/br> 司遙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頸窩,「我死了,你怎么辦?」 「我會鼓掌?!箙柹瓙憾镜卣f,「我還會開香檳慶……」突然溜進口里的手指堵著了他的話語,是司遙的左手。懲戒似的,用食指和中指把他的舌頭夾了一下。 他立即別過頭躲開,罵道:「臟死了,你這條瘋狗?!?/br> 「我很勤洗手的?!顾具b笑笑,忽然退開。厲森還來不及回頭看看他干什么去了,他已經重新覆蓋上來。 「罵人的嘴才是最臟。來,我幫你洗洗?!拐f著,司遙再次將手指探進厲森嘴里,同時進來的,還有一股淡而清郁的茶香。這指尖剛剛浸了茶水。 「唔……」厲森想轉頭,想咒罵,這次卻都失敗。 「你一定喝咖啡比較多?!顾具b說,「其實偶爾嘗嘗茶水也不錯。雖然清淡,卻未必比咖啡的濃香遜色,不是嗎?」 「……」厲森說不出話。 修長的手指,正肆意狡猾地玩弄著他的舌頭,他感到很屈辱,臉也發白,甚至想過干脆一口將之咬下來。然而,中了咒的味蕾,卻不自禁地品味起從指尖滲入進來的茶香。清清淡淡,卻幽幽遠遠,的確是值得久久回味的芳香。而芳香與此時的情境,又是何其不符。 渾然不覺地,絲絲液體自賁張的分身前端悄然滲出,純潔的透明顏色,卻是什么顏色也無法相比的yin靡。越來越多的yin液迫不及待地涌出,滴了下來,落在他穿著皮鞋的腳上,竟連腳尖也感到一陣不可言喻的戰栗。他舉起雙手撐在門上,以支撐住快要站立不住的身體。 偶然聽見門外似乎有腳步聲經過,他胸口一縮,又緊張又顫栗地微微屏息。 果然,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太亂來,也……太刺激,連頭發末梢仿佛也變得敏感起來,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每一次拂過發梢。 突然,司遙扯下他的內褲,以膝蓋將他的雙腿稍稍分開。從他口中撤出的手指,帶著還未散去的茶香以及他自己的唾液,刺進他的后庭。 他不禁身體一繃,背脊僵硬起來。雖說這不是第一次,但那次的經歷早已模糊,只有偶爾會在夢境里清晰。而此刻,不是做夢。 「沒想到你剛才不咬我,現在卻又把我咬得這么緊?!顾具b調侃道,雖然手指上很濕潤,但是進入的地方還是太緊,不能很輕松地擠進去。 「你去死……」厲森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說干脆把你無恥的手指夾斷好了,但是這話說出來卻也太過丟臉。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br> 司遙徑自慢條斯理地說,「在你這里面,有一個地方很敏感。我想,它應該還記得我,畢竟它只見過我一個?!?/br> 「你到底有完沒完?」厲森惱得咬牙切齒。 「只要我對它打招呼,你也會變成小貓?!顾具b完全不理會他,只管在那狹窄緊窒的甬道內盡情摸索,有時候會覺得礙事似的用手指將之撐開。 這令厲森感到不適,不過他更生氣的還是對方的話語。 「見你的鬼!什么貓不貓,我看你真的是條腦子有問題的瘋……」最后一個字沒能說出來,他驟然倒吸一口氣。 完全不知道,剛剛那一瞬被司遙碰到他哪里,只覺得像是聽見一道電流聲,在他的血管里迸出火花,近乎麻痹的戰栗感張著大口轟然而來,一口咬住他的大腦,意識有一剎那完全空白。 司遙及時抱住他差一點癱軟下去的身體。手臂環在他的胸口,也沒有浪費這片區域,將手探進他的襯衣里層,捻起那個已經挺立起來的突起,揉搓著,忽然用指甲重重刮了一下。 「啊……」厲森不由得低呼一聲。 聽見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他頓時臉色微變,抿住唇,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再不開口。如果再出聲,真無法想象那個可惡的男人還會怎樣調侃他。 司遙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搖搖頭:「或許你將成為在性愛中咬碎牙齦的史上第一人?!?/br> 「……」雖然很想罵人,厲森還是忍住了拒不開口。 「注意別傷了自己?!顾具b說,語氣低柔。但行為就不像這么溫柔,手指反復刺向厲森體內那個敏感處,雖然不算粗暴,卻也并不留情,為了逼迫人舉旗投降一般,維持著不遺余地的攻犯。曾經緊窒地排斥外物的通道,已漸漸喪失壁壘,軟弱無力,任由他的手指挑釁似地在里面反復進出。 「厲森,你知道嗎?」 還是一副溫穩圣潔的語氣,卻說出如此話語,「你的這里面,也會流出液體?!?/br> 「……胡說八道?!箙柹僖舶崔嗖蛔?,張口反駁。 「會的。就像你的前面會溢出液體,后面也會,這是因為你體內有什么被融化了,就如同是融化的雪?!?/br> 「你……」不由自主地跟著話語而想象出冰雪融化場景的厲森,真的很想撞墻。 自己體內有水流出,應該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也不可能感覺得到,然而,他卻好像確實感覺到了,在他體內一直探索的指尖的盡頭,有什么東西正在融化,化成液體向下流淌,弄濕了他自己,也弄濕對方的手指。那液體還是溫熱滑膩的,讓他錯覺整個人尤其是那里面,也變得溫熱而滑膩。 不可思議的奇異感覺,不能自控的負辱感,令他難耐地低鳴起來:「可惡,唔……該死……」 「抱歉,讓你久等了?!顾具b微笑著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隨即,他感到身體里的手指抽出去,然后,一個比手指更燙更粗的硬物抵上他的后xue。像是被那可怖的熱度和硬度嚇到,入口處的細嫩皮膚,驚駭地收縮幾下,卻已經不能夠完全閉攏,欲拒還迎地微微張在那里。 「你那么緊,每一個小細節都會印象深刻。感覺我,記住我?!顾具b緩緩挺起腰,起初突破入口的瞬間還是有點費力,不過之后就很順利地滑了進去。 「唔……」從厲森咬緊的牙關中泄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他的拳頭緊攥起來,指關節已攥得發白。 痛。內壁并不干澀,所以不是摩擦而起的刺痛,而純粹是像要裂開般的脹痛。還不太適應接受外物的甬道,一時之間實在承受不了那樣的碩大,被撐開到極限,也被深入到極限,他幾乎錯覺自己是要被那根利刃捅穿了,連腹部都仿佛感到脹痛。 「很快就會好的?!顾具b誘哄道,仍愛撫著他的rutou,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后頸。 他牽了一下嘴角,僵硬地說:「如果我叫你停止,你一定不會答應吧?」 「不是我不想答應,是我已經停不下來?!顾具b喃喃道,緩慢地往外退了一些,停了幾秒,掐住厲森的腰,開始抽送,「厲森,感覺我,記住我?!?/br> 「……」厲森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司遙會這么突然。 雖然他沒有很野蠻,但他的存在本身已經相當深刻?;鹨粯拥臒岫?,鐵一樣的硬度,厲森都用自己的身體深深切切地感覺到了,想要拒絕也做不到。 就像剛才他所說的,感覺他。同時,也就記住了他,他的行為方式。他很有節奏,力度也很有掌握,雖然厲森還是常常錯覺要被貫穿,但并不會真的被弄傷。粗壯的兇器在甬道里反復馳騁,每抽插幾次,會巧妙地挑準一個特定的點,又深又狠地頂過去。 每當這時就有一陣奇妙的愉悅,強勢地壓過痛覺,一次又一次,逐漸占據厲森的意識。最終,完完全全將痛覺吞沒,只剩下無底洞般的深邃快感。 不可思議的是,即便在如此近乎優雅的行為方式下,厲森仍能清楚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力量,強硬而隱含霸氣,賁張的欲望有著與行為不甚相符的洶洶氣勢。他的進攻足以叫任何人俯首投降。 厲森不知不覺被迷惑了,覺得他真是太棒,幾乎要為他而暈眩,「啊……」忘了管住自己的聲音而發出呻吟,這才稍稍清醒過來,連忙閉緊嘴,不允許自己再這么神智不清。 只不過,即便聲音能控制,心志也能穩住,身體卻是已經完全沉淪,像綁著一塊巨石,往對方制造出的深淵不斷墜落下去,義無反顧。 當他感到司遙驟然加快的速度,知道這是最后的沖刺,即將到達終點的緊迫感化作熱流涌向他的下腹,分身一陣急劇顫動。白色的液體噴射出來,噴了好幾次還不肯停歇,一直到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出來。最后剩下幾滴掛在分身頂端,將落不落。 隨后,司遙從他體內一下子拔出去,溫熱的液體濺在他的臀部和大腿。他忽然感到心里一陣軟軟的。在最后司遙還是顧及了他。畢竟在這種地方,要清理身體實在不方便。 不過眼下,依然有需要清理的東西。除了他身上,還有門上,地上,都是一片狼藉。他們兩個,還真是缺乏公共道德。 厲森嘆口氣,準備把褲子穿好,然而剛一彎腰,后方就襲來一陣不適。剛才承受了激烈摧殘的后庭,一時間還未能恢復過來。 「你別動。讓我來?!顾具b說。他已經收拾整齊,確切來說從頭到尾他的衣服也沒亂過。 他轉身到桌子那邊拿來卷紙,先把厲森身上的東西擦干凈,再幫他把褲子穿好。然后開始清理門和地板。 厲森就在旁邊看著,不是不想幫忙,但一來,身體不舒服,二來,總覺得跟司遙一起清理這些東西,很尷尬。雖然剛才那么yin亂的事也做了,可還是會別扭。 說來說去,始終有點不敢相信。他竟真的做了,在這種地方,跟這個人,做到了底……明知道這是現實,他卻覺得比夢境還要不真實。 很快,已將狼藉清理完畢的司遙站起來,擰開先前被他反鎖的門把。 厲森心想這是要走了,準備跟上去,忽然聽見司遙說:「去跟你父親和解吧?!?/br> 厲森不禁愣在原地:「什么?」 司遙回過頭,微微一笑:「其實你在外面怎樣亂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故意氣他,我說得對嗎?」 「你……」 厲森皺了皺眉,眼里泛起濃重的陰影,沉聲說,「自作聰明。不要以為你已經多么了解我。先前我說過,下不為例,別再插手我的事,你沒有資格?!?/br> 司遙只是淡然地笑:「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那種后悔,將持續一生?!拐f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厲森氣悶地瞪著他的背影,直到在視野中完全消失,忽然感到莫名的疑問。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