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明碼標價

    奇貨可居，一次上萬。

    少年有些茫然地盯著自己的手機看。

    鬼使神差的，他打了那個青年給他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一番交談之后，他算是得到了一個“報價”——對方顯然已經從青年那里多少聽過他的事了，交談起來輕松了不少。

    從他那里得到的價格讓少年有種自己已經被明碼標價的質感，熟悉的被物化讓他一時間回到了在男人身下呻吟時的場景。

    身體深處不由得因此而躁動，少年努力抿住了唇，說自己還要考慮了一下便關斷了電話。

    他倒在床上深呼吸著，各種各樣的念頭在他腦海里一一閃過，他想，真的要這樣做嗎？

    但是他又想，他其實不是早就已經在這樣做了嗎？

    ——和陌生男人往來，被陌生男人cao弄，將自己的丑態直播給陌生男人觀看，答應他們的要求……

    所有這些，不都是在出賣自己的身體嗎？甚至他有通過那yin亂的直播獲得金錢？

    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會遲疑呢？

    少年蜷縮起身體，手指不由自主地摁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這是、第一次……”他喃喃道。

    他意識到了：以往，無論他做出如何yin亂的行為，都可以將之歸結為男人們的要求。

    男人們強迫了他，男人們強jian了他，男人們脅迫了他——如此種種。

    可是，這是第一次，他要自己做出決定。

    “——”

    男人們的面孔不斷在他腦海里閃過，其間又混雜進了更多人的，父母的、同學的、好友的。

    各種各樣的思緒猶如一萬只兔子在他腦海里上躥下跳，少年把身子蜷得更緊了，他恍恍惚惚地想，他其實不討厭那樣。

    現在的他已經深信自己本性yin亂，碰觸也好玩弄也好他都只會感到快樂，哪怕是被強迫、被當作物品對待他也能甘之如飴。

    像這樣的他——

    有什么資格感到遲疑呢？

    “嗚……”少年在混亂的思緒里低聲嗚咽著。

    “本性”。

    “金錢”。

    “需求”。

    “愛好”。

    所有詞匯與想法一一在腦海里劃過。

    每一個詞，都在推動著少年向前走去。

    “……做、……吧……”

    然后，他對自己這樣喃喃自語。

    在各種各樣想法的圍繞下，他緩緩陷入了沉睡。

    這個晚上，少年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身體的所有部位都標上了價格。

    手上的價格是他為人手yin，嘴巴上的價格是吞吃roubang時的價錢，胸口的價格是他鏟除的乳汁。

    他的花xue和后xue都各有其金額，他坐在付了錢的金主身上不停地起伏，讓那些roubang不斷進出他的身體。

    “啊啊、謝謝……嗯哈……”然后，他還這樣說著，“謝謝買下、嗯啊……saoxue……哈咿……！”

    如果有許多人買下他，他就必須動用身上的所有部位來伺候roubang，他的身體被塞滿了，到處都充斥著yin亂的氣息。

    rutou也被人狠狠吮吸著，欲望上的價格讓人可以對他那處男性象征肆意妄為；于是他的尿道里被塞進按摩棒，它的頂端好似直達膀胱并戳弄著內里。

    少年因此而發出痛呼，而那呼聲很快便被呻吟打斷，不過一會兒，痛苦也變作了快樂。

    “呀啊??！好爽、哈??！roubang……好爽……！”他迷離地叫喊出聲，“好多、roubang……呀哈、……奴隸被roubang、被roubang……買下來了、啊??！”

    ——這句話一點錯也沒有。

    畢竟，此時的他依然看不見男人們的面孔，他能看見的唯一事物就是他們的下體與欲望。

    可少年全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倒不如說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狀態：男人們買下了他的使用權，剩下所有都沒有所謂。

    少年就在這樣的想法下達到了一次又一次高潮。

    他不停地抽搐著，尖叫聲不斷地脫口而出：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甚至連他那zigong都已被買下，那標價的數字就寫在他的小腹上，數字后頭的零多得驚人。

    那不僅僅是單純的使用權數字，而是讓少年被內射、受精、懷孕整個流程所需的數字。

    ——既然有zigong，那為什么不能懷孕呢？

    ——既然能懷孕，又怎能保證沒有人想讓他生下自己的孩子呢？

    夢中的陰影里似乎傳來了諸多笑聲，仍被快感纏繞的少年不知道那聲音究竟是從何處傳來。

    不過，是哪傳來的也沒有所謂了，他一低頭就發現自己的肚子早已經隆起，腹內的壓迫感沉甸甸的、正在向外不斷挪動，大量的液體從下身涌了出來，與此同時，劇痛襲來。

    他要生產了。

    他要在這些笑聲的圍繞下生產了。

    即便連這一過程本身也已被明碼標價，供那些購買的人們觀賞。

    “啊啊……”少年發出錯亂的尖叫聲，“啊啊啊啊??！”

    少年就這樣醒了。

    醒來后，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把枕頭抱在懷中，而那東西此刻正不偏不倚地壓在他的小腹上。

    這就是夢中壓迫感的來源嗎？少年不由得因此而苦笑起來。

    他把枕頭移開，下面的小腹平坦如常，懷孕并且生產，果然只是夢而已。

    少年因此微微地松了口氣：要是他真的因為這種事而懷孕——那他著實不敢想象父母的表情。

    但除此之外，夢的內容……

    “唔?！鄙倌瓴挥傻糜烛槠鹆松眢w。

    他已感到自己的下身一片潮濕，那分明是夢境里剩余內容導致的。

    少年不由得有些臉紅，他趕忙起了床，躡手躡腳地去了廁所，他在那里洗了個澡，又順勢自慰了一番，這樣，原本躁動的身體，才終于漸漸平息。

    ——僅僅一個夢就能讓他變成這樣。

    他想。

    再一次的，少年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有多么yin亂……

    …………

    ……

    時光流逝。

    這個周末前，一條意想不到的短信傳到了少年的手機上。

    “周末要不要過來？上次你看起來也沒有盡興吧?！?/br>
    ——是陳叔。